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这个陵墓机关设计的是多么的精细,而且是一环扣着一环的,中间稍有差池,就再别想进得这墓里去半分,甚至连性命都要赔上。
在暗自捏一把汗的同时,我的眼睛始终都盯着这一片石柱,而且在灯光的照耀下,我似乎觉得这一片石柱似乎明暗交替着,我心里隐隐有所动,可是却有些抓不住,我想会不会是因为这长明灯光太弱的缘故,于是我从背包里拿出狼眼手电,狼眼手电的光芒比长明灯的不知要亮上多少倍,可是马上我就发现,这个机关的确是将长明灯也设计在里面的。
因为在我将狼眼手电打开的时候,这里面明是明亮了许多,而且之前看不见的地方也可以看见了,但是我却觉得这里徒有光亮却丝毫没有意境,我说的意境当然是指的在长明灯照耀下所给我的那种特有的直觉。而且我还发现,用狼眼手电照亮的这一片石柱,影子很不工整,完全不像长明灯照着时候每一根都打在后面的石柱上。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关了狼眼手电,心想,也许设计这个机关的人,不单将长明灯设计在了里面,而且将它的光亮也设计在了里面,那么,破开这个机关的关键,就是这盏长明灯。
而且,在我即将关闭狼眼手电的时候,也就是我在将狼眼手电收回来的同时,无意间照到了墓室边上的石壁,我看到在石壁上有一行字,看样子,似乎是刚刚才刻上去的,而且字体也很不工整。
我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这样的一句话。
第二百二十六章 石盘陀-4
只见上面写着——将长明灯放在第一排最中央的石柱上。
我确定这些个刻字是刚刚才刻上去的,甚至在字体边缘我还能看见有新鲜的石屑。
而且从这些刻字的力道看上去的话有些阴柔,字体也不是很刚劲有力,我已经可以肯定就是那个女人在这里刻下了这一句话,给了我这个提示。
我关了狼眼手电,细细数了最前面的这排石柱,一共有十九根,我想这就容易许多,因为如果石柱的数目是偶数的话,那么就要有一些麻烦,是奇数的话,那么我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最中央的这一根石柱。
为了保险起见,我分别从两边各数了九根石柱过来,确定就是最中间那一根无误之后,我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长明灯放上去。
在我将长明灯放上去之后,我一直观察着这一片石柱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我只听到不大的声音从石柱下面响起来,只见放着长明灯的这一根石柱竟然往地下沉下去了一些,而且在这根石柱沉下去的时候,我只看见整片石柱林上出现了一个很诡异的景象,这景象在我和那陵格勒峡谷夏天第一场雨到来时候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就是在光亮的不同之下,这里面竟然出现了一条路一样的通道,是比周围稍稍有些明亮的光道。
我知道这里的原理应该和那陵格勒峡谷那里的是一样的,但是现在我根本就顾不上细细去想这里面的究竟,因为我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路会逐渐消失,而我必须在它消失之前进入到墓室之中,而我现在还不知道这片石柱林究竟会有多长,我能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走完。
我看了一眼长明灯,于是跨出脚踩在了这一条路一样的通道上的第一根石柱上。
说实话,如果没有长明灯,谁会知道在这片石柱林之中竟然会有一条这样的通道,而且这一条通道蜿蜒曲折,就像一个迷宫一样绕在整片石柱林里面,如果真要靠自己去走,多半是没有办法的。
这也难怪才在前五排就有这么人折在这里,估计这些人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我不再想这些,一脚踩在石柱上,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现象发生,我松一口气,踩稳了然后跨出另一只脚踩在另一根石柱上。
因为石柱与石柱之间隔着有半米左右的距离,而且每根石柱又只能容得下一只脚,我就必须跨在两根石柱上,这样就是说,只要我踩空一根,那么整个人就会失去支撑完完全全地落在铁刺上,来个大满贯。
我小心地将脚跨在比较明亮的这一条光亮之内,不敢往外伸出去分毫,其实我也无法将脚伸出去,因为这一条光带一样的通道,只涵盖了两根石柱,而每一根石柱,我都必须一前一后地踩着进去,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加快了步子,力求在这一条光带消失之前走完这里,可是走了不远之后,我又发现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这盏长明灯根本无法照射到最里面的区域,而我看了看,在里面的地方还有许多这样的石柱,长明灯的光亮只涵盖了一部分。
也就是说,我只能被这样牵引着来到一半的位置,而到了石柱的中心,就再没有了长明灯照射出来的明暗反差的通道指引我进去,而那个时候,估计这一条明暗反差所出现的通道也会消失,那么我就真的被困在了中央,而且是进退不得,更要命的是我必须要像扎马步一样地站在石柱中央不能动弹。
也许这是我有些多想,但是我现在的处境就像是在高空走钢丝一样,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让我不得不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而我在开始之前,就应该计划好结局,可是现在我却对结局毫无把握。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想退回去的冲动,但是我转念一想,一阵长明灯在这样的机关里只怕只能用一次,而这个陵墓里面的长明灯几乎已经就只剩下了我手中的这一盏和那个女人手里的那一盏,而我估计,她的那一盏应该已经被用掉了,也就是说,如果我返回去,我就连长明灯给出的这一点的提示也没有了。
于是我咬咬牙继续往前走,我想车道山前必有路,说不定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又会有新的提示也说不一定。
我知道我这是赌命,但是到了这样的情况,除了这样我已经别无他法,如果事实真的如我想的这般糟,那么我也只能说是命中如此。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到通道的尽头,再往前就再没有了任何的光亮,也就是说,长明灯的提示已经到此为止,我像扎马步一样双脚分别跨立在两根石柱上,而且这样一路走过来,特别练腿劲,我虽然觉得自己还行,但是这样长久地在扎马步我也受不了。
我想既然长明灯的提示到此为止,那么在这里一定会有其他的提示,于是我张望着周围,看有没有别的提示的什么东西,可是我环顾一遍周遭,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焦躁的内心稍稍安静一些下来,然后我的大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很大胆的念头,也许到了这里之后,这些石柱上已经没有机关了!
