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否太过狠毒!他既然废了,为何还要再下杀手!”
却是刚刚岳不群踩在褐衣老五眉心的一脚时,暗中度过一股紫霞劲气将之大脑内里震破而死,所以老五才会七窍流血。
“老五!”之前与岳不群对敌的大汉听见来人此言,才发现褐衣老五已经没了声息,不由大悲,“老大可要给老五报仇啊!”
“嘿嘿!圣人有云,众生平等!既然我们平等,他可以来杀我,我自然也就可以杀他!难道阁下自以为是从未杀生的大善人,还是生杀予夺的神人?”岳不群不屑,这人怕是横行霸道惯了,过于以自我为中心,只许他们杀人,没有杀人亦会被人所杀的觉悟,多说无益。
“好,好,好!”蓝衣老大气极,阴蛰的面色一阵扭曲,“老三你去帮老二拿下那两个女的,待我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毛给弄死,再好好收拾那两个美人!嘿嘿!”
“切!还想用这招激怒岳某?没人告诉你,这招过时了!”
尽管心中确实有些恼怒,还有些担心,但岳不群却面色淡淡,不为所动,以免给对方可趁之机,反而直言戳穿对方的卑鄙心思,给予对方心理上的挫败打击。
手中长剑随意摇摆,岳不群凝神静气,紧紧盯着对方的全身上下,战斗一触即发。
蓝衣老大看着岳不群摆动长剑的动作,不禁面色凝重,紧了紧手中狭长的精钢**,知晓对方这是避免攻击招式的痕迹被自己看穿!
银光忽然大盛,刀光剑影层层叠叠,影影绰绰,“叮叮叮叮叮····”的交击声如大雨倾盆。
二人手中的长剑和**都是银光闪闪的轻灵狭长兵器,此时又都打算尽快拿下对方,便不约而同的走了以快对快的路子,刀剑辉映,似是两道冷光,破空声隐隐约约,只听见细细的嘶嘶声,但刀剑激射的迫人寒光却让周围的刀手心底发冷,不由退得远远地。
本以为这蓝衣老大只是功力稍高,兵器功夫未必高强,只是一旦交上手,岳不群才发现对方的刀法迅捷狠辣,而且**本身与长剑相似,对方的刀法竟然全无大多数刀法的沉重霸道,反而更像是轻灵多变的剑法,又是加入了多年江湖搏命的经验,变得更加狠辣阴险!虽然这刀法招式并不严谨,破绽颇多,但其中夹杂的搏命招式也令岳不群不得不出招防御或是躲闪,无暇准确的抓住破绽,进行有力攻击。
不过,随着交手的招数越来越多,岳不群也渐渐发现蓝衣老大虽然有近四十年的功力,但却没有成就上乘刀气,反而刀法中对于真气的御使十分僵硬,只是粗糙的将**上灌满真气,并以此来抵挡自己的银白剑气。否则,双方的兵器交击了这么多次,自己的犀利剑气早已斩断了他的**!
而且,这蓝衣老大从未用过双手握刀的招式,岳不群隐隐觉得他是有意保持左手空闲,再联想到刚刚偷袭自己的木块儿,他手中明明有刀,却没有用刀切下栏杆一个木块儿,而偏偏用手硬生生从栏杆上抓下一块儿木头。依常理看来,这实在是舍易求难,十分反常!
除非,对方最擅长爪功之类的手上功夫而非刀法,才会在刚刚老三即将死在自己剑下的危急之时,下意识的用出自己的绝技抓下一块儿木头,掷向自己而救下老三。
心有所悟,岳不群也是不动声色的渐渐保持右手单手持剑,空出左手防备对方左手极有可能突然袭击的爪功。
须臾,以快打快之下,二人交换了至少有六十多招,招招式式都运足真气,对功力消耗颇大,岳不群知道如果就此僵持下去,自己再需六七十招便可得胜此人。但是,就怕梅娘和邱夫人未必是老二、老三的对手,那她们可是坚持不了多久啊!
于是,岳不群出手愈发凌厉,银白剑气大盛,纵然对方的**有其全力灌注的真气护持,却也是渐渐被自己的剑气斩得尽是缺口,令蓝衣老大面色一变。
看你还忍不忍得住?
