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生一出手,真的是毫不客气,一闪一挡之间,脚步轻轻向挥拳打他脸的老六那边一移。
一出手就是快,杨楚生脚步一移之时,观看的人们,见他左手一抬,搭住老六打向他的手,
右手五指一拢,如刀般对准老六的胳膊窝就上。
这个老六打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立听“扑”一声,杨楚生的手掌,从下往上,狠狠
地切中这家伙腋下的软骨。然后就是一声痛苦的叫,这家伙疼得几乎半身都瘫,一只手扶着胳膊窝,痛苦得脸上也出现扭曲。
“哇!”农办那个女工作人员,张开嘴巴小声地叫。也不止她惊讶,其他的几个不也一样,
听说过杨楚生打死过狼,但那是听说,现在终于见到他打架时的架势了。
这六兄弟到了此时,也全部上了,这下子,立马就是一对六的混战。再外面,就是刚才在地
上翻滚的两个女人,每人手里还提着扁担。虽然有揍得杨楚生头破血流的想法,但无奈插不上手
只能看。
“啪啪”两声,杨楚生双掌齐挥,一掌拍开打向他的拳头,另一掌,直击的是那位最凶狠的老三前胸。一对六,他只专门对准一个,就是最凶的一个。这老三胸前被拍中,还是照样拼命往上逼,一付拼命的架势。
“来吧!”杨楚生手一抬,先拨开那个老大的拳头,双手就出,“呼呼”声中,这老三的眼前,好像有好几双手掌在飞舞一样。
“吧”!这一声响,这老三的脸也一个后仰,下巴被杨楚生一掌狠狠拍中,这一下,眼前不见太阳,却是金星直冒。
杨楚生一招得手,脚步一滑,一下子滑出这六兄弟的重围。这六个家伙还没等他喘一口气,又一涌而上。
“哎呀!”秋月嫂突然一声惊叫。杨楚生虽然冲出六兄弟的重围,但却站在六兄弟和拿着扁担的两个女人之间。那个大嫂可不客气了,圆睁着双眼,扁担一举,朝着杨楚生当头就下。
杨楚生要没防着这两个女人,也不能一对六,早就被揍得满地找牙了。这女人的扁担才一砸,他的脚步也移。
“啪”!这女人的扁担砸中了,可是却砸错了人,砸中的是她自己丈夫,这一下,吴拥军的大哥立马眼前发黑,血也出来了。
“不准打架!”外面又有人在喊,围观的人也有喊声“派出所来了!”
“住手!”张英红最先挤到前面,大声就喊。
“哎呀,杨楚生当书记欺负人了!”吴拥军的大嫂本来还在发呆,这派出所一来,扔下扁担,哭喊着又往地上滚。
“七八个人打他一个,还说他欺负人!”贵喜的老婆也不爽地喊。
不管怎样,张英红后面还跟着四个,总共五张老虎皮还是有效果的,这六只老虎也没敢再往杨楚生跟前冲。
张英红看一下杨楚生,感觉这家伙不打架是不是周身都会发痒,现在是干部了,还打架。再看一下吴拥军的六兄弟,那位老三下巴中了一下,还有血丝留在嘴唇上面。那位老大可就惨了,头上的血都流到下巴了。
“大家都回去,有什么事,到大队解决。”张英红大声朝着围观的人喊,然后又转向打架的双方也说“要处理,就一块到大队。”
“我们不用处理!”吴拥军的大哥也喊,感觉处理不处理都一样,还处理个啥。
张英红也往这流着血的家伙看,不处理,那派出所就跟围观的群众了解一下,也是可以交差。
六兄弟跟杨楚生,算是第二次大战了,还是吃亏。刚才往地上躺的两个女人,又将气往桂香嫂发泄。才刚刚打完架的场面,又变成了吵架。
“你这个狐狸精,赶快搬出这个家,我们家容不下你!”吴拥军的大嫂又是大声喊。
桂香嫂擦一把泪水,也大声说“好!我走!”说完了,转身就往里屋跑。
桂香嫂可是走真的,反正这样子,不走以后也得天天看这一家人的白眼,可能还得经常忍气吞声听她们骂。她也简单,就拿出自己的衣服,然后边哭边往外面走,制衣厂里面还有空宿舍,住在那边才省心。
秋月嫂还以为她要跑回娘家呢,急忙追上去,还有芹菜婶和贵喜的老婆几个也跟上。
杨楚生也走,桂香嫂都走了,架打不成了,他们想怎样闹怎样骂,他也不管,让他们自己闹。
张英红也劝着围观的人都散了,还跟农办的几个工作人员了解情况,他们都是看了全场的。
又是一场闹剧,也可以说是吴拥军贪污事件的后续。闹出的结果,却是桂香嫂搬到制衣厂里。
这事吧,派出所都到现场了,公社还能不知道。但是派出所的调查结果,就是还有一肚子气的罗书记看了,也没能对杨楚生怎么样。
好家伙,农办的人们,第一次看到杨楚生打架的身手,特别是那个女的,下午一上班,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嘴里就是“啧啧啧!”
