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最后的国军司令:紫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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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最后的国军司令:紫杜鹃-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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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争吵与冲突。

  马慎仪回到她的租住处,心中越想越不对劲,也不管孩子放学回来吃不吃晚饭,就早早地过江东去了。唐振之还没有回家,马慎仪心想,不如乘此机会,先问问李鸿莲,看看她是否知道一些情况。便来到厨房对李鸿莲说:“大姐,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唐振之又和长沙湘剧团来的一个姓黄的女演员好上了,你晓得这回事吗?”

  李鸿莲看着她,兴灾乐祸地说:“你才晓得呀,他们早就好上了。当年我才进门,男人就花了心,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呀!”

  马慎仪见她乘机中伤自己,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没办法,他是你的丈夫呀!”

  李鸿莲马上反齿相讥道:“他也是你的丈夫呀,你能有什么办法,你为什么不管呢!”

  马慎仪大声说:“我知道了,就要阻止他们!我绝不允许他们乱七八糟地胡来。”

  李鸿莲冷笑道:“谁晓得谁在乱来!你能阻止得了他?你会哭!做女人的要与自己的男人作对,会有什么好结果?你现在不是不知道!”

135、再次搬回江东
马慎仪见与李鸿莲说话,竟然处处都在针对自己,与她这样说下去简直是对牛弹琴,只会得到一包气。便懒得跟她费口舌,自觉地从厨房里退了出来,不再与其他人说什么。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安下心来等待着男人的归来。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唐振之才回家,两人说不上几句,就争吵了起来。家里人几乎没有谁肯说唐振之不对,说什么“老爷在外面,女人不该这么说话。”“我说二夫人自己就不应该搬出去住,这个家搞得不成体统,与二夫人您自己有关。”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反过来,这样指责她马慎仪。把马慎仪气得连饭也不吃,当即走了。

  经历了这场风波以后,马慎仪认为不能如此放任了自己的男人。自己作为妻子却长期不回家,是有些不妥。现在自己要临盆了,更需要人照顾,我既然还是他的女人,又何必一个人在外为他受苦受难呢?这样太便宜他了,我和孩子都必须回去住!进入七月份以来,日本鬼子常来空袭,唐振之怕自己的儿子在城内被炸死,就把租住在城内胡家的马慎仪三娘儿,接回了江东的家中。

  炎热的夏天一路小跑而来,所到之处洒下一路金黄。它是那样的强大,把一切几乎都置于了它的灼热之中,每个活体在它的淫威下,差不多变成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烤白薯。马慎仪却像不知炎热为何物那样,依然顶着烈火般的太阳,挺着个大肚子,在城内的几所学校穿梭,忠实地做着兼职音乐教师。

  搬回到江东住后,马慎仪的第三个孩子马上就要来到这个人世了,可她每天仍旧早出晚归,不知疲倦地在工作着。学校安排给她的课,一节也没拉下;妇委会安排她参加的活动,一次也未缺席。只可惜江东的这个家,她实在是有些照顾不过来了,这里仿佛成了她晚上才回来落脚的旅馆。

  马慎仪在家的时间不多,可她对唐振之的堕落一点也不放任、迁就。她好言好语想劝,请家族长者出面帮自己做工作;她背着男人与对方谈判,一点点唤起了唐振之的良知,终于使男人悬崖勒马,改邪归了正。马慎仪不吵不闹,以理服人,她的贤能、她的豁达,终于赢得了家族上上下下的敬佩。

  这个大热天,唐振之见马慎仪连自己的两个小孩也不怎么照顾,挺着个大肚子仍旧每天一刻不停地忙碌,他终于良心发现,心痛起自己的女人来。他有些放心不下,更为她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担忧。这天晚上,他用既劝阻又略带挖苦的语气对她说:“马慎仪,你知不知道,我们家里这段时间多了一个来去匆匆的影子!” 

  她知道男人是在指责自己,就对他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如此拼命地为你养家活口而工作,累得要死。你不但不体恤、不怜惜,反而讽刺挖苦我,唐振之,你还有点良心吗?”

  他故做冤屈,大声叫道:“我的天,又不是我要你去工作的,再说我们家靠你那几个工资养得活吗?我们现在有吃有穿,你要是能照顾好你自己和肚子里的宝贝,我就要给你上高香、鞠大躬了!你不愿在家里当太太、享清福,反而是我害了你似的!冤枉、冤枉啊。” txt小说上传分享

136、男人其实也温柔
马慎仪打了个哈欠,自嘲地说:“我谁都不怪,只怪我自己是一个傻瓜,我自找的。”

  这时,男人出去了,打来一盆温水,端进了她的房间来。他将洗脸毛巾拧了一把递给了马慎仪。对她显得关爱而又心痛,柔声地说:“我真的拿你没办法,我不是不要你去工作,我是看着你累得心痛,为你担心。我想,你还是少兼几个学校的课为好,你的身体刚刚恢复,首先要照顾好自己的本钱啊!”