岳不群精招连出,剑光泼天挥洒,攻势一波接一波,似乎无有穷尽,硬生生将对方压在下风!
蓝衣老大果然色变,虽然知道岳不群这种攻势无法持久,但他自身的刀法为了追求狠辣的杀伤力,却是需要倚重于搏命之举来弥补众多破绽,本来就擅长进攻多于防守,如此被动防守也是不能长久!
岳不群既然发觉了对方的虚实,自然不会毫无防备,眼光似是无意之间屡次扫过对方的左手,五指微曲,呈现爪形,当真是爪功!
突然,蓝衣老大一改守势,无视岳不群刺向他小腹的长剑,右手**当面一劈,直击岳不群的脑门,身体同时前移,贴向岳不群,似是一门心思要和岳不群同归于尽一般!
眼中紫光微不可察的一闪,岳不群如同之前一样急忙变招,右手长剑上挥,欲要格开**,同时身形后退,保持对方在自己长剑的最佳攻击距离点。
狰狞一笑,蓝衣老大身形猛然前冲,左手蓄势已久的爪功瞬间疾出,直击岳不群的胸口!
看着对方那寒光闪烁的指甲,岳不群毫不怀疑,这一爪若是击中,自己定然会胸骨尽折!不过,早已准备的岳不群自然不会以身试爪,左手中指独出,指尖紫气朦胧,以蓄满紫霞劲气的华山铁指诀,闪电般竖直向上点来,正中蓝衣老大的左手的腕部经脉的内关穴!
全身如同触电般一颤,蓝衣老大面上尽是不可思议之色,只觉左手腕内关穴处一股精纯坚韧的真气侵入,偏偏自己手臂上的真气尽皆聚在爪上五指处,已经被对方点在手腕内关穴的这一指截段,无法阻拦这股外来真气,让其瞬息之间便沿着手厥阴心包经侵蚀到心脉附近!
心口蓦然一阵剧烈的刺痛,便是蓝衣老大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感觉!
看着蓝衣老大心脉而受损昏倒在地,岳不群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才发觉全身冷汗淋漓,左肋处已经结痂的旧伤传来阵阵火辣刺痛,显然在刚刚的激斗中,伤口再次迸裂,只是自己全神贯注于和敌人斗智斗勇,未曾发觉罢了。此时心神放松下来,当真是身心俱疲,通体酸痛,毕竟岳不群白日和郑碾战斗时所受的内伤还没完全养好,长时间战斗下来,体内五脏六腑之气已是沉闷淤塞,胸中胀痛,颇为难受。
缓缓运转真气舒缓伤势,岳不群心中暗暗盘算,得早些结束战斗,尽快疗养内伤。
随即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蓝衣老大,你还是糊里糊涂的去吧,无量天尊!
剑尖轻轻划过蓝衣老大的咽喉,岳不群无视那喷涌的鲜血,心底仅仅微微感触一下,便转身要去帮助梅娘和邱夫人二女。毕竟,随着所杀得人越来越多,岳不群的心底也是渐渐蒙上一层冷酷。
江湖,从来不仅仅有浪漫豪情,更多的却是仇恨,死亡!
“掌门!”
一声熟悉的呼唤传来,岳不群不由转头看去,同时心中暗暗苦笑,疲累伤痛在身,自己的警惕和反应都不可避免的下降了许多。
“封师兄,你这?”
无怪岳不群惊讶,封不平此时的形象可当真有些狼狈不堪,全身上下至少有十多处刀伤,虽然伤口都不深,但身上所穿的青色‘华山制式道袍’却是被刀刃划得破破烂烂,血染斑斑,成了叫花子装,再无一丝原本的潇洒飘逸!
“唉!”封不平的方脸难得的一阵尴尬,随即化作无奈,“一言难尽啊!掌门,还是先解决最后那两个高手吧!”
岳不群也知此时不便多言,点了点头,就提剑直奔梅娘和邱夫人二女而去,此时那众多刀手一部分被岳不群等人所杀,一部分被岳不群等人的犀利手段吓破胆,早就脚底抹油了,倒也没有不开眼的再来阻拦岳不群二人。
眼见两女来了帮手,两女不禁面色微喜,而正和两女打得有声有色的老二、老三却暗叫不妙,恐怕其他兄弟也都凶多吉少了!
