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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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 第6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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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茵兰又或利比里斯呢?也不行!泰坦皇储连连摇头,这两个老伙计弱是够弱的了,但与泰坦的势力范围相距太远,近卫军要过去抢东西还要走上一个多月,不值得!
  再看地图,除了几位老对手,泰坦周边就只剩下捷洛克、意利亚、马尔顿,还有远在北方的俄列联合王国。这都是泰坦的盟友,奥斯涅还没有加冕,这绝不是和盟友撕破脸的时候。他不疯也不傻,他不会为了一吨黄金断送边境上的多方援助。
  也就是说……只能在帝国东部发动战争,对手只能是波西斯人!
  普通的波西斯人穷得要命,连头骆驼都没有!但每个波西斯王公都富得流油,他们的领地和王公堪比一座又一座巨大的金矿,而且这些家伙一向养尊处优,他们对黄金的痴迷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世上还有人比他们更适合挨刀子吗?就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缺这笔钱,单从政治版图的角度分析发动战争的出发点:在加冕之前,泰坦皇储固然要尽力避免与西方列强发生军事冲突。这会让他在意利亚的外事交往中陷入被动,而战争的不确定性还会让他的地位受到威胁。若对手换成是波西斯异教徒,安鲁大帝就站在了正义的神台上,管他什么烧杀捋掠,只要有黄金,只要教廷能够欢迎这场战争,那么水仙骑士就可以把信奉的教条视为侵略和杀戮的许可证!
  以上所说的这些,基本可以概括为“第二次安那托利亚战争”(教历803-806)的历史背景。简单点儿说,这不过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因为手头紧而被逼得狗急跳墙的应激之举;长远来看,西大陆的历史学家、政治家、军事评论家纷纷将这场战争看作是泰坦帝国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的分水岭。为了凸显这场局部战争的侵略本质。人们也称其为“黄金大战”,不客气地干脆呼之“奥斯涅的第二次抢钱行动”(第一次是时任军情局长的小亲王搬空了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地下金库)!
  一切都源于帝国皇储在水仙骑士团最高军议上的一番牢骚。那是在菲尔谢拉省的历史名城的黎波里,大家长集合了随行队伍中所有的水仙军官,他对他们说:
  “哦啦!我他妈都快穷疯啦!”
  水仙军官集体的回答是一阵乱糟糟的“安鲁哈啦”!然后他们便紧急联络先期赶到意利亚的费戈元帅。同时致讯舍恩布隆大本营,骑士团参谋本部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就拿出了早已备好的战争预案,并以最快的速度传至驻扎在安那托利亚大平原的四大方面军。
  就在水仙骑士团布赫瓦尔德方面军、米斯特拉尔方面军、阿巴尼亚方面军和阿卢宾方面军陆续进入出击位置的时候,来自意利亚方面的消息也到了。骑士团总司令费戈元帅在给全体参战官兵的公开信中说,“要战便战,不必等我!”
  那就战吧!