  她也有些奇怪,今天的唐振之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变得如此体贴了?她看着他,只见他把那盆热水放到了她的脚边,身子蹲了下去。她仍然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依然轻声地对她说:“我帮你洗洗脚呀。”嗨,这可是他们结婚十多年来的第一次呀!她笑着问道:“你有这么好吗?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啦!”

  他欢悦地、开心地笑着,更显关心地对她说:“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能任劳任怨地为我们这个家做贡献,就不兴让我也为你服一回务吗?别把我看得那么坏吧,好吗?我真的只想对我的女人体贴一点呀。”

  她的身子里顿时涌起了一股暖流,过来积压在心中的许多恨意,突然间消散了。但她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唐振之,你这个骗子!”可边骂边把脚伸给了他,脸色已是少见的开朗。

  唐振之像一个忠实的仆人,开心地护侍起自己的女人来。他开始为她脱鞋、脱袜子,轻快仔细地帮她擦洗脚心脚背。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甜蜜与舒坦。

  那种久违的幸福感,在她的心中涌动,她流出了好久好久没有了的热泪。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而是用眼睛与微笑在交流与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暖。他像是在弹凑一支醉心的乐曲,而她那幸福的心弦,已任由自己的男人在撩拨,他们终于再次在一起合凑出了夫妻和谐的温馨之歌。

  他其实明白,自马慎仪从耒阳回来的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心情都不太好。自己确实有许多地方对不住人家,边给她轻轻擦洗双脚,禁不住回想起了十多年来他们写过的那些情书的情形,那种思念与牵挂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刻骨铭心。他轻声地对她说:“你还记得吗,我想起了你给我写过的那些信件,它们给了我多么大的生活勇气和力量啊。让人有些遗憾的是,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我们从相识到结婚已经14年了,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没有听见你对我说过‘亲爱的’和‘我爱你’这两句话。你难道就是不愿满足我吗?”

  她显得格外轻松地说:“你想听吗?”

  他以为她现在会对自己说出这些温柔的话了,便停下手中的活,期待地看着她,微笑着说:“当然想,14年了,我做梦都在想啊!”

  她突然开了笑脸,高兴地大声说道:“那你就等着吧,从此以后,你会有好梦无数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37、为男人成功铺垫
男人帮她擦干了脚上的水珠,有些失望地说:“我一直不知道,你这一辈子是否真心爱过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我也不存这个奢望了。”

  她看着他,心平气和地说:“你莫想才好,我这一辈子是不是还会对你说这两句话,要看我的心情怎么样。好久以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却笑着说:“算了吧,我比你还要失望呢。我等你这两句话都等老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端着洗脚水走出了她的房间。她的心情变得少有的轻松起来,一切不顺心的事其实并不难克服啊,夫妻之间多一份关爱、多一份体贴、多一份勾通,幸福的感受,其实很容易就找回来了。从耒阳回来后,她终于在自己的家中,睡了第一个安稳的、踏实的好觉。

  马慎仪从耒阳回来后,她对国家光明前途的信心大增,她告诉丈夫:“人不能目光短浅,也不要因一时的挫折而气馁;你要学一学袁世凯、孙中山在不得势的时候也能沉得住气;人是要靠目标来指引的,天上不会掉馅饼,好光景是靠你自己经营得来的,你想东山再起的话,就一定要有长期的打算,做长期的准备;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缺,你为什么不能为将来做一番长久的经营和打算呢?成不成功是另外一回事,看你有没有拼搏过呀。生活其实就是要享受生命的过程,是鸡都长个爪子,是人得干出一番事业来才行呀!”

  女人的一席话,提醒了处在迷雾之中的唐振之,他的心终于又活动起来了。他赞同地说:“是的,人生在世,没有追求、没有奋斗,就像沉在水底,感受不到生命存在的意义,根本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前一段时间我很痛苦,也很迷茫,就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与方向。我是该为将来做一点什么了,否则这一辈子就真的完蛋了。至少我们应该快快活活地生活才对啊。”

  此时的唐振之,社会地位还不如马慎仪高,女人接触的基本上都是靖县的名流,而他自己扎扎实实只是一个孩子王,确实不太甘心。马慎仪为人热诚大方,不看重钱财,唐振之看到了马慎仪的长处,他本来就是不惜钱财的人,有马慎仪为他建立起了现成的社交圈子,他只需稍加利用,就能为自己所用,何乐而不为呢?他知道机会只垂青有准备的人,他从此正式开始了官场经营。

  一个快满40岁的人,要从小学校长的位置上爬起来,在今天看来多少是有些异想天开,几乎不可能。可当年中国的人事制度,那份灵活性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初的人可以想象的。天地不限人,制度不限人,真正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时事创造英雄,英雄创造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马慎仪在家中开派对,办宴会,用吹拉弹唱、吃喝玩乐帮唐振之扩大了社交圈子,筑固了他在甲派的中心地位。唐振之自然对马慎仪有了敬佩和爱惜之情,她在唐府的地位因而也有了极大的提高。老爷子早已改变了对马慎仪的态度,对她很是敬重。

