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江湖人聚集在此,虽然是对武当的压力,却也更不能被武当抓住漏洞,听到玄亨真人大刺刺的直呼“嫌犯”,焉以谢自然要较真了,否则这头一着便是输了,一旦被人定为“嫌犯”,那给人的印象便是有罪,那武当不论是将人带走,还是调查铜仁帮,都会有了借口。
玄亨真人闻言冷声到:“有人看到你帮中的人在金刚门被灭的时候出现在那附近,而整个金刚门里无一活口,你说他不可疑,谁最可疑?”
“如此说来,确实还有一人也很可疑。”焉以谢微笑到。
见焉以谢的样子,玄亨真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声问到:“谁?”
“那个人证。”
焉以谢此言一出,众人一阵交头接耳。
不错,一来那人证是不是真的有作证的资格还有待商讨,那人证的指认只听武当在说,却没人见过,二来那人证既然能在金刚门附近看到铜仁帮的人,自然也说明他当时一样在金刚门的附近!那按照武当的说法自然可疑的很了。
围观众人此时皆感焉以谢说的有理。
行云也不禁暗赞焉以谢的机变,如果玄亨真人不能证明他那个证人绝无问题,那么他的那个证人恐怕也是“嫌犯”了。
行云到想看看玄亨真人如何去辩,可那玄亨真人却是一脸的泰然,行云不禁心下忧到:“他怎么好似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似乎是不满周围众人的怀疑,玄亨真人沉声到:“武当领袖江湖几百年,岂会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那位人证就在这里,你们见了便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见玄亨真人似乎有些动怒,周围的江湖人都住了口,武当的威势在那里摆着,谁敢明里去惹他?
只有一旁的唐月脸上露出些不屑,却也没说什么,她的小姑坐在一旁没有开口,长幼有序,她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玄亨真人看了看周围无人出声,几丝得意的神情一闪而过,站了起身到,朝一旁到:“有劳明非先生了。”
明非先生!
这四字一出,满场面震惊!不住的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明非先生,这人的名头,就连行云都听过,那是因为他师父的原因。
他的师父便是这江湖中真正的颠峰,而且受万人景仰的德皇,太叔盛。
而且明非先生本人为人也一向公正,更是严于律己,武功又是上上之选,本来这样的人就已经可以名满江湖了,再加上他是德皇的唯一弟子,所以他在江湖上的一言,可算是没几个人敢去置疑了。
“怪不得以玄亨的身份,都要起身相请,也怪不得他那么大的把握!”行云心中暗到。
众人随着玄亨真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武当队伍后,走出一人,正是行云之前注意到的那个堂堂气派的中年人。
行云见了,心下暗呼:“原来是他!我说怎么这么大气派的人,却跟在武当的最后面,恐怕也有避嫌的意思吧。”
行云刚想到这里,玄亨真人又到:“明非先生乃德皇老前辈唯一弟子,为
不阿,乃我武林之表率,有明非先生作证,焉帮主认了么?”
见焉以谢皱了皱眉头,玄亨真人面露不屑之色到:“还是说焉帮主怀疑明非先生是嫌犯?”
焉以谢本也一直在留意那人,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德皇的唯一弟子明非先生。
相传德皇极其喜爱他这个弟子的品性才收了他为自己的弟子,德皇一生只收了这么一个弟子,由此可见一斑。
德皇的字是“明鉴”,可却破例给他的弟子取字为“明非”,不仅有希望他的弟子可以明辨是非之意,也更显对其嘉许期待之情。
事实上,明非先生在江湖上的所为也颇对得起他这名号,所以此时得知那人证是他,就连焉以谢也没了言语。
明非先生虽然气派非常,但是言语却很是恭谦,此是向所有施了一礼到:“在下明非,今日来此,仅为证人,表明身份,仅是为了证明在下所言非虚。”
一开口,便将自己讲了个明白,以明非先生的身份,这样有礼,比那玄亨真人的冷硬强的多了,众人不禁心下都是赞到:“德皇的门下,果然不同凡响。”
只听明非先生继续说到:“那日在下与友路过常德城外,正是看到那位徐朋友驾车由金刚门的方向而出,事后经武当到场之人的查看,时间也是吻合。”
明非先生的话自然没有假,在场的人也没了怀疑,纷纷将目光转向了焉以谢。
所有人的目光均是望向铜仁帮,此刻明非先生的话,不只是证明了徐征生出现在金刚门附近,更说明此事与铜仁帮大有关系,因为徐征生只是驾车之人,能让他驾车的,铜仁帮中能有几人?
