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馨啐了他一口,“不哺乳的时候,又得生了,还不是得补?一个个的都是坏人!”家中的臻和夜还没孩子,尘尘这个家伙这几天又在吵着要女儿,她这三年就没闲过!
小羽子忙亲亲她,保证道:“黎黎,说坏人,你可别把我算上,我说过,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这话他的确说过,因为她给他生了两个女儿嘛,黎雨馨坏坏地一笑,想开玩笑说,如果她要纳小爷,他是不是也听她的?
这玩笑并没说出来,因为她的心猛地跳了几下,令她想起了千越,就快三年了,不知千越会不会回来,如果他回来了,是否真的象他走时说的那样?那她……该怎么办?要怎么说服这几个醋夫?
黎雨馨没能想上几秒,镜幻尘便窜了过来,躺在她的身边腻声道:“小狸狸,给我生个女儿吧,如果你给我生个女儿,我也什么都听你的!”
黎雨馨啐尘尘一口,“我才不相信你!”
镜幻尘立即指着羽道:“羽作证!”说罢又趴过来,毛手毛脚地道:“好不好?这次给我生个女儿嘛。”
黎雨馨赏他一记天残脚,别说家中还有人没孩子,就算给他生,她也不敢担保是女儿呀!
南疆——
千越满心欢喜地盼着任职到期,但两个月后,他并没能顺利离职,因为齐将军突然病倒了,病得十分严重,必须送回碧都这种医疗条件、气候条件都上佳的地方休养。
千越只得临时担当起治军的重任,在碧都派驻新任将军之前,都不能离开。
可这位新将军却十分难产,京中的贵族子弟无人愿意到南疆这种潮热又落后的地区来,而那些身世普通、愿意吃苦、武举出身的军人,又没有这么高的军衔。
这临时元帅,千越一代便是三年。期间他曾给远在碧都的黎雨馨写过一封信,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请她等他回京。两个月后,镜幻尘亲自回了封信给他,告诉他雨馨现在怀有身孕,不便看信,至于他何时回京,回京后干什么,都与她无关。
千越摇头笑笑,便懒得再写信,他写再多,怕也落不到雨馨的手中。
三年一晃又过去了,洛雅萱虽然坚持留在南普,但千越也坚持不见她,渐渐地绝了望。最伤心失落的时候,尹都尉一直陪在她身边安慰她、照顾她,洛雅萱终于决定娶尹都尉为正夫。
千越收到喜帖的时候,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也终于可以没有任何牵挂地回碧都了。
回碧都后,千越直接回了威远将军府,甫一进门,便看到弟弟在前院中练功,弟弟已经十六岁了,生得十分象父亲。千纵一见到哥哥,立即飞扑了上来,大喊大叫道:“哥哥,你回来啦?爹爹,哥哥回来啦!”
宗政将军人影立时出现在台阶上,看到英俊挺拔的长子,不禁老泪纵横,这个儿子,终于回来了。
千越双膝跪倒,恭敬地给父亲请安,父子三人刚在前堂落坐,早有家奴去请了夫人过来,一家人喜聚一堂。
千越与父母亲叙过天伦之情后,便严肃地告知父亲自己的打算,他打算推了领兵的将军之职,继续在兵部当审核军务的司马,而威远将军的爵位,也交由弟弟继承。
不但母亲吃惊,连弟弟千纵也不能理解,吃惊地问道,“哥哥……你……你不当将军,到南疆一去六年是为了什么?”
宗政将军却知道其中的缘故,儿子自降官职,无非是想嫁给黎雨馨。黎女侯爷已经娶了两位朝中重臣为夫了,陛下不可能准许她再娶一位带兵的将军,所以他不但不能带兵,还不能承袭威远将军的爵位。
看着眼前锋芒内敛,目光坚定的儿子,宗政将军长叹一声,“你也快二十六岁了,有些事,爹爹不便再管你,只要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千越开怀一笑,“儿子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回兵部交了大印,千越便换下一身戎装,到逍遥侯府找心上人。
管家强叔是认识他的,忙命人给他带路。远远地,千越便听到黎雨馨清脆甜美的嗓音,大吼道:“小涵,你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个模样酷似镜幻尘的小人儿,从内院窜了出来,跑得飞快。千越想也不想地一把将小家伙抱起,笑道:“你是镜博涵吧?我是你六爹爹。”
听得镜博涵一脑袋问号,六爹爹?他明明只有五个爹爹呀!
