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的烤摊儿走去。
“得了,得了,说得你多委屈是的。我,我们哥几个想要老婆都没地方找呢……你多烤几个回来,不够吃……啊!拓子!危险!!”
“吱……哐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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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宁宗嘉泰四年(1204年)
济王赵适府第
外面天昏地暗,雷雨交加,瓢泼大雨灌落而下。
“哇啊……哇啊……”一声嘹亮的啼哭声伴随着一道闪电划破王府内院不起眼儿的一座院落。
“生了,生了!是个小子……啊!不好!快,快来人,母亲快挺不住了……”
王府正厅内,此时正载歌载舞。
大总管赵大在接到下人的通报后,望了望大厅正中央正与新纳妾侍调情的济王赵适,犹豫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走上前去,“启禀王爷,下人有事相报。”
赵适充满情欲的笑着拂过妾侍姣美的脸颊,半响,“什么事?没看本王正忙着吗!不是什么重要的就少来打搅本王。”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哦?喜从何来?快快说。”
“先前曾受王爷宠幸过的那个舞女刚刚为王爷诞下一男婴……”
“宠幸过的舞女?哪个舞女?……哦,本王想起来了,就是那日本王喝醉酒,在后花园宠幸过的那个。怎么,她竟然怀了?”
“是。先前小人曾向王爷禀报过。不过王爷说不必去管。”
赵适搂着妾侍,握着递过酒的柔荑,低头亲了藏在亲怀中的脸蛋儿,惹得怀中的人一阵娇笑。半响儿,终于道:“哦,本王想起来了。怎么,她生了个儿子?既然是儿子,也罢,那就纳她为……第几个妾侍来着?”
“回禀王爷,那舞女由于产后失血太多,已经挺不住了。只留下孩子平安无事。”
“死了?!”赵适终于将目光移到赵大身上,狠狠将酒杯砸在了台子上,“死了还来禀报什么。还不快快处理了。干什么吃的!来寻我晦气吗?!”
“小人不敢!”赵大急忙跪地。济王赵适暴躁昏庸,喜怒无常,成日更是只知道吃喝玩乐。而他虽一向是凭着济王府大总管的身份作威作福,但如果要是惹得这位爷不高兴,即便是济王平日生活多数要倚仗自己安排,恐怕也没好果子吃。
赵适瞥了赵大一眼,兴趣依旧在自己新纳的妾侍身上,摆摆手,“算了,你快去安置妥当就好了。”
“是。”赵大站起身,刚要退出去,突然想起来。“王爷,关于王爷喜得得贵子……”
“嗯……怎么说也是本王的儿子……”
会意了王爷的意思,赵大立即一弯腰,低头道:“是,小人明白了。”随即退了出去。大厅之上,依然传来济王赵适与妾侍调笑声……
……
隔年,宋宁宗开禧二年(1206年)
南宋权臣韩侂胄势倾朝野,趁金朝北边受到蒙古族的侵逼,内部又有各族人民的反抗之时,力主抗金,进行北伐。史称“开禧北伐”。 但由于北伐条件并不成熟,南宋内部政治斗争矛盾不断,同时韩侂胄用人不当,不久,金援兵大量南下,宋军大败。
金人要求惩办战争祸首,主和派礼部侍郎史弥远内接与韩侂胄有私怨的杨皇后,外联参知政事钱象祖等人,于开禧三年,在杨皇后的支持下矫称有密旨,令权主管殿前司公事夏震率兵三百,待韩侂胄入朝,将其乱棒打死,献其首级向金求和。史弥远亦由此掌控朝政大权。
同时,蒙古,铁木真在此时已开始逐渐统一蒙古各部落之路,千秋功业正待展开……
……
第一章 初来乍到(一)
初夏 济王赵适府第
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幼童独自坐在略显荒凉的后院屋舍台阶上,一只手拄着膝盖,托着脑袋,呆呆的仰望天空,口中还不断的喃喃自语:“转世吗?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东西。只是……”顿了顿,“呵呵,没想到竟跑到这种麻烦的年代。不知算是幸还是不幸?”
