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为卿狂- 第5部分

　　　　面对父母殷切的双眼，她真的做不出来！

　　　　就这样吧！

　　　　最终，她无奈叹息。

　　　　银行卡自然是不肯受的，将她还给了凌玉。

　　　　同时，约出叶风，谈人生大事。

　　　　说也奇怪，叶风不止跟方思雅的关系仅仅保持在亲亲抱抱阶段，而且几年相处下来也一直不肯提结婚。

　　　　这一次，方思雅不想再等。倒不是自己真的迫不及待，而是觉得这么多年下来，总归要有了了局了。

　　　　“所以，我想我没需要定下来了。”

　　　　水吧里，她跟叶风如是说。

　　　　叶风沉默了一会，说：“好。我爸刚好十一回来，到时候我约上爸妈，我们一起吃饭吧。”

　　　　方思雅终于放下了心。

　　　　起码，说明叶风没有骗她，是真的打算要跟自己一起过日子。

　　　　但是，她万万没有料到，所谓的见家长，竟是一切噩梦的开始，而已。　　　　有了固定的男朋友后，方思雅就觉得生活步入正轨了，平时跟凌玉去逛街什么的也不尴尬，仿佛这样就能跟凌玉保持最纯洁的朋友关系一样。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努力这样做的，甚至，有时候她还会把感情中的烦恼跟凌玉说，凌玉也会认真安慰兼出主意。

　　　　如果是外人来看，只觉得她们是最正常不过的闺蜜。

　　　　但，心里总一处，空空的，如同虚掩着的门，每当夜深人静，方思雅总能感知到有一些不一样。

　　　　有一些，与她信奉的生活完全不同的不一样。

　　　　凌玉对自己，自然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那么，自己对凌玉呢？

　　　　她不敢想。

　　　　就这样，一直死死按着，让自己的情愫隐忍不发，如别的女孩一样，正常谈恋爱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她选择了网恋。

　　　　其实到后来是倦怠了的，不敢是叶风还是方思雅。但是，总是不想分手。或者说，懒得换一个男朋友。

　　　　有时候凌玉甚至怀疑，自己一直不肯分手，到底是真有那么爱叶风，还是懒得去敷衍一个现实中的男友。似乎，她对男人没什么感觉呢，与其去敷衍现实中的男人，还不如跟一个网上的男子呢。那样，起码没有男女的肌肤之亲，有的，只是古典味道的**而已。

　　　　然，所有的肥皂泡最后总要升空，破灭于阳光下。

　　　　网恋，自然也要落于现实。

　　　　待到毕业的时候，有些问题就很具体了。

　　　　叶风家在四川，而方思雅家在安徽，两人隔了十万八千里呢。毕业后显然需要一方迁就的。

　　　　叶风是家里的独子，自然没道理为了一个女人离家千里。最后，自然是方思雅贤妻良母力爆棚，义无反顾去了四川。

　　　　签工作的时候，凌玉问她：“你确定了吗？真的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为了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吗？”

　　　　这天下，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到处都是啊。纵然叶风再特别，在安徽也总能找到那样的男子吧。天上地下，不是只有一个叶风。

　　　　方思雅咬唇，想了很久，说：“走到这一天，我们对彼此，都有责任。”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凌玉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签了另一家同在四川的公司。

　　　　方思雅吃惊地望着她，却终于没有说什么。

　　　　因为她知道，即便说了，也没用。从高中开始，凌玉就是一直，这么固执地靠近自己呢。

　　　　不过，方思雅觉得有点奇怪：以凌玉以前的性格，不止会签跟自己同一个地方，还会签跟自己同一个工作单位吧。可这次，自己签的是四川的一家私立学校，而凌玉却签了四川的一家销售。

　　　　两个公司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并不是单位。甚至不是同行。

　　　　当然，方思雅不至于白痴到去问对方，依然只有缄默。

　　　　两人就那样，不顾家人的反对，双双奔赴四川。

　　　　这一年，是2008年，刚好汶川地震结束。一切，百废待兴。

　　　　来到四川后，方思雅和凌玉两个外地姑娘自然相互照应。首先，是住宿方面。因为两人带的钱都不多，所以肯定要合租。刚好方思雅占着个老师的优势，就跟学校申请了廉租房，并邀请凌玉同住。

　　　　对方思雅来说，这个邀请其实什么也不代表，只是朋友在异乡的相互照应而已。但，凌玉接到这个邀请的时候，却是明显的很开心。当晚请方思雅吃饭时，特地多吃了一碗饭。

　　　　方思雅有些好笑，也有些尴尬。不过更多的，是没来由的感动。

　　　　其实，她一直很平凡很平凡，从来没有父母之外的人，这么在乎自己呢。

　　　　廉租房环境自然要差些，这些方思雅倒无所谓。不过地方有些小，是真正的只能一个人住的那种。方思雅有些气短，却仍不好意思不提：“那个……玉啊，我们再去买张床吧。买个小点的，我睡。”

