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产责任制,中间去掉承包两字,杨楚生玩文字游戏,想玩社员还行,但是在那些虽然不识字,但也有一定年纪的大队干部面前,就玩不过了。
亲娘的,这杨楚生又来了,刚刚当上生产队长,就搞这一个。
这事还是吴拥军先知道的,因为他们家几兄弟就组成一个组,他们也还乐,一家子组成一个组,其实也跟包产到户差不了多少。
桂香却没有加入进家庭里面,她和秋月嫂,还有贵喜,还有另外两家劳力比较弱的,就组成一个组。因为这事,还让吴拥军的兄弟都感觉不满。
吴拥军却是乐,这杨楚生,明摆着就是又想要到劳改场了。不管怎样,去年本来还有风传,政策可能会将生产队的经济独立核算制度废除,变成集中由大队核算。虽然这个政策没有实施,但将生产队再分组,那不就是让社员们脱离大集体,搞起小集体的嘛。
杨楚生搞这种事,跟大队吭一声都没。水鸡叔就是再老油条,也坐不住,不过这事还得向杨楚生问清楚。这只老水鸡一件中山装,因为天气不怎么冷,改为披在身上,看起来比也穿着中山装的郭副书记还有风度。
郭副书记正跟杨楚生在说话呢,话题当然也是他实行联产责任制的事。这位老干部心里是欢迎,看着这位小知青,佩服他够勇气,但也为他担心。
水鸡叔的老油条,老就老在听说这事,没有立马开会,然后让杨楚生放弃什么联产责任制。也因为这个小家伙,以前所做的,是对是错,都不用说。
“郭老,你们在谈什么?”水鸡叔走到两人身边,蹲下去就问。
“他们的事,你还不知道吗?”郭副书记看着水鸡反问。
“知道了,这搞什么?你当上面是瞎子啊,就是瞎子,耳朵也还在。”水鸡叔有点不满。又说“这事事先应该向大队说一下。”
杨楚生先分一下香烟才说“就是故意不跟大队说的,你们当不知道就行。”
水鸡叔点上烟“现在我们也只能当不知道,但公社要是知道了,那是公社的事。”
“你们不要跟公社报告,公社就不知道。等着夏秋的时候,如果第三生产队的收成能让别的社员眼馋,那其他的生产队,甚至其他大队的都会跟上。群众的事,上面有时也没办法。”
郭副书记才说完,杨楚生却在笑,他是不想说出来了,公社那有不知道之理,不还有一个吴拥军嘛。
吴拥军不跑公社,就不是吴拥军了。这家伙没事还想往公社跑,何况有事。本来他是有心争个大队书记,不过现在公社也确定了,准备将他调到公社。
这吴拥军到公社,直奔的是罗副主任。许书记跟杨楚生关系比较好,所以他不傻。
罗副主任头还疼,这几天没少了大骂杨楚生,就因为这家伙带的头,现在知青农场里,谈恋爱还真的有人抱一起。反正张英红也处理得手软,每天晚上,都能抓一两对嘴巴堵在一起的,现在批斗会,知青们根本就不怕。
吴拥军还没进门,就听到罗副主任在对张英红说“以后谁敢嘴巴堵一起,抓住了就让他们堵一整天不准离开。”
“咳咳!”吴拥军还站在门外,不敢进,罗副主任话里啥意思?他也是一头雾水。
罗副主任看外面是吴拥军,大声说“你来的正好,你们村里有没有发现,青年男女谈恋爱,还亲嘴巴的?”
张英红差点捂嘴巴笑,要不是罗副主任对她说话的口气,让她心里不舒服,她真的会笑。觉得这姓罗的算什么,她在当民兵总指挥的时候,这家伙看见她还得先笑。站起来就说“我先走吧。”
吴拥军听了还傻,摇摇头说“我们大队没有青年男女在外面谈恋爱。”
罗副主任点上一根烟“那是你们没有巡查吧?知青农场,就是因为杨楚生,搞得知青们满脑子充满着资产阶级意识,难道你们大队就没有青年找对象?”
