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看着龙琰的双眼,真诚地道:“琰,我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希望你能原谅我,小时我太不懂事,害你病了那么久,真对不住!”
龙琰轻轻地一笑,“都跟你说过几次了,不过是病了一场,有什么对不住的。”他在意的不是生病,而是自尊,若他那时有现在这般健康,能陪着羽一起玩,必不会被羽捉弄。
羽细细瞧了他几眼,并不全信,但仍笑着道:“是我错便应该道歉的,我做错的事就当由我来负责,我希望你不要将黎黎牵扯进来。”
龙琰温和地笑笑,“什么叫牵扯进来?你能喜欢她,我便不能吗?”
“说实话吧,我不相信,你怎么会喜欢黎黎呢?你不是一向欣赏依依那种娇弱的女子吗?何苦为了报复我,伤害她。”
“欣赏是一回事,喜欢是一回事。”龙琰的眼神说有多纯净便有多纯净,“我只是喜欢她,想嫁她而已,怎么可能伤害她?”真是的,要害也害你啊!
“你想嫁她?”羽嗤笑一声,“恐怕不只是我不答应。
“不管有多少人不答应,只要雨馨答应了就行。“龙琰笑得十分自信。
羽觉得言尽于此,便告辞来到黎黎的书房,黎雨馨正埋首公文中,计算着建善堂的花费,羽也不打扰她,坐在一旁陪到晌午,一同用过午饭,品够了甜点才回去。
下午退值时,黎雨馨忍不住问镜幻尘:“尘,你们家有没有想过让六皇女当储君?”
“太平时期立长不立贤,这是祖宗传下的规矩。”镜幻尘吻着她的香颈,心不在焉地回答,“再说六皇女才十一岁,陛下身体健康,现在议这事还太早。”
黎雨馨想想也对,拍开他不安分的大手,娇嗔道:“这是马车,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镜幻尘粘在她身上不起来,“这几天晚上你都陪着夜,今天中午还陪了羽,我都多少天没碰你啦?小狸狸你难道不想我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黎雨馨又羞又窘。
“怎么不知道,我只是比他晚到一步而已。小狸狸,你真不想我吗?”镜幻尘撒娇地用鬓角蹭蹭她的小脸,将自己坚硬的欲望贴紧她。
“晚上再想好不好?”黎雨馨奋力将他伸入衣襟的手拔出来,“这是在马车里、大街上,你不会现在想要吧?”
“怎么不行?我的马车隔音极佳,你只管放心。”镜幻尘的手又伸入了她的裙中,黎雨馨抵挡无效,只好任他为所欲为。镜幻尘正搭弦上箭,即将发射之际,马车突然被人拦住,一名宫侍跪下道:“奴才是长皇女府伺候正君大人的,正君病了多日,总念着左相大人,奴才便斗胆请左相大人到长皇女府探望。”
镜幻尘忽地皱起眉头,沉声问:“子风病又犯了?什么时候的事?”
“回左相,已经五天了,咳得厉害。”那宫侍恭敬地答道。
镜幻尘深吸几口气,将欲望强压下去,抱歉地对小狸狸说道:“小狸狸你先回府吧,我要到长皇女府去探望子风,他是长皇女的正君,也是我的良师益友。”
“哦,好的。”虽然黎雨馨对长皇女很感冒,但也不好阻止他去探望朋友。
镜幻尘跳下自家的马车,上了宫侍为他准备的马车,赶到长皇女府,直接进入后院,找徐子风。
徐子风正边咳着边由宫侍伺候着服药,镜幻尘快步走到他面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面色,关切地道:“子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幻尘,你来了,快请坐。”徐子风拉着他坐下,笑道:“怎么小心啊,老毛病了,每年都要发几次的,你别担心。”又连咳了几声,镜幻尘忙帮他顺气。
徐子风笑着摇摇手:“没事的!我听说你要订亲了,是不是真的?”