杨楚生也走了进来,上午打架了,下午上班,就跟公社党委说一下,然后还被知青办的周主任叫走。公社又有一批知青要回城,但也有新的知青会来,他们大队就分配了几名知青。
“行了,别啧了,我们继续到各大队宣传去。”杨楚生一说,又穿上雨衣。
春雨绵绵,乡下的路可不好走,搞得杨楚生回到竹寮,还比平时下班晚了一点,干脆将自行车往那个水坑里一放,两个轮胎都是土。
已经是要插秧的时候了,朦朦水汽笼罩着的田野,傍晚时分,看不到一个社员的人影,只有几只长脚水鸟,在已经犁好的水田里觅食。
朦胧的雨暮中,也现出一个往竹寮走的身影,拿着雨伞的桂香嫂,边走还边抬手往脸上擦,擦的当然眼泪。
她有满腹心事,但是这种心事,能跟谁诉说?在她的心里,只有跟杨楚生说。她多想能趴在他的肩膀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哭去她满腹的委屈。
杨楚生在水坑里,扶起已经洗得特别干净的自行车,准备明天往知青农场跑一趟。为即将要回城的知青们送行,也想看看有没有想留下来的知青。
“哎呀,桂香嫂,你原来在呀!”杨楚生一走进竹寮就叫,见她正坐在他的铺子边,抬眼看着他,一双带水的眼睛也有泪水在往外流。清秀的一张俏脸上,也闪着被泪水打湿的光泽。
“别哭了,日子还长着呢。”杨楚生边说边拿起毛巾,擦着被细雨染湿了的头发。
桂香嫂两眼还是在看他,他不说,她还哭不出声音,几声抽泣声,然后她也站起来,张开双手朝着他一抱,俏脸趴在他的胸口上,“呜呜呜……”放声就哭。
杨楚生将毛巾往脸盆里扔,也轻轻地抱着有些瘦削的身子,他能说什么呢?让她好好哭一回吧。
桂香嫂越哭越凶,因为感觉,她抱着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依靠,她真想抬起头来,大声说“我很爱你!”
