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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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 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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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事情吗?”奥斯卡终于谈到这个问题。
  “当然!”阿尔法三世虚弱地叹息起来,“莫瑞塞特皇室的历任帝王都要在加冕之前学习一门裸程,你知道的!”
  年轻的亲王只得苦笑,“我听说过……如何对待安鲁。”
  “你怎么看?”皇帝的眼神已经渐撕失去光泽,他的病体就要崩溃了,可他还是坚持搞清楚这件事。
  “您问我我问谁呢?”奥斯卡选择回避,“我是安鲁一员,只不过顶着一个顶级皇室成员的光环罢了,到头来您还是不会像信任阿兰元帅那样信任我。即使您把女儿嫁给我,那也只是一种策略,是可以用得失来开算的,而不是您的选择,或者说是取舍!”
  阿尔法三世轻轻拍了拍,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能动了,他连一丝一毫的劲力都没有。
  “感谢光明神!我的小奥斯卡还没有被手中的权利和不断的胜利冲昏头脑!”皇帝欣喜地赞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必须加快速度了,他的身体一无反应,可精神却亢奋异常,这似乎就是咽气的前兆。
  “听我的奥斯卡,你是皇室成员,因为你确实是的!所以你在掌控安鲁的时候必须注意两点,那就是血缘和传统!”
  “血缘和传统,我记住了!”奥斯卡为皇帝拉紧被子,“我的天啊!看在光明神的份儿上,您得体息了,您的脸色难看极了!”
  阿尔法三世不断摆手,他有些怀疑那双挥舞的手臂还是不是自己的,因为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必了!没这个必要!我只想确认一件事情。当你得知我为你地父亲。也就是安鲁地家长、水仙骑士团的统帅,准备的神诞节礼物走一口棺材的时候,你会做什么?”
  奥斯卡完全呆住了,皇帝在说什么?
  “你不是到过多摩尔加吗?”阿尔法三世紧抓着小亲王的衣服,他强行控制自己的眼晴必须睁得大大的,他不能错过一个细节。
  “你的那位杀手朋友被蒙住眼睛,装在一辆封闭的马车里,他不会知道自己到达什么地方,他只知道清除那个目标就可以获得自由!你知道他多么渴望自由吗?”
  奥斯卡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地怒火在转瞬之间便冲毁了理智的堤坝。“你……你要谋杀我的父亲!”
  “是的!“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毫无畏惧地迎上女婿的目光,他没有害怕,只是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到无法消解的仇恨,唯苏里立刻就明白……他的试探成功了,印证而得地结果是自己错得离谱。“为什么?”奥斯卡怀疑这个犹如溺水地虚弱声音是不是自己地。
  “因为多特蒙德是唯一的障碍!“奥斯卡突然凑近皇帝,他抓住了皇帝的枕头。“你应该听说过的,没人能在侵犯安鲁之后而不付出代价。”
  “你若是这样以为的话就大错特错!”皇帝仍然坚持,“我所做的一切都走为了皇室。甚至可以说……是为了你!你完全可以掌握安鲁地……”
  奥斯卡已经不想再听这个病入音肓的凶手胡扯下去。他从床上扯出皇帝的靠枕。然后又把这团松软的物体紧紧压在皇帝的头上。
  阿尔法三世在挣扎,似乎也在呼救,但意图谋杀他的凶手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了靠枕,他无法呼吸,他的病体根本无法与凶手抗衡!似手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泰坦帝国的主宰者始终没有摆脱靠枕的阴影,他的挣扎渐渐失落。他的手脚麻木抽搐,最后,他放弃了!
