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归巢(姐弟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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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爱归巢(姐弟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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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媛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一条缝隙照进欢爱过的卧室,正好落在因为躺着两个人而显得有些拥挤的单人床上。武岳峰的手环在殷媛的腰上昏昏睡去,而显然怀里的人没有那么安逸。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闭上,一半因为自己认床的习惯,另一半则是因为溢满的心事。
  轻轻地将身上的手拿开,殷媛坐了起来,双臂抱住蜷起的腿,埋首膝间,泪水在不知不觉中落下,掉在下面的床单上。她最近很少哭,只是在这个有些特别的夜里,再加上那轮带着冷寂的月亮,才让所有在阳光下被隐藏的伤心事一时间袭了上来。
  这一夜太过漫长,她就这么一直坐着,到了身体僵直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她叹口气,扭头看看身边依然沉浸梦乡的武岳峰,扬扬嘴角,自己也该回去收拾些东西,正式地搬出来了。因为现在还没有开学,武岳峰也不用去上班,所以没有打扰他,她蹑手蹑脚地下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家门的时候,殷媛被屋子里的井然有序吓了一跳,这是他整理的吗?但是这种疑问马上被自己的自嘲所取代,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是都已经决定要离开,要放手了吗?无奈地摇摇头,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旅行箱,准备找出自己最常用的一些衣物,可是刚坐上自己的床时,一阵困意袭来,她不知不觉地就躺倒睡着了。
  殷然一直都在楼上,他听见门响,便急匆匆地出了自己的房间,但是殷媛根本看都没有朝他房间这边看一眼,就进了屋子。也许,自己现在在她心里压根就没有丝毫的位置吧?!不免心里又是一阵心痛,他看着那扇关闭的门,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要进去找她谈谈。
  推开房门,却不见有人,他探着头往床上望去,一眼看到在床上睡着的殷媛。慢慢地凑近她,可以看出脸上的疲惫,低胸的领口露出来的雪白皮肤上还残存着点点触动他心弦的吻痕。殷然闭上眼睛,握起的拳头嘎嘣作响,也许就是在昨晚自己疯狂地拨打着她的电话时,他们正在床上翻云覆雨!
  “殷媛,你起来!”他高喊一声。
  床上的殷媛不满地皱皱眉头,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殷然时,眼神里露出一种不屑,她动也没动,慵懒地说:“干嘛?又来看看是不是有机可乘?嗯……我现在累死了,一点儿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一句话噎得殷然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滴血的内心扭动着抽搐,都怪自己,是自己的错!可是……这就能够成为她去放纵自己的理由吗?他苦笑着,挖苦道,“你就这么缺男人?整夜没睡,还送上门去?”
  殷媛听了这话,坐了起来,轻蔑地笑笑:“哼,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还就是缺男人了,就是愿意送上门去,但是有一点我明确地告诉你,就算我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头上,所以你也省省心吧!还有,房子我都已经找好了,今天就搬出去,我实在是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殷然气得面色通红,嘴唇都跟着哆嗦起来:“好……好……走吧,爱去哪去哪!”他转身,摔门而出。
  可笑!腿是我自己的,我可不是爱去哪去哪吗?殷媛冷笑着,但是眼角滑落的两行液体,无情地出卖着她的心情。很快地把东西包好,她扯着箱子走出了殷家的别墅。
  天气不好,怪不得一直没有大亮呢?!一阵风吹过,从树上吹落的几片叶子在空中旋舞了几圈,最后掉在一旁的水里,于是又开始跟着水流的方向漂动着。殷媛站在路旁看着,突然间惆怅起来,落叶真是可怜,根本就没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力,可是自己呢?和那些落叶又有什么区别呢?她渴望着美好的幸福生活,但是又无奈命运地安排……
  她这时又想起武岳峰来,他怎么一直都没有消息呢?她低头从手袋里拿出手机,原来是没电了,怪不得显得这么清净。没有时间回那个租住屋,她打了车直接去了公司。
  在门口遇到了袁叔,他笑着说:“咱们殷董该配辆车了,以前老董事长的宝马就在车库里,我把钥匙给你取来吧!”
  殷媛赶紧摇头,她拒绝开车除了有自己父母死于车祸的阴影外,还因为她现在在武岳峰眼里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小翻译,她不想露了马脚,所以宁愿像现在这样。
  袁叔看她执意不肯,也就不再强求,“那这样,有事的话给袁叔打电话,我就是你的司机,保证随叫随到。对了,”他结果殷媛手里的行李箱,跟着她进了电梯,“前几天然然给我打电话要了玉盏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玉盏?!”哦,袁叔的女儿,袁玉盏!殷媛恍惚记得那个丫头,和然然同岁,高中的时候被袁叔送到了美国。她笑笑,“不知道,说起来他们也算是同龄人,在一起应该比较有共同话题吧!”
  电梯到了顶层,殷媛拖着自己的东西进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手机冲上电。刚开机,手机就发出一声消息溢满的声音,她吃惊地发现殷然的短信塞满了收件箱:
  “在哪?今晚回家吧!”
