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
清瘦的身体被一双充满力量的手臂抱起,摸黑进了卧室,然后双双倒在床上。和着窗外轰鸣的雨声,殷然的声音带着诱惑响在殷媛的耳边:“我可以吗……可以吗?”
殷媛没有回答,细滑的小手沿着他坚硬的腹肌一路向下,解开了皮带,拉开了拉链,又抱住他湿漉漉的头按在胸间。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没有语言但是默契十足,殷然低吼一声,撑住自己的身子,唇齿在她香甜的肌肤上辗转,好像品尝着时间最美味的果实,稍显粗糙的手指更是带着魔力一般唤醒着干涸许久的花园。
殷媛醉了,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的鼻腔里充满着殷然头发上让人着迷的青草味道,口中四溢着他带着蛊惑的津液,皮肤的摩擦更是撩拨着她空虚寂寞的内心,升腾的欲火快要将她融化,她大口地喘息着,发出诱惑的呻吟。她紧紧地抱住他,却还是嫌距离太远,于是靠近,再靠近,她盛放着早已吐蕊的花瓣,迎接着他渴望太久采摘……
第三十四章 再次选择的逃避
当所有的情感都暴露在阳光下的时候,自己从小到大所读过的那些书籍、知晓的那些道理都袭上心头,廉耻之心让我无法抬起头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天气,是因为那场意外的停电,还是因为我挨了很久的寂寞,我不知道。我红着脸瞄向身边那个□的,宛如从希腊神话里走出来的美男子一眼,心里浮现了无法言喻的留恋。怎么办?是跟他一起面对世俗的眼神,还是还给他一个正常的人生?我徘徊在这个路口,久久不能做出抉择……
————殷媛
殷媛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起,她挡了一下因为经历了风雨而异常明媚的光纤,睁开了双眼,一眼看见身边熟睡的全身□的殷然,又低头看看同样的自己,想起昨夜的那场欢爱,不由得红了脸颊。
轻手轻脚,怕惊扰了他的美梦,她下了床进了浴室。看见镜子里那个面带桃花,满身痕迹的女人,不由得就鄙视起来。人家孩子小不懂事,你都三十了难道还不懂吗?你不是一直想让他死心的吗?可是眼前的样子,哪里像是想让人死心呢,这不是□裸地勾引吗?心里越想越不堪,最后终于还是埋起脸哭了起来……
“亲爱的,亲爱的……”浴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殷然愉快的声音,她能理解他的心情,也不想扫了他的兴致,于是抹了抹脸,围上浴巾走了出来。
在门口,只穿着贴身内衣的殷然低下头来,在她樱红的唇上印上绵长的一吻,然后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笑着说:“我的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害羞呢,不知道是谁昨晚上一直热烈奔放的缠着我?”
殷媛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瞪着眼睛,生气地说:“你再说?!”
“好了,不说了……”殷然揽住她的腰,手探进浴巾,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流连着,“只要你答应和我一起,以后我全听你的,你不让说我就不说!”
殷媛不动声色地拉下他不老实的手,严肃地说:“我答应考虑,但是请给我时间考虑,而且……在我考虑的这段时间里,不要来打扰我,好不好?”她抬起头,对上他一双弯成半月的眼睛,心里有种难以割舍的痛。
“你舍得不见我吗?”他耍着赖皮,不时地晃动着自己牵着的她绵软的手,但是马上读到她眼睛里的不容拒绝后,马上低下头,“好……我在乎再等上几天!”等待,他过去的日子里不一直生活在等待中吗?既然生活总有拨云见日的那天,那么等待就是有意义的事情!
那天,在公司里,袁玉盏看到了满面春风的殷然,聪明如她又怎么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她勉强牵起一个笑脸迎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问:“怎么样啊,殷总?看起来是春风得意了吗?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殷然看她一眼,叹口气,问:“作为一个女人,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玉盏耸耸肩,“亏你还记得我是个女人!好吧,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如果一个女人说她要考虑,那么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他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这个……是殷媛姐这么说的?”袁玉盏有些犹豫,她不是很了解这个女人,但是单凭这种泛泛之交的印象,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喜欢拖拉的人,她有自己的干脆和干练,想来于感情也是如此。依照她的性格,打算在一起的话,自然只是一句话的问题,但是如果说要考虑,恐怕就是一个推脱之词了。可是,再看看殷然满心期待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说出来打击他,于是点点头,“那就说明一切皆有可能啦……”
“喂,袁玉盏,你这算什么话?!”殷然不满地瞪她,“算了吧,不问你了……你就是个假小子,不可能会理解她的想法啦!反正就是有希望了,呵呵,既然如此,等待的这些日子也是甜蜜的……”
“嘁,我真是受不了你了……”袁玉盏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我得赶紧离你远点,恐怕传染上爱情流感!”她玩笑着出了他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拨通了殷媛的电话。
接到袁玉盏的电话,殷媛真的有些意外,她愣愣地等着那个电话响了许久,才缓缓地接起:“玉盏,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是想找个时间和你聊聊……”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但是凭她的直觉,殷媛答应要考虑的这件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好啊,不过……过几天好不好?我现在手头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之后一定会找你的!”她其实也一直想要找袁玉盏,只是时机还不成熟而已。
没想到真的见面的时候,是在一周后的飞机场,殷媛和袁玉盏坐成对面,气氛有一点尴尬,没有开口,袁玉盏的眉毛已经皱成一团,她叹口气道:“没想到殷然的一片苦心,竟会落得这样的结果。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你想过他知道你离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吗?”
