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帅哥出我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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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帅哥出我辈-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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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皇甫焌没能坚持底线,反而在来到东瀛之前,就让蒋驭郎得知了东瀛国土上此时正承受着赤面疱疮的肆虐。

    而叫蒋驭郎吃惊的是,当他们到了长崎港口后,来见他的人竟然只有欧阳雨一人。蒋驭郎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欧阳风感染了疫病,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吃惊:欧阳风是他手上大将,虽然专长在于刺探情报,却练得一身好内功,没有想到竟然也中了招。

    众所周知,练习内功之人身体素质远远高于普通人,就是外家硬功的练武人都多有不及。像欧阳风这样已经将内功练到家的人,对疫病流感的抵抗力绝对是普通人的两三倍,没有想到竟然也倒下了。

    见来的人只有欧阳雨,蒋驭郎心里念头转了转,立即催促江枫除外寻皇甫焌来见自己。江枫心里略略觉得奇怪,却没有拒绝他的吩咐,微微笑着礼貌地看了一眼欧阳雨后就跑了出去寻找皇甫焌。

    江枫走开后,蒋驭郎才将视线正正经经地落在欧阳雨身上,问道:“你哥哥还在不在?”

    欧阳雨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孩,闻言心中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一方面佩服自家总镖头竟是已经得知了东瀛这边的情况,另一方面又为自己的大哥忧心不已。

    大半年前,欧阳兄妹被派往东瀛,根本不需要多费手段就查到了赤面疱疮的情况。只是当时大明的使节团已经离开港口,他们也只能耐心等待在长崎。

    不料,他们处处小心,正值壮年的欧阳风还是受到了感染。“若不是大哥已经将内力练到了第四层,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不在了。”欧阳雨垂着头,因为担心大哥的安危而红了双眼。

    蒋驭郎闻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凝着脸色,对欧阳雨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我一定会全力去救你大哥。当初应诺过你们的,我是绝不会忘记,也不会违背的。”

    欧阳雨闻言一愣,想起兄妹两个因为父亲被仇家陷害家破人亡,落魄江湖到处流浪,甚至一度失散。还是自己遇到了蒋驭郎,对方觉得自己机智,所以收留了自己,甚至还为了她找到大哥欧阳风一并带入了花家镖,最后还设法为他们的家族雪清了冤屈。

    欧阳雨自然记得兄妹两人杀死了仇人后,回到花家镖时总镖头对他们说过的话,因为那话本来就是对她说的!

    蒋驭郎看见听了自己的保证后,欧阳雨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他心下稍宽,于是对她吩咐道:“你去帮我在港口边上租上一套房舍,然后再设法找来一个染了赤面疱疮的——不要你大哥。”蒋驭郎顿顿道。欧阳雨听蒋驭郎竟然不为自己大哥先行医治,立即露出紧张焦虑的神情,目光闪烁、欲言又止。蒋驭郎立即解释道:“连你大哥这样的内功高手都不能免疫,我并没有把握立即配出解药来。”

    欧阳雨闻言心领神会安静了下来,听明白了蒋驭郎维护自己兄长的心意,遂领命道:“属下立即就去准备这些。”

    “另外……”蒋驭郎微微皱眉,说道,“你再帮我找一找,据我所知这个港口应该有西方来的传教士才是。”

    欧阳雨点点头道:“确实有,只是躲在一名姓佐川的大名的家中,他家的夫人信天主的。”

    蒋驭郎闻言点点头,道:“那你可有办法与他们联系?你设法和他们接个头,就说我这船里有几个大明人对天主教教义十分推崇……嗯,你便说,他们若能给与几个十字架,那大明的使节都长会替他们在天皇面前美言几句,废了幕府颁布的抓捕传教士的指令。”

    欧阳雨闻言却是没有立即应声,而是提醒蒋驭郎道:“但如今,整个东瀛最有权势的不是他们的皇帝,而是掌握军队的德川大将军。”

    她忽然又“啊”了一声,然后头微微侧着底下。

    蒋驭郎看见欧阳雨这样,立即知道她是有重要情报要告知自己,于是向她招了招手。欧阳雨收敛了衣裙,款款走到了蒋驭郎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蒋驭郎闻言,顿时欢喜得眼前一亮,遂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欧阳雨轻声道。

    “这倒十分有趣。”蒋驭郎觉得十分有趣地说道:“女天皇我是知道的,没想到……倒是隐瞒得极稳妥!”说罢他顺手就将腰间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递到了欧阳雨手边,当作了奖励。

    将皇甫焌找来的江枫,两手将房门一推开,见到的便是蒋驭郎将佩玉送人的场面。

    江枫当时就愣了一下,不禁抬眼看向欧阳雨,可惜对方在发觉到有人进入房间后就立即大步走到蒋驭郎下方,背对着他们,她脸上的神情是半点看不见。

    跟在江枫身侧的皇甫焌同样将里面的情况看了个清。他微微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江枫,见他神情微微透着呆愣,立刻明白这小子在想些什么。但是此时并不是点破的时候,皇甫焌就只是轻轻地用手推了江枫一把,自己则大跨步上前,走进房间。一面走一面大声问蒋驭郎:“不知道大当家找我来什么事?”

