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天庭神仙的心理承受能力;为免神将们在战场上鼻血狂喷;出现祝融那种血尽人亡战斗力全失的情况,伏羲十分厚道地在胸前要腰部以下的位置添加丝绸做含蓄的遮蔽。及地的裙摆层层叠叠绣着飞花,粉红、桃红、玫红、绯红,由浅而深;各种红色的花瓣鲜艳夺目,乍一看去仿佛鲜血渲染了流素白纱。
艾特拉换好神甲从侧殿款款走到伏羲面前,羲皇殿内的神光洒在她脖颈和手臂铠甲外□的肌肤上,反射出肉色柔和的妩媚,随着她踩着轻盈无声的脚步走来,娇娜妖娆的腰肢犹如春风中的柳枝,摇曳生姿。
在媚骨天成的魔女身上,飘渺的半透明丝缎欲露不露,反而平添了无限旖旎的美□惑。阳刚圣洁的神甲和魔性的魅惑气质揉合在一起,柳眉青黛,秋波流转,酥指点唇,嘴角微翘,竟成了一种销魂蚀骨的媚态。
见状,伏羲暗暗赞叹一声。
饶是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对过于美艳的女子多有贬斥,称其为红颜祸水,狐媚惑主,但不可否认任何男人见了这种惊心动魄的绝美,都会情难自禁想拱手天下讨她一欢颜,迫切想将之据为己有。其实美色又何罪之有呢?
“真麻烦,我只是去战场围观,有必要穿得这么正式吗?”艾特拉不自在地动了动胳膊。
魔女是走法攻路线的,就算有战斗也是轻装上阵,确保最快施法速度,越轻便越好。穿着这么庄重还是第一次,虽然伏羲特地选用特殊材料打造这一身铠甲,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但艾特拉还是觉得不习惯。
“你是作为凤凰琴灵,奉旨参战,自当以武装姿态上阵,岂能随便?”输人不输阵,既然是天帝特派人员,就算是去现场围观的非战斗人员,也要在着装上给对方压力,同时也对天界的神仙彰显她地位特殊。
艾特拉撅起嘴,抱怨道:“祝融带我参与天界大战时,我还不是自己用灵气凝一身衣装,也没人说不好啊。”
“那是因为祝融带到战场的是‘武器皇来琴’,而非‘皇来琴灵蜜姬’,你不算参战将士,自然不需要武装,敌方会攻击下场的战将,但不会刻意去破坏兵器。太子长琴以琴灵之身参战,一身戎装战甲,你亦是亲眼所见。”伏羲给她说完战场上服装区别的常识,又劝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更需谨防背后捅来的刀子。”
伏羲深知艾特拉的弱点。魔女基本全都是法师体质,高法攻、高法防,杀起人来手不刃血,细胞融合与恢复能力极好,但她的物理防御按照仙人的标准看,简直堪称无与伦比的废!怪不得只能躲在背后玩阴谋,或是站得远远朝敌人放大招。
当然,艾特拉的瞬移很熟练,开战后也会谨慎地给自己加防护罩,一旦被近身她能在防护罩破坏之前瞬移到别处。
可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不幸碰上速攻型或者法攻高过她的对手,有危险的就是她了。艾特拉的HP相对于血高防高的神仙而言是很少很少的,即便是中等实力的仙人,如果有机会给她一击,就算不能当场秒杀她,也能让她剩层血皮。
血薄是所有法师们永远的痛。神仙没有这个顾虑,人家那是修神加修体,既能像法师一样放大招群秒,又能像战士一样身扛厚重的神衣战甲,十八般兵器舞的虎虎生威。
艾特拉表示各种羡慕妒忌恨。不再争辩,乖乖接受了神甲的保护,她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对自己的小命十分珍惜,暂时不想到地府领便当。
“坐下,我为你梳头。在战场披头散发,有妨庄重。”
“我自己来就好,全部盘起来行了吧。”艾特拉眼神闪烁一下,伸手去接梳子。
诚然塔乌星系时伏羲常为她梳头,可当年的她毕竟顶着小萝莉的外皮,现在反而不自在,毕竟艾特拉已经知道男人给女人梳头有特殊意义。
在榣山时,有一日艾特拉得了几只精致的发簪,想戴可是自己又不会梳发髻,心血来潮跑去问太子长琴会不会梳女生的发型,谁知太子长琴的脸顿时红成番茄,一旁的悭臾放声大笑,给她解释了梳头是男人向女人表达爱情的一种方式。
而后虽然太子长琴愿意给她梳头,但艾特拉没了兴致,专心让嘲笑她欠缺常识的悭臾跳了两个时辰的有氧舞蹈,累得悭臾挺尸当场,事情就此揭过。反正魔女更习惯把头发散下来。
伏羲避开艾特拉的手,道:“不可,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怎能盘发?平时你在羲皇殿内随便一点没关系,正式场合不能随你,我的手艺你不必担心。”
“我……也罢。”
艾特拉觉得自己太拘泥,不过是梳梳头发而已,何况伏羲又不是没给她梳过。再说他们早躺一张床上睡过了(盖棉被纯聊天),偶尔会做一些亲密挑逗的举动开开玩笑,如今计较起小细节反显得造作。
伏羲缓缓梳着艾特拉的黑发,将它们分成许多小股,缠缠绕绕编成几条辫子,分别用十来根水晶珍珠小钗固定,如云如烟的乌发盘在脑后,斜插一根金镶红玉髓凤凰衔珠流苏发簪,余下一小簇未梳拢的青丝扣几颗琉璃珠,从右肩斜披到胸前,代表她仍是未嫁少女。
“你的手艺真是千年如一日的好。”魔女是极爱美的,艾特拉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心喜不已地赞道:“好漂亮啊!话说就算我是去看戏的,这么打扮也太明显了吧?你是放我出去刺激那些女仙的吗?”又是换衣服又是梳发型,总觉得自己被伏羲当成芭比娃娃在打扮,错觉吧?“还有你那‘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喂,就算以前跟你学魔法时我有叫过你‘亲爹’,可那是一时激动的失言,你不是我爹好不好!我说真的,不许笑!再笑我捶你哦!”
