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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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十年-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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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临放假,办公室不象往日那样忙碌人来人往,本想考虑一下表态发言的思路,可是心思始终静不下来,他索性给郑佳卓打了个电话。

    年前,母亲田文丽就催促他,“你现在毕业了,不是学生了,虽说她还在上大学,但过年你要好能到人家家里去看看,送点年货,你们俩要处就正儿八经地处。”

    文光斗答应着,其实这个问题他考虑过不只一次,上次去医院,郑家骥的态度基本是代表了郑家的态度,他心很凉,但这些话他却不想跟母亲讲。

    郑家卓出院后就直接回家了,两人晚上通电话时,郑家卓也一直想让他到家里来一趟,在她的心里,既然见过了她的父母且父母没有反对,这事基本上就定了。

    两人之间已是无话不可说、不能说,文光斗就把郑家骥上次的态度讲了,郑家卓很是气愤,但又鼓励他这不是她父母的态度,还说父亲从小到大就听她的,这个傻孩子。

    “这么早给我打电话?”郑佳卓的声音充满了喜悦。

    “过年了,我想给丈母娘送点年货。”郑佳卓的声音彻底感染了文光斗,他暗下决心,就是郑家全家都反对,他也要把郑佳卓娶回家。

    郑佳卓正在看电视,她娇羞地说道,“你说什么呢?”但心里却很高兴。

    “明天我直接过去。”季允祥最快明天傍晚才能回来,估计出去半天没有太大问题。

    郑佳卓很高兴,“我马上跟我爸妈说说,你等等。”

    手机听筒里,马上传出郑佳卓的喊声,不知郑佳卓跟她父母说了些什么,好长时间,她才重新拿起手机,“我妈说年底了,不能耽误你的工作,工作要紧。”

    郑佳卓的情绪很不好,文光斗自然也听出这是托辞,但他还要安慰郑佳卓,“年底工作确实很忙,大姨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吧,”他刚想说往后拖一拖,但心里的倔强劲却上来了,你越是不让我去我偏要去,这层窗户纸总有一天要捅开,“我明天就去,半天时间还是有的。”

    郑佳卓反而不那么开心了,她想了一会儿,“行,你来吧,不过,我妈的脾气,”她停顿了一下,“你要有思想准备。”她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但不影响她看问题的本领。

    放下电话,等了一会儿,朱玉涛才回来,他一进门就说道,“我妈让给我姥送点东西,我就捎带着跑了一趟,没晚吧?”

    文光斗本想说他几句,但一听是孝敬老人也没再说话,淡淡地说道,“你回来了,我就先走了,我把老板的和程哥的送回去。”

    他饭也没吃,先把程英杰的年货送到家,又把过年给程英杰准备的一份东西放下,程家嫂子客气道,“小文,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你看你还拿什么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文光斗笑着说,“嫂子你别跟我客气,我跟程哥那是什么感情。”

    程家嫂子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你哥也没回来,你有时间没有?能不能帮我往他姥姥家送点东西?”

    程英杰的父母都在城里,老丈人和丈母娘也在城里,文光斗痛快地说,“行啊,没问题。”

    等着从程英杰老丈人家出来,再来到季允祥家,文光斗看看时间,估计着人家可能正在吃饭。

    他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才按响了季允祥家的单元门门铃。路梅正在屋里收拾碗筷,她喊道,“昱昱,开门。”

    季昱已经放假,她正在看电视,不满地说,“又是谁?”她拿起门铃电话,“你好,找谁啊?”