  “速回家,有事跟你商量。”
  “还在生气吗?回来一下吧!”
  ……
  这孩子昨晚找自己?殷媛的思绪有些飘忽,脑子里浮现出殷然坐在沙发上焦虑地盯着电话的样子。找自己做什么呢?就为了说早晨那些绝情的话吗?那么就算了吧,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她正愣愣的出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武岳峰打来的:“岳峰,怎么了?”
  “亲爱的,怎么一早就走了呢?让我诧异了半天,以为昨夜只是一场黄粱美梦呢!”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挑逗,油嘴滑舌地说,“我想我是病了,得了一睁开眼睛就想看见你的病,看不到就浑身乏力,四肢酸软,怎么办呢?”
  这情话说得让人甜蜜,殷媛轻笑着说:“哎呀,那我打120吧,让大夫去给你瞧瞧……”
  “那好吧,你打吧!我让大夫给我开一剂叫‘殷媛’的药,天天揣在身上,犯病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上一眼……”
  “讨厌,别贫了,”殷媛打断了他,不知道再让他说下去,还会说出多肉麻的话出来,“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晚上来接我,我就算正式地搬过去了!不过,你只能小坐,不能赖着不走……”
  “对了,其实我是想跟你说,”武岳峰的口气正经了起来,“刚才有人把床送过来了,说是从你家里搬来的,还留了一封信,大概是殷然给你的吧!”
  “床?!还有信……”她能理解殷然送床过来的意思,大概是因为自己认床的缘故,但是怎么还有信呢?她想想公司没有什么大事,心里又有些记挂那封信,于是干脆决定现在就回去看看,“岳峰,你来接我吧,我请个假回去。”
  “好!”武岳峰不敢怠慢,因为他很清楚殷媛一碰上殷然的事情,所有的绿灯都会亮起。
  时间不长,殷媛终于拿到了那封信,的确是殷然的字迹:
  姐姐:
  我知道你讨厌我没出息,讨厌我自暴自弃,也许在这一段时间里,你也很讨厌我。人们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所以我想要试上一试,于是我决定暂时离开。但是请相信我,我不是为了逃避。我联系了美国的斯坦福大学,他们对我的成绩单和简历很感兴趣,所以我得到了在那里深造的机会。待我学成之后会回来和你一起接手公司,履行我之前的诺言,也希望姐姐能够遵守自己的诺言等我回来。
  祝一切顺心如意,上帝保佑!
  殷媛放开手,那纸片从手中滑落在地上,她怔怔地看着武岳峰,眼里亮光闪闪:“他走了……”
  “走了?!”武岳峰弯腰想要把那封信拾起,却在手刚刚碰到的时候被她叫住。
  “马上走,送我回家!”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去看看他,哪怕能见上一面也好,她不想他带着遗憾走,也不想在未来的几年里给自己留下这个遗憾。
  “哦!”缩回了取信的手,他拉着她下了楼,一路狂奔着到了每次停车的地铁口,“怎么走?”
  “前面的公寓!”殷媛冷静地说,显然她忘记自己曾经极力想要掩盖的那些东西。
  没有说话,武岳峰把车停在了那座豪华瑰丽的别墅门口,然后好奇地看着她。殷媛没有理会这些,下了车就跑了进去,只剩下他一个人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记忆……

  第十九章 爱情、谎言和选择

  看到那套豪华的别墅时,我忍不住浮想联翩,虽然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子不简单,但是却从不曾把她和谎言联系在一起。她的家,她简单又复杂的家庭关系,甚至是她那唾手可得的好工作……一切都太不寻常,她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富丽堂皇的别墅?
  ————武岳峰
  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淡淡的殷然身上的味道还在空气里蔓延着,本来变得毫无意义的东西,在这一刻又弥足珍贵起来,殷媛坐在沙发上贪婪地呼吸着,满脑子都是过往的那些美好回忆。
  她仿佛看见夜晚温馨的灯光下,爸爸妈妈还有殷然和自己坐在客厅里,嬉笑着谈论着白天发生的趣事。说着说着,爸爸妈妈走了,只剩下了她和殷然,然后,殷然也站起来走了,最后就只剩下自己。她突然明白了诺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的那种悲凉,她忍不住开始心疼起殷然来,是自己没有尽好做姐姐的责任。
  武岳峰这时才进了这座别墅,他诧异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甚至以为这只是殷媛带他走错门而已,但是那些陈设,那些装饰,无一不符合殷媛的审美,也无一不再时刻地提醒着他,这就是她的家!
  他走向沙发上的殷媛,伸出一只手来轻触她的脸,“媛媛,这……”
  想问的话还没有出口,殷媛便扑进了他的怀里,“走了……他们都走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好,他们才离开我的?你呢?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扔下我不管?”她抬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让人的心一阵乱撞,失去了原本的频率。
  “傻瓜,别再胡思乱想了……”还是没忍心在这个时候追问那些问题,武岳峰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一只大手在她的后背轻拍着,“我保证我一定不会离开,好不好?”
