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悬疑经典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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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悬疑经典小说-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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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吓坏了,他方才说,我并不真需要他。叫苏格兰场派人到奇尔登公司了解一下。或许他们可以提供一些哈里斯后期的情况。我们得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笨蛋。”

他拿起电话筒。

“小姐,请接个长途,我要——”

他“砰”地放下电话,大叫:“珀西,把车开过来,快,追上那个参谋,带他回来,必要时用武力!”

斯潘塞又迷惑又恼火。普雷斯说:“真抱歉,不过我想弄清楚楼上那具尸体究竟是否真是哈里斯。”

“如果你一定坚持要这样,我愿意遵命。”

就在普雷斯推开厨房门时,斯潘塞忽然大叫:

“莱梅!”他弯腰看着躺在椅子里的那个人,说:

“他们说你死了!”

“还没死,”普雷斯快活地说,“不过快了。英国的审判程序比你们的要简单些。如果你不介意,现在我们可以到楼上看看托马斯·威尔逊的尸体。这个可怜的仆人昨晚接到你的信后,被哈里斯毒死了。这是个精明的计划,而且差点就成功了,要不是他忘了他扮演的是一个英国仆人,应该说‘长途’,而不是‘长话’的话。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沾染了一些美国人的习气。我想他到这儿来是想有意让你撞见,然后制造自杀的假象,以逃脱斯潘塞亲友的追踪。哈里斯先生过于精明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他是个笨蛋吗?”斯潘塞参谋说。

佚名译

9.爱情与盗窃

〔英国〕彼得·切尼

奥戴从戏院出来,缓步走在圣马丁路上。这是个可爱的夏日夜晚,有点像刚才戏剧里的最后一幕,戏剧试图证明真爱总是好事多磨。

奥戴发现自己竟在茫然地琢磨着爱情和生活,而又特别地思考着自己的侦探业务和自己的生活。他想,人们要么没有遇到过这类恋爱的烦恼,要么有这类烦恼,他们也不会真当回事的。

他又忆起战后的那些年月,那时他的侦探事务所被一群顾客挤破,所有的人都向他寻求解决一些困难的办法。那些私人案件的处理使他对自己的工作效率极为满意。如今,他生意里的百分之九十是保险案件的调查,还有一些公众事务的案件,现在他认为那都是些破事儿,不值一提。

他点燃一支烟,开始想起多诺霍——那个在他侦探事务所守在电话旁为他值夜班的男人。他想知道多诺霍的睡眠多久便被一些缠扰不休的女性声音打断,她们对奥戴提出过分的要求,要奥戴去追踪她们风流的丈夫或情人;或者是那些丈夫们忧烦的声音打断多诺霍的睡眠,他们已有证据相信自己的夫人红杏出墙,找了野男人,想知道他们该怎么做。

奥戴随意地想着多诺霍是怎样挨过这长长的夜晚时,他露齿笑了。路对面有个公用电话亭。他想打个电话去自己的办公室,看看多诺霍是否在睡觉,这一定很有趣。

他找到两便士零钱,拨通了事务所的号码,听见铃声嗡嗡作响。几乎是立刻,多诺霍活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特伦斯·奥戴调查事务所。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奥戴说:“是。祝贺你,多诺霍。我打个电话看你是否在睡觉。”

“我非常高兴你打电话来,奥戴先生。今晚有位女士已经来过六七个电话了,我告诉她你很有可能打电话回事务所,或者剧院散场后会回所里来。听上去她正为了什么事非常担忧呢。”

奥戴问道:“你记下她的电话了吗?”

