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就像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一样,把我的清秋大……梦搅了个底朝天。
我气恼地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不禁火冒三丈,“欧世清,你有完没完?”……
“哎,小洁,她现在世贸大厦顶楼——说要跳——”
“你女朋友要跳楼关我屁事。”
我恶狠狠的挂下电话,恶狠狠地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欧世清,打第一次见到我,就开始对我穷追猛打。也不管我对他有没有意思。现在她的女朋友又莫名其妙地要死要活,干我屁事!
世贸大厦顶。我站在楼梯口,向远处望去,碧蓝的空中几朵白云悠悠飘荡。
这么风和日丽的天气,这么绮年玉貌的年华,却有人这样的不懂珍惜自己。
也不想想四川地震的时候,有多少人在死亡面前辗转呼号,就为了能够活下去,有人却为了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去跳楼!真是没天理!
“小蔓,你可来了,快去帮我劝劝她。”眼看着欧世清的手快要抓到我,我赶紧瞪了他一眼,“拿开你的爪子。不要弄脏我的手。”
欧世清悻悻地收回了手,低下头来说道:“你愿意来就来。她一直嚷着要见你,麻烦你去劝一下她吧。”
“我来并不都代表什么,她要是硬要往下跳,来十个我也没用。”我冷漠地说道。然后转身朝那个貌似已发疯的李思洁走去。
我吸了口气,转身朝向这个叫做李思洁的女孩子,我想我见过她的面绝不会超过三次,连她长得是长脸还是方脸都不知道,印象中只觉得她是一个温柔清秀的小女孩——
可是,现在,这个陌生的女孩子却一再地把我当成了她的假想敌,这是多么可怕而又荒谬的事情。
还没等我靠近她,那个发疯的女人却突然冲了过来,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脖子,嘴里不住声地叫着:“都是你这个狐狸精,都是你,欧世清才抛弃我的,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谁也别想得到——”
我连忙伸手去捌,可是这女人一旦发起疯来,力道大得可怕,那双手就好像是两道生了跟的铁钳似的,任我怎么用力都挪不动,我张开嘴巴想大声呼救,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低低的,像只是在喉咙里转了个圈儿,又咽了回去一样。
“欧世清,快过来。”终于趁着那两股力道减弱的时候,我赶紧朝一直傻瓜似站着的欧世清吼了一声。
“你还想在我面前勾引清,你现在就给我去死吧。哈——哈”
伴随着一阵阵狂笑的声音,还有欧世清嘶声裂肺的惊呼,我的意识堕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依稀中,只感到我的身体冲过了道栅栏,然后,重重地砸到冰凉的水泥地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公主(1)
咦?头怎么那么痛?我翻了个身,唉呀,全身也酸痛无力。莫不是我已经死了,到了阴间受了十大酷刑,那这样说,我可以看到最亲爱的外婆了。
我努力的睁开眼,眼皮竟像被缝住了,难以睁开。我张了张嘴唇,喃喃地呼唤着外婆,可是喉咙却干燥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久,一股液体流入口中。我顿时清醒了许多,慢慢睁开了半只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装饰得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绘着各式图案的屏风,再看看自己坐着的地方,啊——我不由地大叫了一声,天啊,我怎么穿成了这样,粉色的肚兜,外穿月白褂裙,这是什么地方?
厚重的雕着花鸟的木床,彩色的帐子,光滑的缎被,再看看不远处,对窗,立柱,青砖……我突然一阵眩晕,我这是在做梦还是已经到了阴间地府?我恍惚记得,自己在世贸大厦上被那个已经发疯了的李思洁夹住,然后两人冲到了栏杆边缘,然后掉了下来——
“公主,你醒了。”一个梳着双髻的长发少女,大约十五六岁,向我奔了我过来,眼中满是惊喜。我望了望旁边,没有一个人,再看了看她,好清秀的一个女孩子,典型的小家碧玉,说话也是那么斯文有礼,难道她是在问我?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公主,公主……。我是小翠啊,你觉得怎么样了?”名叫小翠望着眼前那惨白的小脸,不住声地喊道。
“公主自那日起已经昏迷了两日了,随行的太医说今日就会清醒,可现在都已经将近申时了,公主却一直不断地说着胡话,这可如何是好?”眼前的少女喃喃道。
“公主,您怎么了,您不记得奴婢小翠了?”少女再次焦急地问道。
“小翠?”我越发糊涂了,我什么时候改名叫“公主”了?等等,难道——天啊!
