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现在派两个人守在下面,专门观察情况,负责提醒知青们。”苏场长也不得不这样说,因为张英红是工作组副组长。虽然工作组不负责生产,但她的话,他也不敢不听。
杨楚生还是觉得不行,这样子,下面的两个人也在危险。大声提议“应该半天撬石头,半天将石头抬走。”
“不行!”苏场长这两个字说后,转身故意走开。
知青们都在说了,刚才的一幕谁不怕。
杨楚生看着苏场长的背影,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在这里当场长,迟早会出人命。现在他不得不再对付他一下,只能将这家伙请出农场了。
“既然这样,就别怪老子的手段了。”杨楚生狠狠地说。
好家伙!知青们又在眨眼睛。就他们这些小知青,谁有能耐,能使出什么手段,手段的效果又如何。
杨楚生就是救了张英红,还有两场批斗会也不会落下。
昨晚这家伙开始在苏场长和那女人的那块石头边守,到下半夜才回到屋子睡觉,这一大早,又得来一场批斗会。
“老杨,要不再革命一次,让农场一定要注意我们的安全。”往食堂走的孟跃进,走在杨楚生身边小声说。
“没用!”杨楚生随便回答。
突然,两声的狗吠声,让杨楚生转脸往声音处瞧,因为这声音听起来熟悉。
一条白影,从农场的大门直往杨楚生冲,那是小白。后面四五条知青场的大黑狗在追,可这白狗什么也不管,欢叫着直往他扑。
知青们吓着了,急忙跑。
“小白!”杨楚生大声喊,顾不了高兴,双手抱位扑向他的白狗,“唰”一下前进一步,一抬脚,朝着追在最前面的那条大公黑狗狠狠就踢。
“呜!”这一声惨叫一起,那条也扑起来的大黑狗的身子,硬生生向后一个翻滚,“砰”一声摔在地上。
原来这狗也是欺软怕硬,后面那几只急忙回头,垂着尾巴就跑。
“我的天!”知青们有人在惊叫,刚好走出来的张英红吓得直眨眼,怪不得这家伙可以打死狼,那条从地上爬起来的大黑狗,跑的时候身子还在摇晃。
“杨同志!”这喊声,听起来有些颤抖,是秋月嫂,后面还有一个桂香嫂。
“你们为什么来了?”杨楚生很是大方,先向两位村妇伸出手。
秋月嫂也懂得握手,因为看过杨楚生跟人家握了好几回。
桂香嫂却是握得有些拘束,两人的目光碰一起,她又慌乱地将目光移开。知青们还感觉奇怪,也不知道桂香嫂是村妇了,感觉这漂亮的村姑,怎么说话眼睛不敢看人。
“我们是趁着早来的,村里的社员们,都老在念叨你们呢?”桂香嫂说完了,朝着刘雪贞张开手,跟她就可以挽手臂了。
孟跃进和王升都走过来了,这情景也让知青们感动,当然也会让张英红有感觉,感觉杨楚生跟红光大队的社员,就如亲人般的关系。
“杨同志,要过年了,这是社员们托我带给你们的。”秋月嫂将手里的布袋子递给刘雪贞,怕杨楚生不收。
“谢谢!东西我们都收下,可惜我们没东西回了。”杨楚生这话说了,还有几个女知青转过脸。
“你们过得怎样?”桂香嫂也小声问。
“很好,瞧,最少我们都是健健康康!”杨楚生又在笑。
两位村妇,也不能逗留太久。
“杨同志,春节的时候,一定回村里。”秋月嫂最后这句话,也没办法了,不擦眼睛也得擦了。
“一定去!”杨楚生送她们走出农场大门,桂香嫂也是擦了几下眼睛,转身才走。两位村妇,原来还是用走路来的。
“咻咻!”白狗又趴到杨楚生怀里,两眼看着他,有一付不想走的意思。
“小白,走吧,我会回去的!”杨楚生说着,轻轻地拍着白狗的脑袋。
小白也走了,身子是往秋月嫂她们走,脑袋却一直望着杨楚生。
刚才两位村妇的场面,还让女知青们能忍住眼泪的话,这人狗离别的场面,却使得她们都在擦眼睛。
稍远点,没有走过来的张英红也转身走了,她也想擦眼睛,但她还是能够忍。
春节一定要回去,这是杨楚生暗自的想法。上午的批斗会也好,下午的修水库也一样,他的心里,一直在打算。
人有时候要果断,特别是跟对手较量的时候。但他还是在权衡,只要抓住苏场长跟那女人在一起的现场,不但他的场长没有了,几年判刑也跑不了。这样做,会不会太绝了点?