吴拥军的脑袋先晕,又是杨楚生这家伙,这样搞,以后民兵又多了一个任务,就是手电多往草丛里或者树林边照。这家伙还在眨眼睛,搞不好他老婆还跟这小知青亲过也不一定。要知道,他跟老婆处对象的时候,连她的手都没有拉过。
“坐呀?”罗副主任见这家伙没开口,说是坐,其实就是提醒他,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罗主任,这个杨楚生问题太多了,现在他是他们生产队的队长,正在搞什么叫联产责任制。”吴拥军就说重点的了。
罗副主任眨着眼睛,搞不懂这杨楚生,才从知青农场回去,就成了队长了。小声问“联产责任制是什么?”
吴拥军也在眨眼睛,感觉这罗副主任以前大串连串成也五谷不分了,连这个也不懂,就跟他说个详细。
老天爷啊!罗副主任对于什么责任制的,倒是不大懂,但将生产队再分成小集体,这就很严重了,要这样搞,生产队也可以不要了。
“知道了,你回去,要注意你们大队的青年男女。”罗副主任还吩咐,在他看来,还是青年男女嘴对嘴的问题比较严重。
这罗副主任是觉得联产责任制的问题不严重,但他走进许书记的办公室,才一说,许书记却差点跳起来。
许书记这回坐不住了,要知道,这是曾经受到批判的一种方式,杨楚生这样搞,很容易头上就会被戴上一顶很重的帽子,这家伙是在找死。
要是红光大队没有吴拥军,公社不知道,这事也就搞成了。杨楚生也不敢说他这样搞,在全国只有他搞这个,也可能一些地方偷偷搞起来了也不一定。
罗副主任还在坐着,许书记“咻咻咻”就摇着电话的手柄,因为急,总机还没接通之前,急得他差点跑出门,想骑着自行车直奔红光大队了。
好不容易电话一通,许书记不分青红皂白,大声就说“叫你们书记和杨楚生,马上到公社来。”
吴拥军的自行车才进入村里,就看见一个民兵屁股着火似的往田间那边跑,一问他就笑,许书记叫这两人,不是什么联产责任制的事,还有啥事。
“水鸡叔!哎呀你在这,许书记打电话,让你和杨楚生,马上到公社!”这民兵看见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大声就喊。
水鸡叔看着杨楚生,不用说话了,什么事三个人都心里有数。
“去吧,如果许书记有问到我,就说我也支持。”郭副书记站起来就说。
杨楚生差点说谢谢,这位老干部的支持,也证明干部里面,有人是支持的,只是不敢表明了而已。
“吱吱吱”!杨楚生踩着水笋叔的破红棉冲进公社,当然往许书记的办公室。张英红在派出所里,也看见这家伙了,还透过窗户在看他。这家伙可以说到了那里,那里的风气就会败坏,现在整个知青场,遍布他的流毒,这种毒想消除也难。
杨楚生的自行车停在许书记的办公室门外,先往那个放着古董的仓库看一下,转脸看见陈燕,也跟她笑一个。
“杨楚生,你又搞什么花样了?”许书记还没等他坐下就问,旁边的罗副主任也在看他,可能在想,这家伙怎么浑身都是毒,而且五毒俱全。
杨楚生先坐下,看两位好命人面前都放着大前门,他自己掏出红球。
真可怜,两位抽大前门的,也没有给他一根。
“许书记,是不是我们生产队的事?”杨楚生喷出香烟也问。
许书记点着头“你是知青,是来接受再教育的,不是来教育贫下中农,这点你要搞清楚。”
“对呀,就因为有他们的教育,所以我要报恩。”杨楚生就不按规矩说了。
“联产承包责任制,这是受到批判的,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许书记才一停顿,杨楚生马上接上“我们不是搞联产承包,叫生产小组联产责任制,经济上还是生产队管理。”