“是!”说到小狸狸,镜幻尘便笑得一脸幸福,让徐子风也忍不住跟着他笑了起来,随即又忧伤地叹气,“看来你真的喜欢这个女子啊!唉,我本来想劝你嫁给长皇女的,你也知道,这些年来,她从未有一天忘过你;我的身体又这样,也许撑不了几年了,便能将这正夫的位子让出来,长皇女正君的位子总不能虚位过久的。”
“子风,此事不必再说了,我的意思你清楚的。”镜幻尘皱起眉头,徐子风长他十三岁,是他的良师益友,但被家中教的过于贤惠了,自从长皇女看中他后,便三不五时地当说客,还提及过几次让出正君之位,只求让他嫁过来,让长皇女满意。
徐子风瞧了眼他的脸色,强笑道:“我听说,那黎姑娘并非绝色,官职也比你低的太多,你……你不觉得自己嫁过去委曲了?当初你是对皇女说你要娶妻的,这不是骗她么?”
“我哪里骗了长皇女?那时我的确是想娶妻的,现在也想,只是小狸狸不愿意嫁而已,我想与她白头偕老,便只能嫁她了。”镜幻尘很愿意将自己的心事说给子风听,“只要那小妮子老实一点,别再招蜂引蝶,我就不觉得有什么委曲的。所以子风,你别再劝说我,还是自己养好身子,好好陪着长皇女白头偕老。”
徐子风苦笑道:“我自己的病,我再清楚不过,撑不了多久啦。”
镜幻尘忍不住骂他,“好好地说这些干什么,下次我师傅来碧都,便请他老人家帮你瞧瞧,你心情放宽松些,别老想着死啊死的,自然能长命百岁。”
镜幻尘又陪着徐子风聊了会家常,便施礼告辞了。
黎雨馨在家中的前堂转来转去,急得不行,问羽知不知道长皇女的正君与镜幻尘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是长皇女假他人之口骗尘去她府上。
羽想了想才道:“幻尘与子风似乎是朋友吧,我不常回京,不太清楚,当年长皇女的确是向皇姨求过旨,想娶幻尘的,不过这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这几年倒也没再听过这方面的传闻。”
黎雨馨这才将心稍稍放下了一点,凭她的直觉,这长皇女对镜幻尘肯定没死心,不过凭镜幻尘的地位,只要他不愿意,想必长皇女也不能勉强。黎雨馨在心中叹口气,相公太出色了,也不好啊,比如说夜,有一大票武林美女虎视眈眈;而尘呢,除了施大美人,还有个皇女窥视;最好的就是羽啦……想到这,黎雨馨狐疑地打量了羽几眼,这小子长得很帅啊,而且英气逼人,却没人缠着他,天禧国的美女这么没眼光?
挑挑秀眉,黎雨馨娇声问道:“羽,你老实告诉我,外面有没有人打你的主意?早些告诉我,我才好防范啊。”
碧都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魔
镜幻尘一进门,黎雨馨便立即扑到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襟紧张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长皇女没调戏你吧?”
镜幻尘又好气又好笑,见她这么紧张自己,又觉得十分窝心,笑着赏她一枚爆栗,“我是去见正君,连长皇女的面都没见着,再说,你相公我会站着让她调戏吗?”
“那倒也是,尘尘最厉害了,又最守礼节,肯定不会让长皇女占便宜的。”黎雨馨闻言放下心来,赶紧腻到他怀里撒娇,好好鼓励一下,抵抗狂蜂浪蝶要靠几位相公自律啊!
镜幻尘哪会不懂她的心思,亲昵地低语,“想留住我的人,那得看你今晚的表现。”
黎雨馨笑睇他一眼,“那为妻我只有努力让相公您满意啦。”
第二天上朝的路上,镜幻尘笑得像只贪吃到饱的猫,黎雨馨受不了的仰天长叹,不过就是陪他玩了几个新花样而已,就高兴成这样,要是她将网络小说里sm的技术全演示一遍,他还不得乐晕过去?