“你喜欢他对吗?”
袁玉盏一下子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一向以辩驳见长的她会让这个女人一句话问住,更没有想到自己人在心里许多年的这个秘密会被她一眼看破。她憋红了脸,半天才应道:“这个跟我问的问题没有关系,你先回答我的话!”
“没关系吗?”殷媛歪着头,“其实……我一直在想殷然于我真的是爱情吗?那一夜,太过突然,因为众多因素的巧合才凑成了那样的事实,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害了我们两个人。我希望殷然得到一份完美的爱情,而不是一错而就的孽缘。而也是因为这个孩子对我的迷恋,才导致他一直忽视着自己身边的人,给他一点空间让他可以有机会留意你,说不定他会发现苦苦追寻的不一定是适合他的,真正适合他的早就在他跟前……”
“你……”袁玉盏哑口无言,因为把自己也变成了当局者,于是她也有些迷惑了。
“玉盏,不要犹豫!”殷媛抓住了她的纤长的手指,握在自己手心,“我相信你!”
“可是……若你发现自己错了怎么办?”袁玉盏有些动容,但是缜密的思维依旧。
“玉盏,你不是被动的,是吗?若你发现殷然真的不值得你浪费感情,我也请你主动放手,因为女人的青春是那么珍贵,我不想你守着一份无望的感情孤单的生活。至于我……感情、婚姻对于我来说本身就已经是奢望了……”殷媛的目光飘远,带着坚定和对全新生活的渴望。
“你说得好听了……”袁玉盏冷笑,“说白了,你还是躲开了,逃避了,因为你的不确定和对殷然的不确定,你选择了做一个逃兵!殷媛姐,我发现这么多年,你就没有真的成熟过。不过,我不想再劝了,我希望这次远行能让你成长。虽然你是姐姐,但是你的确是被殷然惯坏了!”她有些气愤地站起来,转身离开。
“玉盏!”殷媛把手里的信放到桌上,“这封信帮我交给殷然,谢谢你……”
玉盏回头,待她走远后才将那封信拿起。这样的爱情就像是一个宿命的轮回,殷然欠了她的,而自己则是欠了殷然的!她有些不敢想象殷然看到这封信时的样子,在她的人生里只有跟他扯上关系的事情,才会和害怕挂上钩。
“什么?走了?!!”殷然听到袁玉盏叙述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是这样呢?她那天明明说要考虑的,为什么考虑的结果是离开呢?
袁玉盏把殷媛的信放在他桌上,淡淡地说:“希望她留下的信能给你解惑!”
“然然:
对不起就这么悄悄离开了,因为我的存在让你承受了许多本不该承受的压力和痛哭,这些都让我这个姐姐于心不忍。我一直在问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你,但是答案让我自己都模糊不清了。我爱,一直都爱,但是这份爱是否止于亲情就不好衡量了……怎么办呢?怎么能够让我最最亲爱的弟弟得到最完满的爱情,我想我应该暂时离开,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让你冷静下来。多留意身边的人,看看也许真正适合你的人就在你身边……
爱你的殷媛”
信件在殷然手中轻舞,转眼变成稀碎的纸片,然后被抛在空中,旋转而下。
“殷然……”玉盏在一边小声地呼唤他。
他睁开泛红的双眼看着她,突然问道:“你喜欢我,对吗?你让她知道了是吗?她一定是误会了,不行我得跟她说清楚!她是想把机会让给我们,所以才……”
“殷然,你站住!”看着他急匆匆要往外冲,袁玉盏叫住了他,她咬住嘴唇想了片刻,冷笑着,“我想我是喜欢你,而且很疯狂地爱过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接受施舍来的爱情,你错了,殷媛也错了。我想我也可以找到我生命中的那个人,他会想你爱殷媛那样爱我。我这么说你清楚了吗?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吧!”她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她累了,第一次她觉得自己那么疲惫,自己的心,夹在这姐弟俩中间,整个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第三十五章 等到花开那一天
等待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因为在你一天天的盼望中,时间就那么无情地滑过了,我没有想到殷媛这一走就是五年。公司的生意越做越大,我又开创了注册名为爱媛的子公司,父亲留下的企业也算是在我手里得到发展,这一点让我很安心,因为见到她的时候,我可以骄傲地告诉她我没有违背我的诺言,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只是……殷媛啊,你在哪呢?难道真的打算躲着我,躲着我们的感情一辈子?