    文光斗赶忙说,“南河政府,小文,把季书记年货送来了。”

    季昱朝厨房喊道,“是南河政府的,姓文。”

    路梅说道,“是你爸的秘书,把年货给你爸送来了,你让他稍等,我下楼。”办公室下午已经人路梅打过电话。

    季昱喊道,“你稍等一下,我妈马上下去。”

    文光斗答应一声,先把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路梅下来的很快,她打开单元门,“你是小文吧?”她在宾馆见过文光斗,印象很深刻。

    文光斗马上意识到自己干党委秘书后这还是第一次到季允祥家里来,他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要常来,“嫂子,你好,季书记出差了,我把年货给您送过来了。”

    路梅笑道,也不看地上的年货,“那你帮我搬到地下室吧。”

    她顺手要搬箱子,文光斗赶忙说,“嫂子,我来。”路梅也不客气,走到前面去开门,“牛肉和虾,小文,替我搬上楼吧。”

    文光斗赶忙答应着,他把把几个箱子摞到一块,一使劲搬了起来,路梅在里面说道,“这边。”

    文光斗看到一间地下室亮着灯,就朝里面走过去,但刚走几步,他马上醒悟过来,就地放下箱子,“嫂子,我放这了。”

    党委书记的女人情商也很高,路梅马上明白他在想什么,“光斗,”她喊得很亲热,“不要跟嫂子见外,搬进来,没事。”

    她这样一讲,文光斗感觉到一股信任油然而生,他也不再推辞,“好唻,嫂子。”

    搬完年货,最后,他提着两盒人参鹿茸放到地下室,“嫂子,过年了,这是点鹿茸和山参。”进货时他特地挑选了两盒,其中的野山参二等一级,都快二十年参龄了。

    路梅笑着说,“你才刚参加工作,那能让你破费。”季昱有次不听话,季允祥在训她时,提过文光斗这么年轻开药店的事,给季昱做榜样,路梅对文光斗有生意不陌生,也知道他的经济实力。

    文光斗笑道,“嫂子,山参我还懂点行情,就是一点心意。”他边说边往外走,路梅也没再让,党委书记的女人,眼界和见识自是一般女人比不了的。

    走到车前,他又搬起牛肉和虾,跟在路梅后面走上楼。季昱开了门,她打量了一下文光斗,“你就是我爸的新秘书?”

    路梅看了她一眼,嗔怪地说,“别这么没礼貌,叫叔叔。”

    季昱也没分辩,喊了一声“叔叔好”,文光斗赶快笑着说,“你好。”他马上想到过年的时候要准备好红包。

    季昱又打量了他一下,“我记起来了,你和娜姐……”她的脸上露出鬼马的表情。

    文光斗心想,这个小姑娘还真人小鬼大,他马上说,“我和徐娜是朋友。”

    季昱笑着打断他,“我也没说别的啊?”她突然变得热情起来,看着文光斗放下东西,“哥哥,快坐啊。”

    路梅看了她一眼,也笑着说,“小文,坐会吧?”声音虽是商量的语气,但却并不肯定。

    到了年底,家里忙不说,季允祥家里也不会少了客人,文光斗告辞道,“嫂子,我不坐了,单位还有一大堆事。”这句话倒是真的。

    路梅也不阻拦,她到里屋拿出一个木盒,“这是嫂子的一点心意,”看着文光斗想推辞,路梅笑着说,“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爸的。”

    文光斗见东西都拿出来了,路梅是真心实意的,他也不再推辞,“谢谢嫂子了。”接过木盒一看,是一瓶红酒。

    季昱笑着说,“哥哥,以后常来啊,娜姐好久没来了。”

    文光斗见她一直提徐娜,也没有办法,他礼貌地告辞,“嫂子,那我走了,季昱,再见。”

    路梅和季昱把他送到门口,路梅说道,“小文,以后常来啊。”

    季昱补充道,“对,常来,邓哥我一年到头也看到几次。”

    文光斗暗想,党委秘书不只是工作,更要与领导建立私人感情,不融入这个家庭就不会有感情,“回去吧,嫂子,年底了,季书记忙,家里有事您就吩咐。”

    路梅笑着挥挥手。

    文光斗走下楼来,看着手里的红酒,估计着不能是低档次的红酒,心想正好明天可以到郑家时带着。

    第二天,文光斗把单位发的年货挑了点品相好的,又带了一支参和一瓶红酒,跟陈贵财打了声招呼后,就开车直奔郑家卓所在的县市楚州,这条路他没有走过,就跟在一辆客车后面,他想反正郑家卓家住城里,只要到了城里就好说了。

    一路上,他琢磨着他这个不速之客,郑家会怎么招待他呢?

