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民怒目一瞪,正要说话,忽见金雀堂主谭英珠朝着他一摆手,转过身来望着肖承远说道:“小兄弟,你既已知道我们为何而来,何必又逞口舌之能作甚,这里过去也不过数十里地,就是大茅山区,那地方比较清静,我们何不同到那里,各凭手底武学分个胜负呢,你胜了,我们当然无法留得住你,我们胜了,你想走也不能,你说是吗?”
到底是一个堂主身份,说话时神态自若,而且措词得体,肖承远当然不便再次说话挖苦而显出小家气,于是就连忙答道:“堂主高见即是,肖某敢不遵命,那么堂主请带人先行,肖某随后就到,我们准定在大茅山下见面,各凭艺业一决雌雄好了。”
谭英珠点头说道:“好,那么我们前途等你,大茅山下见!”说着便当先向店外走去,开碑手等四人也就立即跟看起身出店,各人纵身上了马,直往大茅山方向驰去。
五人一走,虬须客便望着肖承远整起浓眉说道:“小兄弟,这几人武功均甚了得,今天大茅山下一场激烈之战可想而知,我们人少,他们人多,我们到时必须先考虑好应付之策才是。”
肖承远点点头道:“东方兄所说极是,只是这般恶贼讲信义者极少,以小弟想,今天群打群殴,是绝对在所难免,不过并不是小弟目中无人,像这几个恶贼小弟尚还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待会儿还请东方兄不要出手,尽管站在一边为小弟掠阵就是了。”说罢,双目神光照人,东方荣知道这位小侠已经动了真火,虽然他已确信肖承远是身怀绝世奇学,但双拳难敌四手,肖承远的意思显然他是想单独对竹这几个高于,心中就不禁有点犹豫起来!
肖承远见状,已经明白他的心意,遂望着他一笑,朗声说道:“东方兄尽管放心为小弟掠阵,到小弟实在不支时,贤伉丽再为出手相助就是了。”
东方荣知道再说无用,而且凭自己夫妻俩的武功,实在也无法帮肖承远多大的忙,因此也就点头表示赞成。
这半天,玄衣女侠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满脸露着惊异之色,一双秀目注视在肖承远身上,透着一些怀疑的色彩!这时再也忍不住的向肖承远问道:“肖小侠,刚才你那是种什么功夫,怎么一枝竹筷到了你身侧便自动垂直落下,难道你真会法术吗?”
肖承远闻言,不禁微微一笑说道:“我卿里会什么法术,这也不过是一种功夫而已,女侠可曾听说过道家一种受气,佛家有一种掸功,这两种功夫名称虽是不同,但却异途同归,练臻化境,不但可以意克敌,伤人于举手投足之间,且可练成金刚不坏之躯,小弟刚才所用的即是道家的一种受气,能阻来袭之物于无形,故刚才开碑手虽功力极深,发出的竹筷劲力绝大无比,焉能伤得小弟!”
东方荣听完这番话后,这才明白刚才发出一掌,似乎被一种绝大劲力所阻,而消解于无形的道理,夫妻二人脸上立时露出一种钦佩仰慕之色。
玄衣女侠又问道:“照这样说来,小侠不是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躯了吗?”
肖承远微微一笑说道:“我只不过学成初步入门,以它防身御敌或可能,若想以意伤人还早得很呢,何能谈及金刚不坏之躯!”
东方荣叹了口气道:“小侠,不瞒你说,江湖上刚传出你的名头时,我夫妻二人曾想遇看你时,要和你斗斗,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功力,江湖上人把你传得那么神乎其神,所以今天乍见你时,我还有点不信,凭你这种毫无异状的文弱书生就是江湖上盛传的肖承远,还是拙荆看着你一再说不会错,这才故意替你付帐,借此答仙交谈,想不到你果然就是肖小侠,说老实话,今天要不是碰上这几个魔头,你显露了这套神奇功夫,说不定我夫妻二人等会儿还要和你较量一番呢!若果较量起来,不用说,凭我夫妻这点萤粒之光,准得丢个大人!”
虹须客说到这里,不由纵声哈哈大笑,说道:“得啦!小侠,从今而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夫妻二人武功虽说不高,但江湖上总还有点小小名气,小兄弟,以后只要你有用得着我夫妻二人的地方,只要随便吩咐一声,别的大用处虽然没有,但跑跑腿,打打头阵,大概总还行吧!”