镜幻尘见到她的小动作,乐不可支地搂紧她,“小狸狸,我好喜欢你昨晚的表现,不许你这样陪夜和羽。”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你答应我吧,答应了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吧。”黎雨馨耸耸肩,先不说她跟夜和羽在房时干些什么,他能不能知道,就算不用也不稀奇,她还有很多花样。
凌绝峰顶,距天刹宫十里处有一洞穴,沿山洞往里走一里左右,便无法再通行,有一扇大门紧紧地锁着,拦住了一行的走路。
走在最前的是大宫主柏正心,柏瑞天随行其后,十几名魔宫弟子屏息静气地垂手而立,不敢发出一点声息。柏正心的眉头紧紧锁着,眼中的寒光几乎要将门上的大锁冻裂,柏瑞天偷偷瞧了眼父亲的神色,低声劝道:“父亲,爹爹不会有事的,您前天不才看过吗。”
柏正心没有理会,只是问道:“还有多久?”
地位较高的弟子忙答道:“回大宫主,还有一刻钟。”
柏正心没再说话,两眼盯着沙漏,时间一到,弟子忙上前将锁打开,拉开洞门,柏正心一个箭步冲进去,一名绝美的男子,仰躺在冰床上,已经奄奄一息,柏正心立即上前将男子打横抱起,身形极快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彦之,彦之……”柏正心一路狂奔,一路轻唤,绝世美男没有任何回应,气息也微弱得令人无法察觉。
宫规,都是这该死的宫规!柏正心在心中怒骂自己,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吗?为何还要在意父亲留下的规矩,坚持按宫规处罚彦之?如果彦之有个三长两短,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痛苦。
柏瑞天跟不上父亲的脚步,只能尽力跟在后面,虽然爹爹对他并不关心,但他还是担心爹爹的生命,关进寒潭的人,极少能活过三十天,爹爹已经坚持了一百天,千万别再最后一刻……,才跟到父亲的寝宫,寝宫额大门便被父亲牢牢地关上,父亲一定会为爹爹疗伤,他只能站在门外等待。
柏正秀由人推着路过,见到柏瑞天垂首立在门边,冷冷地道:“站在这干什么,要死总会死的,让开,我要进去。”
柏瑞天蹙起眉道:“母亲,父亲在为爹爹疗伤,不便打扰。”
“啪”的一声清响,柏正秀甩了他一个耳光,怒道:“我找你父亲说话,你个小畜生插什么嘴?”柏瑞天不敢出声,门内突然响起柏正心的低沉的嗓音,“秀儿,有事晚上再说,现在回房去,天儿,你留在外面护法。“柏正心的嗓音中加了内力,震得柏正秀的耳膜隐隐作痛,她知道大哥动了怒,不敢再撒野,令侍人推她回房,临走前还不忘恶毒地道:”果然是孬种,才关了一百天就要死要活的。“
柏瑞天心中恼怒,却不能出声,只是将指甲狠狠插进掌心,尽管爹爹不喜欢他,可他还是很维护爹爹,但母亲却很看不起爹爹,总说爹爹一无是处,还说与爹爹生下他,是她一生最大的耻辱!
柏正心与柏正秀是一对同父同母的兄妹,父亲柏啸天深爱着他们的母亲,可母亲却移情别恋将柏氏父子三人抛弃,柏啸天恨得想毁尽天下。
柏家有本家传的武学秘籍,里面所记的练功的方法有两种,一种需花费大量时间慢慢才有成效,而另一种凶险而龌龊,但功效却极大,练成的时间也很短,不过这种方法只有男子能用,这便是吸功法。练功之人在内力有所小成后,便与男子交合,用独门心法将内力逼入男子体内,这一过程叫吐功;内力会在男子的体内自动运行一个周天,与男子的精血融为一体,而后再通过交合,用独门心法,将内力和男子的精血全数吸回来,这一过程叫吸功。吸收后的内力会比原来强上一倍,如果承载内力的男子本身就是习武之人,效果会更好;吸功后只需将内力运行一段时间,化为己用即可。但这一方法十分凶险,吐功后,练功者本身便无任何内力,在吸功时,男子会十分痛苦,如果男子反抗的话,练功者的生命便十分危险,必须有衷心且武功高强的人在一旁护法。
柏啸天出身高贵,身边死士无数,便选择用吸功法,伤了无数人命,仅用了五年时间,成为了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建立了天刹宫。