    蒋驭郎朝他笑了笑,说道:“只是想问问副使大人,我们恐怕要滞留在这船上一段时间,只是不知道船上物资够不够,副使大人采买的经费是否吃紧?”

    “现在的东瀛太过危险,我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安全着想还是不要长久停靠在港口上为妙。”

    皇甫焌闻言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说罢,他就走到了蒋驭郎身边坐下,看向下首的欧阳雨,问道:“这位姑娘是?”

    刚刚,江枫看到蒋驭郎将总是被人充当“定情信物”的玉佩送给欧阳雨,心里微微地就有些不舒服。但是微微一愣后他立即将心底的不舒坦强压了下去,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遇见蒋驭郎之前也不曾这样“风声鹤唳”过,以前忌惮皇甫焌也就算了,怎么连花家镖的镖师都嫉妒上了?

    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江枫半自责地将自己说服,紧跟在皇甫焌身后坐到了蒋驭郎另一边,只是坐得远比皇甫焌要近得多,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和蒋驭郎更亲昵一些。

    瞧见江枫的小动作的皇甫焌,盈盈地笑了一笑,什么也没说。

    蒋驭郎却是察觉到了江枫的异常,可怜他活了三辈子还真是第一次正正经经地谈恋爱,还是跟个比自己小的男人。饶是蒋驭郎有时也觉得自己的观察力和经验不够用。

    下方站着的欧阳雨饶有兴趣地瞅着大明王朝的第一美男,心里已然有了想法,看向蒋驭郎的目光不由得黯了黯。

    蒋驭郎回了皇甫焌的问话,却是言简意赅,并不肯将欧阳雨密探的身份透露于皇甫焌这个朝廷中人:“她是花家镖的镖师,姓欧阳单名一个雨字,出身西陵敖家堡。在使节团出使之前,押送了一批布匹镖物走水路前往朝鲜,不料路上遇上遭了海难,最后竟是漂泊到了东瀛。”

    皇甫焌何等老油条一根?哪里会不晓得蒋驭郎是在信口胡诌?但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而且自己将赤面疱疮的事情泄露给了蒋驭郎,等于塞了一个把柄在他手上,此时就算明知欧阳雨身份有诡,也只能闭紧了嘴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一切就如蒋驭郎说的那样。

    深受飓风海难为难的江枫,虽然听得懂蒋驭郎的话肯定一大半是假的,但是心里仍旧产生了一股同命相连的戚戚感。他不禁开口,关切地问欧阳雨道:“难道……欧阳姑娘是独自一人滞留在东瀛?”

    欧阳雨闻言,立即回答:“不只有我一个人,我兄长以及另外六名镖师都还安在。”她眼角瞧见蒋驭郎微微皱了下眉,于是立即说道:“只是镖主的货物都丢失了,损失惨重,就连镖主派来为我们领路的老倌也死在了海难中。”说到此,欧阳雨垂下了头,显得十分沮丧和愧疚,对蒋驭郎道:“是属下无能,请总镖头责罚。”

    欧阳雨说的这些当然都是顺着蒋驭郎的话继续扯下去的谎话,这屋子里恐怕并没有人相信。就连一向心思单纯的江枫,经历过骷髅岛和黑人奴隶这两件事情,心智也成熟了不少,现在并不大相信蒋驭郎和欧阳雨联手扯下的这个谎言。

    皇甫焌自然更加不信,但是他知道蒋驭郎会和属下扯下这个谎话,为的就是让自己能给长官一个交代。他们一个在朝堂一个在江湖,许多事情能不戳破还是不戳破的好。

    想到自己和蒋驭郎之间竟有这样的隔阂,皇甫焌不禁心下黯然,随即不由得看向江枫,眼底竟是多了两三分的羡慕。

    但这份羡慕只是眨眼浮现,很快皇甫焌就恢复了寻常模样,笑道:“姑娘且放宽心,这次我们一路行来也是受了海难才会变成这样狼狈——钱财皆是身外之物,想必总镖头不会责怪你们的。”    江小鱼失踪了,连同一起失踪的还有东厂安插在天山脚下的暗探。

    仿佛一个阴谋密密地布置了下来,却duang地一声,毫无预兆地消失无踪。

    昨夜,陆小凤将肖老板和烈火救了出来,然后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艳七娘并非为白莲教所掳,而江小鱼也并不是白莲教中人。

    那么艳七娘究竟去了哪里呢?

    江小鱼又是谁的人?

    现在,陆小凤已经知道江小鱼这个混蛋将他欺骗得不轻,他告诉的那些事情十有**是假的错误的。

    甚至,连艳七娘的身份,都是那小子欺骗他的。

    只是为什么?

    什么样的人需要这样做?