杨楚生真的果断不起来,因为这样下去,苏场长一辈子想混工资的日子也就完了。但不将他搞下马,这家伙的命是命,知青的命就不是命了?那就没办法了,该断则断,杨楚生绝不含糊。
今晚又是一个无风之夜,知青们也因为感觉太危险了,不少都来到杨楚生他们的屋里,坐不下的就坐外面。反正整天抬石头的,地上坐起来最舒服。
“杨楚生,有什么办法?不然下回真要有人被砸中了。”那位有了孩子的女知青在说,她最害怕,因为她已经担负起母亲的责任。
“放心吧,会有办法的。”杨楚生说得随便点。
知青们确实累,陆续回到各自的屋子里睡觉。
杨楚生拿了他带来的手电,拉着孟跃进就走,不想让王升一起走了,这家伙他还能不知道,今晚要等不到苏场长,明天他可能敢向他透露。
“干什么?”孟跃进还问。
“偷点东西吃。”杨楚生说着,拉着孟跃进就走。
偷东西,这孟同志最喜欢,这家伙边走还边笑。刘雪贞就不出来了,有孟跃进,她还出来干什么。
“走吧。”杨楚生到了外面,才将他要抓苏场长的事,小声说了。
孟跃进吓一跳,然后就笑。他都巴不得能将苏场长枪毙了,判刑几年还是便宜他的。这家伙也是猥琐得不行,小声说“等着他们都脱光了,再抓吧。”
“我说你小子不怕冷,别人还怕。这大冷的天,人家在外面还脱光,真是的。”杨楚生边走边小声嘀咕。
孟跃进还争辩“我说的是脱一半。”
“聪明,就是冰天雪,不脱一半也没辙。”杨楚生一说完,两个家伙都“嘻嘻”笑。
今晚还有月光,孟跃进的双眼,却比月还亮。这家伙突然轻轻撞了杨楚生一下,小声说“好像来了。”
杨楚生看一下,是来了,还是那个女人先到的。这女人坐在那块石头下面,真的经验丰富,两眼老往四周瞧。
苏场长也来了,这家伙被蜜蜂蜇的地方,也好得差不多了。
“嘶!”孟跃进情不自禁,吸了一口气。看到苏场长才一到,抱着女人就是一阵乱亲。
突然听到“砰”一声,然后苏场长抬手捂着头,太过激动了,还没亲两口,脑袋也跟石头吻了一下。
这一对男女的经验确实到家,那女人抱着苏场长的脑袋,亲了好几口,以资鼓励吧,愣是没出声。
“哎呀,别抱脖子!”苏场长终于出声了,被蜜蜂蜇伤的地方,不抱就不疼。
杨楚生碰了身边的家伙一下,这家伙还趴在他耳边说“我们的角度不好。”真他妈的猥琐。
其实吧,杨楚生在想,要是等着他们脱了再抓住,那苏场长最少得五年期徒刑,要是现在抓,三年差不多。
这抓人还能这样计算,也可能是天下他才有。
突然,听到“哎呀”一声,孟跃进趴在他耳边说“已经了。”然后这家伙不管了,站起来就大声喊“来人啊,有情况了!”
