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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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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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巾嫣然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连习未语。

元略微笑,走过去,紧紧抱住他的新娘。

爱巾看着,转向连习,道:“连儿,连儿!”

连习回神来:“姐,我想……去看看方儿。”

爱巾一听,道:“好吧,陪你去。”

房间。

仰晓道:“方儿,你怎么能这么久不回家呢?”

慕容方巾道:“娘,我没事,我只是和……子筋哥出了一次海。娘,子筋哥对我很好。”

仰晓看向子筋,道:“你先出去吧,我和方儿说会儿。”

子筋迟疑了一下,道:“嗯。”

在子筋出去后,仰晓问道:“看你这身子,有好几个月了。你们出海去做什么?”

慕容方巾回道:“子筋哥说,他要找到是非剑,以及……承儿。”

仰晓道:“出海能找到?”

慕容方巾道:“子筋哥说,剑和承儿一起失踪,一定是被海浪卷走了。”

仰晓道:“大海茫茫,你们如何去找啊?”

慕容方巾道:“子筋哥水性好,他几乎找遍了浅海周围!”

仰晓道:“所以就这么久不回家?”

慕容方巾道:“娘,您别生气了,好吗?”

仰晓有些叹气道:“他手是怎么回事?”

慕容方巾黯然回道:“在我们回来的那一天,子筋哥说他想去山顶看看海,而他让我呆在船上。但我耐不住,就……又上了山去。当我到山顶时,就……见到子筋哥被……公啸挥断手臂……跌下了……崖峰。”

仰晓心惊道:“后来呢?”

慕容方巾道:“我……欲和他拼命,谁知,静姐突然出现了,她……就和他打了起来。”

仰晓道:“那静儿怎么样了?”

慕容方巾道:“与他僵持不久后,静姐就……选择了与他……玉石俱焚……他们同时坠下了崖,掉进了……急浪。”

仰晓道:“等等,公啸的武功可不比你……静姐高出很多啊!”

慕容方巾道:“娘,也不知怎么回事,打起来之前他的右臂竟已断了。”

仰晓沉默。

慕容方巾道:“当时…我…本想跳崖,陪子筋哥一起去,但我……想起了子筋哥水性极好,或许……于是,我又下山去找他,果然让我……让我找到了他,血淋淋的……他。”

仰晓道:“那静儿呢?”

慕容方巾道:“娘,静姐她……可能……让海浪袭去了。娘,在桌上包袱里,有静姐的……剑片。”

仰晓起身,打开包袱来。

用白布包裹的红剑碎片上似还有血渍。

仰晓将布又系好,对女儿道:“好好休息。”拿起白布系头,缓缓走出房去。

爱巾刚好赶来,见道:“娘,你手里是什么?”

仰晓只道:“陪她说会儿话吧。”

爱巾没再问,走进房去,道:“方儿。”

慕容方巾见道:“姐,你今天好漂亮哦!哎,三哥呢?”

爱巾道:“他在和子筋聊着。”

廊间。

连习道:“和方儿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子筋道:“出海去了。”

连习一听,道:“出海?做什么?”

子筋道:“找剑。”

连习不语了。

子筋道:“你……很幸福。”

连习道:“常出海的人,是一个快乐的人。”

子筋道:“是吗?”

连习道:“一波接一波的潮声,就像父亲的声音啊!”

子筋道:“你出过海吗?”

连习道:“没有。”

子筋道:“那你怎么有这么深的感触?”

连习笑了,道:“我去看看方儿。”

仰晓走到廊口时,元略唤来:“夫人!”

仰晓回神道:“你怎么在这儿?贞儿呢?”

元略道:“她也去看方儿了。”

仰晓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元略道:“夫人,您手里拿着什么?”

仰晓叹了叹,道:“红剑……残片。”

元略道:“您说……什么?”

仰晓道:“静儿……死了。”

元略合上眼,又缓缓睁开来,道:“我陪您去吧。”

仰晓沉浸未语。

元略道:夫人,别太难过了。“

仰晓道:“大姐她……又怎么受得了啊?”

二人来到了靳娘房里。

靳娘正开心地逗着怀中孩子。

几个月下来,这是她最开心的几天。

仰晓欲言又止。

靳娘抬头道:“二妹,你怎么过来了?方儿呢?”

仰晓不语。

靳娘道:“二妹,是不是……有事?”

仰晓还是无法说。

元略对靳娘道:“夫人,我来帮您抱吧。”

靳娘愣了愣,将小戈由给了元略,才道:“二妹,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仰晓将包裹递了过去,道:“大姐,你……这是……静儿遗物。”说到最后两个字,靳娘立即打开来!

她震住,面色全然痛下来。

仰晓将事情原委说了起来。

元略看着残片,坐了下来。

怀中的小戈由也盯着它,一眨不眨。

元略一见此形,怔了怔。

------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小戈由的手突然动了起来----好像要去拿它。

元略有些不可思议。他试着让他够到。然,在小手指接触的那一刹那,却有了“啊啊”的哭声。

靳娘被哭声惊醒,道:“怎么了?”