“记下了。”多诺霍回答。

奥戴说:“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来我们这里。告诉她我10分钟就到所里。告诉她在会客室等我,给她些杂志翻翻,让她不要多想那烦恼的事。”

“太好了,先生。”

奥戴挂断了电话,从电话亭出来,开始慢慢向事务所走去。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离题,感觉到那个女人的出现同他刚才所想正是巧合呀。他想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样。

根据所有侦探小说的惯例,她应该长得高挑而又苗条,非常美丽,充满了被损害的不幸命运(她现在大约就是),在适当的时候被奥戴调查事务所挽救了。

他露齿而笑。也许这个女人不会完全那样。她可能只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妇人,当她的丈夫下来吃早餐时她就能从空气中发觉一些异样;或者是一位少女怀疑不好的邻居对她居心叵测,她被告知应该去找一位私人侦探。

15分钟后他走进事务所,跨进电话间。

多诺霍说:“晚上好,奥戴先生。她在等候间。她真是不凡啊!”

奥戴露齿笑道:“我等不及啦!”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拧亮灯,穿过房间,打开会客室的门。

她正坐在房间另一端的一把皮质扶手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塔特乐》杂志。奥戴意识到多诺霍没有夸张。他迅速而老练地瞥了她一眼。她是美丽的,衣着华贵。而且看她鼻翼的样子,她应该是个敏感的女人。奥戴将她的年龄归在30到35岁。

他说:“晚上好。我是特伦斯·奥戴。请进来吧。”

“谢谢。”她站起身来,优雅地穿过会客室进入奥戴的办公室。当她与他擦肩而过时,他闻到一袭微妙的香气,那是她身上洒的香水味道。闻香老手的奥戴,闻出这是有名的“丑闻”香水的味道。

奥戴说:“你会觉得我对面的这把椅子非常舒适,小姐——?”

“我的名字是奥萝拉·维戴恩。”她自我介绍。

奥戴说:“哦,奥萝拉·维戴恩……我想这是个非常恰当的名字。我们开始谈话之前,我必须提醒你,通常人们对医生、律师、银行经理都应该说事实,所有事实,千真万确的事实,而——”他向她微笑道——“对私人侦探呢?”

“我是打算说实话,奥戴先生。我没有理由不这样做,但我对自己不得不告诉你的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到开心。”

奥戴将帽子挂在了衣帽钩上。他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你知道吗,维戴恩小姐,我们都会犯错误。我猜你想告诉我全部事件的始末。”

她犹豫着,然后说:“这个故事可能在你听来很可笑,奥戴先生,但对我来说并不可笑。当我告诉了你以后,我不知道你将会怎样看我这个人。”

奥戴取出自己的烟盒,递给她一支烟,为她点着。“事情看上去通常总是比实际的要坏许多,维戴恩小姐。好,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1939年开始,”她说,“我应该告诉你,奥戴先生,那时我正从我的受托管理人那里收到一笔相当可观的津贴。我的父母都死了,通常来说,我到了30岁——那是去年——我应该继承一笔很大数目的钱,并且我可以自由支配。我猜想这是男人感觉我还是比较吸引人的原因之一吧。”

奥戴露齿而笑,“我可以给你除此以外的另外半打理由。但是,继续说吧。”

“我是个非常愚蠢、幼稚而又浪漫的女人,”她说道,“在内地旅行时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极度吸引人,我于是认为我爱上了他。我给他写了很多表示爱慕的信,那种年轻女子会写的信。最后我发觉他不是个特别好的人,我便竭力将我们的友情画上句号。”

奥戴提出疑问:“为什么不容易了断呢?”

她摇摇头:“真是一点也不容易,奥戴先生。”她继续说,“这个男人对我变成绝对危险。我上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他让我的生活变得痛苦不堪。我不知该怎么办。最后我得出结论,如果我乘船长途旅行该是个好办法——去远到他跟不到我的地方。

“船起航4天之后,我发现那个男人竟也在船上,可以想象我当时的惊恐。上天知道他怎样得知我上这条船的,但他做到了。记住,奥戴先生,我当时年轻而愚笨,我吓呆了。”

奥戴问道:“你采取了什么措施?你去见船长了吗?”