“咳咳,你多心了。”忆起当年闹了不少笑话的小女孩,伏羲嘴角又浮现笑意,看艾特拉水润的脸颊因薄怒渐渐绯红,连忙在她爆发前转移话题:“以前看你不喜束发,有时更控制头发端水取物,想你是习惯散发,便由着你自在。只是今日场合不允,你非要亲临现场去看,理应这番打扮,如有不适你且忍忍。”
“没有什么不适啦,早知道我该早点请你帮我打理头发,我那里有好几支喜欢的发钗,想戴又不敢随便找人给我梳头。”悭臾那条蛇也敢笑话我!本魔女又不想成为天界的笑柄,只好不多与旁人接触免得再闹笑话,可祝融和太子长琴都是男的,祝融鼻粘膜太薄,太子长琴面皮太薄,两个都靠不住,郁闷啊。
“不过你这里怎会留有女子的簪子?该不会是……”
伏羲见她红眸微眯,不由轻笑一声,从容按住她正卷着头发的手,凑在她耳边问:“我若说这是曾经为女娲备下的,你是否就打算拆下?”
“怎会?为女娲备下的肯定是好东西,我这是捡了大便宜,该去跟九天玄女炫耀一番,看她变脸才是。”然后回头就折了找个火山扔下去毁尸灭迹!
“这话言不由衷得紧,你啊,喜欢亲手抢别人得用的宝物,但讨厌别人捡剩下的东西,当我会忘记你的性子么?我既与女娲断绝关系,天庭便不会再留女娲之物,你无需有此疑虑。这些钗簪皆是我专为你打造的,凤凰琴灵配凤凰簪,我的艾特拉当得起独一无二的珍宝,金尊玉贵,绝代无双。”
“哼,我又不是真的凤凰琴灵,当得什么金尊玉贵?”镜中艾特拉眉眼带笑,一听便知是口不对心。
谁不爱听好话?魔女也不例外,再则伏羲并非口花花的人,他说出的夸赞比别人更加真挚动听,充分满足艾特拉的虚荣心。她伸手抚上凤凰簪,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红眼散去看不清底的幽幽阴霾,当真是万般风情绕眉梢。
“许久不见你的笑了。”
“乱讲,笑一笑十年少,我不是时常笑着好盼青春常驻吗?”
伏羲没有回答,他知道艾特拉一定明白他的意思,凝视艾特拉面容的眼神越发怜惜,更多的是心疼与愧疚:“你笑起来最美,倾国倾城当如是。”
闻言,艾特拉神情一黯,冷笑道:“魔女的美,是罪孽,还是干净呢?皇羲,又或者你留恋的是以往岁月中镜花水月的一瞬间?”
“你的美,在于你发自内心的真实。”他愧疚的是自己曾经伤过艾特拉,害她从此对所有人竖起厚厚的心防,没能留住她内心的情感。“我不否认,正因为你不经意间的动情虚渺如海市蜃楼,独有那惊鸿一瞥,便成了魔。”
“呵。”也只有他看得明白,魔女的笑往往和感情无关,即便有,也是讽刺居多。“明明我该生气的,可是被你这么说出来,我却很开心。”说着艾特拉又是浅笑莞尔。
迄今为止伏羲是最了解她的人,他的话总能说到她心坎上去,哪怕她心中至今仍有一丝怨念散不去,也会在相处的轻松中不知不觉中对他放下防备,一点点露出自己竭力想隐藏的真实。
“皇羲,还是你最懂哄我。可不能让你的部下们发现,原来他们冷面冷心的天帝陛下竟有此好口才,否则他们定会如句芒那般抱头痛哭的,有你头疼的时候。”
“回顾百万,一笑千金。美人笑,确是天下间最美之物,今日我得无价至宝,欢愉难别,有何烦恼能取代之?”
