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谷撞桃花(耽美 美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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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谷撞桃花(耽美 美食文)-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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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怎么说?”总管问。
  连殷远也将目光投了过去,显然是极为关注——要是一个答不好,他说不定就要遭殃了。
  “咱家说,是殷大人新想的主意,膳房照着做的,陛下便打赏了。”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殷远一眼。海大人是个人精,如何不知道殷远心中所想;而他,正好也不愿殷远入膳房:一来殷远是堂堂小侯爷,二来入了宫,出手菜品多少是要受限制的,不比宫外幻化万千。
  海大人是个惜才的,尤其爱惜殷远这般人才,便顺手帮了一把。
  殷远很领情,当下微微颔首示意。
  海大人内心舒展了——以后这小侯爷的美食,那是少不了了啊!
  而膳房总管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总算在皇帝面前保住了面子。他承了殷远这么大人情,自然不好再拿腔作势,想着日后许还要倚仗,便满面堆笑说了几句亲近话。
  殷远也不是死硬派的,对方要下台阶,他也就顺手搭了梯子。
  众人分了赏赐,一时尽欢。
  出了宫门,已是戌正,天上洋洋洒洒又开始飘雪。
  宇青在宫门外已经等候多时,见殷远出来,连忙给他披上斗篷。殷远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小院,祈蓝已经准备好了饭食,不过是粥饼之类。
  ——谁又能想到,厨艺出神入化的殷远,平日里竟然是极少下厨的,一日三餐都由随从准备,也是极简单的。
  主仆三人同桌而坐,殷远低头喝粥,脸上神色不甚分明。
  外头忽然一阵响雷,他不由望向窗外。
  这就要开春了……殷远忽然觉着屋内有些冷清。
  “等天气暖和些,再买些仆从回来吧。”殷远放下筷子道。
  宇青祈蓝齐齐看了他一眼,应了。
  也许人再多些,这地方就更像家了吧。殷远想。
  ——————冬日宴 (完)————————

  懵懂未知

  静王此话一出,殷远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行。”
  “到时候圣旨一下,由不得你说不行。”静王道。
  殷远脸上神色已将他的态度表露无疑,静默片刻,他说:“就算要抗旨……”
  话才说一半,静王一把抓起书案上的镇纸,朝殷远用力砸过去:“逆子!什么话!你好大胆子!这是想反了不成!”
  镇纸擦着殷远额角飞过,一道细细的红线立即蔓延下来。
  门外福清伯听见这般动静,连忙进来,一见殷远惊叫道:“啊呀!少爷,你流血了!”
  静王见殷远仍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冷哼道:“别管这逆子!死了干净!”
  福清伯被这么一喝斥,站在原处来回看,不知如何是好。
  殷远伸手摸了下额头,将手指伸到眼前看了看,一笑,对静王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福清伯叹了口气,追出去,拉了他半天,才劝得殷远在王府中上了些药。
  另一边,沈瑜对静王府一番波澜毫不知情,拎着糕,哼着小曲儿到了林府上,却听说林舟病了。
  由小厮领着去了林舟卧房,却见他裹着薄被趴在床上,一张脸煞白煞白,神情甚是萎靡。
  见他来了,林舟哼了哼,伸手指了指房中的椅子,叫他坐。
  一名小厮连忙将椅子端到沈瑜面前,沈瑜瞧着这小厮像是诗食宴那日跟在端王身后的,另一名站在林舟床边的也有些面善,眨眨眼睛,不知是何情况。
  “你们怎么还在!快出去,我要和沈三说话!”林舟怒道。
  那两名小厮对看一眼,便先退下了。
  沈瑜有些惊奇,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林舟发脾气呢!
  “刚那两个,是端王府的?”沈瑜问。
  林舟“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沈瑜奇道:“端王府的小厮怎么会在这里?”