接着,他站起身,活动了活动筋骨。微微苦笑。
哎,想当初自己不过是去和几个哥们喝酒,以告别自己纯真的大学生活。谁知,只是想再去买几个鸡翅膀来当下酒菜,就被个不知有没有驾驶执照的混蛋司机撞飞了天。再次醒来,自己便已经在这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身体里了。应该就是常人所谓的转世吧。甚至连姓名也与前世相同——赵拓。
只可怜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找到份不错的工作,还有个感情算是不错的女友。更主要的是……自己前世的父母。好在上学时由于曾被保险公司忽悠过,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下入了份人身意外保险。现在想想,还真应该感谢那个保险公司的大哥。40万的保险费……虽然抵不上丧子之痛,不过也总算是点安慰吧。
抬眼望着这已入了夏,却依显荒凉的院子,赵拓不禁感叹,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赵拓如今的父亲乃是济王赵适。而这济王赵适是当今圣上的兄弟,深受圣眷,是以一贯以欺人霸市,骄奢荒淫而闻名。那些欺男霸女,仗势欺人,鱼肉乡里的事儿,没有没做过的,只有想不到的,比黄世人还不如。而赵拓的母亲则不过是济王府中的一名舞女,不幸在一次赵适醉酒之后,被强要了去,由此怀上了赵拓。按理来说再怎么着也能水涨船高,借此升上一级了,可怜却在生产之时,难产而死。
由于赵拓生母地位卑下,又死的早,导致整个济王府的人对他不怎么重视……嗯,好吧,是很不重视。即便是他的父王也是在他三岁那年,经人无意间提醒才好不容易“想”起多出他这么个儿子来的。因此赵拓在王府里的地位,甚至还远不如大总管赵大。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比下人高上那么一点点。尤其是赵拓年龄幼小,又没个人撑腰,因此就算是府里最低档的下人,也敢给他摆脸色。唯一还值得庆幸的是,起码衣食上倒没短缺过他。想想也是,在怎么说,赵拓也是济王府的公子,要真因为缺衣少食而有个好歹,也不好交代。
对赵拓而言,能转世重生固然是好,即便是自己身份上不了台面也无所谓,只是……回到的是历史上羸弱无比的南宋就不太妙了。
不错,赵拓如今所处的时代正是南宋在做垂死挣扎的时期。当今圣上乃是宁宗,赵扩。说起这位皇帝,拜当年那个侃便天下无敌手的历史老师所赐,赵拓倒还真有点印象。貌似是个低智商的主儿。即位之时绕着柱子满宫殿跑,最后被人给硬架上去的。什么朱程理学,三纲五常,“嘉定和议”,也都是在他这个时候捣鼓的。作为皇帝,最大的爱好就是受人摆布。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木偶剧演员,没生在现代实在是可惜了这个人才。
说起来“嘉定和议”来,也签订有个五、六年了,凭借赵拓微薄的历史知识,倒是还可以算出今后几年里,也许,应该,没准,大概没什么太大的战役了。离着南宋亡国也还有个几十年,他应该是赶不上了。再加上如今“家里”与当权之人史弥远狼狈为奸,“相亲相爱”,也不可能出什么太大的风波。只要他按部就班,实行那个韬什么光,养什么晦之术,过个几年,翅膀能硬到自己飞了,就可以找个地儿猫着去。嗯,吕宋就不错。
至于什么中兴大宋,扬我国威,倒不是赵拓没想过,只是瞧瞧上头实权者那种黑手党都要甘拜下风的“逆我者死”的“壮志”,在想想今后人家蒙古铁骑横扫欧亚大陆的“豪情”,赵拓很有“骨气”的缩了回来,明智的决定还是先顾着他的小命要紧。这玩意儿也就自己一个人在家YY过瘾就好,要是真干起来,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阴谋诡计不在行,就更别提行军打仗了。充其量也就是个不受宠的王爷儿子的身份,站出去不马上被人GAME OVER了才怪。更何况打起仗来这个时期的蒙古人可不会讲究什么“民族融合,民族团结”的,就更别说国际对待俘虏条约了。