    想来想去,想不出结果,但想到马上又能与郑佳卓见面,他小腹里就升起阵阵热浪,浑身上下感觉到阵阵燥热。

    在看到路边耸立的楚州方向指示牌后,文光斗明白,自己马上就要进入楚州市区了。

    这时,郑佳卓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里,她的声音很不好,文光斗一边开车一边着急地说,“有什么事,你别着急,慢慢说。”

    郑佳卓哭兮兮地说,“我爸和我妈吵起来了,为你来的事。”她那边很安静,她可能不在客厅,在自己的卧室。

    文光斗心里一凉,“为什么?”他无奈地叹口气,说时迟,那时快,一辆斯泰尔飞快地撞了过来。

第三章 两手都要硬7

    文光斗一下扔掉手机,他全身汗毛倒竖,此时斯太尔与面包车的距离最多不超过十米,面对着这个公路上的“巨无霸”,面包车肯定会被碾成“铁饼”。

    斯太尔的司机看样子是个老司机,他反应非常快,一脚将车刹满,向左猛打方向,斯太尔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但惯性仍将它巨大的车身向前抛过来。

    文光斗也一脚把刹车踩到底,同时向右猛打方向盘,面包车紧擦着右侧的路边石,轮胎与路边石摩擦出“吱吱”的响声。文光斗心也提到嗓子眼,他的眼睛紧张注视着大车的车厢,终于车厢在距离面包车不到五公分时,又逐渐拉开了距离,一瞬间与面包车擦身而过。

    文光斗把车七扭八拐地停下,他手扶方向盘,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淌下来,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一张口心脏就能从口里跳出来。

    就这样歇了一会儿,感觉神智慢慢重新聚集到身上,他才听到副驾驶位置上手机里传来郑佳卓焦急的喊声。

    “没事,刚才路有点颠。”与死神擦肩而过,劫后余生的感觉自不待言,而文光斗却不想让郑佳卓担惊受怕。

    “吓死我了,我以为出事了,呸呸呸,”郑佳卓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你看我这张嘴。”

    文光斗勉强笑道,“你是担心我嘛,”他突然发现自己一路尾随的长途车不见了踪影,“这下有点麻烦了。”他不禁自言自语道。

    郑佳卓问明了情况也很无奈,“你打听一下吧,别着急,千万注意安全,我现在就去汽车站等你。”

    放下电话,文光斗只好靠着打听,一路停一路行,终于到了楚州汽车站。

    楚州的汽车站也在闹市区,汽车站前面的路不是很宽,且到处是摆地摊的小商小贩,连个停车的地儿都没有,没办法,他只好把车停在汽车站附近商务宾馆前的停车场上。

    他刚把汽车停下,郑佳卓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文光斗一边朝外张望一边把宾馆的名字告诉她,郑佳卓说道,“我马上过来。”

    文光斗放下电话,望着车窗外的楚州,天阴沉沉的,并不宽阔的马路上,行人与车辆来往穿梭,城市感觉有些脏乱。

    突然,他发现了了郑佳卓的身影,她穿着一件铁灰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一条正红色的围巾,虽然在一大群等候红绿灯的人群中,但依然亮眼夺目。

    从上次病房一别,文光斗还没再见过她,他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目光象粘在她的身上,再也脱离不开。

    世上绝对存在心有灵犀,郑佳卓好象知道他在注视着她,她也抬起头朝这边张望起来。随着红灯变为绿灯,她匆匆朝这边走来,快到停车场时,几乎要一路小跑起来。

    文光斗赶紧下车,郑佳卓也看到了他,这些日子不见,她仿佛有些胖,雪白的脸上透出诱人的红晕,见到文光斗,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一抹笑容。

    文光斗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等得着急了吧?”

