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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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十年-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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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光斗看看小陶,小姑娘不知是惊吓还是羞赧,开始抽泣,玉姐帮她擦着眼泪,不断地安慰着她。

    对面站着的是两个年轻人,天热,都没穿上衣,身上纹着身,戴着粗大的项链,这种人,脸上天然都带着一股凶相。

    “操,你们牛逼什么?惊了老子撒尿弄死你们。”纹着蛇头的开始叫嚣。

    “摸一下又少不了肉,说不定是鸡还不知道呢。”黄金项链流里流气说道。两人在打架中显然没有吃亏,底气足得很。说话功夫,后面又上来五六个人,估计都是与这两个流氓一起吃烧烤的同伴,见有事了,都凑过来了,七嘴八舌开始嚷嚷,有的按捺不住想动手。

    经理仍然笑着说,“我们不想闹事,今天的事就算了,青林,卢工,收拾东西,我们走。”他不想与这帮渣滓理会,他算计着等派出的的人来了自会收拾他们。

    “操,你这是什么话,是我们闹事?那,闹给你看看。”一个光头,上前一步,举起拳头朝经理打过来。经理没有防备,这一拳力道很大,一米八的个子,被一拳打在地上,眼镜也摔了出去,光头跟上来,一脚跺碎了眼镜,抬脚要踢。

    文光斗想也没多想,况且没有时间让他再想,还没等光头的脚碰到经理,他冲着光头的膝盖就是一脚,经过车上与两个混混一战,他从心理上不再害怕这些地皮。

    光头叫了一声,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他反应很快,一骨碌爬起来,周围的人加上黄金项链、蛇头等人都撇开公司其它人把文光斗围在中间。

    蛇头喊了一声,“朝死里打。”一个头顶上留了一撮头发的矮个子,一巴掌扇过来,文光斗扭住他的手腕,狠劲一扭,一下子把他摔倒在地上,顺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一撮毛疼得叫了声妈,开始满地打滚。

    练武,其实是对身体的力量、速度、反应性、柔韧性、协调性的综合锻炼,打斗中很难也不可能再讲什么套路,全靠随机应变。经过洪拳与跆拳道的打磨,文光斗是有自信的。

    光头等人一愣,立即醒悟过来,六七个人一下子一起冲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蛇头,文光斗一个高鞭腿,应面踢在蛇头的头上,他的速度很快,爆发力极强,蛇头都来不及喊一声,仰面栽倒在地上,他爬起来,吐出两口带血的唾沫,血水中赫然有两颗牙齿。

    光头离着文光斗最近,不等站稳,他朝着光头又是一脚,他算计着,这帮人多,如果用拳近距离搏斗,很难沾到便宜,不如用脚杀开距离,派出所的人一会儿就能到。

    光头这次反应迅速,一扭身躲过,马上回过一拳打向文光斗的太阳穴。这人心很歹毒,下手很重,文光斗一下子动了狠心,不等他撤拳,用左拳翻腕一挡,一下双手抓住光头的两个肩膀。光头没穿衣服,加上夏天出汗多,身上很滑,文光斗的手指力量很大,指甲盖紧紧撕住光头肩膀上的肉,光头疼得嘴都歪了。文光斗用上劲猛力往下一拉,光头马上跪倒在地上,他抬起左膝盖,轰然顶在光头小肚子上,;光头的眼珠立马突了出来,身上的血好象全拥到脸上来了,刚才吃进去的肉,喝进去的啤酒一下子喷了出来,文光斗手一松,他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吐了的垃圾中。

    事情发展得很快,打得也很快,周围的人都傻了,公司的员工们也都呆呆地看着,平时文质彬彬的文光斗打架这么厉害是他们没想到的。

    黄金项链捡起一把裁纸刀,虚张声势地吼了一声,挥刀划了过来。他现在很后悔,今天没带家伙。耳听得小陶惊恐地喊了一声,文光斗想也没想,一扭身,侧步往前一跨,左手抬住黄金项链的胳膊,右手握拳打在黄金项链的肘关节处,刀掉在地上,黄金项链脸色惨白,一下摔倒在地上,胳膊已经变形,他捂住胳膊,不断地哀嚎,“妈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混混们再也没有人敢出头,光头等人站起来却又不敢再上前,但又都不甘心走开,文光斗盯着他们,也没有再上前,双方就这么对恃着。

    这时,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鸣笛开了过来。

第二章 有种分别叫等待天亮1

    车还没停稳,车上的扩音喇叭就响起来了,“大福,彪子,你们又他妈在闹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车停稳后,车上的人却并没下来。坐在副驾驶上的一个理着方正平头、皮肤黝黑的年轻警察喊道,“大福,过来。”

    光头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王所,他们闹事,我兄弟都惨了。”他回过头指了指蛇头、一撮毛、黄金项链,这几个人狼狈不堪。

    “满嘴没句实话,车站这都有监控,你再胡咧咧,信不信我拘你?”

    “信信信,”光头一连说了几个字,可是又不甘心,“王所,你看看我这几个兄弟,怎么的也……”

    “怎么的,还想要钱,要不到所里你们跟孙所要?嗯?滚!”