伏羲很有分寸,用开玩笑的语调夸赞了艾特拉一番,即便艾特拉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心里依旧十分开心。夸奖她的人不是没有,但陌生人话说得再怎么好听,也难免有虚假奉承之嫌,听多了腻味,伏羲的夸赞纵然一听就是玩笑话,也能让她打心底高兴。
“时间刚刚好,神族大军已在神魔之井边集结完毕,很快魔族大军会出现,你过去后在后方观看即可,小心为上。”伏羲叮嘱了艾特拉几句注意事项,就放她离开羲皇殿:“我去批奏折,你看完就回来吧,有事到书房找我。”
“你对魔尊就真的一点也不上心?亏我以为你很担心神魔之战。”我挖空脑袋想起魔尊重楼是哪一号人,都不尊重一下本魔女苦思冥想的劳动成果!
伏羲安抚地摸了摸艾特拉的额头,道:“朕的确关心神魔之战。四场天地大战已过,新晋的神仙只见到天庭的宁静和美,未曾见过神魔战争的残酷,眼高于顶,尸位素餐,长此以往天界神仙体系臃肿,是祸非福。神魔之战是好事,朕忙着挑选那等空有傲气之辈去历练,又不能一次把魔族杀光打怕,最好打退魔族大军又不伤其根本,以便每隔一段时间发动一次神魔之战,同时还需顾及要避免波及人间与刚诞生的新仙界,种种安排推算实在忙碌。”
晕!敢情您老整天算计着魔族给新晋的神仙当长期的免费陪练,怪不得算得头晕眼花!我才觉得奇怪,蚩尤率众魔神造反时你敢一个单挑他们一群,现在只是蚩尤造的魔族来找麻烦,档次低得多,你看着烦恼又毫无亲征的打算,老牌的神将只派了一个飞蓬,第四次天界大战后晋升的神仙倒是全给拉上,原来不是太看得起魔族大军,而是太看不起那帮乌合之众……
艾特拉扶着额头,一步三摇走出羲皇殿,内心为被天帝陛下定义为“上门服务的沙包”的魔族默哀三秒钟,再为不知情担任幼稚园园长一职的飞蓬将军同默哀三秒钟。
目送艾特拉出门的背影,伏羲温雅淡漠的面容上漾起淡淡的笑意,玄色衣裳衬着白皙的肤质更添高贵清华,他手指轻轻拂过桌上的象牙梳,仿佛仍能感受到指间黑发的微凉丝滑,眼眸黑得如化不开的墨,含着如水的温柔。
魔女的警戒心不是一般的强,逼得太紧反而会让她更加多刺,魔女把心藏得太深。
不过像太子长琴那样,他心中所想的都是艾特拉不明白的,恐怕再努力个十万年也别想触摸到冰山一角。
选择暗示是正确的,方法也要找得对才能起作用。必须先了解艾特拉在意的是什么,加以暗示在她心里种下疑虑种子,不需多说她就会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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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之战
无视四周包含各种意义的目光;艾特拉抱着凤凰琴;淡定地望着对面的魔族。
话说那个红头发长角的魔族领军真的相当眼熟啊;魔尊重楼……
艾特拉好歹跟祝融一起参加过天界大战;见识过名声显赫的神将们是什么水准。重楼相对普通魔族而言确实很强,但比起当年自我转化成魔神的蚩尤来;实力差很多;毕竟上古的资历摆在那里,岁月代表的是阅历和实力的增长。
好歹蚩尤刺中过伏羲一剑,重楼只得伏羲派神将飞蓬带一批天兵迎战,看态度就知道伏羲其实没把重楼当成威胁。
挑剔的目光在领头的重楼身上扫了两圈;艾特拉默默点头承认伏羲的安排是对的。重楼的战斗水平很高没错,然则天界不乏能征善战的神将,神将飞蓬迎战足以,天帝陛下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显得掉价。
“蜜姬,你有计划没?”开战前,飞蓬对空降来的凤凰琴灵有些担心。
“什么计划?”艾特拉一头雾水,难道皇羲漏说了?
“咳,没有。”飞蓬松了一口气,忙道:“待会你站在后方,前头的战事交给我们便好。”
“这是自然,青帝陛下给我的任务是督战,其余的还要靠飞蓬将军尽力。”
“……战场上刀剑无眼,请你务必小心。”飞蓬几乎想要喷血,就算你是打算围观不插手,也别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啊!
说好听点蜜姬“看”过四次天界大战,但她本人毫无实战经验——起码飞蓬和多数仙人眼中,她是被祝融保护在玻璃温室里的娇花——第一次以战将的身份登场可千万不要出岔子,否则偏心到极致的天帝陛下怪罪下来,我担不起的!
回头再看一群神态高傲的后进仙人,飞蓬胃疼了。为何他有种自己成了私塾里的夫子,带着一群眼高于顶的二世祖郊游的错觉?神魔大战神马的,是浮云吧?
飞蓬还在逃避现实,对面的重楼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目标锁定场内最强的神将飞蓬,二话不说开打。其他摩拳擦掌的魔族也纷纷给自己找对手,反倒是一群没组织没纪律眼高于顶的后进仙人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实力稍差的很快就被刷下去,天界一方的队伍人员一下子去了两成。
反应过来后一些有脑子的仙人也开始运用己方的本土优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