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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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吉祥-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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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尽管这些日子以来的工作都是欢儿在安排,但谁也没提出异议。
  欢儿福身应道:“世子妃不喜人多,奴婢自作主张,每组两人轮值,知琴与欢儿一组,知棋与喜儿一组,……公公们也同样是两人一组轮值。”她是把宁国派下来的宫女太监和吉祥从大兴国带来的宫女太监混在一起安排的,一个本地的混搭一个外来的,这样的安排倒是深得吉祥的欢心,吉祥多给了她一个荷包,点头道:“做得很好。”欢儿面露喜色,接过荷包,谢了恩站到一旁。
  院子里虽然*光明媚,晒得人懒洋洋的极舒服,可是到底是坐的石凳子,只一会儿便腰酸了。若是在自个儿家里,早就搬了躺椅出来晒太阳了,吉祥起身,暗暗地叹了口气,无比的怀念起从前自由自在的日子来,也越发的想念起赵家的人来。
  吉祥悻悻地回到屋子里,独自关上门,打开仓库,将贞娘绣的被褥拿了一套出来,放到手边细细摩挲,从前独自在京城闯荡的时候还没这么想念过家里人,因为那时只要想家,随时都可以回去,这会儿知道家人可贵了,想家了,却没办法回去,而且,自己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家里人了。吉祥将脸贴到被褥上,有些伤心地想着。
  南宫季云在外头办完事儿回来时,便正见到吉祥趴在床上,枕着一副被褥似乎睡着了,走近看时,才发现被套上湿了一大片,而她的眼角上也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再看那被褥,绣工精细,图案别致,却不像是皇宫里的制式。想来是她母亲缝制的嫁妆吧,这丫头,好像是想家了。南宫季云看着吉祥眼角的泪珠,第一次对强娶吉祥的行为心生愧疚,一点点,几不可察的小愧疚。
  吉祥睡得不是很沉,有人进来她便醒了,睁眼见南宫季云正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忙飞快地起身,瞪眼道:“谁准你进来的?”被吉祥这么一呵斥,南宫季云方才生出来的那点小愧疚顿时化作泡沫全部飞走了,身体斜靠在床柱子上,眼角睨着吉祥道:“我想来便来,用谁准?你忘了这是谁的房子?”吉祥默然了,是啊,这院子虽然归自己使用,但所有权仍然是南宫家的,而不是自己的。
  南宫季云见吉祥不回嘴了,心知自己似乎把话说过了,忙咳了一声道:“吃饭了,起来。”吉祥默默地起身,唤了欢儿进来,替她重新梳了头发。然后一路默默地跟在南宫季云身后,朝吃饭的地方走去,南宫季云知她心情不好,一路也没有招惹她。吃饭的地方离竹苑并不太远,出了竹苑没走多久便到了。
  芷兰苑与竹苑都有自己的厨房,平日里不逢节气没外客的时候,便是各自在各自的院子里吃饭,重要的日子便要在位于芷兰苑与竹苑之间的闻香阁吃饭,这里才是大厨房,而且配有大殿堂,吉祥与南宫季云的婚宴酒席便是在这里摆的。
  南宫季云带着吉祥进了闻香阁。自有太监迎了上来,向这二人见礼,南宫季云道:“父王和母妃还没到吧?”那太监摇头道:“还没,世子殿下进去等还是在外头等?”南宫季云道:“我们去外面等,你不用管我们,忙去吧。”说罢领着吉祥又出了闻香阁。没过多久,王爷便牵着王妃的手来了,王妃见儿子和媳妇儿恭恭敬敬地等在外头,心里一边夸赞儿子懂事了,知道孝敬父母了,一边又在心里埋怨儿媳妇儿不懂事,不心疼夫君,居然让他等在外头……
  吉祥自然不知道她在王妃心目中已经里外不是人了,行了礼后便跟在南宫一家子后面进了闻香阁的一个半大的房间,挨着南宫季云坐了。这顿饭吃得倒还算是相安无事,王妃似乎已经忘了早晨那档子事儿了,并没有再刻意地刁难吉祥。
  一顿饭快要吃完时,梅公公进来了,朝在座诸人行了礼后道:“王爷,娘娘,太子殿下差人送了箱礼物来,说是定要交到世子和世子妃手里。”王爷皱了皱眉道:“秦楚那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妃按住王爷的手背道:“王爷!”王爷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不当的话,忙掩饰性地夹了口菜吃。王妃对梅公公道:“让那人进来吧。”梅公公应了声是,然后出去了。
  不一会儿,两个壮实的太监抬了一个粗糙的木箱子进来,放到地上,然后冲南宫季云和吉祥躬身道:“太子殿下有令,此礼物定要当着世子与世子妃的面启开。”这二人进来不先向王爷和王妃行礼,已经是够嚣张了,说这话就更显得目中无人,王爷瞪圆了眼睛就想发火儿,却被王妃死死地按住了手。南宫季云脸色不悦,用下巴朝那两个太监点了点,道:“那就启开吧,还愣着做什么?”