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老二、老三同时连刺数枪,暂时逼退两女,随即身形急退,转身欲逃。但两女知道来了帮手,自然不愿轻易放走二人,特别是邱夫人,长鞭运足功力,呼啸着急卷而至,硬生生打断了二人逃跑的企图,逼得二人不得不挥枪格挡,却是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
如此一耽误,老二、老三正好被赶来的岳不群和封不平堵住退路,再加上梅娘和邱夫人,四人齐齐进攻,这两名悍匪连临死反击都没机会,三两招之后便被双双击杀了。
第二十九章山寨血斗(完)
此时,成不忧、叶家兄弟和吴全礼也过来了,不出岳不群的预料,他们四个也跟封不平一般浑身伤口,却都不致命,连血也流的不多,只是颇有些精疲力竭。从伤口的狭长来看,十有八九是那蓝衣老大的**所伤。
岳不群不由好奇的望着成不忧等人,不知他们是怎么被蓝衣老大给砍成这副模样。在岳不群看来,蓝衣老大刀法虽然凌厉狠辣,但却破绽颇多,自己一个人跟他单打独斗,因为顾忌对方的以伤换命之法,无法及时抓住破绽,才迟迟不能击破他的刀法。而封不平、成不忧等却是有五人,以五对一,那蓝衣老大还怎么用以伤换命的招式?就算他用了,也最多只能杀得一人,受伤之后他自己就会被另外四人所杀!那么,那种破绽多多的刀法,到底是怎么杀得他们满地打滚?
见自家掌门的目光老在自己身上那些泥沙血水凝固的大块儿黑斑上扫来扫去,成不忧脸色涨红,既羞且怒,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蓝衣人太卑鄙了,身为大首领,他竟然让两个高手和二十多个精锐刀手围攻我们,他自己再藏在人群里偷袭我们,一点儿高手风范都没有!”
哈哈!原来如此,岳不群真心佩服蓝衣老大的脸皮,合着他就是一个偷袭专家啊!还真是个另类人才,不过面上却也是义愤填膺,免得伤了众人的自尊,“那蓝衣人确是阴险无耻,倒是难为你们了!”
闻听此言,众人心里虽然仍旧有些郁闷,却也不想刚刚那么恼恨了,封不平随即开口,“要不是掌门率先诛杀了对方一个头领,惨叫声让那蓝衣人惊怒之下,弃了我们五个来此抵挡掌门之锋锐,恐怕我们五个还真是性命不保!”
“大家性命无恙就好,”岳不群微微扫视一眼,包括自己在内,众人中只有梅娘毫发未损,心中不由暗道之前看低了这小娘皮,“此时离天亮尚还有两个多时辰,我们也都有伤在身,既然这两座阁楼都已烧毁,那就换一间院子暂且敷药疗伤吧,待天明就尽快下山!”
众人也是身心俱疲,便不再多客气,就要应声而去,岳不群看着满地的死尸,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吩咐,“吴兄弟,还要请你清点一下,白日留下的山寨精锐,看看他们损失了多少,再让他们将这些尸体全都扔进阁楼的火海中焚化了,免得滋生病疫!”
“是,属下遵命,不敢劳掌门相请!”拱手为礼,面色严肃,吴全礼本就是心思玲珑之辈,急忙借此表明真心归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这吴全礼当得一用,岳不群不动声色的受了这一礼,定下了尊卑,随即微微一笑,“吴兄弟言重了,去吧!”
吴全礼面色微喜,知道自己的心意已经被掌门接受,便利落的拱手退去。
看着吴全礼走远,岳不群心中却是思绪万千,江湖果真是凶险莫测,奥秘重重,更是意外频频,自己费尽心机,又身负轻伤,才刚刚压服这只有一个残废一流高手的区区山寨,还不等风波平息,却又被人半夜杀上门,一场激战,可谓惊险刺激!若非自己斗智斗勇,手段尽出,出其不意的杀死蓝衣老大,恐怕众人极有可能都会丧命于此。
“哼!”一声娇哼传来,却是梅娘见岳不群愣愣的站着半响不理自己,不由颇为不满,“什么名门正派的掌门,都像你这么虚伪,难怪武林正道这么多门派,还被人家一个魔教压得抬不起头!”