从少女的神情中,我突然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件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穿越到了古代。我的头脑只觉得一阵嗡嗡作响,然后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时分。透过半开的窗台,残月斜挂,凉风习习。几条树枝随着风吹有节奏地拍打着高高翘起的飞檐,时不时,树叶儿发出的沙沙的声音,远处传来了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给这静谧的夜晚更增添了几分幽深的韵味。
一张圆木桌前一个长发及腰女子的背影,梳着古代女子的发式,穿着电视上常见的古戏装。
我定眼细看,正是刚才唤我为“公主”的少女。此刻,她正用手支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沉睡。就在我正要考虑要不要叫醒她问一下时,她却突然醒了,她转过身,脸上的兴奋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嘴里不住声地嚷道:
“公主,你可醒了,你可知道,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可把奴婢给吓坏了。”
“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公主,您怎么了,奴婢是小翠啊。这里是驿馆啊。”
“小翠?驿馆?”
“公主,您怎么了,难道您都忘了吗?我们是在去往大周国的路上。呜呜——”话未说完,叫小翠的小姑娘倒先哭了起来。
这一哭,倒把我给吓坏了,从小,用别人的话说,我从小面冷心冷,但其实我是最受不了别人在我面前哭的,我赶紧拉起她的手说道: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看我,都把你给问哭了。”一边说着,一边忙去帮她擦拭眼泪。
公主,可不就是皇帝的女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看来自己的运气不错,别人穿成什么的都有,可穿成公主可不就几个,别人都能发财的发财,艳遇的艳遇,玩得是不亦乐乎,风生水起,自己的起点高,说不定机会也会比别人多。
公主(2)
正在我越想越美的时候,这个小翠的哭声却越哭越响亮了。
“你哭什么啊?”
“公主,奴婢不是为自己而哭,而是为公主您啊。呜呜。”话未说完,又自顾自哭了起来。这一哭,好像是要把一辈子的委曲全都哭出来似的,把我弄得都不好意思开口问了。
看来这古代的人还是禁哭,平常看电视,每当看那些苦情戏时,总以为那些情节太假,一个大活人,哪里找那么多的眼泪?现在看这个叫小翠的姑娘一哭啊,真是可以媲美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了。如果叫这个小翠去演那些苦情戏啊,绝对逼真,而且可以省下不少眼药水呢。
哎呀,不行,我还得要赶紧问问这个小翠,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看看能不能回到我的时空。平常看小说和电视中那些穿梭时空的人好像很好玩,也很威风,自己也是很羡慕的,巴不得自己也穿这么一回,可现在,一旦事情真正降临到我身上,我心里却是慌慌的,这穿越可不是旅游,想回去买一车票就可能回去的,况且,听这这小翠的口气,好像这个冒牌的“公主”貌似大事不妙呢。
通过我的旁敲侧击,我终于搞清了“我”所在的状况:我穿到的这个时空和我从历史书里的不完全一样,当年秦朝末年,天下大乱,各地难民纷纷揭竿而起,在随后的不知多少年后,整个天地之间的运数别发生了混乱,出现了数个时空,这些时空又各自按照各自的规律向前发展。
按照小翠所介绍的,距离我所处的二十一世纪,貌似有1000年啊。
1000年的历史哎,我叹了一口气。如果我的运气稍稍好一点的话,如果我穿回的是我所属的时空的话,以我那点微不足道的历史知识,可不正好就是唐朝?说不定还能见到历史上鼎鼎在名的唐太宗李世民。
可是,我现在非但没有穿到国力昌盛的唐朝,而且还到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朝代,天下纷争不说,诸国林立,大大小小的国家不下几十个。
其中有四个国家比较强大,分别是大周、东齐,北燕,西楚,各地的小国为了免招灭国的危险,同时也是为了巴结这些大国做靠山,常常派出一些人到这些国家去做人质,以示自己结盟的诚心。而“我”的身份,则是一个小小的卫国公主,这个公主的母亲,显然是卫国国君众多大小老婆当中极不得宠爱的一个,所以“我”就很不幸地,被选了出来,成了前往目前最为强大的大周朝的“和平使者”。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背呢。别人穿越不是吃香喝辣的,就是众多帅哥鞍前马后的伺候,可我呢,好不容易穿成了一个公主,却是一个苦命的公主,我的国王爹妈还没看见呢,就莫名其妙被当成了人质。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
自从醒过来之后,我就处在一种极度的“亢奋”之中,要不是小翠把我强压在床上的话,我早就蹦起来了。
公主(3)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上,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自称是什么随队太医的进来给我把了脉搏,然后又说了一番文绉绉的话,多亏我那曾经当过历史老师的亲爱的外婆,也多亏电视台平常放了那么多的古装片,虽然他的话听起来比较拗口,不过我总算是弄清了他所说的话,大致的意思是我应该没什么事了。