  那两个太监将木箱顶上的板子扯开,又把里面塞的黄纸掀开。露出了箱子里的东西,黄澄澄的,一个个浑圆饱满,正是一箱极新鲜的梨。但在座诸人见了这箱梨却都齐齐地变了脸色,王爷更是抑制不住地暴怒,大手将桌子一拍,盘子碗跳得当当响,大声呵斥道:“混账,居然送这种东西来触本王的霉头。”王妃按住王爷的手,目光却看向那两个太监,冷声道:“王爷请息怒,这二人必然不是太子殿下派来的,太子殿下乃当朝储君,怎么可能会做这等下作之事,来人哪,将这两个乱臣贼子拿下。”
  那两个太监虽然身强体壮,但毕竟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一群侍卫冲进来,很快便将这二人绑了,那二人还要争辩,王妃却让人塞了他们的嘴,冷冷地吩咐道:“世子新婚,不宜见血光,你们想个妥当的法子,把这两个乱臣贼子处理掉,这箱东西拿去扔了。”
  也不怪王爷和王妃火气大,人家新婚你送梨,“梨”者“离”也,这不是触霉头是什么?再者,婚娶一事,送礼必在仪式之前,仪式之后补礼,就有些隐射这对新人将会丧夫或者丧妻将来还会填房的意味,这也算是触霉头的一种了,而这位太子殿下,居然把这两种霉头都占齐了,其心思之恶毒,怎不叫王爷王妃心中生恨?就算他们对吉祥有诸多不满,觉得她不是自家儿子的良配,但那也是关起门来的自家事儿,容不得外人诅咒他们二人不得长久。
  吉祥虽知太子这箱梨送得不怀好意,但对于王妃这样一怒便要人性命的做法还是有些腹诽的,那两人无非就是跑腿打杂的,王妃不敢把气撒到太子头上,便拿这两个跑腿的人出气。只是这气出得可大了,两条人命瞬间就这样没了,不见血的死法,大概很多吧,吉祥不敢想,看着碗里的饭菜,再没半点胃口了。
  王爷和王妃显然也没胃口了,对南宫季云和吉祥道:“晚上不用来这里了,你们想吃些什么便让小厨房弄就是了,明天要去见族亲,晚上早些歇了,莫要耽误了正事。”说罢挽着还没气过头的王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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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三 吉祥发威

  南宫季云一路脸色阴沉地跟着吉祥回到她的院子里。进了屋子,让其他人都出去了,关上门,这才面色沉重地道:“看来太子这回是打算撕破脸了,他奈何不了我,估计会寻你的晦气,你当心些,今后凡是出门,尽量与我同行,若是我不在,你也可以向父王和母妃要几个侍卫跟上。”说到这里,见吉祥低着头不知有没有在听,方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腾地就冒了出来,压低声音吼道:“听到没有?”