元略只道:“可能……是饿了。”

靳娘一听这话,神伤道:“给我吧。”

仰晓道:“我去叫奶娘。”出去了。

元略盯着红剑碎片,突然道:“夫人,我想拿去看看。”

靳娘点了点头。

元略小心地把它们包了起来。

时至夜晚。

爱巾合上了门。

连习却坐在桌边,发起了呆。

爱巾见道:“连儿,连儿!“

连习回神道:“怎么了,姐?”

爱巾道:“你整整一天都魂不守舍,在想什么?”

连习道:“姐,我……没想什么。”

爱巾道:“在说谎。”

连习不禁站起来,踱起了步。

爱巾道:“连儿,今儿你到底怎么了?”

连习停下来,道:“姐,姐……他不是子筋。”

爱巾道:“连儿,你在说什么?”

连习道:“姐,你什么也别问了。总之,你……不能单独和他在一起。”

爱巾道:“连儿,我怎么能不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习道:“姐,现在我无法证明他不是子筋。姐,你答应我,不要单独去见他。”

爱巾有些无可奈何,道:“连儿,我答应。”

连习转道:“姐,去睡吧。”扶她到床边。

爱巾却道:“所有的好心情都被你搞……糟了。”

连习一愣,看着她,痴起来。

爱巾道:“看我干嘛?”

连习道:“姐,你……身子正在产后,我……不能……可今天……我……”

爱巾道:“连儿,你老惯着我,会把我……变丑的。”

连习道:“姐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爱巾道:“是吗?那你怎么……还……熬得住?”

连习附到她耳边,语道:“快睡吧。”

另一间房。同样,符贞也道:“你怎么也和连习一样,一整天神不守舍?”

元略笑道:“那是因为你啊!”

符贞羞赧道:“那你还……坐在那儿干什么?”

元略傻了,道:“好美丽的新娘哟!”抱起她,走向榻去。

缠绵过后,她偎在他心上,道:“我们……回家去好吗?”

他道:“给我三天时间。”

她道:“做什么?”

他道:“贞儿,总之,这三天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道:“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

他一听,道:“贞儿,别冷漠的生气,好不好?”

她道:“你……什么意思?”

他道:“要生气,就像……就像方才……一样,热情起来!”

她一听,道:“你……想干什么?”

他却是那一句:“天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加了一字。

第一天,他将红剑残片拿给了她看;对她道:“贞儿,你帮我验一下这剑上是不是有----银无痕。”

她愣道:“银无痕?”

他道:“嗯,剑上如果有银无痕,你要暗中帮方儿解去,也许还有小由儿和二姐母亲。还有,你去问问方儿,除了她自己是否还有人摸过它们。如果有,是谁。贞儿,这事除了我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不要去接近子筋。”

她被弄得糊涂了,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却只道:“贞儿,你什么也别问,我……爱你。”

她正声道:“那你……你要去做什么?”

他道:“我?我陪陪几位老人和孩子。”

她终于明白了一点,他在保护他们。

而连习也整天守着爱巾,寸步不离。

匆匆一日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辰时三刻。

符贞靠在元略肩头,道:“剑片上确实有,而且正是静姐手上的那一种。我也问过方儿了,除了了她自己,没人接触过那些残片,至于……解毒,方儿那儿已经没事了,就是小由儿整天被靳姨看着,我暂时不好去做,而晓姨她没有中毒。”

元略道:“子筋没有碰过吗?”

符贞道:“我问了,方儿说,他根本不知道。”

元略道:“根本不知道?这应该……不可能啊!”

符贞道:“难道……方儿在说谎吗?”

元略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子筋根本不关心她。”

符贞道:“怎么会呢?”

元略道:“算了。不管他有没有碰过,都并不紧要,贞儿,辛苦你了。”

符贞道:“还需要我做什么?”

元略道:“好好睡一觉。”

她躺下去,他却起了来。

她不问------他有这个习惯,一旦遇到难题,他通常都是在晚上去思索,去解决。

他合上衣,又轻轻替她盖好后,拿起桌上蒲扇,便走了出去,关好门。

独坐院中,摆着扇,陷入了沉思。

恰巧,连习亦睡不着,走来了。

元略起身道:“连弟,二姐睡下了?”

连习道:“可能……还没有。元大哥,你说,潜在山庄这段日子的这个------日没夜出的人是谁啊?”

元略接道:“能让我们这么久才察觉到,那一定是位绝迹高手!”

话落,一个人影从空而泻。

他是谁?

元略道:“十剑者中位列第二,背上一剑鬼啊!”

一剑鬼道:“两位要我出来就不怕那个人知道?哦,我忘了,既然两位能知道我的藏身,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潜伏呢?”

元略道:“那你为什么要藏在山庄?”

一剑鬼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元略道:“我……二弟?”

一剑鬼道:“不愧是智郎!”

元略道:“我……只是知道二弟当初去泾渭合处,取鸣丸,触动了水中清浊,引起……黄河泛滥,死伤无数,是为了救一个人。”

一剑鬼道:“他并非贪图那扇,只要是一个人,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去拿它。”

元略道:“你既已出现,是不是想跟我们说什么?”

