嫣然红着脸却不好说什么,只低着头,只是双手下意识去碰福康安,手下却是硬成石头一般,在抬头一看,福康安满脸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儿。
“瑶林!”不由关切地唤道,只是她整个人还娇软无力,发出的声音更是软绵绵的,引得福康安身子越发的僵硬了。
“我出去一趟!”福康安猛地坐起,拖上鞋子就要出门,他怕再在这里呆上一秒的时间,他就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
只是嫣然经过了上一次,哪还能让他就这般再冲一个冷水回来,天气可是越发的冷了,就算身子骨再好也不能这般糟践,何况她来自现代,知道怀孕了并不代表得禁房事,她自己因着福康安的撩拨心也热着呢,便下意识地拿手拉住福康安的衣角。
“怎么了?”福康安急忙回头,关切地问道,难道是刚才……
“大夫说已经快七个月没关系的,只要别太剧烈就行。”嫣然低着头,声音轻得就跟蚊子叫似的,脸更加的红。
只是这几句话听在福康安耳里却如同天籁,不由惊问:“真的?’’他现在可是全身难受得紧。
嫣然咬着唇不好意思地再点点头,她都快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福康安登时就转回身子,将嫣然压在了床上,两人都轻柔地避开了嫣然的肚子。福康安的唇又在嫣然的唇上,吻得火热,唇渐渐地从脸上落到身上,身上的衣衫也一件件地抛下了床,分不清谁是谁,最后也不知是谁的手刷地将红绫帐拉下,掩去了一床的风流。
福康安为顾及嫣然肚子里的宝宝,并不敢十分尽心,只是这么多日子头一回偷腥,也觉心满意足,完事之后搂着嫣然又说了好一会话,嫣然乘机便将公主府的事又劝了一遍,说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见他难受可比自己难受还难受十倍,听得福康安动容不已,心里却另有了主意,决定到时候他就豁出去一次在皇上面前好好恳求一番,以皇上对自己与嫣然的喜爱,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就算是去公主府,他倒看看内务府的嬷嬷有几两重,至于福隆安那里,那些人的目标只在自己这边,又有阿玛周旋,福隆安也不是真的没脑子,想必日子不难过,只不过不能在家罢了,登时心事一去,更觉新神气爽,反而劝嫣然不必在意,两人便是你为我着想我为你着想地又说了些体己话,方才相拥着满足地入睡。
乾隆在宫中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给最疼的女儿女婿带来这样严重的后果,反而觉得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兴高采烈地跟太后皇后显摆一番,就在两人担忧的眼神中屁颠屁颠地跑宝月楼去看香美人了。
不得不说乾隆自从被哭哭啼啼的女人伤透了心,审美观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正好阿里和卓献上了含香,就被含香这种冰美人给迷住了,含香越不理他,他就越上杆子地去讨好人家,就是含香不许他近身也觉得甘之如饴,一出手就是一个香妃,虽然被太后压着在玉碟上只记了个和贵人,可那待遇别说妃了就是贵妃也比不上,赏赐就跟流水般地赐向宝月楼,什么事凡是含香有一丁点兴趣,乾隆就是摘星星摘月亮也会费尽心机地去搞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被点燃的少年情思之中。