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放光的某男:真的?真的?怎么补呢?(在某女还没说话前,拉了手一根根的吻)媳妇儿……
突然尖叫的某女:啊——!!我刚摸了脚的!!!
某男眨眨无辜的黑眼睛:哦,没事儿(说完,继续埋头亲,眼睛继续放电)媳妇儿,你说要补偿我哒……
某女:……(呼吸不畅中)
59吴土匪
我进病房的时候,刘志伟已经离开,母亲闭着眼睛靠坐在床上,听到开门声她睁开眼睛,“怎么现在才回来,外面冷?”
我搓着发凉的手走到床前,看着母亲笑:“没事儿,我就是到处走走。”确定把手焐热了,才伸过去握住母亲放在外面的手,“妈妈,还好吗?”
母亲回握我的手,很轻的力道,“嗯。”不可能好,但总有一天现在的伤,现在的痛都会淡去。
我半卧在床边,轻轻靠在母亲手边,“妈妈,都会好起来的。”离开那个让她卑微疼痛的家,会慢慢好起来的,会最终找到属于她的幸福的,我相信。
海峰叔叔帮着在B市联系好了医院,母亲在最短的时间内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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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母亲转院后带着徐阿姨过来了一趟,两个人都挺感叹的,曾经勉强走到一起的两个人,惨淡的离婚,有过心动,有过怨恨,现在都化为彼此相见时一声长长的叹息。
徐阿姨是个大方得体的女人,文化程度不高性格却是极好,对母亲也很热情,驱散了空气里某些凝固的因子。原来爱不是不可以成全,只是需要在正确的时间里遇到那个正确的人。
和父亲谈及了母亲现在的处境,他也觉得到这边养病更好些,刘家是不能回的,但也需要尊重母亲的决定。
学校很快开学,我一边照顾着母亲,一边兼顾学业,倒也能游刃有余。
一天周末,我正在家里熬骨头汤,听到外面有动静,我想着该是吴大少回来了,心里一激动,没注意手上的动作,手肘挨上了滚烫的锅沿,我尖叫了一声,手里的勺子噼啪掉到地上。
吴海飞快窜进厨房,“怎么了?怎么了?”
我捏着手肘翻看,只有淡淡的半圈红色,但皮肤却是火辣辣的疼,“烫着了。”
吴海过来拉着我的手查看,“疼吗?”
“疼。”真疼,好久没这么切切实实的疼一回了,要是早几年遇着了准能淌点儿小泪花。
“家里有烫伤药没有?”吴大少擎着我的手问。
我龇着牙忍了疼,“没有。”
吴大少一听这话,很不客气的白了我一眼,“活该疼,这么大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做医生的,也不知道在家里多备些药!”
呃~~话说要不是他那么轻手轻脚的进来我至于激动么?万一进个小偷啥的咱还能淡定?还有,谁规定医生就得多备药了?第一,咱现在还只是学生一枚,离医生的道路还有漫长的距离;第二,就算咱是医生,也没人规定医生家里就得药品齐全啊?咱主要功用是给人看病,不是给自个儿开处方。嗯,给自己开处方只是顺道而已啊。
我痛得受不了,想起《家庭医生》里面提到的处理烫伤时,说是可以用清油的。吴大少一听我这话,赶紧在手里倒了一把油全抹我手肘上了。我瞅着油光闪闪还不断滴着油的细胳膊,心底忍不住哀叹:跟随小平同志改革开放的伟大设想,咱小老百姓也能奔小康了,生活也能有滋有味了。但是,这滋味也不是这么体现的呀?我在给母亲熬骨头汤,不是油烹前蹄儿……
看着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油的胳膊,咱忍不住小声劝谏:“吴海啊,这么多油浪费了呀。”
吴海仔细的打量了我的泛着油光的细白胳膊,看到滴到抹布上的油珠也微微皱了眉:“看样子是抹多了。”不是看样子,是真的!
