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我想避又不敢避开他,是我在求人。
哦!我以为你要借三万呢?三千我私人借你,但是啊,你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呗!
我一听,真不敢相信,可是我到哪儿给他介绍女朋友,他这么花心的,而且我们都听闻他喜欢去夜总会找小姐,这样的人,谁敢介绍?
我就实话实说:我在成都认识的人真不多,没法介绍。
他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老实说话,叹口气说:哎,现在是你求我呀!你至少应该把钱拿到手在拒绝我吧!
我怕你真让我给你介绍,我生活圈子很小,真不认识谁?如果我答应了又办不到,我就食言了。
好吧好吧,你真是诚恳的让我不敢相信,钱拿去吧,给我写个借条来就行。
我也不敢相信,最不可能借到钱的人,竟然这么爽快借给我了,我拿着钱走出办公司,才吁出一口气,李斌这人太让人意外了。
五十四章 齐磊的父亲去世
拿到钱,我去电脑城把齐磊的电脑拿了回来,我随口问了问老板上次那台齐磊拿来的电脑卖了没有。老板说他就来过这次吧,不记得了。我虽然觉得可疑,也没想太多,为了让齐磊放心,我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他电脑赎回来了,他没有回我短信。
已经两个星期了,齐磊也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打过去始终在呼叫转移状态,转移的号码一直告诉我是空号,我焦虑万分,担心他的父亲已经过世才会这样,很想去重庆看看。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轮到我休息,我反正也是在家坐卧不安,想着还是去重庆看看究竟,就起程了。
我到重庆是夜里12点,对周围一点都不熟悉,怕迷路,只好打车去他家,没想到门庭紧闭,屋里一点声息都没有,想着之前齐磊告诉我他父亲住的是人民医院,我又只好再次打的去人民医院。
上上下下找了很久,已经凌晨3点过了,终于让我在一间病房里看到齐磊熟悉的背影。
看来他父亲还没有过世,我轻轻推门进去,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刹那眼泪夺眶而出,那是怎样一副景象啊,我到现在想着都不敢相信,人会被病魔折磨得那样目不忍睹,老人给人感觉全身似乎都发黄了,那种泛着即将死去的灰黄,全身虽然浮肿着,却觉得整个人仿佛已经是干透了一样,没有任何生命的润泽。
这是我上次来看到的那个脾气暴躁像野兽凶猛一样的父亲么?我完全划不上等号。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强忍着过去摇了摇睡着的齐磊,他惊醒过来,一看是我,起身就抱着我哭起来,我们紧紧抱在一起,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泪流成河,悲痛欲绝。
我们一直在走廊的长椅上坐到天亮,齐磊一直沉默不语地靠着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是多余,他父亲的光景就这些时候了,随时都可能离去。
医生查房来过后,齐磊就一直不停抚摸着他父亲的手,轻轻揉着,他说这样或许能减轻他父亲一点痛苦,我去打来热水,帮着他给他父亲擦拭身体,他的父亲似乎有了点意识,有点微微地动了动眼皮,却又似乎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喉咙里不时发出奇怪的哼哼声,似乎在说话,我凑过去却有听不清楚说的什么,他这样不知道还能挺多久。
临近中午的时候,齐磊的妈妈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可能是齐磊的舅妈,她们精神都异常萎靡,他妈妈跟上次比老了一大截,看得出来她精神上所忍受的打击有多重。这些天他妈妈在舅舅家里,舅妈在照顾她。她看到病房里的我,也没理睬我,我知道我这个时候不能计较什么,只在旁边呆呆地站着。
我在病房里似乎很尴尬,齐磊看出来就把我带了出来,说,你先回成都吧,处理完我就回来。
我还能怎么样呢?只好听他的话离开。
我刚回到成都还在回家的公交上,齐磊就发来个短信,人去了。
五十五章 ED
齐磊带着黑纱回来,身体愈加消瘦,他显得累极了,什么也不说倒头就睡,很快房间里响起他的鼾声,我给他盖上被子,他动了一下,像孩子一样蜷缩在一起,似乎在寻求一种安全感,他在刻意保护自己,他受伤了,在睡梦中逃避。
我趁这个空挡跑到超市去买了大堆营养的东西,再贵我也无法顾及了,我要让齐磊好起来,让他快点站起来。