乾隆的此番作态,看得阿里和卓以及其他回人高兴不已,直叹含香不愧是回疆圣女,身带异香,能给回疆带来福祉,看得太后却是揪心不已,前儿一个令妃就闹得宫里天翻地覆,好容易才消停,又来个香妃,比令妃更过分了,这哪是什么回疆公主整个一个苏妲己,自家儿子眼看着就要向着纣王之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了,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心早急得跟油煎似的,但回疆一行人还在不好动作太大,只得死忍着,心里却将含香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阿里和卓又看了几天,觉得女儿真正是宠冠后宫了,便让侄子留在京师自己识相地准备告辞离去人乾隆自然巴不得他走一口就应了,又给了好些赏赐。阿里和卓对含香这个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他也不会如此,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临走之时便向乾隆要求能不能见含香一面以全了父女之情。乾隆一听却为了讨好含香,索性就让含香出宫去为他送行了,阿里和卓大喜,他现下是真正地放心了,看来含香在宫里应该能生活得很好。
只是事情总不能遂人愿啊!那位蒙丹简直就是只打不死的蟑螂,第七次私奔被阿里和卓打个半死之后,还是没几日就爬了起来,带着心腹马不停蹄地就跟着来了京城。蒙丹家里也是回疆的大贵族,就他一个儿子,也很有些关系,竟然就将阿里和卓一行人蒙在了鼓里。都是回人打听起来也方便,蒙丹很快就探出了含香将要出宫送父,立刻就决定要最后一搏。
蒙丹
鼻孔君和叉烧五已是明日黄花,因此送最得宠的香妃娘娘的伟大任务就落在乾隆现在最得宠的臣子兼女婿身上,福康安悲剧地被推向了沙尘暴到来现场。
一开始其实挺正常的,含香与她准备留在京城的堂哥图尔都一同在为阿里和卓送行,阿里和卓是离情依依,对着含香说了一大堆叮嘱的话,甚至还跪下真挚地感谢含香为族人做出的牺牲。含香虽然心里只有一个蒙丹,到现在还想着怎么跟人长相厮守,但亲爹跪倒在自己面前还是有点触动的,便勉强说了些场面话,听得阿里和卓大喜,以为含香的脑子终于是转回来了,图尔都也是知道真相的人,也放下一颗心来,在他看来先前绝对是含香脑抽了才看上那个要什么没什么长得还那么奇怪的蒙丹,总算现在好了。福康安则无趣地领着一群御前侍卫在不远处防护,他是对这种场面一点兴趣,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了,居然宫里的女人进去了还能大摇大摆地跑出来。
本来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了,阿里和卓可以不知实情地安心地回回疆,只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直埋伏在附近的蒙丹领着一群死忠冲了出来,直扑含香。蒙丹蒙着面,但含香却一眼就认出了蒙丹,因此虽然嘴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整个人已经不由自主地扑了过去。
福康安立刻反应过来,急忙领着众人上前迎战,瞬间刀光剑影,阿里和卓和图尔都在一阵不可置信之后也急忙领人迎了上去,想要抢在福康安之前杀人灭口,这个蒙丹简直就是个甩不掉的阴魂,早知道如此早应该一剑杀了他。
福康安和这些御前侍卫可不是鼻孔君和叉烧五两个花架子,三两下就将人差不多拿下,唯有蒙丹仍在负隅顽抗。阿里和卓和图尔都怕得浑身颤抖,在一旁狠瞪着蒙丹,却想尽法子都做不来手脚,又转头看向含香,看她那副激动的样子就心道不好,也顾不得顾忌什么,同时冲到含香身边,生怕她又要来个情不自禁。