杨楚生的手,轻轻地拍着桂香嫂的后背,她能怎么哭就哭吧。
“啪啪啪”突然,还在哭的桂香嫂,抬起手,朝着他的肩膀就打,打的是她的心事吧。
好像拳头打在他的身上,真的能让桂香嫂的心好受了点,哭声也渐渐消失,只有哭过后那种哽咽声。
“别哭,该过的日子照样过。”杨楚生又小声说,双手扶着桂香嫂已经抬起来的脸。
桂香嫂的泪眼,还在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听他的话,也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俏脸上面的泪水,也还在往下流淌,下巴也结起几滴欲坠的泪珠。俏脸挂泪的样子,真的,谁看了都会涌起一股爱怜之意。
又是一个很突然的举动,桂香嫂双手再次抱着他的身子,还带着泪水的双唇,如雨点般密,对着他的嘴唇就亲。
还在哽咽着的气息,还带着泪水味道的双唇,最后重重地压在杨楚生嘴巴上面。这一吻,也让桂香嫂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流,只是哭的跟刚才不同,刚才那是委屈,现在却是为情而哭。
第343章 知青圣地
第343章知青圣地
细雨初睛,竹寮边的气息,也让晨起的杨楚生感觉到春意更浓。好像有一种极其轻微的破土声,然后这哥们看着翠竹下面,惊讶地发现,一夜之间,又冒出几个春笋。
空气带着春的甜湿,土坎后面,村妇们却没有平时那种带暧昧话题的嬉笑,有的却是在骂,骂的是昨天发生打架的事。
“桂香,以后就住在制衣厂里,这家人只配没有邻居。”芹菜婶的声音,还让杨楚生听了也笑。
桂香嫂扛着锄头,手里还提着两把青菜,才从土坎后面一现,看着脸朝土坎的杨楚生,禁不住也让她笑一下。特别容易脸红的她,俏脸也泛出一层淡淡的晕红,这模样,真比那些已经盛开了的山花还美。
昨晚趴在他怀里大哭了一阵,虽然两人并没有作出比亲吻还更进一步的举动,但她的俏脸也会红。
“还不做饭呀?”桂香嫂小声说,带水的眼睛也朝着他嗔。
“忙什么,菜我不要了,你要不要吃竹笋?现在的竹笋最好吃。”杨楚生指着竹了下面说。
桂香嫂也往竹子下面瞧,然后不管他要不要,将一把菜往他竹寮边一放,笑着说“我不会做,等你做好了,吃现成的。”
“你们在商量什么呀?”秋月嫂也走上来,看他们俩面对面,说话还小声,就问。
“没,商量厂里的事。”桂香嫂才一说完,赶紧转脸。她不会说谎,一说谎脸又得红。
两位村妇一起往村里走,边走还边笑。
杨楚生也往竹寮里走,吃完早饭,他想先往知青农场跑。
这知青场里,更是一片春意盎然,杨楚生一进那个熟悉的大门,就禁不住深吸一口气。两边的荔枝都开花了,那种花香,也能想象出成熟荔枝的甜。
“杨楚生!杨楚生!”正想出工的知青们,有两个先看见他的,大声喊着往他这边跑。
“哈哈哈,还要扛石头啊!”杨楚生就笑,朝着跑到他跟前的两个家伙肩膀拍着就问。
“嘿嘿,不抬石头,还叫知青嘛。”一个哥们笑着说,伸手接过杨楚生递给他的大前门。
热闹了,不少知青都往这边跑。杨楚生边往知青住的地方走,还边朝着场部几个负责人打招呼。
“杨楚生,你们的制衣厂办得怎么样?”一位女知青笑着大声问。
“嘿嘿,当然不错了,我们的女工,平均工资三十多块钱。”杨楚生笑着也喊。
三十多块钱,听得知青们那也是两眼闪闪发亮,要回到滨海市,进工厂每个月也就二十左右。
“琼珊姐在我们制衣厂当副厂长,你们不知道呀?”杨楚生又问。
知青们又笑,那有不知道之理,他们的制衣厂两次剪彩,这些知青都参加的嘛。
“今天我来呀,是想要人,要回城的,想到我们那里,我举双手欢迎!”杨楚生又喊。
“就一个制衣厂,能容得了我们呀?”刚才那位女知青又问,因为她就是能回城的。
“今年我想再招港商,再建一个厂,还有,我们现在的厂也要多进设备,谁想到我那里,别怕没事。”杨楚生说完了又笑。
那位女知青也说了“那我先到你们那里,要是不好,我还照样走。”