吴大少抬头看我,表情挺认真,“要不我们给接起来留着炒菜?”
呕——咱不淡定了啊不淡定!地沟油也从不在胳膊上蜿蜒流淌呀……
烫伤的地方很快变红,长长的一个圈儿,几乎把手腕以下手肘以上部分布满了。吴大少给我端了一张小凳子放在厨房,于是咱举着受伤的胳膊,空下来的那只手偶尔在空中划过烫伤那么大点的弧线,“嗯,葱在那边,切成细末啊……注意锅里,勺在那边,搅拌搅拌……肉切薄点儿,必须薄,还要薄二分之一……”
围着围裙忙碌的某个彪形大汉,汗如雨下呀!“媳妇儿,梁山好汉从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
我尝了尝骨肉汤,“那你是土匪吗?”嗯,味道还不错。
吴大少走过来,“好喝么?我也尝一尝!”
呃~~我有把勺递给他,可是、可是某人俨然把咱湿漉漉的嘴当成了小瓷碗儿,舔了舔,大概是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又伸进去搅弄搅弄。
“唔唔……”咱抗议!一只手残了,另一只手还端着小瓷碗儿,最可悲的是嘴还被堵了,呜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吴土匪!
某人甘之如饴的吞了好几口咱带了汤味儿的口水,嗯,好,咱为了呼吸顺畅也不小心吞了好几口他的口水。咱可以接受土匪少爷咬着嘴欺负两下,当然啦也要坦白承认,后面的那个深吻也挺舒服的,however,对那个分开后犹自连着的水线,吴大少的眼神可不可以不那么火热?伸出舌头舔嘴巴的动作可不可以不那么“限制级”?
呼呼,不淡定了……好想,好想流鼻血!
某双丹凤眼嗞嗞放电,“嗯,味道不错!”呃~~大舌头连上嘴唇也不放过,GOD,那时咱刚啃过的地方……
土匪啊,充分暴露出了土匪的潜质哇!有没有说过军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为什么咱曾经卖萌的少爷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心底有个声音在无言的回答:过了卖萌期的吴大少就是这么样,这顶多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经过一番折腾,咱终于带着“跟屁虫”在晚餐时间赶到了医院。
母亲喝着骨头汤,微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嗯,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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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少立刻殷勤的拿过保温瓶:“那妈,您多喝点儿。这可是我和小瑾一块儿熬的。”果然是为了讨好丈母娘到了恬不知耻的程度!
母亲端详了下吴大少带了那么点儿张狂意味的俊脸,那个“乖”字在咽喉里顿了好几下也没顿出来,最后,嘴角噙着笑,改说:“嗯,小海真懂事。”
吴大少笑呵呵的回头冲我眨眼,那意思是“看看,我把丈母娘哄得多开心啊”,嗯,还有最后一个意味深长的眨眼运动意思是“记得奖励我啊,奖励我啊”……
咱感叹道:这就是生活!
小媳妇儿梦话版:
身穿着大红袄的花姑娘:呜呜……呜呜……
敞着马甲一颗没扣,露出一片胸肌腹肌的土匪,提着酒坛子喝了一大口,然后绕着哭倒在地的花姑娘一圈圈的转悠:嘿,你这娘们儿还挺能哭。
苦嚎得更厉害的姑娘:啊啊啊……呜呜呜……
被哭烦了的某人,走过去一把擒住姑娘的胳膊:他娘的,再哭,再哭……(看清姑娘眼泪鼻涕之后的美丽样貌后,处于深度痴呆中)我就……吃了你……
被眼前黝黑粗犷的壮汉成功惊吓到的姑娘:你、你想干嘛?不、不许过来!
半跪下来的土匪:嘿嘿,娘们儿,爷中意你,给爷做压寨夫人!
姑娘:光天化日下,你……你居然敢强抢民女!(心底哀嚎:一般人看到她这张被鼻涕糊满的脸都提不起兴趣的啊?这个人为什么不是?)