杨楚生的手电也亮了,要怪孟跃进吗?也不能,只能怪苏场长自己太急了。
这一喊,坐在地上,抱着那女人的苏场长立时就瘫了,那个女人却惊叫几声,然后也是浑身发抖,想站起来也不能。
这下子惨了,张卫国带着几个治安员最先到达,这情景让他也呆。然后几十个知青也往这边跑,再接着,张英红也到了。
什么情况啊!张英红不敢看了,地上的两个人,没有说的,现行了。
“你们!你们!”张英红想说话也说不出,看着杨楚生问“是谁发现的?”
“我们俩。”杨楚生就说呗。
张英红的眼睛,还是没从这家伙的脸上移开,这大半夜的,两个男人就刚好发现了,不是有意等他们的才怪。
知青们来的更多,这下子,别说他们没有偷着乐。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怎样,能让苏场长完蛋,他们就能乐。
第125章 不能小看的家伙
第125章不能小看的家伙
事情大条了,现在拿主意的,也只有苏英红。她又是工作组副组长,也几乎是组长了,还是派出所副所长,什么都摊到她头上了。
这张英红的脸还是得红,一片手电光中,看到苏场长和那女人都吓瘫了,还趴在一起的身体,这个二十八岁的老少女,脸不红谁还能红。
“还是让他们先起来吧,手电别照了。”张英红是朝着杨楚生说的。
孟跃进抢过杨楚生的手电,这家伙很遵守张英红的话,只是手电还有余光。旁边还有刘雪贞她们几个女知青,她们的目光,却都看着杨楚生。要说吧,她们此刻的心里是怎样的?那就是高兴。
张英红还是转过脸了,孟跃进这个特别喜欢唱《好汉哥》的家伙,原来更喜欢的是利用眼角,挺不好意思地瞄几眼。
苏场长也怪,有羊角疯病史,但这关键时刻要是会抽搐该多好,偏偏却不会。手电的余光也看不出他们两个的脸色,只是看见他们慌忙在整理衣服。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你们两个到场部来一下。”张英红大声说,然后朝着杨楚生招手。
知青们都散,只是乐了,大半夜里,知青们谁也不想进屋子睡觉,都在屋子边的草地上坐,等着杨楚生回来了,有什么消息。
“你们说,杨楚生下午说过,别怪他的手段了,今晚就出现这样的事,是不是这家伙早就知道苏场长的丑事了?”跟杨楚生他们同住的一个哥们,说话时,表情还跟一位刑侦人员在分析案情似的。
“对呀,这话我也听到了。”那位抡大捶的老知青,也是若有所思地说。然后看着刘雪贞,笑着问“可能你也知道?”
刘雪贞笑一下也说“知道就知道呗,如果苏场长发现危险,赶紧采取避险措施,也不会有今晚的事。”
“我知道了,你们俩是早就知道的,因为今天发现的险情,苏场长还不管,杨楚生当场抓苏场长,其中也有这个意思。”刚才说话的那哥们又分析。
“啪!”另一位哥们也拍一下大腿“杨楚生为了那种险情不再发生,下这样的狠手,真他娘的绝了。”
“对呀,如果照苏场长的做法,终有一天会出人命的。”那位老知青说完了,站起来又说“睡觉了,但愿杨楚生不又回到红光大队。”
这一场讨论,真的热闹了,还有知青喊“如果杨楚生因为这事又回红光大队,我们集体向知青办要求他别走。”
刘雪贞撇了一下嘴巴,她才巴不得赶紧回去呢,最好明天就走。
“哎呀,杨楚生什么时候能来?还是睡觉了。”那位有了孩子的女知青,说完也往屋子里走。
杨楚生能这么快回来才怪,场部里面正热闹着呢。苏场长的脸色特别复杂,都是在青和白之间转换,现在他也无心想是不是杨楚生在等着他的,因为想了也没有用。只能哭丧着脸“杨楚生,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这是我一时糊涂。”
那个女人也是脸色苍白,头发也乱,看着杨楚生,几次想开口却说不出话。她当然会想起,前天晚上她还要在刘雪贞的身上挂上破鞋。
“放心吧,人家不会跟你一样,想在人家身上挂破鞋。”孟跃进瞪着这女人说。
张英红也在摇头“老苏啊,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刚才那么多人看到,这事已经公开化了。”
“苏场长,杨楚生和刘雪贞,只不过是亲吻而已,就得连斗三天。想不到你背后也搞这个,是不是想来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孟跃进就说,还一付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我是一时糊涂,杨楚生,对不起了,能不能……”
苏场长话还不说完,杨楚生手一摇就说“苏场长,大家都是人,我们知青也是人,是不是?”