肖承远见这个龙虎掌虬须客说话诚挚爽直,不禁肃然起敬,进忙站起身来,向着东方荣抱拳一拱说道:“东方大侠,这些话实使小弟感愧得无地可容了,如承不弃,今后尚望免却客套,以兄弟称之,不知东方大侠,意下如何?”
虬须客闻听,那有不高兴之理,于是三人立时便改了称呼,肖承远称虬须客为大哥,称玄衣女侠为大嫂。
三人又谈了一阵,这才命店家结清店帐,同时肖承远又摸出一块银子来,递给店家算是刚才五人的店帐,店家只向着肖承远干恩万谢不已!
三人出得店外,好在三人都是步行,于是就一路谈谈说说,往前行走。
这时天己未正,再有两三个时辰光景,天就快黑了,肖承远心急大茅山下之约,在他的意思,早点了结,好早点赶路回返太湖,到父母的墓前祭扫一番,然后好正式行道江湖,找寻杀家仇人的踪迹!
第 五 章
小侠肖承远与龙虎掌虬须客东方荣。及玄衣女侠张依兰夫妇二人,同时展开轻功身法,快似一缕轻烟,直驰大茅山区。
虬须客东方荣夫妻二人,轻功虽高,怎及得上小侠练有绝世神功,轻功己臻化境,是故,夫妻二人一口气奔驰了一个多时辰,听身后毫无声息,以为小侠已经落后,同时二人经过这一阵子奔驰,确实已感疲累,心想不如略事小憨,顺便等等小侠,谁知二人略一停步,回头一望;只见小侠面含微笑,神态从容自若,衣抉飘飘,身若行云流水的紧跟在二人身后,二人见状,心中不禁更加钦佩万分,江湖传说种种果然不虚,岂只是身负奇学,内外轻功。无一不均臻绝顶,已达超人化境!
三人一路紧赶,五六十里地也不过是两三个时辰,即已到达,这还是肖承远就看他夫妻俩脚程,才走了两三个时辰,不然以肖承远的上乘轻功而言,何消惩久时间。顶多亦不过个把时辰即已到达。
三人到达大茅山下,也不过是午后邮时光景,虽是光天化日之下,然因这里是荒野山区,人迹寥然,除了附近一些农家种田的人外,根本毫无行人。
肖承远心想:“这茅山山区惩大,先前未曾言明在何处比斗,光说在这大茅山区,眼看已到,未曾见他们一人现身露面,将往何处去找?”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向东方荣问道:“大哥,先前未曾言明这山区地点,这大一座山区我们往哪找他们去?”
玄衣女侠闻言,心知这位小兄弟虽是身怀绝学,聪明俊秀,实天真无邪,心眼儿太直!不禁唉噎一声笑道:“小兄弟,看你长得那么聪明,怎么惩傻的啊!”
肖承远一怔,俊脸立现红晕,呐呐不知所言,他真还弄不懂这话有什么不对,值得玄衣女侠笑他是个傻子!
虬须客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初离师门下山不久,连败江湖不少成名的高手,名震江湖,可是这些江湖道中的事儿,却非一日即可了然的,今天这几人与我们相约在这出区比斗,虽未说明地点,但他们既是冲着你来的,见不着你,还要找你,碰上了你怎会放过你,到了地方,不要你去找他们,他们就会现身出来找你,何愁找不着他们,小兄弟,这并不是说你傻,实在是你还没有懂得这些经验,心眼儿太直爽了。”
肖承远这才明白,玄衣女侠说他傻的道理,细细一想,觉得东方荣的话,确实一点不错,自己的见识实在太过浅薄,前些时虽曾经老化子哥哥多方指点说明,这种事儿好像也曾提过,怎么今天一点也没想起来?