　　　　或许闺蜜间同床共枕并没有什么不能，但毕竟是长期住，天天同床还是不太合适。尤其，凌玉对自己的心思……

　　　　凌玉倒是洒脱，完全没有让方思雅为难：“买吧，我去买，我来睡。”

　　　　方思雅还想说什么，凌玉就已经强调：“我喜欢睡小床。”

　　　　方思雅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原本以为只要不同床，就跟以前大学寝室没区别。但，少了其他室友的掺杂，方思雅发现，跟凌玉的同房，竟是让人心里扑通扑通跳啊……

　　　　分明，跟以前满满一寝室人住是不一样的。

　　　　不行，还是要早点搬出去才好呢。

　　　　方思雅如此想。

　　　　可是，按她们目前的状况，既然已经邀请人家来同住了，再想单独搬出去，唯一的借口就只有结婚了吧。

　　　　可是，为了独住就选择结婚……这代价，有点大哦。

　　　　倒不是方思雅不喜欢叶风，这么多年的相处，不离不弃间，感情早已很深了吧。但，不知为何，方思雅总觉得还不至于要跟他结婚。

　　　　尽管，她更无法想象跟其他男人结婚！

　　　　而且，方思雅从女人的直觉上，也觉得叶风并不想跟自己结婚。

　　　　还记得来四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叶风去接火车，看到方思雅时眼神是掩不住的失望啊。而后，他的眼光几乎就完全锁定在了同行的凌玉身上。

　　　　后来，有了之前好几届男友的教训，方思雅刻意不让他跟凌玉多有接触，但，依然感觉叶风对自己兴趣淡然啊。

　　　　其实，网恋原本就最难守护。爱情本身炙热时期也就那么长，而虚拟网恋更是早早燃烧缩短了这个长度。谈到毕业，激。情早已到了强弩之末，只是为着还没在现实见过，才给彼此留了一份新鲜感。

　　　　但，不得不承认，方思雅长得很平凡。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清秀，但，绝对算不上美，尤其，在一旁凌玉的陪衬下。而且，此生的方思雅是没有上辈子的慕容春好看的，因为上辈子慕容春其实是个悠闲的白富美，而且有武功傍身，气血调和得很好，不管是气色还是身材，都远远超过现代的方思雅。

　　　　而方思雅呢，从小就有学习的压力，高考前后更是因为巨大的压力直接闭经三个月。后来迷迷糊糊填志愿选了数学系，又是读得苦不堪言，经常挂科啊什么的……日子可说是灰蒙蒙，哪里有什么保养健身的时间、精力和条件？而且，她还有个发泄渠道，是吃东西。所以，她其实已经偏胖了。

　　　　叶风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开玩笑吐槽过在视频里只能看脸看不到身材……

　　　　而之后，他对她更淡了。　　　　方思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躺在凌玉怀里，还是以一种……唔，很暧昧的姿势！

　　　　她赶紧推开凌玉，就要起来。

　　　　谁知，这一推刚好把凌玉推醒。

　　　　凌玉揉揉惺忪的睡眼，再眨巴了两下，就毫不犹豫地把方思雅再度搂入怀中，紧紧地。

　　　　方思雅急了，挣扎着又要钻出来，凌玉却嘴角含笑，抱得更紧。

　　　　“喂——”

　　　　方思雅黑线。

　　　　凌玉依旧嘴角含笑，手不止不松，反而更进一步，直接探进了方思雅怀里。

　　　　“喂！”

　　　　方思雅急急抓住她的手。

　　　　凌玉此刻却仿佛回到了古代，和慕容春一起床上玩闹一般，笑着将她的手按住，压在身下，然后继续在她怀里掏啊掏……

　　　　“喂，你干吗——唔……”

　　　　方思雅急喊。

　　　　却不期然，两片唇封缄了她的嘴。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风暴雨。

　　　　方思雅脑袋已经完全放空了。

　　　　天，玉在她干吗？

　　　　天啊天啊！

　　　　可是为什么，自己似乎还……有些喜欢？

　　　　天啊天啊！！！

　　　　凌玉此刻的心思却没有那么复杂，她只是好想慕容春，好想两人一起的快乐时光，好想好想。尤其，怀念们当初两个人在床上玩的各种亲昵小把戏。

　　　　其实，她从来不色。对其他的女子，她没有那种所谓的欲。望的。可当初跟慕容春在一起，却像两个色女一般，对彼此的身体玩弄得乐此不疲。那是，打心底的喜欢。

　　　　此刻，面对着方思雅，她已然分不清哪是虚幻、哪是真实。

　　　　她只是，很想她。

　　　　一颗泪，就那样滴在方思雅胸口。

　　　　方思雅一愣，竟是失去了推开她的力气。

　　　　仿佛，面前的女子，竟是如此熟悉。不只是闺蜜的熟悉，而是一种穿越千年的爱人般的熟悉……看到她流泪，莫名心就揪紧了，好疼好疼。

　　　　手里的力道放了下来，就那样由着凌玉长驱直入。

　　　　寝室里没有别人，拉着的窗帘，幽暗的光线里，两个人就那样在床上，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唔，对于这辈子的凌玉来说，也是第一次啊。