赵拓正一脸严肃的为未来做筹划,就听一阵略显蹒跚的脚步声有远而近传来。不抬眼也知道,是负责整理王府花园的九伯。平日里赵拓所住的院落,除了赵拓和倒霉被分过来的两名下人,也就只有九伯会来了。
待人走近,果然是九伯。就见九伯冲着赵拓一作揖,唔,唔了几声,双手冲着前院主屋比划了比划,示意赵拓家中的天皇老子有请。
赵拓几步上前,扶住九伯。待九伯站稳后,用眼角余光偷偷大量这个九伯。
说实话,对这个九伯,赵拓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工作职位为搞园艺设计的,辛勤的园丁。手握王府花草花草的存活大权,看那棵草长得不顺眼都可以痛下毒手发泄发泄。当然,前提是下完毒手后,决不能让赵拓的便宜老爹看不顺眼。虽然在赵拓印象中他似乎从未注意过这些。
每日九伯除了自己分内的事,就是吃喝睡觉兼同样受人欺。在一定程度上,与赵拓同是天涯沦落人。从外观来讲,虽然看不出九伯具体多大,但怎么着最少也得有七十了,不仅活干的不赖,还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在如今这个时期,可算是超级长寿了。也正因此,才没有被王府裁员。
就见九伯斑白的头发用一支木簪盘起,长须,总是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袍,弯腰驼着背,也不知道是不是地下有金子可捡,脑袋永远朝下摆。不过,最主要的一点,这个九伯是个哑巴!
赵拓同情的看了看他,走上前,抬起头仰着脑袋,“天真”的甜笑道:“九伯,麻烦你了。那边的下人都不愿往这边跑,总支使你。你先来歇会吧。”
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怎么做,这点赵拓还是很有研究的。从他为了尽量少受头顶上几个哥哥的气而故意示弱装“狗腿”便可看出。而赵拓此时的举动,自然是为了拉拢同为无产阶级饱受压榨的劳苦大众。
只可惜九伯面对赵拓“纯真”、“贴心”的话,脸皮动都不带动的,呜呜噎噎的指了指花圃,又比了比前院儿,示意自己作为人民的好园丁,工作还未完成,不得插科打诨。
了解九伯的一贯作风,也似乎是知道九伯会这么答,赵拓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妨碍九伯了。”同时,也在心理感慨了一下,不愧为朴实的劳苦大众!
……
第二章 初来乍到(二)
绝大多数情况下,赵拓很少去前院,而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破院子里,以致对自己的家都不甚熟悉。左拐右绕,好不容易从济王府西北边角的院落走到前院儿主厅前,就看门外的下人略微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才进厅去通报。赵拓则不觉暗暗感到好笑,奴大欺主果然自古有之。
随着那个奴仆一路走进主厅,只见厅内果然是雕梁画柱,镶金带玉。不说那汉白玉底座,镶嵌着碧绿的琉璃双鹤图案的髹金屏风,就连花罩隔扇都用镂雕、镶嵌工艺。
赵拓用眼角向左右扫了一眼,便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低头踱进。而他那痴肥无比的现世老爹,济王赵适正附庸风雅的品茗。一旁分别是大哥,世子赵诚,以及目前与其争宠争的厉害的二哥赵杰及四哥赵峰。几位哥哥见赵拓前来,或扭过头去,或眼带不屑。尤以世子大哥为甚,用众人得以听见的声音嘟囔道:“下贱人生的贱种。”
赵拓一挑眉,没说话。随后来到大厅中央,语带哆嗦的请安作揖道:“孩,孩儿叩见父王。”跪于地上一动不敢动。
济王赵适举着茶盖磨了磨杯边,吹了口气,小抿一口茶后,方抬起细小,几乎成缝儿的眼,“起来吧。”
赵拓如获大赦般,抖动的站起身,乖乖站到了一边。赵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老六……你……今年可是有七八岁了吧?”