  林舟没有声响。
  沈瑜低头去看,见原本白白胖胖的一张小脸,不知何时清减了不少,想是洛阳外差太过劳累了。不过,比起昨日所见,总觉着他似乎又瘦了些,下巴尖都出来了。
  看来果真是病得厉害。沈瑜心想,昨日只顾着说话,竟未发觉林舟脸上气色这样不好。
  “你这是怎么了?”他难得温言。
  “浑身痛,屁股也痛。”林舟趴着,苦着一张脸说,仿佛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还伸手在腰间揉了揉。
  沈瑜又奇:“屁股怎么会痛,摔着了?”
  林舟张了张嘴,一张脸憋得通红,还是没讲出口。最终他含含糊糊说:“开始不痛,后来痛……早晚你就知道了。”
  沈瑜认识林舟多少年了,深知其说话不过脑子的脾性,此时见他竟然吞吞吐吐起来,沈瑜的好奇心简直被吊得老高,心道一定是有什么事,盘算着问个究竟。
  他想着,手上动作却一直没有停。
  林舟终于注意到了,问:“你在吃什么?”
  沈瑜翻开手掌,只见几颗圆圆的,碧绿色的东西躺在他掌心。
  “莲子?”林舟略略抬起身体,立刻疼的呲牙咧嘴,又趴回去才说:“莲子现下已经能吃了么?怎的没去皮?”
  林家公子虽然生长在扬州,但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知道莲子能炖来吃,因而有此一问。
  沈瑜道:“嫩莲子,挺好吃的,你试试。”说着剥了两个塞给林舟。
  林舟将信将疑嚼了几下,只觉得口中顿时充满了鲜嫩清香的汁水,有种琼浆玉液般的感觉。
  “果真好吃。”他毫不掩饰地称赞,不忘从沈瑜手中又拿了几个。
  沈瑜乐道:“殷远给我弄的,说清心去火。”他说着拍了拍腰间的荷包,正是临出门前八角给他的那个,此时里面的莲子已经去了近半。
  林舟脸上神色忽然间有些复杂,叫沈瑜很不适应。他正要问,林舟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你和小侯爷……”
  沈瑜心中一惊,但面上装作不知:“什么?”
  他神色终究有些僵硬,但林舟根本没看出来,以为真是自己想多了,犹豫片刻,换了个说法:“不,我是说,你觉得小候爷怎么样?”
  “挺好。”沈瑜这次倒回答地很欢快,完了又补上一句:“对我尤其好。”
  林舟沉默,他本来嘴就笨,现在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看着沈瑜颇为认真地一个接一个剥莲子吃。
  至于原本计划着什么盘问,早就被忘了个精光。
  ****
  午后酉时沈瑜才到别院。
  殷远已经从王府回来了,正坐在内厅内。祈蓝不知为何低头站在他面前,一边是面含怒色的宇青。
  这架势有点奇怪,沈瑜站在远处看了会儿,便轻声靠近,正好听见宇青怒道:“公子平日待你我如何,不消我多说,你就这样报答?!”
  祈蓝重重磕了一个头,直直看着殷远,既不辩解,也不讨饶。
  “这是唱哪一出……”沈瑜问,还没等殷远回答,他又惊道:“你额头上是怎么了?”
  ——殷远额头上一条半寸的红线,分明是新伤痕。
  “今日出门不小心,已经上过药了。”殷远见他回来,笑着起身,将沈瑜拉到自己身边。
  后者略略挣了一下,便乖乖坐下。殷远拍拍他示意稍侯,便转向二人:“祈蓝,你在我身边日子不短了,我是信你的。”
  一句话,说得祈蓝猛然抬头,眼角似有泪光,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好了,都去吧。”殷远挥挥手。
  等这两人一走,沈瑜问:“刚才是怎么了?”