  吉祥懒懒地抬头,瞥了他一眼道:“听到了,哪用这么麻烦,我有个法子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南宫季云挑了挑眉道:“你有什么法子?可别说什么行刺太子的傻话。”吉祥嘴角一撇道:“我哪有那闲心,其实你要怕太子找我麻烦,直接休了我不就好了,我跟你没关系了,太子便不会找我麻烦了。这不是挺好的解决办法么。”
  南宫季云瞪了吉祥一眼,愤愤地道:“那个你就别想了,除非林如风死了,否则我是绝不会放你回去的。”吉祥闻言叹了口气道:“那你管我做什么,我被太子弄死了岂不是正好?”南宫季云哼了一声道:“若是直接就把你弄死了也倒好,省得麻烦,就怕他让你要死不死的,那可就难办了,到时候你说我是去救你还是不去救你?我听人说太子的那些仇家,但凡落到他手里,那可是生不如死的,有被砍了手脚的,有被拔舌剜目的,有被抽筋剥皮的……”吉祥听得脸色发白,捂住耳朵皱眉道:“闭嘴,闭嘴,你少来吓唬我。”
  南宫季云道:“是不是吓唬你,等你遇上就知道了,下午无事,你好生休息一下,明日见族亲,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说罢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吉祥茫然地坐在椅子上,想着南宫季云说的那番话,回想起接风宴上太子的表情,三分阴狠,七分毒辣,倒真的像是做得出来那种事的人。只是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他就偏偏要跟自己过不去呢?难道是专找软柿子捏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不过不管怎样,反正以后自己不单独出去便是了,只要有姑姑跟着,应该会没事的吧?吉祥想通了这层后,倒也不再害怕,转而想起嫁妆里的那些衣裳来。
  陪嫁的衣裳都是以大兴国的款式定制的,虽然不管是面料还是做工都极好,但在宁国穿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有句话叫入乡随俗,吉祥不希望自己穿得太过与众不同,走到哪里都被人知道自己是个外国人。不过那些衣裳挺好的,扔了也可惜,所以吉祥打算把这批衣裳的样式全改了。幸好大兴国的衣裳都是广袖与长裙,要改成窄袖短裙倒是极容易的,否则若是要将窄袖短裙改成广袖长裙,那便是神仙也难了。吉祥唤了欢儿进来,让她把陪嫁的几十套衣裳全都翻了出来,根据每件衣裳的面料和款式制定不一样的修改方案,待她把几十套衣裳的修改图都画出来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吉祥把图纸和衣裳交给欢儿。让她拿去请王府里的女工修改,欢儿领了命,叫了知琴进来,二人将衣裳装成了十几包,又把当值的太监都叫来,连扛带抱地把衣裳搬了出去。
  忙完这些,竹苑厨房的管事便来询问晚膳的菜式了,吉祥对宁国的菜式不太熟悉,便让厨房拣拿手的菜式做两三个就成。那管事的领了命下去,半个时辰不到,便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出来,而且南宫季云有事不在平王府里,这桌饭菜是做给吉祥一个人吃的,吉祥虽然早就适应了这些贵族奢靡无度的生活,可看到这一桌子的饭菜,还是忍不住觉得浪费。不过她也不能说什么,若是她对这种奢侈有意见的话,多半会被人说成小户人家出来的人就是没见过大世面。
  吉祥坐上桌,让欢儿和知琴将每种菜都分成了大小两份,一份赏给院子里的宫女太监们,一份她和黑鹰两人吃。贴身侍卫不管是在宁国还是在大兴国,身份地位都比较高,介乎于仆从和朋友之间,所以只要不是一在些特殊场合,贴身侍卫与主人同桌吃饭也是可以的。
  入夜,吉祥洗了个木桶浴,由欢儿和知琴伺候着弄干了头发,便早早地上床睡觉了,打算要养精蓄锐应付据说是极难应付的族亲们呢。
  哪知吉祥刚熄了灯睡下。欢儿又进来点了灯,对吉祥道:“殿下,世子殿下回来了,这会儿正沐浴,说是等会要来殿下这里就寝。”吉祥心里不乐意,却不能在欢儿面前表现出来,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
  没过多久,南宫季云果然进来了,穿着白色的睡袍,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美得雌雄莫辩。欢儿留了灯退了出去,屋子里便只剩下南宫季云和吉祥了,吉祥愤怒地起身,道:“你又来做什么?”南宫季云拿下巴朝着吉祥道:“你当我想来啊?你那睡相很不好,你知不知道?不过谁让咱们是新婚呢,我不来你这里,指不定明天母妃就给我找外室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说罢大咧咧地朝床上一坐,脱了睡袍便躺了下来,又把吉祥抱着的被子扯了出来,给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吉祥为之气结,却也把他没办法。只得扯了剩下的半截被子盖了,转身背对着他睡。