    郑佳卓笑道,“不着急。”她上下打量着文光斗,满眼的柔情蜜意。

    文光斗把副驾驶门打开,先让郑佳卓上了车,他自己快速在驾驶位上坐下后,然后一把把郑佳卓搂在怀里,吻住她柔软而芳香的红唇。

    郑佳卓脸颊发烫,几乎软绵绵地倚在他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郑佳卓不好意思地看看外面,“外面有人。”她并没有责怪文光斗的意思。

    文光斗笑道,“我亲自己的女朋友又不犯法。”

    郑佳卓却看看手表,“快十一点了,我们赶快回家吧。”

    文光斗笑着说,“斗争形势是不是有些严峻?”

    郑佳卓看着他,有些愁容满面,“我妈不同意,昨晚我跟我爸谈了,他好象还并不反对,我哥跟我妈一个意见,不过,他到北京出差了,不在家里。”

    形势跟文光斗的预估差不太多,他笑着说,“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将勇往直前;义无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朱总理的讲话,他是大学时文光斗最崇敬的人,他的许多讲话文光斗都能背下来。

    郑佳卓心里安定下来,她感觉在文光斗身边就有了依靠,有了主心骨,“你把我们家说成什么了?不是鸿门宴!”她也开起了玩笑。

    文光斗一边发动起车一边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郑佳卓将手放在他放档把的手上,文光斗感觉到了从她心里传递出来的温度。

    “在家里你妈说了算还是你爸说了算?”文光斗目视前方,边开车边问。

    郑佳卓说道,“家里的事一般都是我妈作主,不过,大事还得听我爸的,我哥的意见也很重要。”

    文光斗又问,“你嫂子中午也在吗?”

    郑佳卓看了看他,“我嫂子在农机局上班,我侄子中午在这边吃饭,她一般也会过来。”

    文光斗马上放慢车速,“走,去买件毛衣。”

    郑佳卓不解道,“买什么毛衣?”

    文光半狡猾地一笑,“在你妈和你哥态度确定的情况下,就要争取你嫂子,这也是统一战线。”

    郑佳卓嗔道,“你把我妈当敌人了?”她有些讥笑道,“不用给我小侄买点东西?”

    文光斗笑笑说,“他的意见还不起主导作用,下次吧。”

    郑佳卓一撇嘴,“算计!”

    两人买完毛衣,进入一个小区,小区的名字起得挺俗气,叫“巴黎花园”。

    文光斗故意开玩笑,“没想到还出国了?进去要不要护照?”他看着郑佳卓越往家里走,脸色越凝重,故意缓和她的情绪。

    果然,郑佳卓笑起来,“那以后你可要一直出国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停下下车,文光斗打开后备箱,笑着说,“看看我给老丈人准备了些什么?”郑佳卓见旁边有位阿姨提着一袋垃圾走过,没有说话,却红着脸拧了他一下。

    郑佳卓提着人参、红酒和毛衣,文光斗则搬着一些鱼虾,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郑佳卓家住在三楼,郑佳卓还没到三楼就喊道,“爸,我回来了,开门。”防盗门却没有如芝麻开门般应声而开。

    郑佳卓又喊了一声,防盗门才从里面打开,郑国锋笑着出现在门前,“小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他满脸堆笑,丝毫看不出与刘秀娥吵过架的样子。

    郑佳卓先走进去,放下酒和参,大大咧咧地四下看看,“我妈呢?”

    郑国锋脸一沉马上又缓和过来,“她有些不舒服,在卧室呢。”他看看文光斗放到地上的东西,“小文,来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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