    他不是白莲教中人,却帮助陆小凤救走了白莲教的掌教神女——李韶,也就是烈火,还有护法肖建忠,自然也不会是东厂的人。

    这小子,真是叫陆小凤看不透。

    陆小凤现在只想跑去寻找大智大通,设法从他们的口中套取一切关于江小鱼的事情,因为这个小子实在太神秘太有意思了,叫陆小凤实在忍不住去调查他的来历。

    李韶本想将陆小凤拖延住,带他一起去见一见建文帝朱允文,但是陆小凤立即小生怕怕地拍了拍胸口,拒绝了李韶的要求。这可让李韶大大地吃了一惊,口气极不善地对陆小凤说道:“江湖上人人都说陆小凤是个好奇心很强好管闲事的人,现在看来,你的好奇心也不过尔尔,也不是什么样的闲事你都敢管一管的。”

    陆小凤却笑着摇摇头,对李韶说道:“如果我受不了你的挑衅,真的对你口中的建文帝动了好奇心,想要管一管这件闲事,恐怕你会后悔得日日夜夜都睡不着了!”

    “什么意思?”李韶蹙眉问道,“难道……你会将建文帝抓去,献给当今的皇帝?”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那一场对战?”陆小凤忽而岔开话题,问道。

    李韶闻言一愣,喃喃道:“自然,决战紫禁之巅……恐怕在这五百年间都不能有比这更富盛名的一战了……”她说罢,便已经明白了陆小凤的心意。她不无惋惜地说道:“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野心,这一场祸端也全是当今圣上不能容忍建文帝……”她眨了眨眼,道,“你不知道,文帝其实是一个十分崇尚江湖自由的人,他听了很多你和你的朋友的故事,对你们的人生都十分的艳羡。”

    “但我们绝不能成为朋友,那不仅会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也会给他带来无尽的杀机。”陆小凤淡淡道。实际上,听着李韶说的这些话,他已经对这名身在朝堂心却在江湖,半生坎坷却能在尘埃落尽后沉寂在这一片荒凉之地,冷眼旁观这个王朝向另一个盛世前进的帝王,有了十足的好奇和好感。

    这必是一个胸襟宽广的人,若是能够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必然是人生一大乐事。

    可惜……可惜……

    陆小凤不禁叹息出声,也为这段友情的错失而惋惜。李韶却已经打消了原本的计划,转而对他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江小鱼的身份,但是有一点却很肯定。”

    “什么?”

    “艳七娘的确是东厂安插在武林中的一个暗桩。”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陆小凤挑眉,问道。

    “因为我正是被她抓住,送到林思寇手上的!”李韶冷冷说道,“她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她本要抓住的是建文帝。”

    陆小凤不禁“啊”地惊呼出声:“这怎么会……”虽然众人都在说艳七娘是东厂的人,但是她在陆小凤的心中始终是那个端丽传统的女人。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安平侯府上的小侯爷?”

    “你是说江渔怀江小侯爷?”陆小凤问道。

    “没错,正是他。”李韶说道,“他已是朝廷中建文帝仅剩的能够互通消息的人。”

    “想不到……”想到安平侯那位无比瘦弱的当家,陆小凤颇为意外。他问道:“难道艳七娘是通过安平侯江你们抓住的?”

    “是!”李韶点头道,“那日正是上元佳节,因为早有约定,所以建文帝便在我和肖老的陪同下,前往京城,安平侯一聚。”

    “谁知安平侯竟然伙同艳七娘摆了一道鸿门宴,扑杀了白莲教无数教民,更我和肖老抓捕送入了东厂之中,承受严刑拷打!”

    “但是建文帝却逃了出来。”陆小凤说道。

    “是,真是不幸之大幸!”李韶说道。

    陆小凤却觉得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那位安平侯的侯爷他是见过的,虽然只是数面之缘,却是通过花满楼与之相交。

    花满楼眼瞎心不瞎,陆小凤很难相信他特意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会是一个贪图富贵权势的人。

    “或许,有些事情应该回到京城,才能得到答案。”陆小凤幽幽地说道。

    李韶则惊奇地看向他:“你不要去找艳七娘还有江小鱼了?”

    陆小凤笑道:“既然艳七娘不在你们手上,我自然要去别的地方找寻她的消息了,而京城的安平侯正是一个好去处。”

    谁知李韶却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要亲手将她抓住,以报过去之恨!”

    陆小凤却拒绝了李韶。李韶不禁问道:“为什么?难道你对这个女人还留有私情?”

    “我只是担心你坏了建文帝的大计。”陆小凤说道。

    李韶闻言一愣:“你……我不懂的你的意思!”

    “我知道建文帝现在绝不在这里,甚至,他就不曾出现在这里过。”陆小凤冷不丁地江李韶对东厂撒下的弥天大谎戳了个底朝天。

    李韶顿时一愣,半晌道:“你怎么知道……”

    “是你自己说得,年初上元节你陪同建文帝入京。但是据我所知,从去年九月底,天山就因为连月不停歇大鹅毛大雪,通往京城的通道都被封冻住了。建文帝虽然已经退位于朝野之外,但是身份依旧尊贵,你们既然选择侍奉他,又怎么肯让他冒着风雪去京城,只为赴安平侯一个小侯爷的约?”

    “想必,那样的艰难下,建文帝即便不前往,安平侯也不会产生责怪之心。”

    李韶闻言了然,明白了竟是自己话语中的破绽,让对方钻了空子,不由得感叹道:“想不到连这样的事情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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