她摇了摇头,“我多希望我当初去找了船长。但我做了自己以为是最对的事情。我在船上结识了另外一个男人。他的名字是奥古斯丁·谢尔比。他比我年长,但他看上去很令人信服,愉悦,并且聪明。那个晚上,我突来的自信使我将事件和盘托出,那个男人令我这般不开心。我问谢尔比有何建议。他告诉了我,但却让我大吃一惊。”

“十分常见,有些建议确实会令人惊讶。什么建议呢?”奥戴问道。

她说:“他告诉我最好的办法是让我成为‘已婚妇人’。他说那是最有效的办法,可以对那个男人的行为画上一个句号。”

奥戴挑起眉毛:“这个建议的确非常有趣。说下去,维戴恩小姐。”

她说:“我自然非常吃惊。我问他他是否真的让我马上同什么人结婚。他说是也不是,于是说了个提议,在当时来说,奥戴先生,看来相当有趣。

“他说第二天我们会在太平洋一个叫瓜鲁的岛上停留两天。他提议我们在那里上岸,电话通知岛上的英国领事,借口生意上的事去看望领事。他说他去赴约见英国领事的时候我应陪伴他去,等我们回到船上时我们就告知船长和其他熟人,我同他结婚了,由瓜鲁岛的英国领事证婚。

“他提议我让船长将我们结婚的消息用无线电发送刊登在《泰晤士报》和《每日电讯报》上,让事情看上去绝对可信。这个假婚姻,他说,只需一次就能堵截对我纠缠不休的男人。”

奥戴说:“啊,这个主意还真不错,是不?”

她点点头,“我是这样认为的。总之,我同意了。当船停靠在瓜鲁岛旁时,我们上岸了。他致电英国领事约定第二天上午见面。我陪同他去领事馆,在那里他与一些官员面谈,想在岛上建立什么生意,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当我们返回游船时,我告诉了船长和其他熟人。船长立即安排给《每日电讯报》和《泰晤士报》发送无线电报,将我与这个男人的结婚启事刊登在这两份报纸上。”

奥戴说:“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还不错。我猜想当船驶回英国时,你和你的假丈夫就各自分开了。”

“是的,”她说,“想来还是相当有趣。他一向用骑士风度对待并尊重我。我认为他非常风趣,我不再害怕另外那个男人了。”

奥戴问:“那后来发生什么了?”

她说:“什么都没有。直到两天前也什么都没发生。我刚刚告诉过你去年我继承了一大笔财产,那之后的5或6个月我遇见了生命里从未这般在意过的男人。我满意地得知他并非为了我的财富而爱我。我相信他拥有个大生意,他非常富裕。我与他订婚了,我们两个月之后结婚。而现在发生了一些事情,两天前发生的,奥戴先生,可怕得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将烟蒂掐灭在烟缸里。

维戴恩小姐继续说道:“我公寓的电话铃响了,奥古斯丁·谢尔比与我讲话。他告诉我他特别想见我,并且他听说我订婚的消息想来祝贺我,但另外他想见我是为了一桩十分紧急的生意。

“那天下午他过来见我。他说他非常高兴听到我订婚并要结婚的消息,但他说我怎么能在已经与他结婚的同时再举行婚礼呢。”

奥戴轻轻吹了声口哨:“相当有趣的境遇。他到底什么意思呢?”

她说:“他就是这个意思。他非常仔细地给我解释。1941年,瓜鲁岛被日军占领,所有英国领事馆人员都被杀死了。领事馆被焚毁,建筑楼里的所有文件同大楼一起被焚毁。换句话说,我已经没有可能证明我没有与他结婚,如同他向我指出的那样,我曾告诉我船上的朋友们和船长我与他结婚了,我还在两份伦敦的报纸上登载过结婚启事。”

奥戴站了起来,他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说:“你知道,维戴恩小姐,在我听来这像在勒索你。他想要什么?”