露出八颗黄牙的土匪:老子是土匪,干的就是杀人放火的勾当,抢个花姑娘算什么呀!(一抢还抢个中意的,这生意划算!)
可怜的还不知道土匪没有洁癖的姑娘:……
土匪:娘们儿,你安心做爷的压寨夫人,爷不会亏待你啊!今个儿就了你这一身大红袄,咱们今晚就拜堂洞房,啊哈哈!!
姑娘:……(同志们,你们什么时候来救我,咱就要成了这个黑土匪的压寨夫人了……)
……
多年后,猛女拧着猛男的耳朵:说,当年你是不是想宰了我的?
宁死不去的猛男:没有啊没有!媳妇儿,真没有……(咱一见着你就想着“吃”的问题,真没想过“宰”……)
60祭奠爱情
母亲渐渐康复,期间刘志伟和刘凌、丁博弈来过一次。我被两位少爷夹着出了病房,沿着医院外面的街道走。
“什么?不出国了?”我长大嘴,挣扎了好几下,也没从刘凌传播的惊人消息中挣扎出来,僵硬的转过无比震惊的头颅询问当事人,“你真不出国了?”
丁博弈淡淡的点了头,眼神却是认真。
我有点消化不良,看来我的重生改变的不只是自己的命运,还有很多人的生活轨迹。蝴蝶的翅膀影响的不仅是太平洋。
“为什么?”虽然八卦,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丁博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留在国内也蛮好的。”
刘凌一拍丁博弈肩膀,“这小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老太太劝了半天也没用,吃了秤砣铁了心,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妞给迷了。”
我忍不住鄙视刘小胖童鞋一眼,那会儿他迷韦美女的时候还差点儿兄弟相残呢,这会儿倒是说风凉话了。在我看来刘凌被女的迷了的可能性蛮高,但是说丁博弈,我绝不会相信,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的受人影响?留下来的决定也必然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丁博弈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人生要的是什么。我只是因为这样的变化和上辈子出入太大,所以吃惊,但是想想,对丁博弈而言,出国从来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留在国内,他至少可以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出国,他只是作为刘凌陪读的姿态生活在刘家的阴影里。
我点着头笑,“留在国内好呀,现在咱国家发展得多好,多少外国人想往咱这儿钻,也就你们这种少爷老想着到别人地盘上挤。”
“我可不是少爷,所以我也没想去挤。”丁博弈的自损式的幽默还真冷。
“诶诶,你们这分明是在挤兑本少爷?”刘凌顿住脚,叉着双手,跩跩的挑了眉头。果然有少爷范儿!
我和丁博弈也不自觉的顿住脚,“就挤兑你怎么着?”很突兀的异口同声,我和丁博弈都愣了一下。
刘凌指着我们两个大声笑:“哈哈,你们俩还真逗,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啊?还说不是挤兑少爷我?”