蓦然回过神来,岳不群被梅娘鄙视的苦笑连连,“梅娘侠女,你是不当家不知当家难!我华山现在是空有名门之虚,而无大派之实!所以,我才多方招揽这些左道之中的可用之才,以为暂时之需,好维持我华山度过这段力量空虚的时期,之后待得我们师兄弟武功大成,培养出精锐弟子,自然就无须如此了!”
无奈的出言维持自己的正面形象,岳不群手抚肋下,只觉伤口疼痛火辣,胸中也是愈发烦闷,身体疲累之下,不由一阵摇晃!
梅娘见此,心中一疼,刚要出口的讥讽不禁又咽了回去,急忙伸手扶住岳不群,“你的伤势又加重了?那还不赶快运功疗伤?”
“无妨,”岳不群被梅娘搀扶着走向一处院子,作为伤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倚在美女身上的温软触感,“这伤不算重,只是有些麻烦,不能快速治愈,须得每日运气调养两次,连续四五日才可完全恢复!等下我暂且运功缓解一番,未免节外生枝,天亮之后我们直接回返华山,到家里才能安稳疗伤!”
“怎么都随你!”梅娘稍稍安心,“反正你什么事都谋算得清清楚楚,这点我是比不了,连我爹都夸你有主见,心思深沉,还让我躲着你点儿,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你的道儿!”
“咳咳!”岳不群心中一阵郁闷,直欲吐血,这赵先生向来对自己和和气气,亏自己对他好感重重,却原来还在背后捅自己刀子,不由呐呐,“看来赵先生对我误解颇深,想我如今年龄不过十七,在江湖上一无名声,二无实力,自保尚还有些勉强,却又如何维持华山这样曾今的名门大派?其中种种艰辛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就像这次,说到底也是为了保住华山仅剩的几个地盘,最后我还不是落得这个凄惨样子!当真是步步维艰,步步危机啊!”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阴阳相冲谓之道也!岳不群也现出了几经生死、杀人不眨眼的江湖枭雄的雏形!
心中暗暗感慨,哥们这可不是为了保持自己的正面形象,而是为了维护华山名门正派的高大上形象,我堂堂堂堂一派掌门,这么卖力演出也是蛮拼了!
“嗯!我知道你的!”梅娘低头诺诺的回道。
岳不群诧异的扫了一眼梅娘,难怪赵先生不惜违反坦坦荡荡的君子作风,竟然在后议论我,却是梅娘虽然个性要强,脾气爆烈,但心地当真纯真率直,自己这后手还没发力,她就弃械投诚了,弄得自己都不忍心再演戏骗她了!
唉,又被美女感染了!自己的抵抗力真是弱呢!
众人忙碌于敷药疗伤,运气调息,也就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岳不群便带着众人下山,在同州城李家取了三辆马车,辞别了热情挽留的李不屈,匆匆忙忙的上了官道,有伤在身的众人也不矫情,都乘着马车驶向华阴城,后面跟着十多个吴全礼选中的精干喽啰。
当然,因为马车颠簸不已,岳不群也无法打坐运气,只得一边缓缓运转混元功的坐卧行气之法稍稍温养伤势,一边和吴全礼谈话,了解山寨诸人和昨晚来袭的蓝衣人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原来,那病歪歪的邱老头之前竟是吕梁山绿林之首的关帝山大寨主,号令吕梁山一带如起云山、云中山、紫荆山等等大小三十多个山头的数千绿林匪徒,可谓声势浩大!
当然,在岳不群看来这些匪徒九成都是衣衫褴褛的乌合之众,剩下的一成才是像昨晚那近百刀手一样的核心精锐。至于高手?吕梁山附近数十年也只出了两名一流高手,其中一名就是那邱老头,原名邱荒北,江湖匪号晋北荒寒,在西北和关外纵横多年,声名赫赫!当然,是在绿林和**上威名赫赫,类似后来的青海一枭那种左道狠辣人物。
邱荒北人到中年,动极思静之时,便在匪患重重的吕梁山一带成家落户,授徒传艺,创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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