  昨晚南宫季云是在吉祥睡着时来的,所以那时她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今天却有些不一样,一床被子下盖着的两人,体温彼此影响着,有完全无法忽视的强烈存在感。跟自己讨厌的人同床共枕,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吉祥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南宫季云躺着,许久都没睡着。
  而南宫季云也一样睡不着,吉祥的长发在她躺下时搭在枕头上。有很大一部分越过了界限拂到他的脸上,若是平时的话,他搞不好会狠狠地扯一把,然后嘲讽几句,今日却不知为何没有动,任她的长发与自己的散在一处,互相缠绕。这便是所谓的结发吧?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若是,与自己结发的人是红儿,那该多好,自己定会疼她宠她爱她一世,一定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和委屈。
  两人辗转了半夜,才各自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身,两人脸上都有淡淡的倦色,梳洗更衣后,二人吃了早餐,然后便上了马车,朝南宫家去了。
  南宫家的大宅离平王府颇有些距离,马车紧赶慢赶地走了半个时辰才算到了地儿,宅子的规模虽不及平王府那般大,但是其奢华程度,甚至超越了平王府,只比宁国皇宫略逊一筹。
  吉祥和南宫季云下了马车,便有蓝衣家丁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道:“小的见过世子世子妃,老夫人从天亮就开始念叨二位,让小的在门上等着,可算是等着了,快请随小的来。”说罢看了看这二人身后跟着南宫傲和黑鹰,冲他们点头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领着南宫季云和吉祥进了南宫家的大宅子。
  门内有家丁已经飞跑进去通传了,所以当吉祥和南宫季云穿过花园走到堂屋时,以老夫人为首的南宫家的上上下下。已经迎了出来,拉拉杂杂几十人,把个堂屋的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了。老夫人年过古稀,在这个年代已算是少有的长寿了,头发雪白,脸颊微丰,皮肤白而红润,脸上皱纹不少,笑起来却显得格外亲切。“季云哪,你可有好些年没来看曾祖母了。”
  南宫季云罕见地红了眼眶,上前跪下,扶着老夫人的手道:“季云不孝,令曾祖母担心了。”老夫人拭了拭眼角,将南宫季云扶起来,叹道:“曾祖母知道这事儿怨不得你,要怨哪,得怨你那狠心的爹娘,罢了,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不提那些。”说罢朝吉祥看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笑道:“这可就是我那曾孙媳妇儿了?”吉祥忙上前跪了,规规矩矩地扣了个头道:“吉祥见过曾祖母。”老夫人笑道:“快起来,快起来,咱们进去说话。”说罢左手携了南宫季云,右手牵了吉祥,朝堂屋去了,围观众人忙让开一条路,待老夫人进屋后,才纷纷地跟了进去。
  进了堂屋,自有人扶着老夫人在主位上坐了,吉祥与南宫季云却是不能坐的,还得一一给长辈们见礼。南宫家人丁并不兴旺,老夫人那一辈便只剩她一人了,老夫人膝下原有二子,但眼下俱已不在,只有次子的妻子尚在,南宫季云和吉祥须得给她叩头,尊她一声二祖母。不过这位二祖母却不像老夫人那般和善,对吉祥和南宫季云不冷不热的,没有半点亲热劲儿。这也难怪,老夫人的长子乃是南宫季云的祖父,英年早逝,其妻,也就是南宫季云的祖母,也因悲伤过度随后去世,老夫人心疼南宫俊这个没爹娘的长孙,于是百般宠爱,不管二房怎么闹腾,硬是把平王的爵位袭给了南宫俊,所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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