丁博弈只是突发的偶尔惊异,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对话在前世曾有过,一样的三个人,一样调侃的内容,可是剩下的全不一样了啊。这可能真是宿命的轮回,那个时候,我们也曾这样默契的打打闹闹,可是现在我们生活的轨迹显然已经不同了,或许更曲折,或许更错位。但无论怎样,我都希望,我们都在向着光明、美好、幸福的方向前进着。
刘凌给我们讲了很多他对出国后的“宏伟”设想,大致可以归结为三大主题:吃得欢畅,玩儿得尽兴,另外期待洋妞more sexy。
相对刘凌的“雄心勃勃”,丁博弈淡定许多,沉稳的性格已经是个大人的模样,他只是含蓄的说可能会到B市来上学。B市的好些大学都是数一数二的,丁博弈想到这边来我并不奇怪。刘凌倒比谁都兴奋,嚷嚷着大家住一窝,以后回乡好串门儿。呃,这就是刘小胖童鞋的逻辑,什么都是一窝一窝的,比起吴大少那种兽类思维只能算做鸟类……
我们三个把医院附近的街道逛了大半圈,最后还是刘小胖少爷受不了了,拦了辆出租车回的医院。
我们回去的时候,刘志伟已经坐在宾利车里,招呼刘凌和丁博弈去和母亲道别。我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眼神冷凝的注视着那个随时从容的男人。我是不满的,那个人用那样残忍的方式伤害了我的亲人,我不可能做到淡定。
刘志伟注意到我的目光,微微偏转朝我这边看过来,他脸上有一丝明显的窘迫,即使隔着几米的距离我仍然把他微微抽动的面部肌肉看得清楚。我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这个人,所有我有必要告诉他,他给宋雅兰的伤害,会有人永远不会原谅。
我转身朝医院门口走去。病房里,母亲仍然保持着良好的仪容,轻轻的微笑和两个少爷道别。
房门被轻轻合上,母亲拉了我的手,仍是那样的笑。我靠过去抱住她单薄的肩,无声的安慰,只在心里说着: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事实上,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好就能好的,生活总会不时的和我们开一些带着痛的玩笑。比如,第二天,母亲的主治医生建议她尽快实施切除手术。
母亲知道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看着我说,“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我握住她的手,“妈妈,没有什么惩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母亲轻轻点头,抚摸我的脸颊,“是啊,有这么懂事的女儿在,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母亲最终同意接受手术,然而在这之前她让我联系了一位律师,她要离婚。我明白母亲的想法,为爱情而活的小女人只会对自己残忍,永远也做不到对心爱人的狠心。她想保有的纯美爱情已经远去,留下的只有回忆,而她最后能为自己的爱情所做的,就是丢弃那些难堪,保有仅存的那点美感。
无论这样的付出值不值得,她要的只是自己的爱情世界不至于分崩离析;无论这样的放手值不值得,她要的只是当年那个对她爱恋的青年,为他不顾一切的男人,即使是活在记忆里。她要在自己残缺前,保有一点完全。即使只是一段回忆。没有难堪,没有卑微,没有残缺。
母亲认真细致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像面对当年那个恋人一般,一笔一划。搁了笔,也忍不住久久凝望。这是告别,祭奠一段青春,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从此以后,母亲和刘家再无瓜葛……
我把母亲同意动手术的事和父亲说了,第二天徐阿姨就给我打电话,说家里这些年也有十几万块钱的积蓄这给我汇过来。母亲手术的费用我还是能够负担的,但是就冲她的这份心我也觉得感动。父亲可能也有出钱的心思,但顾虑到她的感受没有直接提出来,可是大方体贴的女人总是能更好的维系家庭的和谐和幸福,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真正的抓住父亲的心。
我对徐阿姨说不需要,钱我已经备好了。徐阿姨还是不肯,在她看来我现在还小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她和父亲的店生意都挺好,最近因为开了她面馆开分店的缘故才没多少现钱,如果需要的话,她和父亲可以再想办法。
这些年我虽然一直在很保守的当着包租婆,但几年来只争不花,积蓄也不少,目前的状况我完全能够应付。他们能有这样的心意,我已经觉得很难得了。对一个前夫爱过的女人,对现任妻子来说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我没法不感动。可能还因为看到过张晓梅那种善妒的女人,一个大度而热心的继母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无言的幸福。
后来父亲接了电话:“你徐阿姨心好,我原本怕她生气,谁知道我还没提呢,她倒先怪我小气,说你妈妈现在出了事儿,我也不知道担待些。”父亲叹着气,语气里全是满满的幸福,我甚至能想见父亲脸上洋溢的笑意。
父亲接着说:“钱你拿着,我们待会儿就去转账。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记得跟家里说一声。”
我只能答应,这是父亲和徐阿姨的一份心意,一份可以让母亲感到温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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