正所谓虚实结合,虚虚实实,真中带假,而人们都会以为到了这里一定还是机关,就再不敢妄动一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在上面会越来越站不住,而因为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原因,所以最终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掉入铁刺之中。
我往下面看了看,果然除了前五排的石柱之间,就数这里的尸体最多,虽然这里面只有寥寥几具,但是能到这里也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可惜最终却没有冲破了最后的这一块雷池。
我突然觉得设计这个机关的人很是了不起,如果前面是真实的机关,那么后面的这一块机关,就是设在了人的心里,让想进入这里的人,自己不让自己进去,这也让我理解到,其实只要能够过了自己这一关,任何困难都不再是困难。
想到这里,我果断再不犹豫,一脚就踩在了下一根石柱上,果然!
石柱上面没有任何变化,我缓缓加大这一只脚的力道,直到将整只脚的力道都加诸在了上面也一点事没有之后,我才放心地将这只脚完全踏上去,然后抽脚往下一根石柱上走。
事实证明,这里的确如我想的这一般,石柱已经变成了普通的石柱,再没有实际上的机关,只有我们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心障。
虽然这里没有了机关,但是却很昏暗,我的头灯已经没有了,只剩下狼眼手电,我将狼眼手电握在手上,照着往前走。
我看了看前面,石柱虽然深入到里面,但并不是很深的距离,而且我已经可以看见前面的另一个墓室门口。
终于我的脚最后总踏上了平整的地面,这里要比开始进来的地方要宽敞许多,但是我用狼眼手电照了照之后,却发现这里有九个入口,也就是说,这里有九条路进去。
我知道九道门里面只会是有一条是正确的,而其他的都会是万劫不复的陷阱,有可能是流沙,强酸,箭弩,或者滚落的巨石等等。
第一关我顺利穿过,现在这应该就是第二关,我站在九个墓室门口仔细地观察着九个入口的不同,可是上面并没有标记。
想到这里,我不禁突然恍然大悟,我一直都忽视了一个地方,而且之前我还疑惑过,可是现在想起来,这完全就是对下一个机关的提示——就是引着我进来的通道形状,我当时还困惑这个通道为什么要绕着圈子进来,而现在我注意到这个形状,就是这九个入口的答案。
我仔细回忆着通道的形状,我在地上凭借着记忆将它的形状给画出来,它的样子有些像大写的字母N,可是我觉得这一定不是字母,因为这个陵墓建造的年代,明显是没有英文字母的时候。
我想这里一定是有什么原理或者是提示,而且设计者既然将整个墓都设计成了一个整体,那么这个机关和刚刚的应该就有关联才对,可是究竟有什么关联,我一时间还找不到将它们联系在一起的线索来。
我在想上一个机关给的提示究竟会在哪里,可是从我找到通道进入这里,明明除了长明灯什么提示也没有,难道也是在长明灯上面?
长明灯的话我仔细研究过,它的样子和古代的宫灯很像,但是从它的式样上来说,并没有很特殊的地方,而且我觉得这里面的机关既然是环环相扣的,那么长明灯就只应该是上一个机关的提示,而这个机关的提示,就应该在上一个机关之中。
我在九个入口只见来回踱步一阵,脑海里却是我从看到石柱到进入到这里的情景,而且几乎是每一个细节都在我的脑海里回放,我必须抓住其中的没一个细节,而且我觉得提示也许就在我已经忽视的细节里面。
第二百二十七章 石盘陀-5
我想着和N可能有关的汉子或者是提示,可是绞尽脑汁,我都无法找到答案,因为按照古人计数的习惯,一二三四用的都是大写的汉字,绝对不会是阿拉伯数字,而且就算会是一二三四这样的字型,可是和N相似的字型也没有。
我沉思片刻,也许是我陷入了一个误区,或者说是自己给了自己一种误导,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用来表示数字的方法很多,想到这里我猛地意识到——天干地支!