“行!”杨楚生挺干脆地说。
乐是不是,杨楚生的自行车,在一班知青们的笑声中,跑出知青场还在笑。这次的知青回城,知青场有二十多人,有十五人愿意到他们那里,还不让他乐嘛。再加上他们大队也要分配几名新知青,现在他有二十多名知青了,这是他多么需要的人。
又有新知青要来了,这红光大队的社员们还有点乐,三年前,他们迎来了杨楚生,谁也想不到,就是这个小知青,让他们能过上全县,甚至是全省农民们最好的生活。
杨楚生嘛,因为这次来的也是五名知青,连同知青场的十五个,就在制衣厂的空地上,暂时搭起一排竹寮。然后让大队建筑队,再建一些平房,当成宿舍,毕竟工厂里搭竹寮,还是不大安全。
也因为年代的关系吧,这次欢迎知青的场面,没有杨楚生他们来时的那种热烈,不过村口还是聚集着不少社员。谁都想瞧瞧,新来的知青长得怎么样。
公社里面的高音喇叭,每年到了迎来新知青的时候,同样的都会反复播放着“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
杨楚生其实还在农办里,这没事就没事,有事就一起来。柳书记明天不是又要来了嘛,这次来的,可是检查春耕生产。所以今天带知青们到大队的,是大队的民兵营长。
“杨主任,知青们都在说你呢,真怪了,你们那里可能成了知青的圣地了。”农办的那个女工作人员,从外面走进来就说。
“别乱说,除了延安,那里都不能说是圣地,说了是会犯错误的。低调点,圣地只在心里,不在嘴上。搞不好,我还让人怀疑是要带领知青闹革命。”杨楚生也笑着说。
农办里的人都在笑,这家伙话里的意思,还是挺喜欢圣地俩字的嘛。
“行了,明天柳书记要来,我们农办除了我,还得派两个人凑热闹。”杨楚生说着看这些人,个个都是面露喜色,除了副主任。因为主任陪着县委书记,她这副主任肯定蹲办公室。
“凑热闹就是当群众演员,别让柳书记的后面太冷清,明白了吧?”杨楚生又说。
“那我不去,柳书记放个屁我还闻不着,去了有什么作用。”那位四十多岁的老哥们一说,大家又笑。
“抓阄吧同志们。”杨楚生说着转身就走,他还不如看新知青去。
“嘿嘿,杨楚生站在农办门外,看着一大堆跟他们三年前一样,一个个充满着激情的脸,还有一双双怀着好奇的眼睛,也让他有一种怀旧感,禁不住也笑。也感觉这班知青还是不错,这是值得纪念的最后一班知青。
“好了,大家静一静,现在将你们分配到各个大队,先分配红光大队,听到名字的,就往红光大队的红旗下面集中!”周主任冲着话筒就喊。
搞笑了,杨楚生看着他们大队的民兵营长,自己一个就竖着一面写有他们大队名字的红旗,这营长同志还朝着他在笑。
周主任的话才一说,刚才还有些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全都安静。说真的,红光大队四个字,就能让知青们安静。因为知青们也都知道,那边有个杨楚生,虽然还没有人认识他,但都在暗暗着急,谁要运气好,能跟杨楚生在一起,那不知道有多高兴。
“哇,是我!是我!”一位女知青听到她的名字,高兴地跳了起来。然后跑到民兵营长的红旗下,看着他,感觉他不是杨楚生,岁数不对。
民兵营长只看着杨楚生笑,他就故意不说。
又有一位女知青跳起来了,然后笑着跟第一个抱在一起,还大声说“我们要见到杨楚生同志了!”
杨楚生也在笑,红光大队一共分配了三女两男。瞧这五个知青,那个高兴样啊,一位男的接过民兵营长手里的红旗,还“啪啪啪”地划了一个来回。
分配完了,周主任抬头也发现杨楚生,朝着这家伙笑。
这些知青们从滨海市坐车到了这里,还要听罗书记说一通,还要分配啥的,都下班了,也才差不多可往各自的大队走。
杨楚生也骑上自行车走了,自行车才出公社,他就笑。三年前他们到红光大队,是坐着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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