  此时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和他的大部队离开了的黎波里,他是在一个名叫格辛察雅的小镇收到了安鲁哈啦大本营的第一封战报。也是在格辛察雅,他为出征的将士签署了一份迟到的战争动员令。
  参考历史,这份洋洋万言的战争动员令还有另外一个名目,即《格辛察雅宣言》!以往的泰坦帝国在发布类似战争动员的公开文件时都以保家卫国为第一宗旨。号召广大军民奋起抵抗侵略者,而这一次,也是第一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以泰坦皇储、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帝国终身执政、和安鲁家长的身份向水仙骑士大肆鼓吹为国开疆拓土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他将《格辛察雅宣言》粉饰成骑士荣誉的一种象征,除了宣泄他那赤裸裸的侵略欲望,他还告诉他的骑士们,抢劫和纵火并不算犯错。
  对于水仙骑士来说,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参与侵略。之前已经有过兼并斯洛文里亚的战役,还有第一次安那托利亚战争,但是到了这一回,骑士们头一次由长官的嘴里听说,他们抢到手里的黄金有可能嵌上安鲁大帝的皇冠……想一想吧!这是一场多么光荣的战争!这是一场多么值得自豪的战争!第一轮进攻,水仙骑士拆掉了清真寺的金顶;第二轮进攻,各支部队都带上了金匠和冶金熔炉;第三轮进攻,他们从波西斯王公的妃嫔身上抢走黄金首饰;第四轮进攻,一颗又一颗带血的金牙标志着第二次安那托利亚战争基本告一段落。
  所以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侵略行径从一开始就足够疯狂。四百年来,水仙骑士吃足了苦头,别说黄金,有些来自偏远地区的小战士连精钢打造的兵器都没见过。大帝的一纸战争动员令将他们送到生与死的边缘,首先他们战胜了敌人。因为他们依然强悍、始终无敌!然后,波西斯王公金碧辉煌的宫殿和那些穿金戴银的波西斯贵妇迷惑了骑士们的视线、刺激着他们的感官、挑拨着他们的欲望、侵蚀着他们的精神!他们依然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和传统留给他们的宝贵战争知识,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们能够获得更多、掠夺更多!
  人性使然,由人组成的武力集团在人性叠加的过程中更易形成群体性格。水仙骑士团在进入王朝时代之后,对无数次反侵略战争的记忆自然而然地转化为侵略的催化剂,强大的武力带来的只有肆无忌惮的摧毁和压迫。
  很不幸,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意识到侵略战争给他的骑士造成的心理冲击,他的帝国注定要在他的军旗之下走上争霸扩张的道路。他和他的继任者征服了广大的土地和无数多支民族,等到这些掠夺而来的土地上出现了气势蓬勃地民族独立斗争,一度盛极一时的泰坦帝国安鲁王朝也便走到了历史的末路。不过当然……这是在两个世纪之后。
  话说回来,帝国皇储在格辛察雅签署了战争宣言,那就是说他会在这个小镇休息片刻。
  格辛察雅位于菲尔谢拉省南部平原的中心地带,但小镇左近都是丘陵地貌,只在察雅湖附近才会见到一望无际的原野。今年夏天雨水丰厚,察雅湖漫过湿地,面积扩大了一倍有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幸见到了绵延百里的芦苇荡。据说他在游湖的时候还曾迷了路。缪拉将军在把湖区翻了个底朝天以后才在下游湖岸上的一个小村落的酒馆里找到了他的最高统帅!当时的景况真是千钧一发!若是再找不到帝国皇储,萨沙伊王妻殿下就要投湖!
  “让她跳吧!让她跳吧!我再也不想听她发牢骚!再也不想听她数落我!传令官!把我的话记下来!这让她跳吧!”
  奥斯涅一边吆喝一边猛灌了一口燕麦甜酒,这种地方特产度数不高。但帝国皇储面前的那张脏兮兮的小木桌上已经堆满了空空如也的酒壶。
  看来这不是以讹传讹的谣传,缪拉将军真的在一个小村落的酒馆里找到了至高无上的独裁者。
  “您也老大不小了!别这么孩子气,快点回去吧!主母都快急疯了!一家人吵架也有个限度,您会是皇帝,主母会是皇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也只有缪拉敢对奥斯涅说这种话。
  “是啊是啊!我孩子气!”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瞪圆一双失去焦距的眼珠:
  “那她呢?她知不知道我有多忙?她知不知道我都快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疯了?她不帮忙也就算了,我也没指望她能帮我什么忙,可你知道吗?由都林走到这里都快半个多月了!每天!每时!每刻!她的嘴就没闲着!除了数落就是抱怨,我搞不懂这是怎么了!难道她提前进入更年期?哦啦!她比我还小两岁呢!”
  缪拉有些尴尬,好在他已经把酒馆里的闲杂人等全都赶了出去。要不然,帝国皇储的话若是传开了,人们一定以为安鲁家的家长和主母在闹离婚。
  “萨沙伊是你的妹妹,你一向都是让着她的!怎么现在开始不耐烦了?”