而且稍加联想,我就可以发现,N和乙字明显很相似,而且那个形状之中明显有一边是要稍长一些,我甚至可以说那个通道的形状也像一个字母Z,说它像N只是因为按照我看到的方位是旋转了90°的而已!
也就是说,上一个机关给出的提示是乙,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而乙在天干中表示第二位,那么也就是这里的第二个入口应该是正确的。
而这九个通道没有排序,但是我想既然设计机关的人是以遵从天干地支的方法来给的暗示,那么这个排序应该也就会和我想的差不离,因为方向的话一般都是以北为大,也就是说,北边的第一个入口应该就是第一个,现在我的问题就是我如何分辨东西南北。
但是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却莫名地打了个冷战,因为我想起了在我的小院里刘正给我递东西时候的一个细节,我看到在背包里的东西中,有一个很特殊的东西——指北针。
当时其实我也并不惊讶,因为以往下地什么的指北针是必带的东西,一来可以在深山和墓里指引方向,二来指北针是一般简单寻龙找穴必不可少的东西,所以当时虽然看到我也并没有在意,刘正毕竟是老手,随身带着指北针,是没什么破绽的。
当时是没有什么破绽,也毫无什么可以非议的,但是现在在此情此景之下,就是很大的疑点。
我之所以会突然打一个寒战,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刘正知道我们会在里面用到这东西,而且按照他的说法,他进来过,那么他就应该知道在墓里面会有盘陀,既然有盘陀,指北针这样的工具自然是完全失效的,也就是说,刘正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会用到指北针,而且很明显他带了指北针,就是要在这里用。
我回想着他的说辞,他还有石头等等的四个人虽然进来过这里,但却是由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领进来的,既然是被领进来的,那么他就不大可能用指北针这些东西一点点去找,也就是说,刘正知道这里需要指北针,并不是因为进来过这里面的关系,而是另外的原因。
我越往下想越觉得一阵阵地心惊,在我身边的这些个人,果真一个不同一个,他们每个人都显得丝毫不简单,而且将自己的目的都深深埋在心底,我却只是供他们利用的工具!
可现在并不是去细想这些的时候,我从背包里快速地拿出指北针,确定好方位,然后走到指北针指着的这一端,从第二个入口进去。
从入口里进来,里面不过也是一般的墓道,单从里面陈旧的气味里我可以判断,这里面几乎没有人进来过,而且是长久几乎没人进来过。
之所以要加上“几乎”两个字,那是因为除了我之外,还是有人对这个墓室了如指掌的,比如建造这个陵墓的人,还有一些如同我一样的人,就像那个神秘的女人。
我走在墓道里,隐隐之中我感觉在墓道的尽头,应该就是主墓室所在,但是在主墓室里,应该还有另一个机关,也就是说,也是这个墓室的最后一道机关。
而所有关于说只有我一个人能进入这个墓室的传言,也许就是因为最后这一道机关的关系。
而且在墓道的尽头,我看到的是如同山体一样的绝壁,也就是说,到此为止,我已经无路可走,或者说,我已经到了最后一道机关面前。
从我对这面绝壁敲上去的声响来判断,我大致可以确定,这下面不是有一座埋在地下的山脉就是一块如同山一样的巨石,而且很可能主墓室就建在了这里面,但是这其间的距离,兴许连一般的炸药都无法炸开。
当然炸药是毁灭性的东西,如果有人真要在里面炸的话,要么炸不开,要么就是墓室被炸开,但同时自己也被埋在了里面,而且说不准,这墓室里面还有一个同归于尽的机关存在,但无论是什么,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现在就在这个机关面前,而且我要找到进去的机关。
既然说只有我可以进去,那么就是说这个机关应该和我有关,而且是我身上所独有的东西,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无非就是摸金符、左手心的图案以及刚刚得知的左胸口的图案。
摸金符是钥匙,而左手心和左胸口的图案则是一种血脉的标志,先不说我要如何解开机关,那么,这里的机关又在什么地方?
我想这里是不是也像以前那般,需要我将左手覆盖上去,我于是找了一个比较靠中间的位置将左手手掌心完全贴在石壁上,我可以感到石壁上传来透骨的冰凉,而且马上,我感到左手臂的血液流动似乎突然加快,而且是可以感到这种因为血流加速的压迫感,我心里却暗暗一喜,被我猜对了!
虽然我有这种很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