柏啸天的原意是要找妻主报仇,可谁知妻主和那位奸夫早已不知去向,只听人说在凤栖山见过他们。柏啸天便在凤栖山中建立了宫殿,四处寻找,找了许久未找到,便将恨意转嫁到他人头上,只要看到恩爱的夫妻,他必杀之而后快。十多年后,他被各派的高手围剿而亡,武林中人只知魔宫在清源山中,却不知凤栖山中有座偏殿,凌绝峰上还有个总部,因而仍有一小部分魔宫弟子留存了下来,这其中就包括柏正心和柏正秀兄妹。
柏正心和柏正秀自幼被父亲教得心灵扭曲,觉得世上的人全都是无耻的、低贱的。不忠的,这世上无人配得上他们,成年后便兄妹成亲,生过几个天生畸形的孩子,柏正心视为奇耻大辱,自己动手将他们插死。
随着年岁渐长,无后成了柏正心心中的忧患,但柏正秀十分爱慕大哥,不许他娶妻,柏正心也就没有强求。一次在宫外旅游时,柏正心遇见了萧家堡容貌绝世、风华绝代的三公子,人称第一公子的萧彦之,便一见倾心,纠缠不已。萧彦之打也打不过他、跑也跑不过他,就连下毒这项专长,也比不过他,终于被柏正心给掳回了魔宫,成了他的禁脔。柏正心则用萧彦之的软肋,诱迫他与妹妹生下了一个孩子——柏瑞天,他自己倒是十分喜爱天儿,这是他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嘛,但天儿的亲生父母却十分厌恶这个孩子。
柏正秀原以为萧彦之不过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既然已经用完了,就应当除去,眼见哥哥天天夜里与他缠绵,宠得上了天,便暗恨在心,乘哥哥不在宫中之时,欲将萧彦之打死,关键时刻被柏正心的弟子拦住。那时的萧彦之武功远比不上柏正秀,被打得奄奄一息,幸亏柏正心回来救了他一命。
柏正心深爱萧彦之,便将妹妹的脚筋挑断,打成残废,以示惩罚,依他的本意,是要杀了才解恨的!但这世上到底重女轻男,父亲柏啸天自小便要求他保护妹妹,一切以妹妹的生命为生命,他才不得不留下她一条性命。
萧彦之本是被强掳来的,之前因为感情的事心灰意冷,又被禁为男宠,原有死意,可真到临死之时,才发觉对这世界仍然十分留恋,被柏正心利用引诱,干脆也入了魔宫,习了魔宫的武功,成了天刹宫的青龙使。
这次萧彦之会受罚,全因凤栖山的盐湖被官府抄没,失去了一项极大的财源,天刹宫目前弟子众多,过得十分奢侈,少了这项财源,窘困了许多。
柏正心足足为萧彦之输送了两个时辰的内力,萧彦之才悠悠转醒,柏正心欢喜地问道:“彦之,你觉得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萧彦之微微睁开星眸,瞅了柏正心一眼,立即又将眼睛闭上,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柏正心也不着恼,这十几年来,彦之一直就对他如此冷淡,如果哪天突然热情了,他反而会不习惯。于是温言哄道:“来,先喝碗粥,垫垫底,洗漱一下,你再好好休息,我会在一旁守着你。”
说罢,拍拍手,便有侍人鱼贯而入,布好热水,柏正心亲自抱着他跳入大桶中,为他洗净身子,萧彦之在氤氲的热气中又睡了过去。
柏正秀晚上来到哥哥的寝宫时,见哥哥目不转睛地守着沉睡的萧彦之,恨得重重得哼了一声。柏正心意带不满地扫她一眼,平淡地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哥,我是来提醒你,今晚你是要来陪我的,别忘了。”因为兄妹两有着夫妻之名,柏正秀要求哥哥必须与她同房,柏正心勉强答应每月陪她一天。而今天,就是柏正心答应的,每月陪她的日子。
柏啸天被抛弃后,最恨不守信用的人,自幼便要求儿女言出必行。因此,尽管柏正心十分不愿在今晚离开彦之,但仍然微点了下头:“你先回宫,晚些我自会过去。”
柏正秀冷笑一声,由侍从推着退了出去,柏正心吩咐守护在门口的柏瑞天道:“天儿,晚上你陪着你爹爹。”
“是。”
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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