要知道肖承远心地纯洁无比,胸无杂念。内功始能练到高绝超然境界,否则秉性再佳,福缘再厚,成就焉能有如此之快!因此肖承远自下山来,只不过是略有影响而已。
这倒不是他心高狂傲,觉得这些事情不屑记于心中,而是他这时的心中,惟一存在着的目的,只有如何勤练武学,将那乍学尚未能发挥威力的“九天大乘神功”练就成,以不负恩师期望,维护武林正义,肩负起除魔卫道扫荡群邪的重任,再还有就是手刃川中五鬼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故而他一想起只约在大茅心区见面,并末说明详细地点,偌大山区怎知道他们在何处等候时,便不禁脱口问了出来,玄衣女侠笑他傻,他还感觉莫名其妙,虬须客向他一解释,他这才恍然醒觉,自己实在愚笨得可怜,难怪那玄衣女侠要笑他傻了。
眨眼三人已进入大茅山区,龙虎掌东方荣用手一指前面,二十丈开外一片树林,向肖承远说道:“小兄弟,你看前面那片树林,荫森浓密,说不定他们五人,就在那片树林中等着我们哩!”
虬须客的话刚说完,陡见林中飞起三枝响箭直向山谷中落去。虬须客是何许人物,闯荡江湖多年,对这些事情哪有不懂的道理,一见三枝响箭飞向山谷深处,便知道前面树林中敌人已经埋下了伏桩,三枝响箭是报告来敌共有三人。心付:“照此情形看来,黑风帮在这大茅山中可能设有分舵,若果真如此,则今天这一场惨烈搏斗。对方占看人多势众,地形熟悉,两项优点之下,自己这边总共只有三人,纵有通天本领,恐怕也是难上加难,但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强自镇定,走一步说一步了。”
这时,三人已走到距离树林五六左右尺远近,突闻林中荫密处,一声轻喝:“打!”便见三道黑线自林中疾射而出,夹看一股劲风直奔三人要穴打到,三人一见立即同时停身止步。
三人本成品字形向前疾驰。龙虎掌吼须客在前,玄衣女侠张依兰居右,小侠肖承远居左。龙虎掌一见三只暗器分向三人要穴射到,不禁一声嘿嘿冷笑道:“米粒之光,也敢在爷们儿面前弄鬼!”说着单掌挥处,一股狂澜掌劲,迎向射来三件暗器,立将三件暗器震得向横里射出丈外,落于丛草之中。
忽听得林中有人哈哈一声怪笑,声如枭鸟般的难听,说道:“龙虎掌功力果然不凡。我弟兄二人,奉堂主之命邀客,这里恕暂失陪,前途再见。”说完,便见林中飞起两条巨大人影,疾如脱弦弯箭,直向入山山谷小路上落去。
肖承远听二人话音说是“奉命邀客”,可是却又未见面,即先用暗器袭人,心中就不禁生了气,暗道:“好呵!你们黑风帮中邀客是这么个邀法的吗?我要不把你们留下来,带着你们去问问你们的首领,不也显得我肖承远无能了!”肖承远想到这里,身形微晃,便疾若飘风电闪般的扑出,朗声喝道:“你二人既是奉命邀客而来,岂可刚见客人之面即行走掉,不与客人同行,这怎算是待客之礼,我看你们二人还是老老实实的留下来陪我们一起走吧!”话末完,人已到。这二人虽是黑风帮中二流高手,轻功尤是佼佼者。但再快,焉能快得过肖承远去,即连龙虎掌和玄衣女侠二人,站在肖承远身旁,只觉得微风明然,肖承远身形便己飞掠而出,究竟是怎么样掠出的,二人也都没有看清楚!
二贼闻言,已知肖承远随后扑来。心中暗道:“你这小狗,这是你自己找死!你纵武学再高,得天独厚,这轻身功夫,全凭功力火候,你有多大年龄,就算你一出娘胎就练轻功,也不足二十年,焉能追得上你大爷们,不过你既然想要大爷们留下来,大爷们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体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呢!”
二贼心里在想着,手底脚底可完全没有停着,脚底仍是往山谷内疾驰,手却各自探向腰下鹿皮囊中,取出了一把独门喂毒暗器,一个是三支透骨子午钉,一个是四只铁茨黎,这两种暗器均喂有剧毒,极其霸道绝毒无伦,只要中上一支,伤处立即发黑,肿痛麻木,六个时辰过后,全身麻痹,毒气直攻心脏而死!