  “祈蓝将我在八宝斋的事告诉了静王府的人。”殷远说。
  沈瑜想起早前茴香的一番话,又看看殷远额上新添的伤,将原本要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殷远发觉他的目光,便笑:“伤很浅,一点也不疼。”
  沈瑜哼:“我不是怕你疼,是怕你破了相,以后没人要。”
  殷远被逗乐,看着沈瑜一张仍显懵懂的脸,心中忽然感慨万千,却无法与他诉说,只化作一声叹息。
  “阿瑜,我想亲亲你。”他搂着沈瑜,忽然道。
  后者脸顿时有些红,结结巴巴道:“怎、怎么忽然说这个。”
  殷远不答,只拿万分专注的目光看他。沈瑜脸就在这目光下一点点红透,连耳垂都没能幸免,最后他别开目光,小声道:“你要是实在想亲,那……亲吧。”
  殷远见他的反应,轻笑一声,当真就凑了过去。
  放在沈瑜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搂着他坐在自己身上。殷远的嘴唇轻轻贴住沈瑜脸颊,缓缓地往中间移动,直到寻着那柔软的地方。
  这个吻异常地温柔,异常地缓慢,好似想将沈瑜嘴唇细细描绘一番似的,极尽缠绵。
  这种感觉十分美妙,沈瑜很快沉浸其中,直到他感觉出殷远身上,有了那么一点大家都清楚的变化……
  沈瑜呆了一瞬,然后像被蛰了一样跳起来,嘴唇还湿湿的,脸上好似要滴出血来。
  “那……那个!”他紧张地声音都变了,仓促间胡扯了一个话题:“听林舟说,极北之海有种鲲鱼,有山那么大!鱼肉吃了能延年益寿!真的吗?!”
  “我没见过。”殷远无奈。
  “说起来,你还是正宗的小侯爷呢!竟也没见过?!”沈瑜接着说。
  殷远却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而是轻声道:“阿瑜,你别站那么远,过来吧,我什么都不做。”
  沈瑜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过去,在殷远身边坐下。
  “你去见林员外郎了?”
  “嗯,”他应道,又问,“你……不高兴?”
  殷远摇头,伸手摸了摸沈瑜的头发:“没有,你想去便去吧。”
  沈瑜得了他这话,立刻展颜一笑。
  殷远见了,心中更是万般滋味,一句低喃脱口而出:“阿瑜……阿瑜……我若死了,你该怎么办……”
  他声音甚低,沈瑜只隐约听见个“死”字,扶着殷远肩膀抬眼看他:“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这个。”
  “人生无常,忽然有些感慨罢了。”殷远不欲多言,轻飘飘一句话带过。
  沈瑜没有当真,嘟囔了句:“今日怎么一个两个都怪怪的。”
  待殷远说了“今晚想吃什么,任你点”,他又着实兴奋了一把,低头认真思索起晚上的菜单来。
  殷远在一旁看着沈瑜因为一道美食就能如此高兴,暗暗摇了摇头,却也是一副宠溺的神色。

  食不下咽

  沈瑜觉得殷远近来有些怪。别的不说,一连几日都是早早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俩人几乎说不上几句话。
  虽然现在认识了柳卓然等一干人,林舟也回来了,八宝斋的七娘也时不时请他过去品尝新菜,日子断然说不上无趣,可沈瑜还是觉着浑身不对劲,连八宝斋的菜都没那么好吃了。
  更何况,殷远忙起来,就没有时间做菜了……
  在好几次半夜摸到灶间发现什么没有都之后,沈瑜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几经辗转,他决定要问个究竟。
  好容易趁一日殷远未外出,沈瑜摸到书房,却见他正低头读一封信。
  察觉到他的到来,殷远抬头,面上笑容还未退。
  “什么事这样高兴?”沈瑜忍不住问。
  殷远举起手中一张薄薄的纸示意:“陆虎来信了。”
  沈瑜眼尖,瞟到纸上只写了一句话“诸事均已妥当”。就这么一句,能让殷远乐至如此模样?