    光头咽了口唾沫,狠狠瞪了文光斗一眼,大声说“走”。

    几人人扶着受伤的蛇头、一撮毛等人走了。

    经理的左半边脸明显肿了,外面的皮被擦掉一层,眼角可能被眼镜划了一道口子,他缓步走到警车前,一笑脸疼得一颤,说,“王所,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晚上我请兄弟们烧烤。”

    王所这才下车,他笑着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帮混蛋就是欠收拾。”他个头不高,紧绷的肌肉依稀可见,浑身上下透着股干净利落劲。

    “他们今天算是吃亏了,以后你得小心点,噢,你们这帮文化人还挺能打嘛,还真看不出来。”

    经理苦笑一下,“我们都成什么样了了,”他看了看李哥,卢工,继续说,“今天晚上多亏光斗,”他一把拉住文光斗的手,“要不是他,今天我们得吃大亏。”

    “小伙子,有两下子嘛,”王所看着文光斗,“不简单,好了,吕总,我们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他上了车,警车一溜烟开走了。

    经理目送他们离开,又一下子拉住文光斗,“兄弟,感谢话我就不多讲了,云海有你哥哥在,智达就是你的家,晚上照老规矩,我们吃夜宵去。”

    文光斗说,“经理,你脸上受着伤呢。”

    “没事,上点紫药水就好,”他又安排道,“小贾,你们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一起走,今晚都回公司住,明天放假一天,好好休息。”他想得周到,怕光头等人阴魂不散,又来纠缠。

    经理、卢工、李哥、文光斗坐上经理的雅阁,先到医院上了点药,所幸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夜宵,经理破例喝了二瓶啤酒,他的酒量也就是一瓶的量,喝的酩酊大醉,被李哥小贾等人背回了公司。

    小贾开着车把文光斗送回了学校,已是将近凌晨四点。小贾默默地开着车,文光斗也不说话,盯着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夜风吹过,清凉一片,心绪却茫然起来。

    “小文,我跟了他六年,经理从来没叫过人兄弟,”小贾突然开口说道,“真希望你能留下,经理也希望你能留下,大家伙都希望你留下。”

    “行,如果在公务员队伍里混不下去,我再回来,贾哥,到时你得好好照顾兄弟。”

    “切,你照顾我好不好?如果你留下,你就是副总,我就跟你干。”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经理有才气,你也有才气,最近他一直想往房产销售方面发展,正需要人才,他真的是想留你,我猜他是想把这块交给你,或者老业务给你,他开拓房产市场这块。”

    云海的房地产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起步,到2003年已经长足发展,但专业从事房产策划销售的公司还没有成型,吕经理的视野很开阔,他借鉴北上广等地经验,计划在云海第一个吃螃蟹,这样老业务新业务并进,公司发展就如安上两个轮子,会有大的改观。

    吕经理还有一层意思,小贾没有猜透,专业的房产销售只是其中一步,创建房地产公司才是吕经理内心深处的想法。

    “贾哥,你也可以接这块啊,我进公司什么都跟你学的呢。”

    “唉,再说吧,看经理的想法吧,我从公司开始成立就跟跟着他,他心里有数。”

    小贾的车在校门口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尾灯明灭间一溜烟地开走了,文光斗穿过学校的大门,沿着校园的林荫路缓步向宿舍走去。

    路灯昏黄,校园幽静,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宿舍的门没有锁,他推门进去,灯亮着,老五尼亮和老七张有强两人竟然都没睡,两人正在聊天,其它七个床铺上却都没有人。

    文光斗打了个招呼,拿起脸盆牙缸去洗手间洗刷。洗完回来,见两人还在聊,就问,“你们俩是一晚上没睡还是睡不着啊?”

    尼亮说,“睡不着,老七也睡不着,就起来聊会,聊着聊着更睡不着了。”

    老七笑道,“六哥,晚上和嫂子出去了?”

    文光斗说,“没有,我到公司去了,告个别。”

    老七说,“六哥,刚才跟五哥说了这四年,我们都认为你会行,这四年多亏你关照,你考上了公务员,我专门到书店给你买了本书……《国画》,现在挺火的,送给你留个纪念吧。”他起身下床,从靠近门后的柜子里取出一本书。

    大学一个宿舍八个人,每个人都有一个柜子,柜子分左右两排,每个人也都有一个抽屉,却是在两排上下铺中间的大桌子里,宿舍这样显得很拥挤。

    老七长得瘦瘦的,戴着厚厚的大眼镜,头发经常油油的。因有肝炎,大家都不愿与他在一块,文光斗没有顾忌,常和他在一块,在他住院期间也不怕传染,陪了几天的床,老七是个实诚人,暗自觉着文光斗这人可交。

    文光斗说,“你看,我也没给你买礼物。”

    老七伸出手说,“六哥,你别客气,我是认你这个哥哥,毕业后我俩得常联系,你一定要到德陵来看我。”

    文光斗握住老七的手,用力握了握,说,“一定,一定过去,你结婚时,我一定过去。”

    老七笑着说,“你跟郑佳卓结婚时,一定得通知我,不通知我,我跟你急。”