二贼盘算得甚好,只要肖承远一扑近他们,立即出其不意,两般暗器同施,要使肖承远毙命喂毒暗器之下。二贼这种诡计,果然毒辣,要换任何一个武林高手,知道这种毒器暗袭,必无幸理,但对肖小侠可就毫无用处、不用说肖承远因巧服“朱仙果”,浑身百毒不侵,何况还有“九天玄门大乘神功”护身,暗器焉能伤得小侠丝毫!
二贼手中暗器也不过刚刚各自扣好,回头一望,小侠身形已挟劲风扑到,相距已不足三丈,二贼一见,心中不禁惊喜交加,惊的是小侠身手果然骇人快捷,喜的是暗计必然得逞,小侠势难逃得两般喂毒暗器齐施暗袭,两种暗器中,只要中上一样,立即会昏迷倒地,虽然后面还跟看龙虎掌玄衣女侠二人。只要这姓肖的小子一倒,他二人便可不放在心上,凭武功足可制服。
于是二贼相互一递眼色,立时同声暴喝道:“小贼休要逞能。看爷们儿取你狗命!”说时,慎见二贼翻身错腰,两条右臂齐扬,立见七点寒星射出,疾若闪电,夹带刺耳风声,分向肖小侠上中下三路袭到。
在二贼心想,七件暗器袭出手,任你肖承远武功通神盖世,身在半空中无法使力,顾得了上,不能顾下,让得了左面,躲不了右面,决难逃出此危!
虬须客玄衣女侠夫妻二人,待发觉肖承远身形飘忽扑出,要想拦阻,肖承远已出去六七丈远近已是无及,而且肖小侠这种身形也实在太快,快得使他夫妻俩不禁两眼发怔,要不是亲眼目睹,几乎真不敢相信天下竟有惩快的轻功身法!
陡听二贼暴喝,七点蓝光闪闪的寒芒自二贼手中发出,二人厉练江湖十多年,见多识多,深知这种光作蓝包的暗器,必然喂有剧毒,一经中上,见血封喉,极难医治,弄不巧中上要害立时就得毙命当场,小侠江湖阅历太浅,怎知厉害,虽有一身高绝武学,然身悬半空无法使力闽避。
虬须客与玄衣女侠二人见状不禁大惊。连忙双双纵起身形,半空里挥掌劈向二贼所发暗器,虬须客口中同时喊道:“贤弟当心,二贼所发暗器均都喂有剧毒,切不可让它沾上!”
肖承远一听见须客警告,说二贼所发均是剧毒暗器,这来不禁激起小侠胸中的怒火;本来肖小侠对二贼的奉命邀客。人末见即施暗袭,心中已是有气,才飞身追扑,欲使二贼吃点苦头,观一听二贼竟敢对他施放喂毒暗器,这就不禁勾起了小侠的杀机!只听得他朗朗一声笑说道:“大哥请放宽心,这点儿废铜烂铁,岂能伤得了小弟,今天若是教这二恶贼逃出手去。小弟也就枉学了这一身武功了。”说罢,半空里单掌一挥,迎着打来七点寒星劈去,立时皆被小侠掌风震飞向斜刺里落下。
二贼一见暗器未能奏效,肖小侠身形已至顶空,像一只巨鹤似的夹带劲风扑到,二贼大惊,这才知道像帮主那高武功,对肖少侠武功身手竟也惩地赞许推祟备至。一再叮嘱下山截劫诸人,严加小心留神,对头年纪虽轻,武功功力实在高深莫则不是虚言!二贼大掠之下,哪敢再还手,急惶惶纵身前逃。
这时,肖承远已看清二贼,乃先前酒店中五贼内的天煞星俞锋,地煞星俞健兄弟二人。肖承远落下身形,哈哈一笑,怒喝道:“二恶贼,小爷今天要教你二人逃出手去,小爷这身武功也就算是枉学……”说完,掌发,双掌向外一推,竟用上了八成真力向看二贼背后拍去。
眼看俞锋、俞健二贼,马上就要命登鬼录,陡闻山谷侧面,有人阴侧侧地冷笑道:“只怕未必吧!”走出一个年约五六十岁,骨瘦鳞鳞,面目狰狞,枯瘪的矮瘦老头儿,满脸傲气凌人,阴冷的望了肖承远一眼,候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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