焉以谢这时眉头有些皱了起来,明非先生所说的其实并没有假,那全是实情,当时坐在车里的是自己的姐姐以及行云,可这些却无法言明,当下也只好起身施礼到:“以谢不知明非先生便是证人,刚才言语中多有得罪,还望明非先生海涵。”
焉以谢这恭敬的态度,让玄亨真人大为不满,虽然明非先生是德皇的弟子,身份特殊,但是他玄亨真人自己的地位也是不差,可焉以谢对二人的态度却是两个样子,想到这里,玄亨真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见焉以谢礼数不缺,那明非先生当下也还了一礼,言到:“焉帮主方才所说并无过错,有些怀疑也是应当,其实明非也只是看到有人驾到车离去,要不是随行之友人告之,恐怕也不知道那位朋友是铜仁帮中人,且明非也不能保证这世间无相象之人。”
说到这里,明非先生继续到:“况且在下只是做个人证,不会参与到审问这个公案之中,焉帮主也不必考虑在下的身份。”
明非先生这一番话说的确实平和公正,不以身份压人,只做人证,端的是刻守规矩。
焉以谢听了,心里稍微的放了些心,这个明非先生虽然只是一人,但他的能量却是超的过现在此地的武当诸人,因为他背后德皇的威望之大,难以想象,他要真的说些不利铜仁帮的言论,那焉以谢就算说破了口,也是无济于事。
想了想,焉以谢突然到:“明非先生,以谢有一言想问,不知可否?”
明非先生点了点头到:“焉帮主请问。”
焉以谢到:“听明非先生所讲,当时您的身旁尚有一人,那人是谁?今日可来了这里?”
行云听了,心到:“不错,那个人也在金刚门附近出现,并且能够认出徐征生来,确实是个关键人物。”
明非先生尚未答话,玄亨真人截到:“焉帮主,你这是在审问明非先生吗?明非先生方才已经言明了见过你帮中人出现在金刚门附近,你先回答是不是有此一事?如果此事为真,便将那人唤来,让明非先生辨认既可,一再追问旁支末节,莫非你怀疑明非先生和他的朋友吗?”
第十卷 欲遮欲掩反难辨 二五四章
亨真人将自己的话截了住,焉以谢笑到:“旁支末节以认出我帮中人,道长,我铜仁帮可是很有自知之明,就算是您,江湖上一眼就能认出的能有几人?更何况是我这个小派里的人物?
能被明非先生称为朋友的人,又岂是等闲?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认识我帮中人?”
徐征生在贵州就算知名,也不过是名头响亮,除去一些常打交道的本地门派,谁会认的出他?再到了湖广一代,更不可能有人认的出来了。
玄亨真人正要开口相讥,明非先生笑了笑到:“道长暂且稍待,先听在下一言。”
明非先生开口了,玄亨真人当然不再出声,只把眼睛来瞪着焉以谢,敢如此对自己的人,自从武当玄字辈掌权之后便再没有遇到过。铜仁帮在贵州还算叫的上字号,可在玄亨真人的眼中,不过是个无名小派而已,就算焉以谢的武功很强也不会被放在他的眼内。
不过此时明非先生在场,唐门和娥眉更是在一旁盯着他,虽然这两个门派并没有参与进来,但是玄亨真人终是要顾忌,当下不再做声。
明非先生见玄亨真人停了口,转头对焉以谢笑到:“当时那指认之人是我明非的好友,不过他有些难言之隐,所以在下不能透露他的名字,但是在下以自己的声誉做保,他的话绝对不会有错就是了。”
见明非先生将那责任全拉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焉以谢到也不好明说了不信,既然明非先生以他的名誉作保,那也只好作罢。
行云在外面越听越觉得那个明非先生的朋友有问题,可一时却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毕竟徐征生确实载着自己路过了那里,想到这里,不由得把眉头皱的紧了。
玄亨真人此时见明非先生说完,接口到:“明非先生都已经做了证,不知道焉帮主还有何话说?”
武当带来的人证是明非先生,这让焉以谢不得不考虑徐征生的出场了,如果武当的人证是其他人,焉以谢还可以找些借口,其他的大派也不会就像现在这样坐在那里不发话。
唐门、娥眉自从出现便很少说话,就似乎他们是个旁观者一样,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就想如此沉默,而是不得已。
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和武当破脸的,坐在这里更多的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意图,九大派互相间,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互相留有颜面的。
更何况万一这铜仁帮真的做了些不当的事,他们要是帮了说话,那随后的麻烦更大,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名誉会大为受损,所以对他们来说,谨慎,是目前最佳的选择。
白云长老仍然一贯的似睡非睡,而唐雪也是一脸的轻松,与这二人比较起来,到是智潜和唐月的表情丰富些,尤其是唐月,只不过有唐雪这个长辈在旁,唐月便没了开口的机会,只好把秀眉皱了起来,再无他法。
这也是玄亨真人之所以这么有把握的原因所在。
要知道武当早就公开发出了向铜仁帮要人的消息,更是选择在唐门,娥眉入了城之后才到,要不是把握十足,武当也不会这么托大。
不过这么一来,徐征生也只好站出来了,好在这个可能当初也是提前想过,对于徐征生曾经出现在金刚门的附近,焉以谢也没有想掩饰,之前的努力是要置疑武当的草率给其他人看,但是却没有想到那武当的证人是明非先生。
焉以谢此时惟有开口到:“明非先生所说不错,先生当时所见的确是本帮中人。”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铜仁帮的徐头真的去过常德?”
“怪不得武当这么有把握来这里要人啊。”
“这事不会真的与铜仁帮有关吧?”