  但奥斯卡没有!奥斯卡像第一次杀人时那样,他兴奋得自言自语,仇恨令他的心脏、大脑和所有的神经都在疯狂的蹦跳。他用大腿压迫痉挛的皇帝,用上肢的力量压迫松软的靠枕,他忘乎所以地使着蛮力,直到钟摆的声音传到耳边,直到整个世界都停止运动。
  “这算是……发生了什么?”奥斯卡呆愣了许久,很难相信不是吗?他谋杀了一个注定要被神明召唤的病弱老人。如果说得更确切一点,他谋杀了泰坦的国主。
  似乎……奥斯卡并不认为是自己杀害了皇帝,他轻轻移开靠枕,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的面孔将他吓了一跳。皇带的五宫已经极为扭曲,舌头软软地垂在外面,上面还拖着长长的涎水。
  “真是的……这可怎么见人?”凶手嘲讽地打量着死者,他一边检测死者的脉搏一边说,“你可是莫瑞塞特王朝的阿尔法三世皇!你不该是这副样子,这会吓到光明神的!”
  奥斯卡说完便为皇帝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然后他又抚平靠枕上的褶皱,再将其放回原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强忍着恶心,凶手为死者做起口对口的人工呼吸,他是要为死者疏通呼吸道,在这之后他又轻轻按摩死者的肌体,先是面部,然后是胸肺,最后是大腿上的肌肉。
  当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神态安详的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如在梦中!
  作为谋杀帝国皇帝的凶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安安静静地靠在床边,他打量着唯苏里的面孔,又看了看寝宫的那道房门。他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等着他,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也许外面聚集了一些精明的法医,也许外面会充斥各种各样的质问,也许……外面等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圣骑士也说不定。
  “我能对付……五个!不不!也许是七个!”奥斯卡突然自嘲地笑了,想这些干什么?他瞄了一眼座钟,帝国的主宰者已经离开人世半个多小时了。
  亲王又整了整自己地元帅服。皇帝地挣扎差点造成衣料的破损。
  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确定无法从外界判断这里发生什么事的时候。
  他毅然决然地离开死者的床榻,然后猛力打开紧闭的宫门。
  所有人都看清了亲王殿下苍白无助的神色,大臣和皇亲纷纷围拢上来,就连医师专家组也兴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去确认一下吧!”奥斯卡向一位年长的医师让开宫门,“阿尔法三世陛下已经离开了我们!“不知走谁在用力,所有的人一拥而入,他们将小亲王撞得东倒西歪,直到亲王地妻子扶住她的丈夫。奥斯卡向妻子报以善意的一笑,“我以为他睡着了。等了很久……谁知道……”
  阿莱尼斯掩住丈夫的嘴,她猛的扑到男人的怀中,“他……他刚才还好好的……”
  “是啊……”奥斯卡轻轻地呻吟,“他刚才还好好的……”
  “皇后陛下!”医师地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们已经确认了,三世陛下死于心力袁竭!”
  罗琳凯特适时发出悲呼,她那孱弱地身躯扑倒在皇帝地尸身上,看得人一阵心酸。几乎所有地大臣都在安慰皇后、劝阻皇后。就连老卡契夫也加入其中。
  奥斯卡轻松地呼出一口气。他不断抚摩着妻子的脊背,不过他多半是在安慰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根本没人怀疑寝宫里发生过的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病入膏肓的老人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一个无辜的枕头。
  皇后被众人扶出宫殿,大臣们众星捧月一般护卫着三世皇帝的寡妇。罗琳凯特地哭声足以震慑那些轻视她的人,因为人们都知道这个女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在期盼这一天,也许她走喜极而泣也说不定呢!
  人们就这样护送着皇后离开了大客室,他们在前一刻还忠诚地守护着他们的君主,可这时他们却毫不介意地将君主丢在冰冷空旷、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寝宫七奥斯卡与阿菜尼斯捋这一切都看在眼里,“TheKingis dead,Long live the King!”这竟是如此精辟的真理!
  鲁宾元帅终于迎了过来,他持着元帅剑单膝跪倒在地,老人捧起公主的手背虔诚地吻了下去。
  “请您节哀,若是有什么事……敬请吩咐!”