蒙丹如今已是穷途末路,福康安不过是想抓活口方才留了三分余地,眼看着他也要招式不支被抓,含香的勇气被爱情激发,以一个娇弱女人不可能有的速度冲到蒙丹和福康安之间,连一直注意着她的阿里和卓和图尔都都反应不及。
含香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跪在了福康安面前,痛哭流涕,福康安黑着脸不得不停了手,毕竟跪在他面前的可是皇上的宠妃,正要开口让含香起身别难为他,这时旁边又出乎意料地飞过来两个黑衣人乘大家都被含香吸引住迅速地拉起蒙丹飞走。
“追!”福康安大怒,狠狠地看了含香一眼,径自命令道,那些侍卫也是脸色大变,留下几个看守被抓的回人,飞速地跟了上去。
“求求你,不要抓蒙丹,我已经在这里了,就放过蒙丹吧!”正在此时含香突然扑过来对着福康安磕头求情。
“快扶了香妃娘娘起来。”福康安眯起眼,看着含香的眼神愈加不善,深吸了几口气,磨着牙向后喝道。
跟着含香来的两个回人侍女却也在含香身后跪下,跟着一起磕头,嘴里念叨着回语,福康安好歹在回疆打过半年的仗,多少听得懂几句,无非是什么感动什么宽恕,怒极反笑,看着阿里和卓和图尔都两人似笑非笑,其他宫女们此时也反应过来,慌忙上前将含香死命拉起,这位富察大人可是比皇子还得圣心的主。
阿里和卓和图尔都手脚俱是冰凉,看着含香的眼神都有了些愤恨,都进宫了还搞上这一出,只得对着福康安赔笑脸,谎称这不过是回疆内部有些人不满他们归顺大清方才出来挟持含香以达到让回疆与大清离心的目的,阿里和卓说完又冲那两个回人侍女喝道:“还不赶快劝劝娘娘。”实质上却是看向含香,希望她能清醒过来。那两个回人侍女对阿里和卓的话不敢不听,只得委委屈屈地爬起来,缩到含香身后,陪着含香一块哭。
福康安对阿里和卓的话根本就不信,看那个香妃的样子是恨不得一块跟了去了,哪是什么劫持,分明就像是想一块私奔了。此念一起,福康安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低着头哭泣的含香,莫不是……
这事涉及阴私,尤其是宫里的阴私,对皇上的脸面大碍,看这个香妃也不是个懂事的,若是再待下去恐怕会嚷得人人知晓,这香妃又身份特殊,还不如先送回宫去交差,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关系到皇上的帽子颜色,他还是不要继续掺和进去,免得到时候皇上每每想起就存了芥蒂,还不如一切都照实交予皇上自行处置为好。
“都带回去!”福康安冲手下喊了声,又对含香道,“请香妃娘娘回宫。”福康安自有傲气,对于这样的女人连面上的客气都不肯给了。
含香一愣,然后张嘴想说什么,此时阿里和卓死死盯着她,让她想说都不敢说了,只能闷闷地点点头。
“富察将军!”图尔都笑着脸迎了过来,想要说几句好话,使得事情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福康安却是连个微笑都欠奉,只冷声道:“这事相信皇上自有处断,还请两位大人一同入宫说个分明。”
这下别说阿里和卓不放心离开,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与图尔都互看一眼,然后又警告似地瞪了含香一眼,方才尴尬地笑着点头:“这是当然,出了这等事,难推辞就。”不过他们还是想辩解几句,便又道,“不过富察将军,我们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含香是我族圣女,她也是真心愿意进宫伺候皇上的,这件事不过是有心人挖的陷阱,想要陷我们回疆于不义,还望富察大人海涵。”说完又想要往福康安袖里塞东西。
福康安只是冷笑,退后一步,让阿里和卓拿着几块极大的宝石尴尬地立在那儿。
“本官不过是奉命行事,这事皇上自有决断。”他算是看明白这一家人没一个有脑子的,有谁会把不愿意进宫整天想着逃跑的女儿非塞进宫里的吗,这不是嫌自己死得太快吗!