　　　　至于方思雅，更不用说了，更是第一次。

　　　　等室友们回来时，两人已经起来梳洗好了。

　　　　“你们两个懒虫，今天居然一起翘课。刚好老师点名，我们几个帮答得手忙脚乱。”室长碎碎念笑着抱怨。

　　　　凌玉笑：“谢谢。”

　　　　随后，就转向方思雅：“小雅，我们去吃饭吧。”

　　　　“吃什么呀？现在食堂都快关门了。”

　　　　室长鄙视。

　　　　“嗯，我们去外面吃。”凌玉说。

　　　　“哦，那顺便买点点酸奶回来，今晚寝室一人一盒，算是答谢我们帮你们点名了。”

　　　　室长嘿嘿阴笑。

　　　　凌玉也笑：“行。”

　　　　答得爽快，脚步也轻松。

　　　　她约着方思雅，一路走得轻快如风。

　　　　“玉，你很开心？”

　　　　慢吞吞走在后面的方思雅，期期艾艾问。

　　　　“是啊。”凌玉毫不隐瞒。

　　　　能不开心么？她的小雅，已经是她的了呢。

　　　　方思雅愣愣望着她，没有说话。

　　　　两人去了一间雅致的小饭馆，凌玉特地要了个二楼的小包间。

　　　　说是小包间，毕竟校园外的饭馆照顾学生的经济情况，也不怎么雅致，只是隔了一个小间出来，算是适合聊天。

　　　　凌玉今天很开心，点了不少菜，都是方思雅爱吃的。

　　　　方思雅固执地要酒。

　　　　凌玉原本就是江湖中人穿越而来，此刻心情大好也来了酒兴，于是干脆点了二锅头。

　　　　两人边吃边喝，一个微笑一个低头，反倒都没说话。

　　　　久了，凌玉发现不对了：“你怎么一直喝酒呀？哎，你别喝这么多呀。”

　　　　她去拦，却哪里拦得住。方思雅还是一杯一杯接着给自己倒，“咕咚”灌进嘴里，就像是喝水一样。

　　　　最后毫无疑问，引起一阵狂咳。

　　　　凌玉一把夺过她的杯子：“你干什么？”

　　　　方思雅不答，只是去抢杯子。

　　　　最终，凌玉痛问：“跟我在一起，让你那么难受吗？”

　　　　方思雅依然不答，只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好！”凌玉咬唇，“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

　　　　方思雅抬起头，眼泪汪汪望着她。

　　　　凌玉又是气又是心疼，最终深深叹了一口气，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好了，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那就当今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我会等你接受我的时候，再走近你。”

　　　　今天的一切，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么？

　　　　方思雅眼泪汪汪茫然。可是，自己的第一次……

　　　　凌玉当然不知道她此刻还有这些心思，只是叹了一口气，默默给她夹菜：“好了，你不要担心了。我不是变态！不是缠着你的。”

　　　　方思雅望着她。

　　　　凌玉擦擦她泪汪汪的眼睛：“我呀，就是喜欢你。你放心，我要的是你喜欢我。在你喜欢我之前，我什么都不会逼你，只会安静等你。”

　　　　还有，对你好。凌玉在心里默默说加了一句。

　　　　这一顿饭可以说吃得很心塞。

　　　　起码方思雅是心塞的。

　　　　尤其，后来凌玉的保证，不止没有让她感觉开心，反而让她更心塞了。

　　　　玉的意思，是一直以喜欢的姿态，等着自己么？

　　　　方思雅心紧了紧，有些害怕。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对凌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现实不该是这样的。一般都是男女谈恋爱啊。自己和凌玉这种，算什么呢？不对啊！

　　　　回来的路上，方思雅让凌玉先走，说自己有点事。然后默默拨通了叶风的号码。

　　　　“喂，媳妇儿，找我啥事啊？”

　　　　叶风的口气一如既往的轻快。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呢。

　　　　隐约，还能听到身边有人讨论游戏的声音。听起来，她又在网吧玩游戏呢。

　　　　方思雅深吸一口气，说：“风，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么？”

　　　　“那得看什么事了。”

　　　　“……”方思雅一窒。

　　　　那边笑出了声：“开玩笑啦。傻媳妇儿，你能做出什么事啊？是不是说了减肥又偷吃了啊？放心，你家老公不介意，我说了，你体重多少，我的幸运数字就是多少。放心的吃去吧！你开心就好。”

　　　　“不是，我说的是……”方思雅期期艾艾。

　　　　“哎呀随便你干什么啦。乖，先一边玩去，我这忙着打团呢。先挂了哈。”

　　　　也没等方思雅反应，对方就挂了电话。

　　　　不过，方思雅的心倒是定了下来。

　　　　看来，叶风对自己真的很好呢。即便第一次已经不在，对方也是不介意的吧？

　　　　她咬了咬唇，更坚定了自己跟定叶风的信心。

　　　　或许，除了叶风，她也没得选择了吧。

　　　　因为，如今的她，很想有一个确定到非常确定的男朋友，可以让她完全跟凌玉断绝一切不正常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