众人听焉以谢亲口承认了明非先生看到的就是铜人仁帮中的徐征生,不由得大是哗然,什么想法都有。
对于人们的反应,焉以谢早便想到过,可此时却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此时用谎话掩饰起来,且不说人证的明非先生,就算那人证是他人,可如果再被别人证实了铜仁帮在用谎话掩饰,那可就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到时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认为铜仁帮与金刚门被灭有关,否则你为什么要掩饰?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反之,如果此时直接承认了徐征生在旁路过,就算人们会有些怀疑,但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仅仅路过,并不能证明什么。
与周围人的反应不同,唐门、娥眉,甚至是元竹大师
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等焉以谢接下来的话。▋
焉以谢接着说到:“明非先生当时所见的确是我帮中人,他当时去接一位贵客,如果贵派有什么想问的,尽可在此明问便是。”
那玄亨真人冷到:“既然你们承认了明非先生没有看错,那便将人交出来吧,待回到武当详细审问后,武当定会给武林一个交代。”
见玄亨真人一副就要将人带走的样子,焉以谢亦是冷到:“道长是不是听错了?以谢刚才说了,贵派可以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问,为什么非要将我帮中人带走?莫非贵派有什么不便明问的?或者贵派想动私刑?”
见焉以谢竟然敢如此针对玄亨真人,在场众人无不愕然,与武当的实力比起来,铜仁帮实在是差的太多了,可现在却有如此勇气,还赶讽刺武当?
焉以谢一副正大光明的样子,方才认为铜仁帮与这事有关的人反是暗想:“我刚才是不是想岔了?铜仁帮是不是真的只是路过?毕竟那里虽然不是什么必经之路,但也不是人烟罕至之地,明非先生不也是路过了哪里?”
这些贵州本地的江湖人从内心里是不愿意承认铜任帮与此事有什么关联的。
焉以谢此时招了招手,徐征生从他身后出了来,站到了圈里,焉以谢真了起来,对周围施了一礼,一脸的诚恳到:“今日如此多的名门大派齐聚在此,又有这么多的江湖朋友在旁见证,道长有什么问题,都可提得,铜仁帮做事无愧于心,我们只求这次问讯公正。”
他言下之意便是,“武当要将人提走,便是准备不公正。”
焉以谢此时将姿态摆的低了,自然有他的用意。江湖人做是不喜以势压人之辈,而人又都有偏向弱者的心理,这一对比之下,更是显出武当以势压人。
而且唐门、娥眉自打坐下,便不发一语,焉以谢此刻也是在提醒他们,如果铜仁帮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公,那最后的结果对他们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唐雪此时看了看焉以谢,眼神里似乎有些赞赏,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唐月,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
焉以谢见到,脸上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不过稍纵既逝,快到旁人无法察觉。
对他来说,铜仁帮虽然与金刚门灭门有关,但那是行云去惩了恶,而非他们铜仁帮做了什么坏事,所以自然心下无愧。
徐征生此时站了圈中,仍然冷静如初,眼睛直视玄亨真人,没有一丝的慌乱。
焉以谢在旁到:“征生,你且有一答一,有这么多的武林朋友见证,总好过被带去武当。”
那玄亨真人本就被徐征生盯的心下暗怒,以他的身份地位,谁敢这么无理?此时又是听那焉以谢言下讽刺,当下强忍着怒气,沉声到:“你可叫徐征生?”
徐征生当下答到:“正是。”
玄亨真人立刻追问:“明非先生所言你可有异议?”
徐征生毫不忧郁的答到:“没有。”
见徐征生答的简单明了,玄亨真人突然一拍椅子扶手,厉声喝到:“那日你去常德做了什么?”
这一声厉喝,将周围的人骇了一跳!
玄亨真人刚才用上了内力,就是要出其不意,让徐征生产生混乱。
但是并没有被玄亨真人的声音吓到,徐征生仍然直直的站在那里,答到:“徐某去接一位贵客。”
这是以前和焉以谢说好了的,因为行云要在这里将事挑明,焉以谢也就只好让徐征生说真话了,只要不说出那人是行云便可,也正因为是实情,徐征生说的自然沉着,否则以他的性格,说谎自然会生硬的很,反会令人怀疑。
玄亨真人此时立刻追问到:“那人是谁?”
徐征生顿了一顿,看了看焉以谢,焉以谢接到:“那人是我帮的一位贵客。”
玄亨真人闻言口中喝到:“我在问他!没有问你!”
就在这时,一声沙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是我!”
第十卷
第二五五章 … 不如一口挑明言
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实在是太荒谬了,那玄亨真人就了徐征生是凶手似的追问下去,而徐征生又不知该不该将自己说出,那场面更是显的铜仁帮有鬼,如此下去,岂不真的成了黑白颠倒?
行云心下暗到:“还是由我上去挑明了说的好,再这样下去,反是更惹人怀疑!”
想到这里,行云再也按乃不住,当下运上了内力,将自己的话远远的传了出去,把玄亨真人那话头接了过来。
“是我!”
行云这声沙哑的回答让所有的人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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