————殷然
殷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里,殷然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那张和殷媛的合影,眼角泛着点点湿润。人说时间是忘记最好的方法,但是为什么五年来他对她的思念却与日俱增呢?五年间,她一个电话也没有,一封信也没有,甚至连一点消息也从别人口中得不到,难道她就真的那么狠心,从来不曾想过回来看看吗?殷媛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呢?!
门被推开,袁玉盏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开着玩笑说:“干嘛呢?又想咱们殷媛姐呢?想念归想念,该干的活咱们也不能落下啊!”说着她把手里的一叠文件放在他桌上,“这是一个新项目,我在国外的网站上发现的。”
殷然拿过来看了一眼,轻声念着上面的标题:“香水新宠——相思泪风靡欧洲,研发人自称这不是香水是思念。你翻译的?”他抬起头来,带着几分戏弄地看着她,“很煽情嘛……”这话里有话,袁玉盏在两年前交了一个男朋友,从那以后女人味激增,到了今年年初结婚后更是变成了一个既感性又温柔的小女人样子。
玉盏脸上一红,但是保持着不以为然的语气:“不是我要煽情,而是这篇报道写得就很煽情。目前在欧洲,获得了这款香水代理的商家在现在经济如此不景气,纷纷倒闭、裁人的状况下,都赚得锅满盆满,足以说明它的畅销性,所以我们应该在它还没有打进中国市场,市场认知度还不太高的时候,拿到它的独家代理权!”
殷然摸摸下巴,点头道:“听上去还不错……你怎么发现的这个商机?香水好像不是你喜欢研究的东西。”
“这个研发人是个中国人,很凑巧我听了一个对她的专访,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所以就上网查了这个产品。”她的目光里有一丝兴奋一闪而过,“她在访谈时讲了这个产品研发的过程,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殷然慵懒地向后靠去,漫不经心地说:“说来听听……”
玉盏在他对面坐下,悠悠地讲起了她听到的故事:“这个研发人曾经一个人走进了南美的丛林,为的就是想要找寻一种自己喜欢的味道,但是找了很久也没有结果。后来,有当地的土著居民告诉她后山有一种爱情草,它的汁水有很特别的味道。于是,她就赶到了后山,找到了这种小草,但是很遗憾不是她想要的。那晚回家后,看着夜晚的星星,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自己爱的人,动情地哭了起来。谁知道,手上残存的草汁味和上眼泪的味道,正是她想要的那种,于是取名叫相思泪……”
“那么……就是说,这香水里有这个人的眼泪?那不是很……恶心?”殷然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而且大量生产的时候,她还要哭起来没完没了的,那岂不是很不人道?”
玉盏瞪了他一眼,“眼泪的成分是比较容易获得的,所以只要按照盐份的比例配比就可以完成。而且,这款香水的独特之处就是,它源自自然,没有化学药品的作用,可以很好和人自身的体味相结合,所以每个人用过后,都会产生不同的香味。”
“嗯,”殷然点点头,“听上去挺有意思的,你去办吧,我同意了!”他拿起笔来,想要在那份企划书上面签字。
“等一下!”玉盏把那份企划书拿了过来,“这个项目必须由殷总亲自负责!”她坚定地说。
“为什么?”殷然不解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这个与平日不同的袁玉盏。
“因为……因为这个客户是个女人,”听起来很蹩脚的理由,“有时候……男人和女人说话的话,事情会比较好办些。”
“你怎么了?这不像是你做事的风格啊!”殷然摇摇头,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不是说男女通杀的吗?多难啃的骨头到了你手里都是小case啊!”
“我……”玉盏结结巴巴地说,“其实是……是因为我不想再这么强势下去了……”她脸上又飞起两道红霞,“做个小女人也挺好的,你就当是为了哥们儿的家庭,减少点儿我的工作吧!”她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在央求。
“好……”殷然叹口气,没办法,她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也的确是够累了,现在有这么点儿小小的要求还不能满足吗?于是他点头道,“你怎么和这个人约见的呢?”
玉盏笑笑,把手里的便签纸贴在企划书上,开心地说:“我叫同学给打听好了,这个人会乘坐这班飞机回京,我约了她在机场附近的咖啡厅见面。所以,你只要打扮得体体面面的,手里拿着一支玫瑰,按时到场就行了……”
“喂,为什么要拿玫瑰呢?直接告诉我名字不得了吗?什么怪人,怎么搞得这么神秘呢?”殷然好奇地问。
“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哦,人家是穿越过南美原始森林的探险者,所以神秘些也是应该的。送玫瑰又不是一定代表你对人家有什么意思,只是为了表现一下我们的热情罢了!你记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