一剑鬼不由叹道:“难怪你是他们的大哥!没错,我的确要说些事给你们听。”

元略道:“请说。”

一剑鬼道:“公二单已被乞党党主石枣乞杀死,而石枣乞又已被公啸所杀。公啸——又死在了一个天仙女人手里。”

元略接道:“地点、时间呢?”

一剑鬼道:“碑林。辛丑年六月十八未时至申时。”

元略停顿会儿,道:“几点原因?”

一剑鬼道:“石枣乞杀公二单是为了丑教。公啸当然是一怒之下,为父报仇。至于那个女人则是因为邮堡而杀他的。不过,瞧那女人本意却是想从公二单身上得以偿还血债,而公二单却不巧被石枣乞给……所以她好像就只有……辈债他还吧。还有一点,这女人似乎有了……他公家的血脉。总之,人算皆不如天意啊!”

元略道:“当时除了你,没有其他人在?”

一剑鬼道:“还有一个女人。她和那女人在一起。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她一到碑林,就站在剑肝门门主墓前。孩子叫检时。”

-----谁没有一个春秋大梦,正是儿女多情时。

元略道:“她们去了哪儿?”

一剑鬼道:“说是两相为依,居隐山外。”

元略转道:“你知不知道……十天白鹤在哪儿?”

一剑鬼沉默会儿,道:“她……会是你们之后的又一段江湖风雨。”

听后,元略许久才道:“恐怕你才是未来的林中传奇。”

一剑鬼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元略道:“我会带贞儿离开,这样,他才会伸出手来。”

一剑鬼微笑道:“这不用你说,谁让你无人能敌呢!”

说罢,掠影飞去。

连习这会儿道:“看来真的是他。”

元略道:“连弟,真正的子筋是没中过银无痕的。这就是揭穿他面目的证据。你可以用红剑碎片去试他。”

连习点点头,另道:“元大哥,鹤妹……她真是……丑……”

元略道:“连弟,事情就告一段落吧。发生的这些事情就别再让她们担心了。”

连习道:“嗯。”

元略接道:“红善已经想开。唉,回房去吧!”

连习道:“元大哥,你也是。”

三天过后,元略和符贞离开了山庄。

小由儿的毒已经解去。红剑碎片,元略也交给了连习,还有窌王象汁。

星辰夜景。

连习却为明天的准备感到不安。

要知道将面对的这个人,武功已今非昔比。

-----他用逆元功法夺走了跳佛几十年的功力和公伯单的嬗变功力,还拿走了《剑阴五册》,更兼得别瘾和栖兮!

如此可怕的对手,再小心应付,也难料结果。

连习长长一叹,守着窗外明月。

爱巾走过去,道:“连儿。”

连习回身道:“姐,我想去看看小家伙们。”

爱巾道:“嗯。”

爹娘房间。

仰晓、慕容仪、艺娘还有息悦仍都没睡。

连习唤道:“娘亲,爹爹,婆婆。”

仰晓接道:“你们不是去睡了吗?”

连习走过去,蹲下身,摇着篮。

爱巾回道:“娘,还是让我们来看吧,你们会累的。”

仰晓道:“爱儿,你身子才不能太累,这儿,你爹还有婆婆都乐在其中呢!”

爱巾道:“娘,我已经没事了。你们……”

慕容仪听道:“好吧,爱儿,你把兮儿抱去。”

爱巾道:“爹,那……”

慕容仪乐呵道:“神儿和祈儿,我跟你母亲一人一个!”

艺娘接道:“我老太婆呢?”

慕容仪回道:“婆婆得多休息,不能太熬。何况您这不是还有悦儿吗?”

说到息悦,她已开始睁不开眼了。

艺娘见道:“好好好。”

便抱起息悦,回屋去了。

仰晓此时又道:“连儿,爱儿,你们早点去睡吧。”

爱巾扯了扯连习衣裳,道:“抱兮儿走吧。”

连习轻轻抱起小女儿,道:“娘亲,爹爹,你们也早些休息。”

回到房间后,连习就顾着逗女儿。

爱巾关上门,回过身来,专注起父女俩模样来。

好一会儿,她才走过去,道:“她睡了,把她抱到床上去吧。”

连习起身走到床边,轻轻放下来。

爱巾轻道:“现在心情可好些了?”

连习看着女儿睡样,点着头。

爱巾却不禁细叹起来。

连习回头道:“姐,怎么了?”

爱巾道:“没事。”

连习走近,轻轻扣住她腰,道:“姐吃醋了。”

爱巾笑着看向他,道:“一点点。”

连习道:“真的呀!”

爱巾道:“不可以吗?”

连习笑了起来。

爱巾顺手环下他颈项,亲吻。

刚要沉陷时,小兮儿却哭了起来。

----也许她也有“一点点”了。

两人都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早晨。

又是小家伙的哭声将两人从疲困中叫醒。昨晚才,这小家伙几乎一夜不睡。

爱巾抱起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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