  “真的吗?”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内心却是说不尽的苦楚。她只能相信他,别无其他的选择。
  “真的……真的……”
  自从殷然离开后,殷媛变得非常依赖武岳峰,她死命地抓着他,犹如那是自己唯一的一颗救命稻草一样。而她新租下来的这套房子,也俨然成为了小两口的新居。这让武岳峰一时间很有成就感,但是也不好意思再向她提起心里的那个疑问。但是这个问题始终是存在的,好奇在心里压抑得太久,就越来越膨胀起来,终于他打通了邢蕊的电话,约她出来谈谈。
  咖啡厅里,邢蕊如约而至。看得出来她精心地打扮过,妆也画得很精致,引得邻座的男人不断侧目,让他的女伴极为不满。邢蕊有些尴尬地看着武岳峰,笑容里包含着一种“人长得漂亮就是没办法”的无奈。
  礼节性地寒暄了几句,武岳峰开门见山:“其实我这次找你出来主要是想问你一件事,就是关于殷媛的家事,你知道多少呢?”
  邢蕊喝了一口咖啡,故作神秘地说:“你发现了什么吗?哈哈,我们殷媛大小姐的那点小秘密终于被人发现了吗?”
  这话足以调动起听者的所有好奇心,而且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初步判断——殷媛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的身世有着非同寻常的秘密。武岳峰着急地问:“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既然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肯定会知道一些的,快点说来听听吧!”
  邢蕊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你先不要瞎想,我只是想先跟你确定一些事情……”
  “什么,你说!”武岳峰有些着急。
  “你会很看重一个女孩子的过去吗?若你知道一个看上去很单纯、很美好的女孩子在以前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些不是很好的事情,你会不会因此而唾弃她?你是不是很在意你的女朋友在你之前交往过的男人,会不会因为她之前和别人的肉体关系而觉得她很脏呢……”
  “够了!”武岳峰觉得这些话都好刺耳,不是,不仅仅是刺耳,刺痛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虽然邢蕊什么也没说,但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他忍不住打断,生怕从她口中知道一些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事实来。
  邢蕊格格地笑了起来,笑得脸都红了,她摆着手,直劲儿地摇头,“没有,没有……我可没说我们殷媛有这些事情啊……哈哈,我只是先做个铺垫而已……其实,关于她家里的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她很少与人提起家里的事,除了知道她父母死于一场车祸之外,就是她那个看见凡人不说话的天才弟弟了。不过,她家里的条件不差,从穿衣戴帽上能看出来……”
  “岳峰?!你怎么在这儿?!”
  邢蕊的话被旁边路过的一个中年妇人打断,她机警地看看这个看上去很有气质,眉宇间与武岳峰有几分相像的女人,又看看一边武岳峰局促尴尬的样子,飞快地判断出这就是他的母亲。她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对方。
  那女人的视线在她身上从上扫到下,最后点点头,看看一边的儿子:“怎么?新的女朋友?有时间带回家吃顿便饭……”
  武岳峰这才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说:“什么啊,您又瞎猜!去去去,忙您的去吧!”他把那个女人往一边推着,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
  “这孩子……干嘛这么急地推我?!”显然,她有些不满,但是视线眼神还是没有从邢蕊身上移开。
  邢蕊鞠了一弓,很乖巧地说:“阿姨好,您一定是岳峰的妈妈吧?!呵呵,岳峰长得帅是因为像您,所以我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不过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好朋友。恐怕在他心里,我连她女朋友的一根手指都不如呢!”她半开着玩笑。
  武妈妈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笑开了一朵花:“这丫头真是会说话!小峰啊,我听出来了,你还是有女朋友了,一定记得带回家让我和你爸爸看看,知道吗?年纪不小了,该认真一些了……”她的手指戳着武岳峰的额头,而武岳峰看上去就是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
  他点点头,低着头答应着,“好,我知道了,可以走了吗?”
  武妈妈看看邢蕊不住地叹气,诉苦一般地说:“瞧瞧我这个儿子,看见自己的妈妈就是往外推,还真是让人心寒啊……”她又转向自己的儿子,“这个丫头不错,没事的时候可以带着她到咱们家做客,陪我说说话也好啊!”
  邢蕊的脸色微红,“阿姨,您是自己在家闷得慌吧?放心吧,有时间我一定会去陪您的!阿姨慢走啊……”
  看着她出了店门,两人才又重新坐下。邢蕊审视着对面的武岳峰,突然发问:“岳峰啊,你之前是不是有过很多女朋友呢?而且似乎都不是认真的。所以,我开始替殷媛担心起来,你这次不会也是随便玩玩的吧?!”
  “喂,你在说什么呢?!”武岳峰生气地说,“我从第一次看到殷媛的时候,就认定了后半生里只爱这一个女人,所以不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和她在一起,共度余生!”
  这话虽然是被逼着说出来的,但是之前的种种却在言语间重新浮现。他心里忍不住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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