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只大手猛地从背后搂住我了的肩膀。我迅速把脸转向他:奇瘦的躯体,不到一米七的个头,饼脸,大脑袋,寸头,蹋鼻梁肉鼻头,厚颧骨,大耳垂。妈呀,这样喜感的五官搭配让我想到了动画片中的大头儿子,心里暗暗发笑,脸上一派威严。 “瞧你大半天了,腿酸不酸啊,站了一下午了吧,来,哥你给揉揉大腿啊。”“你干吗?”我连忙躲闪,并下意识的捂紧装有钱的口袋。“干什麽?干什麽呀?”我几乎要喊了起来。可音倍还是控制得很低。心想我们同为老爷们,你没必要打我的注意吧。
“哦,会说话啊,不是哑巴。”一个叼着烟头的大黑影朝我走来。注意,小头爸爸隆重登场了,快,帷幕拉开,闪光灯亮起来,焦距对准,咔嚓!我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珠,神啊!一米九的健硕身躯穿着粉色的的体恤胸前画着个大大的Hello kitty,弯曲的萝卜腿穿着紧绷的红色铅笔裤,子弹头似的尖脑袋还顶着个小贝的经典发型。这位地上仅有的神仙大哥踢踏着木屐啪唧啪唧的从桥对面走过来贴近我的胸膛。左手一摆,右手一拍,变戏法似的从脖颈后方变出了一沓百元大钞。随后冷笑一声他把宽厚的嘴唇凑到我耳根撂下一句话,“今儿哥请你吃饭。”完全由不得我挣扎,就被他们一左一右的拐进了一家豪华大酒店。我看了眼刺眼的酒店招牌——在水一方。
我极其不乐意的行走在通往酒店的方向,眼神左右摇摆的搜索着逃亡的机会。玉王大帝神仙姐姐一定没收到的我的求救信号,神啊!来点仙气吧!一路上我垂死挣扎故作娇气,被迫踏进了通向死亡的酒店大门。右侧迎宾小姐穿着复古的旗袍态度温和的微笑问好,“欢迎光临。”我装老大似的没有理睬只顾往里走,过璇转门时,突然觉得自己特没礼貌,怎麽这也该Hi一声啊,再说了人家小姐也没惹我,显得我素质太低了。我正懊恼着呢,弥补的机会的来,“wele”我双目锃亮,妈呀,这酒店还配有同声翻译呢,重要的是一头黄毛狡猾的汉奸打扮。不知道是使用哪个牌子的染发膏,不用垫脚都能看见黑色的秃顶了。我嘴角上扬,目光尖锐。冠冕堂皇的室内装潢似乎让我的眼球偏离了逃亡的主题。我心里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把铁杵磨成了针,化身成小蜜蜂,呵呵,扎死你。赶紧趁地皮不贵,给自己选个好归宿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十年河西十年河东,晓得吧?
“请,Please this way。”我被架进了升降电梯,腿脚还没站稳,我就冲着电梯内的镜子整理了下歪斜的发稍,一幅临危不惧大智若愚的样子。只可惜缺一条围巾,要不我就可以来个刘胡兰英勇就义时的动作了。在我的煽动下,服侍我的那两位侍卫也把脸贴近镜子一个摸了摸鬓角,一个舔了舔胡须。羡慕啊,没头发的人打扮起来就是麻利。“叮”的一声,电梯门弹开了,我咳了一声,正在臭美的侍卫才晃过来神儿,接着一脚把我踹出了电梯门。哎呦,真是没天理,是你们绑架我好不好,怎样干还得我提醒你们,什麽世道,一看就没经过正规的培训就上岗了。知道吗?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我摸着发麻的屁股刚松一口气,又被引到了对面的一个包间。真别说如此高档如此气派如此恢宏如此雅致的包间我真是初次领教。刚走进去还真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错觉。好吧,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切顺其自然吧。对了,我记得算命先生说过,在我二十岁的那年会有幸事降临,莫非或许似乎幸福来啦?我舔着大门牙把自己的逗乐了,但一秒钟后就收住了。侍卫门一字排开站在我身后,我回头瞟了他们一眼,咣当一声,他们毫不客气的把我按压在了座位上,整个脸差点插在叉子上。望着琳琅满目的饭菜,以及不知何年的陈年老窖,我压抑着内心的不满,轻轻的抬起了头颅,还不忘整理一下衣领和袖口。我以军资的标准上身与椅子保持九十度直角,目光威严的直视前方。五分钟过去了,脖子有些酸,背部也有些疼。我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突然恶狠狠的侍卫伸出肮脏的大手一人掰了一个鸡腿,满嘴趟油的得啃了起来,小头爸爸还猥琐的对着我来一句:“记住,是哥哥我带你走上了阳光大道。”那张脸靠近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左腮处一寸长的伤疤,那一刀下手可谓是精准狠的典范。我一眨眼一阵噼里啪啦的刀枪棍棒电光石火般飘摇,当即我就赐给他一个雅号:小头一刀。咣当一声,背后一阵清凉,我被囚禁了。心里默念了五秒,好吧,此乃命中注定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环旋转着脖子:深棕色的松木地板,简约大方的落地窗,丝绸印花质地的窗帘,水晶镶钻的琉璃吊灯,欧式淡雅的细纹壁纸,文艺复兴的油画,玲珑优雅的长颈壁灯,松软宽厚的皮质沙发,毛绒的方毯,漆色和谐的壁柜,名贵的洋酒,婀娜的高脚杯……我目不暇接心潮澎湃的审视着无处不在的奢华,竞有种的腾云驾雾拔一根头发就能变成齐天大圣的错觉。我哆嗦了一下,赶紧收住眼睛,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郑重的提醒自己什麽叫做居安思危。不行,我噔的一声站了起来,一个箭步杀到门前,寻死的念头都闪过多少遍了还是屈服在了紧锁的门把。握着发红的手掌,恼怒的情绪的一跃高升。无聊死了,我又坐回了椅子上,只是这回是耷拉着脑袋像狗一样。闲着也是闲着,光阴如梭,逝者如斯。本着爱惜时间珍惜生命的原则,我再次谨慎的左右张望开来。原来这不是一个简单酒店包间,透过沙发拐角望过去,这竟然是一居狭长的套房。立马脑海中闪过四个字“总统套房。”