齐磊睡了一天一夜,我下班回来,房间黑的,他还没有醒,我突然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有这种不祥的感觉,我过去轻轻试探性地摸了摸他,没想到他一抖,眼睛没有睁开,却说:我醒着。
我说你起来喝点鸡汤吧,喝了再睡。
他坐了起来,靠在床上,顺手摸了一支烟点着,平常他偶尔抽一支烟,而现在我看到他的手指已被烟熏得焦黄。
齐磊还是不接我的话,把烟顺手丢在地上,悉悉索索穿了衣服裤子就去了洗手间,我想捡起地上的烟灰,手一碰,碎了。
齐磊还是喝了三大碗我的鸡汤,打着饱嗝坐到一边去了,我站起来收拾厨房,没想到他突然冲进来抱起就把我扔到床上去,他像野兽一样开始扯我的衣服,他什么也不说,闷着头再我身体上摸索着,我觉得难受,我空前地想排斥他,可是我挣不过他,我们手和手交错着,互相推着,他用脚蹬下我的裤子,我说你等一等,齐磊,等一下,但是他不管,压着我就想进去。
可是——
他软了。
我们都僵持住了,沉默,凝固的空气。
我怕他难受,我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可能没准备好,我们重新开始。
齐磊从我身上滚了下来,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裤,说:我出去走走,走走就回来。
我陪你吧。
不用了,你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说着就开了门走了,房间再度安静下来,是一种恐怖的静谧感,他让我感到一种陌生,他在变。
那晚,齐磊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走走就回来,他没有回来。
他不回来,我不知道他会去哪儿,可是我分明感到自己的恐慌,他会去哪儿?是前女友?还是他同事?还是他舅舅那里?我无处寻找答案。
我躺在床上,远处传来救火车的呼啸声,从远到近,从近到远,不晓得哪儿又失火了,不晓得哪儿的人们在这夜深人静时候无法安睡,他们会和我一样,希望一切没有发生,希望发生了万能的上帝能来拯救我们。
可是上帝在哪儿? 。。
五十六章 齐磊跟我说分手
大清早齐磊回来了,他说在网吧蹲了一夜,自顾到洗手间里洗漱,完了背着电脑就去上班了。
我也只得去上班,尽管我的心不能平复,但我得佯装着任何事也没有,李斌这个时候笑嘻嘻地走到我柜台前来,问我:你男朋友父亲好了没有。
我有些回避地点点头,我说:你每个月从我工资里扣钱吧,我只能分期还给你。
他依旧笑嘻嘻地:没事,我看你精神不好,要不要我找人替你一天。
我没有说话,这个人人厌恶的李斌,竟然跑来关心我,而齐磊,连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
我觉得周围有异样的眼光,就借口去整理货物离开李斌,我在文具组,生意并不是很好,每个月我的营业额都在最低,所以奖金也时有时无,跟我同组的人都辞职过好几个了,就我还守着。
这段时间,我发现了商场的同事们对我的疏离,尽管我平常就少有和他们来往,本来我也觉得无所谓,只是这么明显对我保持距离还是让我难受。
晚上回来,齐磊已经在家了,他坐在沙发上抽烟,我发现他没有背电脑包回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他看了我一眼说:被公司辞退了,原因是他超假期,没完成业绩。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过去挨着他坐下来,我说:辞退就辞退吧,这段时间你压力太大了,在家好好休息,调整调整也好。
我们分手吧,小美。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会想要和我分手。
为什么?
我这样给不了你好的生活,你跟着我只会受穷受累。
齐磊。我喊着他的名字流泪了,我说: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我从没要求太多,也没怨恨过,你要和我分手,你早干嘛要对我好,你干嘛要让我和你在一起?现在这样,你把我置于何地?
小美,我付不起这份爱,你包容我越多,我就欠你越多,你真这么傻要和我在一起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么?
我没想那么多,我已经选择了你,齐磊,我选择了就会义无反顾,我们不要分手,我不在乎你穷,不在乎你没工作,不在乎你欠着那么多的债,你看不出来么?
我说完,齐磊抱着我也哭了,不要离开我,我真怕,我怕极了,小美,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离不开你,我一无所有了,我怕你会忍受不了,可是我真的好矛盾啊,我又不愿意看着你那么辛苦。
我捧着他的脸,流着泪笑着:没什么,齐磊,我不怕,再苦再累我们都不要分开,好吗?