138、大妈想养小儿子
特别是那些原来与李鸿莲做一帮的下人们,日久见人心,也看清了马慎仪的为人,她热情诚实,宽容仁慈,本事远在大夫人之上。只不过是她一直谦让着李鸿莲而已,明白了事理后也就不愿再故意为难她了。她在唐府的处境越来越好,终于摆脱了当年受压迫、受排斥的不利地位。

  可以说,到了1942年夏季,马慎仪活跃在靖县的上流社会中,在她的第二个男孩出生之前夕,她已在靖县彻底打开了生活局面。当她坐完月子后,她与李鸿莲的关系也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历史阶段。

  原来,李鸿莲自从为唐振之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就再也没有生育了。这次马慎仪又为唐振之生了一个儿子,她心中十分的懊恼。当马慎仪坐完月子又去上课、上班,把孩子交给奶妈管理时,她有了一个要夺走马慎仪儿子的想法。她为自己有了这样一个想法而兴奋不已。当天晚上,她就迫不及待地对唐振之道出了她心中的秘密,当然隐去了她那包藏的祸心。

  李鸿莲小心地对男人说:“她爹,她二娘的工作这么忙,志洁才一个月大,她却不能在家好好照管。孩子这么小,交给奶妈带,你们就这么放心吗?你看看能不能这样,将志洁交给我来带,我没能为你生儿子,但我绝对会为你和我自己的将来,将儿子养好的。”

  唐振之听了,此话甚合他的心意。他正愁孩子太小,交在保母手里不怎么放心。李鸿莲愿带马慎仪的孩子,这是天大的好事。她们两人之间不调和的关系,也可因此发生改变,他喜出望外地说:“要的啊,你愿意帮她带儿子的话,真的要算你为我们唐家立了一大功!”

  李鸿莲迫不及待地说:“功劳我不敢贪,人我愿意带,为了让大家放心,最好是将志洁过继给我。你看看能不能过去跟她商量一下,毕竟还要看她的意见怎么样才行呀。”

  唐振之看着她说:“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带孩子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呀。过来你俩总是别别扭扭的,你要想好啊。”

  她看着男人,恨不得把天许下来半边,认真地说:“我们都是你唐府上的人,再怎么样,你也不希望你的女人老是不和睦吧。我已为难她那么多年了,你从中帮我们调和这一次吧。我带了她的孩子,将来总要以她的儿子为依靠的,相信我们,从此会成为和和气气的一家人的。”

  她的“真诚”让他有些高兴,他兴奋地说:“要的,要的,我这就跟她说去!但是你不能说得好听,做得差劲,搞出更多的麻烦来!”他想到了马慎仪从耒阳刚回来时看到两个孩子的情形,但他并没有指明,只是提醒了一下。

  女人笑容可掬地说:“不会的,我李鸿莲难道不要在你唐府养老送终吗!我把事情搞砸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他一时兴起,说了声“要的。”当即来到了二栋这边,马慎仪住的房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39、同意将小儿过继
男人刚来到门口,只见女人正在给浴后的小儿子穿衣服。他的前脚刚进门,欢笑着兴冲冲地说:“慎仪,我过来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他走过去接过了小儿子,抱在手上摇了摇,然后亲了亲儿子的小脸。

  见丈夫如此高兴,马慎仪微笑着,看着男人问道:“你现在有什么好事,要来跟我商量?”

  他抱着小儿子,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她慎重地说:“你整天都这么忙碌,儿子还这么小,你又不能在家好好照看,其实我知道你也不放心。你看看能不能这样,志洁交给他大娘带,孩子有亲人照顾的话,你我也就可以放心去工作了。这样好吗?”

  马慎仪见他那么认真,就随男人坐了下来,可一时听不明白男人的话,就平淡地说:“是你这样想,还是她这样想?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份闲心?我的儿子交给她带,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又不是不交给她带过。当时我去了耒阳,孩子都被她带成了叫花子。你怎么突然来跟我谈这种不愉快的事!”

  唐振之笑了,他说:“你莫总是吹老牛角翻老黄历,你的想法我理解,但是,凡事要朝好的方面看才行。这次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我想不会再发生那种不愉快的事情了。”

  她不解地问:“是她提出来的吗?”马慎仪当即产生了一份警觉。

  他想到的情形没有她那么复杂,认真地说:“是的,她看见你又生了一个儿子,而她一直不能生崽,就想接你的一个儿子自己带。我知道,她现在是真心想和你搞好关系,养儿防老,到时候,她也好有个依靠。”

  马慎仪这才听清楚了,李鸿莲是想要夺走她的小儿子!自己那么辛苦、那么艰难,才保住了的儿子,唐振之竟然要拿他送给她!既便这个人是孩子的大娘,她也是十万个不情愿的。因此,她不做声了。

  唐振之知道她不愿意,等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你带她带,都是一回事,都是我唐振之的儿子。你俩是我唐府上的媳妇,也是不可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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