这话搞得罗副主任又在眨眼睛,许书记也在沉吟,没有承包两字,解释起来还真的比唱的好听。小组联产,经济上不脱离生产队,这家伙就跟将放屁说成是新陈代谢一样好听。
“不准你们搞这个,杨楚生,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此事也到此为止,不要搞得县委也知道。”许书记下了死命令了,公社还有县里下来的工作组,他还在想,这事要不是跟工作组说说。
“许书记,要这样,那些山区里的生产队,还分成好几个组,不也一样。”杨楚生心里也不爽。
罗副主任也插话“那不一样,山区一个生产队的范围十几个山头,每个山头也就住着几户人家,那叫实际情况。”
“可我们的实际情况,却是农民吃不饱,有田地,积极性却调动不起来。”
“行了,你低估了农民的觉悟了,吃不饱是暂时的,三年困难时期,全国人民勒紧腰带,不也挺过去了。我们就是饿着肚子,也照样能赶英超美。”罗副主任口气平静,但却全是豪言。
“但现在我们明明有条件让社员吃饱,为什么一定要勒紧腰带?”杨楚生也问,搞不好再跟罗副主任打赌。
“回去吧,你过去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
许书记还没说完,却也在眨眼睛,杨楚生已经走出去了,连一声告辞也没有。
“这家伙,要是再有成绩,连县委都不在他眼里了。”罗副主任看着杨楚生的身影就说。
杨楚生就是不想将他们看在眼里,他怕啥,还好罗副主任没有拍桌子,不然他也敢拍。这些干部就是这样,现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等你做出成绩了,却是没有他们,你也不行。
“听到了吧,还是照老样子吧。”水鸡叔骑上自行车就说。
杨楚生没说话,他就要继续。
第133章 有点嚣张
第133章有点嚣张
知青也能干出点名堂,杨楚生本就不想过得平淡,感觉吧,现在应该可以逐渐发展了。当然,发展也不完全为了红光大队的农民,他自己也需要发展,想赚钱了。有点小时机就不能放过,要不然,真的是穷得连叮当响都响不起来。
生产队长虽然小,但也能干出轰轰烈烈。第三生产队还是按照交代好的,在平县,甚至在整个南滨省,最先搞起小组联产承包责任制。
纸当然包不住火,红光大队不但有个吴拥军,还有公社派来的工作组。反正吧,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季节到了惊蛰,春雨也应了时令,淅淅沥沥间,隐隐的听到几声沉闷但拉得很长的雷声。这个季节,也是春天真正的开始,田埂上面,也可以看见刚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的青蛙。
“贵喜叔,你们的田今天能犁好吗?”杨楚生头戴着竹笠,在帮他们组种甘蔗,看贵喜牵着水牛,肩膀上挑着木犁就问。
“上午就能犁完。”贵喜大声应着,手里的牛绳子朝着牛屁股甩一下,催促牛走快点。
“杨同志,公社不同意,我们还继续这样搞,会不会有事呀?”秋月嫂一边弯腰将甘蔗放进杨楚生挖好的小坑里,一边问。
杨楚生直起腰“能有什么事,县劳改场我还住不够。”
桂香嫂在一边,也站直身子,摘下斗笠甩掉雨水,看着这家伙说着还笑。一双比春雨还水的眼睛不经意间一瞪也说“你劳改成瘾了?”