“能帮我捡一下戒指吗,它好像滚到你那边去了。”触不到方向的声音像迷魂散把我搞得昏头撞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一枚圆圆的银白*指朝我脚下滚来,我一个手掌把它拦截。“放在饭桌上就好。”你说让我放桌上我就放,也太没面子了。我没加思索的按照指示把戒指放到了桌上,抖动的手指不慎把筷子碰了了地板上。真丢人,有啥好紧张的!我真替自己感到羞愧。“饿了,就先吃吧,我马上就好了。”没有方向的声音一再发放示令,真是站着自己的地盘说话不腰疼。但可以确定的是说话的是个女生。谁说要等你了,你事先约我了吗?别说还真饿了,但确实不敢吃。你让我吃我就吃啊,万一有毒呢。一瞬间我想得可真是面面俱到啊。
轻轻的,拐角深处的雕花玻璃门拉开了,一道温和的柔光倾泻在空中。我侧身看过去,一双*的脚掌先露了出来。她,用长长的簪子将湿漉漉的长发优雅的盘在脑后,挤出粘稠的乳液温柔的擦拭没有被浴巾隔离的身体:细长的脖颈,平滑的肩膀,优美的蝴蝶背,纤细的脚踝,笔直的小腿。
我把头转了过来幽幽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
她关闭了浴室的照明灯,走进了隔壁房间。没多久,轻柔的脚步声越发清晰。
“谢谢你。”她走近我,挤出一个微笑,随之拉开椅子坐在了圆桌的对面。这一笑,似乎降低了我紧绷的免疫力。半晌,我愣住了神儿,她的美绝对不亚于她的笑。我结结巴巴的歪着头,“没——没——关系。”说着就抓起手边的戒指伸直胳膊立在了半空中,“给——给——你。”她抬起头,立马哦了一声,接着伸出手臂刚要张开手掌,啪的一声戒指一个自由落体坠入了汤盆中,大小还激起了一朵浪花。刹那我双耳失聪,双目失明,心跳失踪。神啊,赐我一把光阴剑吧,我申请提前步入下个轮回,别让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大气不敢出得抬了抬眼睛望了眼对面,她耸了耸眉毛咯咯的笑了两声,接着故作深沉一幅冷静的样子“没事。”然后拂面又笑了两声,“挺好。”“挺好?”我没听错吧,我索性皱皱了眉,心想这孩子受刺激了吧?莫非肇事者是我?就像在土坡上赶车,一路上翻山越岭黄土风尘叠状而起鸡鸭鸣叫,羊屎蛋儿飞窜。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刚打开车门一脚掉进了井里,而且是枯井。你说这责任算谁?好吧,谁长眼了就怪谁吧。井啊,你欺负人。激烈的脑内衡量后,我大方的来了句,“很抱歉,这个我可以赔给你。”边说边计算着兜里的人民币,心想那上面也没镶钻,估计不会多贵。今天是啥日子啊?真不适合出门。说着说着我来真得了,一幅正经威严的样子强调到,“我肯定赔给你。”其实把汤倒掉,戒指还是一样的光鲜照人的,弄不好,从此还会“香”气逼人呢。想着想着,鼻孔弹出一口气,自己真坏。
“真得不必了。”
我没有看她也没有立刻回应她。
她见我一筹莫展的样子又说了一遍,“真得不必了,真得。”
“不!”我猛地看向她声音威严。
眼前的她穿着淡绿色丝织长袖睡衣,露出白皙的脖颈纤细的手腕。她低头不语向右轻轻一甩抽掉了金色的发髻,盘旋的长发萦绕到了胸前。我能嗅到,那股叫少女的味道。她玩弄着一缕发丝幽幽的看着我,“你不要太在意了,真得没关系。”顿了顿她瞥了撇嘴眼神有些调皮,“要不我们把它捞出来吧,像钓鱼一样。”
“哼!钓鱼?”我隐藏着笑神经,严肃认真。
“对啊。”
“你给我钓一个。快,现在就钓。”我憋着笑指了指筷子,“可以用它钓。”
见她没动静,我开始煽风点火了,“钓啊,快动手啊,要不它该跑了。”我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幅轻松的样子。
“我要用勺子。”
“不行。”
“为什麽?”
“注意,请注意谓语,是钓。钓你懂吧?”说着我抬起手臂手朝下拳起手掌伸出食指做了个标准的垂直弯曲,“懂吗?是这样。”
“嗯?”她转着黑溜溜的眼珠,“那你说怎麽办?”
我没有说话,拿起一旁的漏勺,眨眼的工夫就完成了任务,“瞧,这叫捞,打捞。不是钓。”我拆开湿巾纸轻轻的把戒指裹在里面,递给了她。她微微一笑,似乎很不好意思,脸色有些红晕。后来她依偎在我得胸口回忆起了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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