  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她突然转向一直守在门边的宫廷侍卫长。
  “巴西利,仗剑护门!我想与父皇单独呆一会儿。”
  圣骑士巴西利·肯尼尼上校立刻举剑敬礼,然后他便回复塑像一样的面容。
  “不要勉强!”奥斯卡掖住妻子的手臂。
  “不!你们去忙吧!一定有许多事情等着你们呢!”阿莱尼斯倔强地蹙起眉头,她不想让父亲那么寂寞地离开尘世。
  奥斯卡无可奈何地放开妻子,他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他只知道……他和阿莱尼斯之间已经竖起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果说无法用普通的距离来形容这道鸿沟,那我们就用深渊这个词来说明一切好了。
  帝国公主靠在皇带的床边,就像她刚刚做过的那样,她的父亲睡得很安详,似乎还醒着,因为公主总是觉得父亲的睫毛在微微抖动。
  阿莱尼斯想到很多,尤其是父亲生前的种种,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恨他,恨他的不忠、恨他的虚伪、恨他那公狗一般的习性。
  可到头来,他死了!无声无息地死去了,什么都没有带走。
  阿莱尼斯环顾了整个房间,最后她的视线又落在父亲身上,一位皇帝又如何?最后只剩下一个女儿为他送终。他的妻子在人前表演着可笑的戏码,他的大儿子烂醉如泥地瘫在某个男妓的怀中,他的二儿子一定在沙龙里狂欢庆祝,他的臣属很可能做着各种只为他们自己打算的念头。
  最后,女儿贴近父亲的尸身,她对父亲说,“我是爱您的,只是看不惯您的一些做法罢了!”
  阿尔法三世离开人世的时候一定很恼火,因为他直到这时才放开紧攥着的手掌。阿莱尼斯被吓呆了,她并不知道尸体为何可以移动,但她的精神立刻就被死者手掌中的那个金光闪闪的物体吸引住了。
  帝国公主惊恐地拣了起来,她终于哭了!
  “父亲!您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吗?回答我啊父亲!”
  那枚金扣雕刻着近卫军的微章,那是元帅服上才能拥有的身份象征。
  教历799年12月24日凌晨1时27分,都林斯科特大教堂敲响了丧钟,再过不久,都林城所有的教堂都响应起来,这个寒冷的冬夜注定被裁入史册。
  骑兵在街道上斧驰,他们按照戒严令上公布的内容设置了无数哨所。步军队伍控制了首都的交通,盾牌兵和刀斧手整装齐备,他们占据了各处重要的政府院落,还在所有的皇室宫殿设立临时兵营。这些面目严肃的军人并未制止首都人民涌上街头,都林城的贵族和老百姓混杂在一起,黑压压的人群集中在王者之路的左右两侧,他们燃起通明的烛火。
  最后,当汉密尔顿宫顶的黄金狮子旗降到一半的时候。沉寂多时的英雄塔再次燃烧起来,但这一次它却没有得到四方烽火的响应。巨大的烟柱缓缓开入清冷的夜空,最后化为灰飞和风,就像三世陛下的灵魂。
  在帝国公主的看护下,皇室书记处负麦丧葬的专门人员为死去的皇帝整理了遗容。
  这个时候,距离教历800年还有几天时间,我们知道,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和他代表的一切都已远离这个喧嚣的尘世。
  一个新的世纪就要来了,来得就像一场梦。
  第十九集 第四章
  阿莱尼斯做了一夜的梦,她梦见自己掉进一个拥挤着海蜇的池塘里。在池塘饲养海蜇?真是算了吧,阿莱尼斯也觉得这不合逻辑,可这走梦,她也就无所谓地做了下去。
  梦境大概是这样的,帝国公主和她的丈夫在饲养海蜇,海蜇“大而肥”长势喜人,她和她的丈夫就开心的笑。后来事情发生变化了,海蜇长出了有毒的刺须,刺须可以跃出水面攻击人。阿莱尼斯被一根比刺须还大的触手拖进水里,她向丈夫呼救,可她的奥斯卡始终挂着那副讨厌的笑容。
  公主殿下被那些飘着绒毛的刺须吓坏了,而肥大的海蜇在互相碰撞的时候还会发出蓝色的电光。刺须并没有攻击阿莱尼斯,这些柔软的肢体缠绕着一个男人,并将这个男人拖到女人的面前,阿莱尼斯瞪大眼睛,她发现这个正在腐烂的老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戴着皇冠。
  “你没事吧?”