“不成瘾也没办法,人家一定要让我去,谁敢不去。”杨楚生转脸看着身子湿了大半的桂香嫂也说。
“你不干,谁想请你去。”桂香嫂说完,抬手抹了一下贴在额头上的湿发,小嘴巴一翘,又是瞪一眼。
杨楚生还笑,这眼神是什么他也说不清,看着这位美少妇的身子已经湿了大半,又说“我竹寮里面有一件雨衣,过去拿吧。”
到了这季节,虽然是下着雨,但天气已经让社员们能减少一两件冬衣。这桂香嫂衣服一湿,也有点让杨楚生看得不好意思了,丰满的前面,也好像滋润到了春雨,勃勃直挺,就如要从地里冒出来的娇嫩春笋一样。
桂香嫂摇摇头,看一下身子,都湿成这样还穿什么雨衣。也感觉自己的前面太过惹眼了吧,伸手拉了一下衣服。
秋月嫂的身子也一样,只戴着斗笠,身子肯定湿,腰也不用直起来,突然“嘻嘻”地笑,然后问“桂香,昨晚吴拥军有没有捉到在亲嘴的?”
桂香嫂抬手掩着嘴巴,“咯咯咯”就笑,然后说“我怎么知道。”
“谈恋爱亲个嘴巴也要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压久了人会透不出气的。”杨楚生说着,挥起锄头一掘,一锄头就是一个甘蔗坑。
“你就是说……哎呀不说了。”桂香嫂说完了,也是笑。
杨楚生也在笑,转脸又看她一下,好家伙,就这句话,秋月嫂的脸色那是镇定自若,桂香嫂却是两腮有点红。她也抬起头,碰到他的目光,急忙将头低下。说这种话题,目光又相对,让很容易脸就会红的她,又红了一点。
“说呗,你是想问,亲嘴巴是什么感觉的吧?”秋月嫂说完,看桂香的脸真的红,有点恶作剧,直起身子笑。
“我没亲过,有没感觉问你自己。”桂香嫂回一句,但头却没有抬起来。
“嘻嘻,结婚了还没亲过。”秋月嫂笑着,也一样,抬手拉一下贴身子的衣服,然后抬头看着杨楚生笑。不过突然她的脸也“唰”一下感觉在发烧,她跟他正月初一晚,不就嘴巴堵在一起,那种亲可不是一般谈恋爱的人那样温柔的。
杨楚生那知道她心里想着啥,只是看她笑成这样,也感觉好笑而已,还说“这就好笑呀?”
秋月嫂抿着嘴巴,脸上却还是笑,看着这家伙,小声说“结婚了还说没亲过,不好笑呀?”然后那眼神完全就是嗔一下的神态。也在想,这家伙说的倒无所谓,还不知道,当时两人亲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是跳成怎样的。
有点明白了,杨楚生嘴角带笑,感觉她可能想起了两人亲一起的情景了,这好,她不但笑,还在嗔,他也是微笑不止,两人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呗。
“秋月嫂,怎么你也脸红了,想起你亲的时候了。”桂香嫂也是边说边笑。
秋月嫂抬手往脸上放,又问“红了吗?我怎么没觉得?”说完了,又在看杨楚生。
“别说了,工作组来了。”桂香嫂小声说,又低下身子,挥起锄头。
杨楚生转脸往一班人瞧,因为每个大队都要派出工作组,公社一时间干部不够用,派到红光大队的工作组长,也就是农业办主任而已,还一个人赚了三个大队的工作组长。
工作组是和大队干部一起到田间走走的,通常是走个形式,但现在可不是形式,专门就是看第三生产队,已经分好的稻田。
秋月嫂也直起身子,明白桂香为什么一直弯腰只知道干活了,吴拥军不也在。
吴拥军的目光从桂香的身上往杨楚生移,还好这边有三个人,要是只有她和杨楚生在,他肯定又会咆哮。
“杨楚生,一起到大队一下。”农业办主任姓林,喊一句,转身就往村里走。
“又有事了?”秋月嫂小声说,有事两个字,代表的并不是好事。
杨楚生扛起锄头,往竹寮里走说“没事人家叫我干嘛。”
桂香嫂也直起腰,她倒是没说话,只是很明显,眼里也是一付担心的神情。
“喂,你不换衣服呀?”秋月嫂看杨楚生走出来的时候,衣服还是湿的,就喊。
杨楚生才懒得换,快步往村里走。让这些到田间走走,连裤脚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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