阿里和卓无法,只得收拢了自己那些人,乖乖地跟着福康安回去。
“大人。”剩下的侍卫正想提起那几个回人,将他们捆在一块带回去,却发现那些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福康安回头,一见那几个回人鲜血顺着唇角留下,再无一点生息地倒在地上,不由怒上加怒,冲着阿里和卓冷哼了一声。让阿里和卓和图尔都及其他回人越发地惊恐,对于那个蒙丹更是恨之入骨。
福康安心里对这事也着实恼怒,这是他从回疆回来以后办的第一件差事,在朝中有人排挤他的时候给他脸上狠狠来了这么一下子,他怎么不怒,福康安可不是那等心胸开阔之人,否则也不会记恨纪晓岚十几年了,到了御前在请了罪之后便将此事一五一十说了,连主谋逃走余犯自尽都一一说了,丝毫没看到阿里和卓等人哀求的面庞。
不得不说乾隆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非常偏心,他现在的心明显偏着嫣然以及福康安,所以并没有迁怒于福康安,反而好生抚慰了几句,只是看向阿里和卓和图尔都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不过以乾隆的偏心眼,他已经选择性地遗忘了含香想为那位刺客求情的事,当然这也跟福康安不好真的将猜测说出口有些关系。
阿里和卓跟图尔都自然诚惶诚恐地请罪,一口咬定了蒙丹就是想破坏回疆与大清良好关系的刺客,将含香撇到了一边。福康安撇撇嘴,却也没说什么。
乾隆面对阿里和卓等人就没这么多偏心,这事也不吝于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下,他想把所有的怒火发给阿里和卓一行人,可是阿里和卓身份特殊,回疆虽然归顺但到底仍是不稳,需要阿里和卓一族下死力,就不能太过于苛责,只得咽下那熊熊怒火不痛不痒地申斥了几句。阿里和卓自是知道其中的道道,急忙表明自己一家对大清忠诚唯日月可表,一定会将那些隐藏在回疆内部意图破坏回疆与大清美好关系的败类揪出,并不失时机地又献上了大批的财宝。
阿里和卓着实是个能说话的人,堂堂土司伏低做小毫不介意,乾隆天生的虚荣心倒有几分被他哄住了,又想起含香也在此例,可怜见的,不过去送父亲却遭受此等大难,一时怜惜之心大起,居然也就如此罢了,只命福康安早日将那刺客抓捕归案。心里却描绘着含香住泪涟涟的样子,心痒不已,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他们散了,他自己忙不迭地跑去宝月楼献殷勤去了。
福康安见此情此景,几次想说话但到底还是闭上了嘴,罢了罢了,皇上乐意帽子变颜色他这么关心干吗,反正也不是性命攸关的事,只是心里到底不平,又狠瞪了阿里和卓一行人几眼。阿里和卓等人却没在意,反而更加赔尽笑脸,虽然在乾隆这里暂时过关,但蒙丹却是个定时炸弹,他们是男人,知道什么是男人最不可忍受的,万一事发却是大难临头。幸好只是捕风捉影,所以福康安也不能说什么,幸好含香很得乾隆的宠,幸好回来之际已经跟含香交代清楚利害关系,阿里和卓等人稍稍安心,便决定一定要在福康安之前找到蒙丹。
大约是阿里和卓关于蒙丹性命的威胁起了作用,含香这次对乾隆的到来没摆上冷脸,反而说话都软了一些,将送别之际遇到蒙丹的事也按照阿里和卓的“刺客说”说了,并且还在乾隆那里流下了哀伤的眼泪。乾隆对含香心里正热乎着,眼看着美人就要到手了,脑袋一热,将最后一点疑虑也给放下了,反而怜惜含香受了极大的惊吓,又赏赐了好些东西,即使含香不肯让他近身,他也是在宝月楼里日日待到很晚才回养心殿,毕竟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含香也愿意给乾隆摸个小手亲个小脸,乾隆怎能不再接再厉呢。
太后听得此事却气个半死,她本来还打算用此事发难含香,谁知被乾隆给挡了。心下气恼就让桂嬷嬷去给宝月楼里的含香换旗装,含香作势要跳楼,乾隆痛惜之余打了桂嬷嬷二十大板,并跑到慈宁宫发表了叉烧宣言,额娘你接受了含香朕才是你儿子之类的,太后在连连被打了脸面之后,听得乾隆如此说,一下子懵了,然后就病倒了。乾隆虽觉得后悔,但一想到含香又觉得如此做没错,虽然太后病床前当着孝子让太后稍感安慰,但宝月楼却是照跑不误。太后气上加气却不得法,每日里唉声叹气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急得宫里众人团团转。
“皇玛嬷,你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嫣然在太后床前不由劝道,反正这香妃迟早要化蝴蝶而去的,又何必跟这种人斤斤计较呢。
“嫣然啊,你皇阿玛他从前多孝顺,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却……”太后心里委屈啊,乾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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