  公主抹了一把湿淋淋的额头,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现在是什么时候?”
  奥斯卡看了看窗外,天阴沉沉的,“应该走中午了,若走按照国葬的时间计算,现在该是时候了。”
  公主掀开冰凉的绒被,这张床她是再也不想呆了。她的丈夫扶她走到洗漱室,并为她按响召唤侍者的铜铃。侍者鱼贯而入。这些皇室仆从都换上黑色地外套。看上去就是那种令人厌烦地样子。
  阿莱尼斯挥了挥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奥斯卡就耸了耸,他看着妻子仔细的洗脸,然后又用一些男人根本不屑于顾的海藻泥敷脸,再洗净那团墨绿色的“变质”物体之后,公主又用富含多种天然物质的保养精华素涂脸。亲王终于移开视线,他不知道天底下的公主是不是都这样,他只知道他的阿菜尼斯非常在乎脸面。
  帝国公主的腹部已经有了结实的隆起,一个健康地胎儿正在成长。奥斯卡在放弃关注妻子的面孔之后就去打量这个胎儿。他自然什么都看不出,只能用复杂的眼光看待这一切。
  冷水和各种洁面用品让阿莱尼斯的面容惨白得骇人,她将光裸的后背朝向丈夫,奥斯卡便为她系紧裙围匕的纽扣,然后又像一个老妈子那样为公主拉紧柬腰和束胸。
  阿莱尼斯有些疼,也有些气喘,束腰和束胸是男人们为了满足自身的低级趣味和感官享受才被制造出来的,这些烘托腰身和乳房曲线地东西名义上是欣赏女人。实际上是折磨女人。
  公主皱起了眉头。男人地手劲儿果然很大。她地乳房因为母体的原因而不断涨大,隆起的肚皮也在束腰的压迫下变得更为突出。
  “你确定要这样吗?会不会伤到胎儿?”公主的丈夫有些担心。
  “没问题!“阿莱尼斯轻轻喘着,“天底下的孕妇都走这么过来地!”
  “真可怜!“奥斯卡吻了吻妻子雪白的颈子。阿莱尼斯转过身,她凝视着自己的爱人。奥斯卡微微一笑,“干嘛这样看着我?“公主回过神,“没什么……”
  帝国亲王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了!裁缝来过了,他已经把你拿过去的那件礼服改成了丧礼服,我看了一下,似乎没什么问题,就替你收下了。要试试吗?”
  “当然!”阿莱尼斯揉了揉额头,“我估计这个星期都得穿着这身黑寡妇一样的东西了!”
  奥斯卡匝了匝嘴,他不喜欢“黑寡妇”这东西,那不是妻子在骂他吗?
  很明显,亲王有些不高兴,他又为妻子召进了侍从,侍从将那套黑色的丧礼服高高举了起来,然后将礼服的宽大裙摆完全展开,公主走进裙摆的阴影里,侍从便在这时放下整个裙子、套在公主的衬裙上,最后才为尊贵的女人修饰花边,系紧那些镶嵌着黑钻的宝石纽扣。
  “我还要梳头、要做发势、要挑选首饰,你不去忙自己的事情吗?”
  奥斯卡无所谓地坐到沙发里,“国葬期间,所有的事情都停顿下来了,我找不到什么事做。似乎……只有鲁道夫·霍斯还在忙,但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
  公主未置一词,地只是静静地坐在梳妆台上,等待侍女为她打理一切。
  伟克·克加德上校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直到公主戴上玛瑙项链之后他才被允许进入亲王的卧室。
  “宫廷方面都准备好了,书记处确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来他要去忙些自己的事情了。
  没有与公主到别,亲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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