“是,父王。”
“嗯,也是时候改进学了。再过几日,你便跟着几个哥哥,一同入学。记着,虽不指望你向几位兄长一般,却也不得丢我济王府的脸!”
“是,父王。”赵拓惶恐作答,内心却是一阵抽搐。据他所知,他那几位兄长个个都不是作学问的料,早已把脸面丢尽了,他还有什么好丢的?至于让赵拓入学堂,倒不是他这便宜老爹突然起来善心,而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不管是否嫡出庶出,到了六岁一律要进学。而赵拓竟然硬是托了两年才终于被这个便宜老爹想起来,实在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好在赵拓的院落乃是他便宜老爹荒废,不,或者说是从来都用不上的书房改建的,书籍不老少,平日赵拓用来自学打发时间是绰绰有余,因此把那些繁体字也都给认全,写全了。好歹他也是正经大学毕业,怎么也不能作个文盲啊。
赵适考虑了一番,张口道:“嗯,至于下人吗……横竖只你一个人,我看原先那两个也够用了,就暂时不做增添了,以后再说。好了,没别的事儿你就下去吧。
“是。”
……
解决了学业问题,赵拓二话不说,立马儿回自己的独门小杂院闭门苦思。低头想了想,一转身,又坐回屋舍的台阶上,继续托着脑袋咋么自己的人生大计才是正道。
都说创业发家需趁早,而赵拓又无时无刻不惦记的单飞之路,因此老早就策划好了。也没什么新鲜的,就是赵拓先前曾认识个“唐朝来的好哥们儿”,靠倒卖自制花露水起家,之后发了大财,还生活的有滋有味。这为赵拓提供了无限的灵感。嫉妒,绝对的嫉妒!凭啥那哥们可以,他就不行?就是它了,自己的发家之路!
虽说中国自古以来便重农轻商,商人地位及其卑贱。但宋朝的商业发达却是毋庸置疑的,更是这个时期世界第一的。这点还是赵拓来到南宋才知道的。
由于边境问题一直不断,给金国的岁币又是朝廷一项常规性支出。庞大的军队和官僚系统也需要国家有足够的收入才能负担。在国土面积较汉唐减少的情况下,支出却大幅增加,显然,依靠土地收入肯定有限,无法增加国家的财源。因此,加重商业成分是必需的,贸易对南宋的经济地位显得更重要。甚至可以说,南宋是靠贸易立国的。国家财政收入主体已经不再是农业,而是工商业了。由此可见,赵拓决定走商道还是可行的。
不过让人犯难的是,眼前有两大困扰。其一就是……没钱!虽说到了他成年分家之时,理应会给他一部分“创业基金”,但那只是“理应”。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上头那几个哥哥,尤其是那个继承家业的世子大哥,只会让自己卷着铺盖卷滚蛋。而且,他也没那耐心能在这里熬到成年。
再来就是……年龄!赵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五短身材”,不禁叹气,哎,七八岁的小破孩,出去能干出个屁啊!就是有个钱,不打劫你就烧香念佛了!
越想越郁闷,最后气的赵拓皱着眉,瞪着眼,满地直跺脚。正撸胳膊卷袖子,给旁边刚栽上没多久的小树苗好好施展一番“佛山无影脚”时,就听不远处“窃窃私语”传来,“那个‘小少爷’又开始发癫痫症了,也就是个卑贱下人的种,果然上不了台面。”
另一个公鸭嗓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可不是,还时不时的就抽一下,不知是不是真犯什么病。咱还是离远点,省得到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这样的人也配叫声‘少爷’!咱二人被分到这鬼地方,岂不是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说是“窃窃私语”,但实际也就比正常说话的音量小上那么一丢丢。两个下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