小翠在喂过我吃药之后,并帮我穿好了那复杂得我始终摸不着头脑的古装之后,才慢慢地扶起我,我心里暗暗笑她地紧张,但心里又着实非常地感动,有人对你好,总是令人高兴的事。
“小翠,我没事的,让我自己来吧。”
“公主,这怎么可以呢,这一直都是奴婢做的事啊,如果公主有什么闪失,奴婢可担当不起。”
“你看,我身体好着很呢。”我故意推开她,随手做了几下广播体操。可实在很不争气,平常很熟练的动作,才动了一下,头却莫名其妙地一阵剧烈的眩晕,然后,身子竟然也就软软地倒下来了。
“公主,您刚刚醒来,太医说还要多加休息。要不还是回床上吧。”我摇了摇头,想要挣扎着起来,但全身却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看来我这个身子的原主人是挺娇弱的。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天,终于感觉好多了,我终于在小翠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
所谓驿馆,因为是为各国传关公文的官员所建的短期的休息地,所以一般都建得比较简陋。但是这处驿馆建在离卫国国都不远处,因而布置还是比较考究,除了筑有院落,正厅,厢房之外,回檐,长廊都显得非常的高妙精致。
尤其是走廊与房屋间,形成的半圆形院落中,热热闹闹地种植了很多的花卉,虽然说暮春时节,但花事未过,因此仍旧显得姹紫嫣红,春意盎然。
我东走西逛,也不知穿过了几条长廊,这古代的建筑,虽然在电视中也见过很多,但真正身临其境,心里还是非常激动。终于来到大门,只见大门为歇山式顶,黄色琉璃覆盖,红色漆粉柱,楹联云上写着:剪取南安半江水,即是梅城一岭花。字体显得非常苍劲有力,想来一定是有名的书法家所写。
抬眼望去,只见驿馆外,青山迢迢,翠竹苍松,啊,在21世纪哪里还有这样的景致?我心里不由地暗暗高兴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去。
“公主且慢。”一个长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拦住了我的去路,“卫候有令,请公主驿馆内歇息,不得擅自外出。”
“你是谁啊,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我气恼地骂道。
“臣陈子伯奉卫候命护送公主前去周国。兹事体大,公主不可随意外出。”
什么?那岂不是成了囚犯了吗?我偏要出去,难道你还敢拦我不成?
“公主请不要为难微臣。”只听见他拍了一下手,五六个虎背熊腰,身穿侍卫服饰的人冲到了我的面前,异口同声地说道:“公主请回。”
我盯着他们看了两分钟,看来不是玩的,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悻悻的转了回去。
车辚辚(1)
不觉又过了三天,三天的时间里,我绞尽脑汁,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怎样才能回到我的那个二十一世纪。如果,我不能回去,难道,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要听天由命,被人当成一个物品,成为别人玩弄政治权力的牺牲品?
“微臣陈子兴叩见公主。”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个讨厌的微臣陈子兴又来了,他每天的内容无非就是一句话,催促我快点上路。
一想到他那讨厌的嘴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心思我很清楚,我这个所谓的公主,不过是卫候一个不得宠的小老婆所生。现在又要送到周国去当人质了,当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了。
而且,我从小翠那里得知,当听到选中我去做人质公主时,我那个不得宠的“母亲”曾经为她这个惟一的女儿,跪在卫候前两天两夜——只为了叫我那狠心的父亲收回成命。
结果“父亲”照样不为所动,非但如此,还要责罚她,结果,“我”为救回那刑罚的母亲,跌下十几层台阶,饶是这样,在探知我无生命危险之后,“父亲”还是把我抬上了马车,送出了城门……
世态炎凉,亲生的“父亲”尚且如此薄情,因而他这负责护送的使节,赶紧送我到周国,好回去交差是正事。
“什么事?”我头也不回,懒洋洋地问道。
“臣请公主即早上路。”
“今日我只觉睡思沉沉,全身乏力,恐怕不堪颠簸之苦,上路的事明天再说吧。”与小翠的这几天相处,我也学会了讲一些文诌诌的话,刚说完,我浑身好象掉了一地的鸡皮咯嗒。
“还望公主听微臣的劝,即早上路,免得误了行程,周国怪罪。臣等担当不起。”
“担当?”想想这苦命的身份,气不打一处来,我不由冷笑一声,“就你等也配说担当,如若担当,怎会要我前去周国为人质?如若担当,又怎会年年向周国进贡,岁岁朝拜?
“这——”说不出话了吧,哼,想拿周国来压我,本姑娘偏不吃你这一套。
“好了,你下去吧,不要来烦我了。”看他还一动不动的,我不由一阵冒火。
“我不是说了嘛,我身体不舒服,坐不得车,你是没带耳朵来,还是没带脑子来?”
“微臣不敢。”
“不敢?你是不敢带耳朵来呢,还是不敢带脑子来?”
“公主——”陈子兴似是一愣,可能没想到我这样问他,过了一会儿,终于低声下来,说道:
“臣只是担心误了周国给的期限——。”说到底还是担心他头上那颗脑袋。
“担心,我且问你,两国相交,贵在什么?”
“这——”
“两国相交,贵以诚。且不说,我如今一弱质女流,以病弱之躯赶赴周国,就算偶有迟缓,周国素以礼仪之国自称,想来也必不见怪,再则,你日赶夜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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