    尼亮说,“我的工作也定了,到南州一家房地产公司,公司总部在深圳,在南州刚开始发展。”他不愿意当老师,高中时交往的女朋友大学期间另找他人,他家不在南州,一个人发展,肯定困难不小。

    文光斗说,“祝你成功,有困难,打电话,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兄弟。”

    临近分别,三人都有些感伤,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又慢慢睡着了。

    清晨,一缕阳光照亮了整个宿舍,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不管大家期盼也好,不情愿也罢,离校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文光斗躺在床上,点上一支烟,这种两块钱一包的烟,味道非常冲,起初他抽不惯,但兜里没钱,只能凑合,常惹得郑佳卓怪他身上一股烟臭味,非逼着他戒烟,但戒了几次,架不住室友学生会同仁的撺掇,又抽起来。

    抽完一支烟,文光斗还是不想起床,他又回想起昨天在公交车上和车站痛打地痞混混的事,感觉好象演电影一样,这些渣滓,就得动硬的,软的不起作用。

    宿舍里还是他跟老五老七一人。这也难怪,大家都在尽情地挥洒这最后几天的大学时光,工作以后,恐怕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这时,电话铃响起来,在寂静的宿舍里留下一长串“叮铃铃”的声音。

    老七突然说,“这么早,肯定是嫂子,快接吧。”

    文光斗没想到老七会醒得这么早,他从来是没课都要睡到八点多才醒,醒后还要赖一会床才会洗刷。

    他突然想起,昨天与郑佳卓约好,今天要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二人世界,把大学、这座城市值得怀念的地方最后再走一下。

    他洗刷后穿戴整齐急勿勿地跑下楼,郑佳卓已静静地等在宿舍楼对面的法桐树下。

    昨天晚上发生的惊险,起初他不想告诉郑佳卓,怕她又要后怕,但又忍不住想说,对于一个男人,毕竟痛打地痞流氓是一件很自豪的事,但权衡后,他决定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忍住,看看自己的意志到底有多强,城府到底有多深。

    郑佳卓穿了一身淡粉底色印有细小方格的连衣裙,秀丽的黑发用宽边蓝色头带随意扎起来,一缕长发随意地从刘海一侧垂下来,阳光透过又密又绿的树叶洒在她身上,浑身上下蕴染出青春温婉的气质。

    文光斗一出来,郑佳卓看到他,甜蜜的笑容便从嘴角氤氲到整个脸上。她很自然地走上前挽住文光斗的胳膊,说,“主席大人今天怎么安排?”

    文光斗看着她眼波流转的眼睛说,“上午到到海边,再到北山公园,下午到图书馆坐会,晚上在学校附近走走,怎么样?”

    郑佳桌笑呵呵地说,“noporbolm。”郑佳卓这个英语系的本科生,时不时来句英语,活跃一下气氛。

    两人说说笑笑往前走。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他们身上,一丝丝明亮从他们青春的脸上、身上飘过。

    十年后,某个午后,当文光斗一人开着车,穿行在林荫路上时,他分明感觉到,这就是光阴,一秒一分一小时,不快也不慢,生命就这样慢慢变老,而记忆永恒。

    等走到校门对面的公交站,这里已聚集了一群人,大学生课业负担不重,大一大二还是上午下午都有课,到大三大四有时整个上午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可自己支配,校园及周围逛厌了,学生情侣们就会到市里逛一下午,晚上再回来,公交票钱不贵,有学生证坐车享受半价,还是很便宜的。

    坐上车,郑佳卓把头斜靠在文光斗肩上,文光斗紧握着郑佳卓的手,他感觉到郑佳卓的细发在撩着他脸,一般都是郑佳卓逛了一天逛累了才靠到他身上,今天,最后坐52路去市里,他能体会到郑佳卓的不舍心情。

    郑佳卓从双背肩包里拿出她的“索尼”小录音机,把耳机的一头插入文光斗的耳朵,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伴随着耳线,静静流入两人的心田。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我要试着离开,不要再想你,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别用沉默再去掩饰什么,当结果是那么**裸,以为你会说什么……”

第二章 有种分别叫等待天亮2

    一时间,两人的心绪都变得潮湿起来,身旁的学弟学妹们

    则一边欢快地笑着,说着。

    公交车一路驶过财校、黄格庄、杨家沟、鹤鸣小区、天地证券、金顶医院、工人文化宫……这些熟悉的名字随着售票员的报站声,一个个抛在了身后。

    “云海日报社到了,请您从后门下车。”熟悉的报站声,今天两人都不觉得那么刺耳,反而有些亲切。“到海边了,我们下车。”文光斗牵起郑佳卓手下了车。

    这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阳光播洒在蔚蓝的海面上,泛起片片银光,海鸥起起落落,让这幅海景风情画瞬间动感起来。

    “海鸥真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郑佳卓问。

    “心境不同吧。”文光斗拉着郑佳卓的手,海风吹来,郑佳卓的长发随风起舞,衣袂翩翩。

    “龙城人事局通知你报到了吗?”

    “还没有,人事局说得到九月份,听说上岗前还有个培训。”说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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