黎雨馨看到千越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千越面露微笑,轻轻地扶住她的手臂,连走边问:“几个月了?”
“呃……六个半月了。”
“你的祝福,还有用吧?”
千越突然停下来,直视着她的水眸,眼中的坚定和深情,让黎雨馨一阵目眩神迷,她结结巴巴地道:“哪、哪个祝福?”
还不待千越回答,龙琰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千越,你回碧都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给你摆酒接风呀。”他一听说千越回兵部交印,便立即告假回府,果然在府中见到千越。
龙琰仍然是几年前的样子,带着一脸天使般的微笑,走过来便将小涵抱过来,责怪道:“小涵,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让叔叔抱?”
镜博涵刚才一直没插话,这时便有问题要问了,“五爹爹,他是我六爹爹吗?”
千越轻轻一笑,“当然是,你还没叫我六爹爹的呢。”
龙琰淡笑道:“千越,你别逗小孩子了,咱们到屋里说话。”
千越也笑道:“我没逗他,我迟早是他六爹爹。”
龙琰挑眉看向他,他也微笑着回视。
黎雨馨不知道自己此时插嘴该说什么,正搅动脑汁想对策,小羽子和夜宝宝走了过来。羽笑着对她道:“黎黎,夜先陪你回屋休息一下,客人我们来招待便是啦。”
黎雨馨赶紧找借口,“啊?不好吧,我……”
千越冲她笑道:“你大着肚子,站久了不好,回屋休息去吧。”
黎雨馨只好随夜回屋,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几个男人,嗯,貌似都在友好地微笑。
夜好笑地看着她,柔声安慰道:“黎黎,你别担心,咱们难道还能打客人?”
黎雨馨撅着小嘴嘟嚷道:“千越他……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找我,我……我……”
夜的眼神中有着受伤,淡淡地失落地道:“黎黎,有我们陪着你,还不够么?”
黎雨馨的心中立即又内疚了起来,嚅喏地道:“不是不够……是……千越他从那么远……”
夜打断她道:“黎黎,你先好好休息,这事等幻尘回来后,咱们再一起商量吧。”
黎雨馨直撅嘴,等那个坏痞子回来,就没戏啦!
龙琰、千越和羽坐在小花厅闲聊,龙琰问了些南疆的军务,便将话锋一转,“千越,你的心意,我们不是不能理解,但是,雨馨这几年为了给我们生孩子,受了不少苦,我们真不想看她再娶,又得为新夫郎受生产之痛。”
千越淡淡地笑道:“如果雨馨愿意呢?这事得问她不是吗?”
镜博涵仰着看着千越,他已经弄明白这个男人是来抢娘亲的,于是以大人的口吻说道:“我娘不会娶你的。”
千越挑眉笑问:“你怎么知道?”
镜博涵实话实说,“爹爹早就说过,不许娘再娶夫。”龙琰和羽啜口香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十分满意小涵的回答。
没等千越回答,姜昱便抱着小胖妞黎倩儿进来了。姜昱张口便道:“原来你们都在这,爷爷说今晚要请客人在家用饭。”
黎倩儿跟着姜昱吃成了一只小肥猪,脸上唯一看得清的五官,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本来应当是大眼睛的,但被肥肉挤小了)。她好奇地打量了千越几眼,笑道:“这位漂亮的叔叔就是客人吗?”
千越笑着从怀中掏出个纸包,拿了一块肉干递给黎倩儿,“这是南疆的特产,卤鹿肉干,你要不要尝尝?”