  “如此,接下来行事再无后顾之忧,轻松不少。”殷远叹道,语气当真如释重负。
  沈瑜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殷远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在为最坏的结果打算,只笑道:“在洛阳的产业,我让陆虎做了些调整。”
  沈瑜信以为真,点点头。知道陆虎是殷远手下时,他便猜到那些产业其实都是殷远的,否则三品善司的俸,根本供不起他那样花费。
  说到陆虎,沈瑜不禁想起了在洛阳的一段时日,那可真叫逍遥快活。
  “口水流下来了。”殷远道。
  沈瑜连忙用衣袖擦,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再看殷远,眼睛都笑弯了,这才知道对方是拿自己取笑,怒道:“小侯爷,自打您到了长安城,越来越不纯良了。”
  殷远笑,又说:“说不定过些日子,我们便要走一趟洛阳。”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沈瑜并不明了,只道殷远是去视察自己的产业,想着又有好东西吃了,顿时十分开怀。
  殷远自然不会点透,此事就算揭过了。
  又过了些时日。
  别院从一大早就开始喧闹。沈瑜被扰了美梦,迷迷糊糊看了看天色,大概才刚过卯时,便倒下又睡。
  可惜窗外声音越来越大,他终于忍无可忍,爬起来匆匆穿了衣衫,开门见八角面带喜色跑过,连忙拉住了:“外面怎么这么吵?”
  “沈公子,你可算醒了!”八角满面含春地说,第一句话就让沈瑜郁闷了——他很懒么?现在不过卯时啊……
  八角继续絮絮叨叨:“今日府上要来贵客,小的们都忙着收拾呢。茴香姐说,要把前厅的花都换成新的,还说……”
  沈瑜连忙插话:“贵客?谁要来?”
  “不知道。”八角理直气壮。
  沈瑜乐了:“不知道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咱府上好久没有这样热闹啦!”八角继续傻笑。
  见他双眼不住往外瞄,急得想挠墙,沈瑜挥挥手,八角便毫不留恋地奔去前厅。沈瑜只好自己打水净面,也跟着出去看个究竟。
  果然全院上下都在忙碌,见他出来,茴香上前见礼。
  “殷远呢?”沈瑜问。
  茴香道:“少爷去接客人了。”
  沈瑜心道,能劳殷远出迎,看来真来了什么重要人物,自己在这里怕是会添乱;再者,他自己也不自在。
  如此一想,沈瑜便对茴香说:“我还是先出去避一避,茴香姑娘,你同殷远说一声吧。”
  茴香双唇微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
  沈瑜见她欲言又止,只当是如往常般叮咛,并未在意,回去略略收拾了下,便只身出了门。
  来长安已经两月有余,附近大小街道沈瑜早就十分熟悉。
  他先到富贵坊用早饭,选了家熟悉的摊子坐下来。店家不待他开口,便熟门熟路地将豆腐脑并油饼送了上来。
  油饼黄澄澄的,还冒着热气,一看就知刚出锅,又脆又香;而豆腐脑白嫩,卤汁醇香,还飘着煮熟的黄豆,切碎的香菜和榨菜……
  沈瑜一见,早起郁结的怨气顿时消散。他一手拿着小勺轻轻搅动了一下,心里想着若是能淋一些辣油上去就更完美了,另一手捏起油饼,左右开弓。
  不多时,一碗豆腐脑见了底,沈瑜揉了揉肚子,在桌上放了七个钱,满意地起身。
  吃饱之后,他脑袋开始活泛起来,不由想起早上的事,心中满是疑惑。
  什么人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甚至要张灯结彩?
  他越想越好奇,但碍于自己已经留了话出来了,总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再回去。沈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等今晚回去再问殷远。
  他在几条字画街上逛了逛,看中一个墨玉麒麟镇纸,拿着把玩半天,爱不释手。问了价钱,说要三十两,沈瑜囊中很羞涩,只能恋恋不舍地放下了。
  走出很远,他还有些念念不忘,恰巧将至午饭时间,沈瑜想干脆去八宝斋吧,顺便卖个食谱什么的……
  ****
  八宝斋的小二甚机灵,一见沈瑜,便将他往二楼请。
  不多时,七娘也来了。
  “沈公子无事不登门,可是得了新菜谱?”七娘一边替沈瑜倒茶,一边笑问。
  沈瑜点头,叫人取来纸笔,将水煮鱼的步骤一一写了出来,不过,他隐去了黄河鲤和辣椒一节,略做了些改动。
  七娘拿过去细细看了半天,赞道:“这主意倒是新鲜,不愧是小侯爷。”说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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