他使劲点点头,把我抱得更紧。
我很傻是么?我现在还在问自己,当初他要和我分手,我却因为他父亲的离世对他的打击仍然没有离开他。
五十七章 母亲的离去
有时候我总是想,是什么把我的生活推到这个尴尬的境地,我一直心存着一份美好,那种蓝天白云,青草湖泊,云淡风轻,我一直以为这些会离我很近,我每走一步我都认为在靠近我的幻想,幡然醒悟,才发现,它们离我是那么遥不可及,伊甸园有苹果也会有毒蛇。
我去上班,我不知道齐磊在家会做什么,我会担心他,我会牵挂他,我怕他一个人在家会很无聊,从他父亲去世,他变得少言寡语,跟他说话,他有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很久不做一次爱,他时行时不行,行也是草草结束,他总是在我身体上叹息一声滚到一边去再也不动,我不晓得我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我怕刺激他,我在*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个男人不行了,就会认为是耻辱和失尊严,他会自卑。
我承认自己也渴求*,我渴望被滋润,我相信这是相爱的一种体现,现在,我没有了,齐磊阳痿早泄,我必须压抑自己的欲望,压抑自己刚刚被撩热的身体,让它自行冷却下来,伸出一支胳膊去搂抱着这个受伤的男人,用肢体语言告诉他,我一如既往爱他,不管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败。
现在,我们的生活,我们还是只能省吃俭用,我们必须还债,还银行利息,吃喝拉撒,房租水电,统统都要钱,要钱。齐磊不去工作,这一切都成了我的负担,可是我在商场里那份少得可怜的薪水,根本无力承受这么多的压力,我希望齐磊能快点走出来,快点去找工作,但是他一直没有动静。
当一个男人流着泪跪在你面前,向你乞求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境,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我心里从此就失去了作为男人的形象。
那晚我回来,齐磊一直在房间里打电话,我听到他不断抽泣,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好等他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半晌才说:刚才是我妈打电话来,她要再婚了,要回杭州老家。
我的心里暗暗有些震惊,等他接着说。
她这么多年跟着我们这个家活得太累。她曾经的恋人过来接她。
我想了想说:齐磊,你妈妈的事是他们上一辈之间的恩怨,你妈妈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你是因为你父亲刚过世责怪你母亲吗?
我也知道,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还有,小美,我妈……她说,我是死是活都不管了,她不再认我这个儿子。
怎么会呢?齐磊,做妈妈的怎么会不认自己的孩子?她可能只是一时说的气话。
小美……齐磊突然拉着我跪在我面前流着泪说,帮帮我,小美,帮帮我,我现在只有你了。
怎么了?怎么了?齐磊,你起来嘛,你起来说。我着急的不行,拉他起来,他就是不起来。
小美,我想再开公司,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小美,最后一次,我最后一次博一回,帮帮我好吗?
齐磊,现在我们这样的状况,拿什么来开公司?
我要重新站起来,我父亲没了,我母亲她说不管我了,我伤透了他们的心,我不能再让所有人对我失望了,小美,只有你没有抛弃我,再帮我一次,好吗?
齐磊一直流着泪不断重复着求我帮他,说得我心都碎了。可是,齐磊,我该怎么帮你?我们什么也没有。
你起来吧,齐磊,你不要这样,我们从长计议,我知道你目前需要的是钱,你让我想想好吗?
哎——,好乱好乱啊!
我没想到齐磊的母亲会到成都来找我,避开她的儿子。
她打来电话,我告诉她我在上班,她就过来了,我没办法只好去给李斌请了一会儿假,把她带当商场附近的一家冰水店。
坐下后,她直接说:你让我还是没料到,齐磊这个样,你竟然没离开他。
我有些紧张,不晓得她妈妈到底要说什么,低着头不敢看她。
算了,我都说过不我管他了,他开口就是十万,要重新开公司,我哪儿拿得出十万来?从小到大他就没听过我的话,他们父子都是这样,固执,偏执,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这辈子就算还上辈子欠他们的。
我要走了,想必齐磊都给你说了,我过来就是想跟你算是交代一些事情吧,我现在也只能相信你是个好姑娘,重庆的房子是齐磊的,只是你别跟他说,房产证我带走,我会在该给他的时候给他,他现在诺一旦知道了,恐怕马上就要去卖掉。
为了还他欠下的债,我们家的房子从大别墅小轿车换成几十平米的单元楼,说来都可悲,亲戚些看笑话也看够了,当年那么风光不可一世。那是我跟他父亲挣了大半辈子的家产,银行一来说没就没了,当然这些也还有他父亲的挥霍,不全是齐磊的错。
齐磊的母亲说着眼角就湿了,我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他们母子俩长得非常像,我觉得他们都是那么容易流泪,容易悲伤,也许我能理解为是生活的落差让他们无法接受如今的现状,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
她母亲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在包里拿出一个纸封说,我现在就要去机场,一万块钱你拿着,我知道你们不容易,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别给齐磊,你度量着用吧。
齐磊的母亲就这样走了,她一再叮嘱我不要告诉齐磊她来过。
我抱着钱也不知该是喜是悲,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回到商场,李斌帮我守着柜台,我说:下班了你等等我,我还钱给你。
李斌还是那么贱相淫笑的,你在约我了?那我去好好打扮一下。他说话大声又不顾场合的,周围的同事又在看了,我只好闭嘴不搭理他。
我还钱给李斌的时候,多拿出了两百算是给他利息,他突然很生气,丢给我说不要,你瞧不起我是吧?老子是烂,烂人一个,但是还不缺你这两百块钱,他妈的,你们背后说我啥我又不是没听到过,人家还说你和我上床呢!说我给你钱用,你来我在办公室就脱裤子,你信啊?
我的天!我都傻住了,原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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