啥意思?苏场长听着这话,眨着眼睛在想。张英红兄妹俩也在想,杨楚生的话里,包含着什么呢?
苏场长突然明白了,急忙说“是是是,以后就照你说的,多注意知青们的安全。”
杨楚生和孟跃进都在笑,这苏场长也真太天真了,到了这份上了,以后他还想当这个场长。
“老苏,没办法,这事明天我得向公社报告。”张英红说着站起来,看着她的哥又说“留下两人值守,别出现什么情况。”
真没办法,苏场长也懂,终于崩溃了,“砰”一声坐在地上。
“杨楚生,你来一下,孟跃进,你可以休息了。”张英红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对身后的两个知青说。
“行,到那边坐吧。”杨楚生说着还笑。
张英红瞪着这家伙,转身往她暂时的房间走。
“张组长,这不好吧,孤男寡女的,又是半夜。”杨楚生这家伙,走进张英红的屋子里,嘴里说屁股却往椅子上坐。
给这家伙一个白眼是肯定的,张英红还是笑了,倒一杯开水放在他面前,小声问“是怎么回事?”
“嘿嘿,这开水真暖和。”杨楚生笑着说,看张英红又要翻白眼,才说了。
“这么说,他们早就那样了?”张英红点头说。
“那样是什么?”杨楚生也问。
张英红这回不单翻白眼,还咬嘴唇,不过呢,银牙一松,嘴角有很明显的笑意“正经点,如果没有白天的险情,你还假装不知道?”
杨楚生伸出大拇指,只是笑。
张英红又是白眼,不过这白眼看起来好像娇嗔,小声说“我要怎么看你?一般人,前天要批斗你们的时候,早就将苏场长抖出来了,你还能常见得住气。”
“嘿嘿,因为我是白痴,当时没有抖出来。”杨楚生也说。
张英红一个冷笑,然后摇摇头说“行,休息吧。”
“回去啊?”杨楚生还问。
张英红这回真的白眼了,只不过杨楚生哈哈两声,走出去的时候,她也抿着嘴巴在笑。
这家伙!张英红透过敞开的门,看他消失在黑暗之中,也摇摇头。这家伙究竟是邪还是正?他的对手,已经被他搞掉了两个了,包括她就算是三。
十八岁的小知青啊,要说给不知道的人听,谁信。也让这位曾经呼过风,唤过雨的张大美女,也在暗想,不能小看的家伙。
一大早,张英红的电话就打到公社革委会办公室,反正这地方就能包括许书记和罗副主任。
又有事了,先不说这事跟杨楚生又有关系了,事情的严重性,让一上班,就听到值班干部报告的许书记,连续打了七八个喷嚏,因为他感冒还没好。
这事相当严重,公社革委会成员们,一听到这个消息,全部呆。对于干部来说,这种事情,无疑于碰到了高压线。
“唰!”张英红的自行车,也冲进公社,在她的后面,是县里驻公社的工作组成员们,听到这消息,也是骑着自行车急匆匆赶来了。
“同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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