她说:“他想要钱,奥戴先生。他告诉我如果我愿意给他1万英镑的钞票,送到他的公寓,他将准备给我一张证明,证明我已同他离婚。”

奥戴笑了:“同一个从未结过婚的男人离婚真是个有趣的说法。”

她悲凄而又无奈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但他告诉我这样做对我最安全。每个人都有资格相信我们结婚了,没有相反的证据来证明我们未婚,最好的办法是获得一张离婚证书。”

“这个家伙有勇气。你怎么做呢?”奥戴问道,“你给他钱了吗?”

她说:“是的。我今天上午12点半去他那里,交给他一个公文包,里面有1万英镑,都是5英镑的纸币。给他之前我向他讨要那封声明我们从未在法律上结过婚的信。他欣然答应,让我等一下。他走出房间,几分钟后拿着那封信返回来。我读了一下,看上去可以,我就将信放进我的手袋,将公文包与里面的钱一起留在了他那里。”

奥戴说:“嗯。然后呢?”

“我走了。走到离他公寓入口处不到20步远的地方,我的手袋被抢了。我没有看见抢我手袋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子。他飞快地一下子隐入人群中。”

奥戴说:“谢尔比走出房间写纸条时与朋友串通好了。他打电话给什么人在外面等你。”他继续道,“所以你现在同之前的境遇一模一样。除此他还多拿了你1万英镑。他仍然可以说他同你结婚的,即使我们知道他并没有,但不幸的是我想大多数人由于你亲口告诉过他们,还有刊载在两份伦敦报纸上的结婚启事的事实,他们仍会相信你是已婚的。”

她痛苦地说:“我知道。那我该怎么办呢,奥戴先生?”

他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点燃另一支烟。“坦白讲,我不知道。让我想想办法看。”他对她笑了笑。他打开办公桌的一个抽屉,取出一本便笺簿。他将簿子递给她。“维戴恩小姐,我想让你把你的名字、地址和电话,谢尔比的公寓住址就是你上午见他的地方的地址,还有与你订婚的那个男人的姓名、住址和电话都写下来。”

她仰脸望着他,急急地说:“你要那些干什么,奥戴先生?”

他说:“我需要这些详情。顺便问一下,你的未婚夫知道此事吗?”

“我在我们订婚时候就告诉过他,”她说,“但我没有告诉他关于谢尔比打电话给我,我去他公寓给钱的事。我实在不能这样做。”

“我理解,”奥戴说,“现在写吧。”

她写完的时候,奥戴看了看便笺簿,放回到抽屉里:“现在回家吧,维戴恩小姐。不要过分担心。可能我会采取些措施。我过几天给你电话。”

她起身,伸出手来:“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奥戴先生。你是个能让人安心的人。”

奥戴拎起电话,对秘书说:“给维戴恩小姐喊一辆出租车。”

凌晨1点钟,奥戴仍然消沉地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两脚搁在桌上,对着空中茫然吐着烟圈。突然他掐灭香烟,从桌上抽回双脚,抓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几分钟后他说:“兰尼,是你吗?在忙啊?没有?正好。我想我有件小事情让你做——是件有利可图的事情。叫辆出租车来我这儿,行吗?好,15分钟后我等你。”

他放下听筒,等了几秒钟,再次拨号。他用手指急躁地在桌上敲击,听见电话那头的一个声音回应了他:“英克,是你吗?听着……我想让你立即给我查一查这三个人。”他读出维戴恩小姐写在便笺簿上的名字和地址。“我知道现在很晚了,”他继续说,“但我明天一定要这些消息。好,开始吧!英克。”

他挂断电话,点了一支烟,静下心来等兰尼。

星期一下午3点,约翰·哈丁被领进奥戴的办公室。

他很高,宽阔的肩膀,衣着华贵——外形相当富有男性魅力并给人印象深刻。

奥戴说:“见到你很高兴,约翰·哈丁先生。我想你可能会愿意同我谈论一下这件事。我希望事已至此,维戴恩小姐已经与你说起她星期六晚上来访我这儿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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