  奥斯涅拉住缪拉的衣领,凑进对方的耳朵:
  “告诉你……记住了……谁要是娶了自己的妹妹当老婆……那他就倒大霉了!从小到大……我让着她……护着她……把她捧在手心……把她掬在心口……结果到现在……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我又不能哄她一辈子……”
  之后,帝国皇储又发了一通牢骚,他就像个怨妇一样诅咒着自己的家庭生活。他说萨沙不会体谅他的难处!他说萨沙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为他着想!他甚至说萨沙在外面有男人!他说他敢肯定,他察觉到了!
  但是……这不扯淡呢吗?
  抱怨完了,奥斯涅就开始耍酒疯。先是向着马桶细数了一遍自己的光辉战斗历程,然后就是大吐特吐,吐完就吵着找女人,他想找个女人陪他跳舞,这可让缪拉为难死了!不难想象帝国皇储在和女人跳完舞之后会发生什么。而缪拉又绝不会让随便哪个村妇接近他的最高统帅。
  怎么办呢?没办法!这个小村子连个最低级的贵族人家都没有!无奈,这位异想天开的红虎总司令只得让手下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战士换上女装,好在光明神终于在关键时刻大显神威,吵吵闹闹的泰坦皇储被一把椅子绊倒在地,就此昏死过去,不过也有传闻是缪拉又或是保尔用剑柄敲昏了他,总而言之,安鲁王朝开国以来最大的一项丑闻终究没有发生。
  很难想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睡醒一觉之后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小伙子的时候会生出什么念头。
  说正经的。奥斯涅幸运地昏死过去,缪拉就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返格辛察雅,望眼欲穿的安鲁主母终于等到了她的丈夫。
  这回萨沙伊倒是没有抱怨,她的哥哥睡成一副死猪相,她就算发脾气也没有听众。此时已是凌晨,夏季的暑气制造出凝固的热潮,萨沙到底是个尽职尽责的妻子,她给丈夫清洗身体,又动员十几名侍从把奥斯卡抬进她的卧室,料理完皇储失踪的善后事宜她也累得睁不开眼。天气又热。萨沙便脱光繁缛的礼服,在丈夫身边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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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倒不见得有多么清醒。但奥斯涅确实被身边的睡美人彻底迷住了!他已不记得上一次这样仔细地打量萨沙是在什么时候,他只是觉得震撼至极,进而情欲勃发!
  早晨嘛,最是充满幻想和憧憬的时候。
  萨沙伊赤裸着,尽可能舒服地卧在一床大红色的丝绒锦缎上,她白得发亮,红色的锦缎将她的肌肤衬得遍染异彩!她的脚踝、她的大腿、她的臀部、她的腰肢、她的乳房……一切都美得无以复加!
  几乎是立刻,奥斯涅在诱惑面前投降了!他和她之间的那些小问题已被忘得一干二净,他迫不及待地将她唤醒,再迫不及待地吻她。又迫不及待地占有她!
  占有的过程极为漫长,酒精的催化再加上一点点报复心理从旁协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巨细无疑地开垦萨沙伊的感官,他将他的妹妹引入真正的成人世界!以往他是怕伤害她,又在肢体交缠的过程中尽可能地尊重她,而她则是急于怀孕,对身体的快感并不怎么在乎,这就导致两个人难得的性接触只能用公式来形容。不过这次就不一样了!
  听!安鲁主母放开喉咙,嘶声宣泄着她的欢愉。她的叫声惹得室外的护卫都跟着打哆嗦!不但如此,萨沙伊还在奥斯涅的引领下尝试了好几种新奇的体位,从前若是让她换个姿势跟要她的命一样,可今天她的哥哥由不得她使性子,她在最后一轮猛烈的冲撞中义无返顾地昏死过去,模样跟昨天夜里她地丈夫喝醉酒时的样子差不多。
  奥斯涅吻别熟睡的妻子,穿衣出门,缪拉就在门口,并用戏谑的口气跟他打招呼:
  “殿下!您看这不是很好吗?解决问题并不在于现象,而是您有没有用对方法!”