黎倩儿立即接过塞进嘴中,咀了咀,眯起眼睛,笑着点头,“好吃!叔叔,我还想要。”
千越勾唇一笑,晃晃手中的纸包,引诱道:“我家还有许多,都给你都成,但你要叫我六爹爹。”
龙琰立即放下茶杯,正要喝止女儿别乱叫,却没赶上黎倩儿的嘴快,她已经甜甜地唤道:“六爹爹!”声音大得,整夜侯府都能听见,琰和羽的脸色同时变成锅底。
千越立即将纸包全给了她,在她的小脸上吻了一下,夸奖道:“倩倩真是乖孩子,六爹爹喜欢你。”
姜昱颇为不满地瞪他一眼,“以后不经我同意,不许亲我娘子。”
镜博涵也十分鄙视妹妹,才一包零食,便背叛自己的爹爹,真没用。
千越一直留在府中用过晚饭才回家,虽然只在餐桌上见了雨馨一面,连话都没说上两句,但两位岳父却似乎十分喜欢,不停地与他谈笑,完全无视其他几位女婿的脸色。
第二天,尽管龙琰和羽都吩咐了自己的侍卫,不让千越进府,但架不住两位岳父亲自到府门口迎接,又亲自送到后院,让他陪女儿聊天。侍卫们哪里敢拦两位老爷,只能眼睁睁地放行。
小羽子只好全程作陪,不时插话打断他俩聊天,黎雨馨撅起小嘴,不满地道:“羽,小三小四好象在哭,你也不去管管。”
羽一听慌了,“啊?不会吧?”他想去看女儿,又不放心这边,咬咬牙,决定到屋内把女儿抱出来,一起坐着。
待羽一走,镜博涵便窜了出来,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我爹爹就要回来了。”
千越不答反问:“小涵,你看到那边树上的果子没?想不想要?”
那是种类似椰子树的树木,几十米高,只在枝顶结了几颗苹果大的果子,树身十分光滑,很难爬上去。
镜博涵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道:“我爹爹回来会帮我摘的,我爹爹能飞上去。”
千越笑道:“我不用飞,将它射下来就成。”
镜博涵鄙夷地道:“不可能,暗潮叔叔都没射中过。”
千越但笑不语,从自己的马鞍上取下弓箭,手指扣中五支长箭,搭上弓弦,嗖地一声,五箭齐发,立时从树上射下十颗果子,每只箭上都插有两个。
镜博涵跑过去细看了一翻后,忍不住欢呼,“哇噻,好厉害哦!”他忙拾起五支长箭,跑到千越的身边,以崇拜地口气问道:“叔叔,你能不能教我射箭啊?”
千越笑道:“当然能,不过你得叫我六爹爹。”
镜博涵立即不出声了,他心中十分为难,又想拜师又想孝顺爹爹。
小羽子带着怀抱女儿的家奴走过来,撇撇嘴道:“千越,你别净拿些不入流的招术骗小孩子。”
千越挑眉问道:“不入流么?那你射射!”
羽一言不发地接过弓箭,连射三箭,都只能射下一只果子来。千越这六年中,每天在操场与士兵们训练骑射,比射箭,羽当然比不过他。
此举终于坚定了小涵的决定,他开口问道:“我叫你六爹爹,你今天就能教我么?”
“当然能。”
“六爹爹!”
千越笑呵呵地应了。
羽喝道:“小涵,你乱叫人,等你爹爹回来,一定会揍你!”
镜博涵却扮个鬼脸,再一次大声唤道:“六爹爹!”惹得羽的两个宝贝女儿也跟着哥哥唤道:“六爹爹!”
羽的脸色分外难看,又舍不得责骂女儿,委屈地搂紧乐不可支的黎黎道:“小坏蛋,你这下高兴了吧?”
黎雨馨笑道:“千越进门排行也在你之下,你委屈什么?”
羽嘿嘿地干笑两声,“这事,待幻尘回来再说吧。”这群家伙跟着龙琰学溜了,有事全往镜幻尘的身上推,反正那坏痞子什么话都敢说,黎黎也不敢跟他叫板。
千越守信地到一旁教镜博涵射箭,小三小四也吵着要跟过去看。黎雨馨找了张躺椅,坐在树荫下看着,千越不知跟小三小四讲了些什么,两个小家伙兴奋异常。羽察觉出不对,立即站起来,就见千越抱起两个小丫头跃上马背,打马狂奔。
吓得羽大叫,“千越,放我女儿下来!”
千越的马一溜烟跑了个没影。黎雨馨拉住直得乱蹦的羽道:“没事的,千越不会让小三小四受伤的。”
果然,不一会儿,千越便带着两个小丫头从院子那边跑了过来,羽忙将小三小四抱下马来,责怪道:“千越你怎么胡来,摔着宝贝怎么办?”
小三小四都兴奋得大叫:“六爹爹好棒!”
黎雨馨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都怪羽平时太紧张女儿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稍有一点危险的事,都不肯干,两个小家伙才会对骑马这么兴奋。
羽的脸色变了几变,决定将女儿与千越隔离开,免得他带坏了宝贝女儿。
待两日后镜幻尘公干回来,府中的孩子们已经与千越打成一片了,张口闭口都是“六爹爹”。
镜幻尘瞪着自己的儿子道:“小涵,你再敢乱叫,看爹爹不揍你一顿。”
还没真打,两位爷爷便不乐意了,“尘女婿你这是干什么,小孩子好好教就是了,再说,千越进门后,本就是他的六爹爹。”
镜幻尘不敢跟两位岳父吵,冲着娘子咬牙切齿地道:“小狸狸,你跟我进屋。”
不等尘尘发作,黎雨馨举手保证,“尘,我发誓,娶了千越后,我保证不再娶任何人了。你知道的,千越等我六年,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见我,我……真的不能不娶他。”
镜幻尘挑眉笑道:“是吗?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啦,如果你想娶夫,就一家人一起表态。”说罢叫上另外几位兄弟,要求一起表态,不同意小狸狸娶千越的举手,几个齐刷刷地将手举了起来。
黎雨馨瞪着羽道:“羽,你答应过,什么话都听我的,我要娶千越。”
羽吭哧了半晌,只好站到她的身边来,叹口气道:“好,我同意你娶。”
镜幻尘冷哼了一声,“四比二。”
黎雨馨抗议道:“家中不是只有我们几人吧,还有两位爹爹和宝贝们。”
说曹操、曹操到,姜昱抱着倩倩,镜博涵牵着两位妹妹走了进来,是黎老爷让他们来打探消息的。姜昱便道:“还打探什么,直接进去不就得了?”
黎雨馨见来了人手,忙着拉票,“小昱,你不会反对千越当你六岳父吧?”
小昱不满地白她一眼,“女人,你好象一直不同意我当你女婿吧?”
“哪里哪里,”黎雨馨连忙媚笑,“我从没这样说过啊,要是不同意,我怎么会让你老抱着倩倩。”
姜昱鄙视地瞧她一眼,问抱在怀里的小妻子,“倩儿,你喜不喜欢六爹爹?”
黎倩儿立即表态,“喜欢!六爹爹总会给我带好吃的。”
镜幻尘怒道:“府中没好吃的吗,要去吃他的?”
黎倩儿委屈地嘟起小嘴,六爹爹带的零食跟府中的不一样。
姜昱白了镜幻尘一眼,“看在你是我岳父的份上,我原谅你这次,下次再敢吼我妻子,我就不客气了。”
镜幻尘气得嘴角抽筋,但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只好忍下,白了龙琰一眼,责怪他没教好女儿。龙琰也十分委屈,他自己都没抱过倩倩几次,他还想找人诉苦呢!
镜幻尘见小孩子们一个腔调,便说小孩子的意见只能算一个,姜昱立即说他已经成年,他的意见算一票。
这样计算下来,便是四票对四票。
镜幻尘咧嘴一笑,“好吧,平手,今天就先讨论到这。小狸狸,你现在大着肚子,还怎么娶夫?这事你坐完月子再说吧。”
黎雨馨不满地撅起小嘴,这个坏痞子,他占上风的时候,就要今天定下来,如今打个平手,再拉上两位爹爹,稳赢的事,他就要日后再说。
镜幻尘哪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亲昵地搂着她抱怨道:“小狸狸,好些日子没亲热了,你都不想我。”
黎雨馨羞红了脸,低啐他一口,“宝贝们都看着呢。”
镜幻尘吃吃地笑,“那咱们到个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去。”
萧彦之和黎老爷在前堂坐立不安,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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