  “昨晚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奥斯涅一边说一边揉着后颈,他的脑袋上涨起一个大包,但他对自己受到的打击一点印象都没有。
  “您只是发泄一下,最近可把您给忙坏了,这我可以理解……”缪拉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请您考虑一下发泄的方式!您是什么身份,我是不用提醒的!在做每一件事之前,在说每一句话之前,您得记着,有人为此而生,有人为此而死!您是帝国的一切!我不是给您上课,若是换成塔里那样的家伙,绝不会这样跟您说,可您知道,谁叫我是缪拉!”
  “呵呵……是啊是啊!谁叫你是缪拉!”奥斯涅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他之所以信任缪拉就是因为只有缪拉敢在他的脑袋上敲个大包,而其他人只会变着法地舔他的屁股。
  “听你的口气……塔里又干了什么蠢事是吗?”
  缪拉翻了个白眼:“别提了!那件事绝对和您昨天晚上的行径有得一拼!”
  轮到奥斯涅翻白眼:
  “说说吧!塔里怎么了?”
  缪拉朝窗外的一片山冈上比画了一下:
  “那里有座修道院,院门建在国道延长线的入口上,当地人说那座石门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早上的时候塔里跑去看了一眼,他说炮车过不去,于是就带人把石门轰掉了!您没听见吗?打了几十炮呢!”
  奥斯涅摇了摇头。现在的他的耳朵里还有萨沙的叫声。
  “塔里就没考虑过绕道走?”
  缪拉耸了耸肩:“他说那不是他的风格!不过依我看,他是没长那个脑子!”
  两个人一块儿笑了起来。塔里这个活宝聪明得紧!一座石门自然难不倒他,这家伙多半也是被枯燥的旅途生活和马不停蹄的行军日程惹恼了!他就是想制造一些动静娱乐一下!
  “好啦!说说看,今天有什么好消息没有?”
  “您总算想起来了!”军情局长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了起来,迪亚巴克尔子爵面带微笑,一副春风得意地样子。他先是向主人行礼,然后又必恭必敬地问候缪拉将军,等到重新站稳才慢悠悠地取出两份印有水仙徽记的军报:
  “这东西该由安鲁哈啦大本营向您呈报。可不知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他们用军情通讯系统发了过来,说是这样更快更便利……真是天晓得!”
  “是好消息?”
  奥斯涅接过水仙方面的军报,他只看了两眼便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果然是好消息!水仙骑士团徽下四个方面军陆续向安那托利亚北部地区的波西斯割据势力发起进攻,第一轮攻势进展迅速,简报中特意强调各军缴获的战利品的价值完全超出战前的估算,帝国皇储再也不用为日常用度发愁了!
  另一个好消息来自罗曼圣城,费戈写给弟弟一封亲笔信。水仙骑士的总司令在来信中说,要是早知道战争可以如此轻易地解决问题,他才不会像那些蠢笨的信徒一样跟教廷的老神棍们套近乎。
  一听说水仙骑士团开始对异教徒的领地大举进攻。上至教宗陛下,下至普通教士,整个教廷就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费戈在谈判桌上把水仙骑士的数量和进攻力度夸大了好几倍。教宗越听越乐,听到最后干脆就叫费戈转告泰坦皇储,只要能把万恶的异教徒赶出光明神诞生的圣土,不但一切都可以商量,加冕典礼的开支也可以由教廷事先垫付!
  “我真搞不懂这些神棍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这要我怎么尊敬他们?”
  奥斯涅将手里的两封信件都推给缪拉,他心情不坏,但还是有股郁闷至极的感觉憋在心口。之前,或者是说以往没有考虑摇身变成泰坦皇帝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对教廷的看法几乎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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