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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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鬼话-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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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金手点点头,指着整片石滩说道:“这里都是盘陀,你一定没有想到吧。”
  我留意到脚下的石块,虽然它的确是石块的样子,但是的确是盘陀,我一开始竟然丝毫没有看出来!
  摸金手望着大海说:“正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这里才会有如此狂烈的风和浪。”
  我就说这是地下,又哪里来的风,而且还能卷起如此巨大的浪花,原来是因为盘陀的缘故,那么在这片海之中,一定也不是石块,也是盘陀才对,这里的风和浪,完全是因为磁力的不同和磁极的相斥而产生的。
  摸金手见我有想通透的意思,他这才说道:“到我的屋子里去说吧,我很疑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说着摸金手领着我往石滩边上走,我在后面跟着他,这个摸金手虽然与我之前见的那个一模一样,但是无论是从言谈举止都和“它”有着很大的不同,而且他在这里有住处,是不是说他就住在这里?
  我憋着这些问题,打算过一会儿一股脑地问了他去。我和他在石滩上走了几分钟的路程,就看见前面一幢黑乎乎的小石屋,应该说是铁屋,因为这里正如摸金手所说,是没有石头的,全部都是黑铁,也就是我们说的盘陀,包括石滩上都是。
  进入到铁屋里的时候,我发现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与几个方凳之外就再无其他,而且无论是床还是方凳都和整个铁屋铸成了一体,甚至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其余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什么电灯之类的就更没有了,因为看了一遭,我发现这里面连简单的生活用品都没有,于是我很好奇,摸金手他是靠什么在这里活下去的,他又以什么为食?
  我在方凳上坐下,但是因为没有灯管的缘故,我很不习惯,而且水灯照明时间有限,还是最后摸金手说:“将灯灭了吧,你必须习惯这样的黑暗。”
  我于是灭了水灯,我只能大致感觉到摸金手就在身边不远处,但是具体的其他东西我却感觉不到,眼睛更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如果说摸金手一直住在这个铁屋之中的话,那么岂不是说他一直都在这样的黑暗之中生活?
  摸金手可能是看出了疑问,他于是和我从头说起他住在这里的原因。
  第二百五十二章 摸金手-1
  认识我的人,几乎都叫我摸金手,可是,却几乎没人知道我的真名。
  我只记得我出生在一个很偏僻的山村里,至于那个山村在哪里,我却早已经不记得。
  因为那些都是三岁之前的记忆,我惟一记忆深刻的只是一个很奇怪的图案,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图案也渐渐模糊,最后就像老照片一样被埋在了记忆深处,甚至实在是埋的太深,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我是三岁的时候离开了那个山村来到了洛阳,这些事情具体我都不记得了,而我之所以知道是三岁的时候离开的,这些事情都是周家的人和我说的。从那以后,也就是来到了洛阳周家之后,我也改成了周姓,但是即便在如此年幼的年龄里,我却清楚地记得我原本的名字,柏皇洪。
  这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即便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记不起自己的父母,记不起自己的故乡,几乎没有任何记忆,可是却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烙在心上的烙印,让我永远无法忘记。
  反而在周家的周姓名字我反倒忘却了,这的确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因为在周家几乎没人喊我的名字,周姓的,或者柏皇氏的。
  我在周家一直到了十五岁,在我十五岁生日即将到来的时候,周家来了一个人,老太爷说他是眼儿爷,以后我就跟着他,说他会带我去一个地方。
  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当然是眼儿爷带着我来的。我无法形容我第一次看到这里的震惊,眼儿爷告诉我,这里被称之为迷海。
  我好奇眼儿爷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但是他一声不吭,终日就在海边上的巨石上坐着,望着海里的浪花一阵阵起落,一看就是一整天。
  之所以说是一整天,我是按着这里面的时间来推算的,因为这里面也是有黑夜和白天的,我们来的时候正是黑夜的时候,所以当时我对这里还很恐惧,因为我根本无法想象,这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我在这看到的第一缕光是从海里发出来的,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里是有白天的,而所谓的白天,就是从海底发出来的光。
  于是这就是这里的一昼夜,我以为这里也是按照着外面的一天一夜来循环的,可是眼儿爷告诉我,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而究竟是一个怎么不一样法,他并没有解释,我第一次知道,也是据来到这里的十年后。
  我所说的十年,是外面的十年,而我从进入到这个地方到离开,按照这里的黑夜和白天来算,应该还不到三百六十五天。
  这十年之中,我终日都如眼儿爷一般坐在海边的巨石上,而眼儿爷则在我们到来这里的第十个夜晚离开了。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眼儿爷究竟去了哪里。那一日,在这片海上突然有船靠岸,黑夜中我几乎看不清船的样子,眼儿爷就是上了船,从这里去到了海的另一边,临走的时候他和我说了许多,但是他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这些话,也是在后来当我一点点想起一些事情之后回再想起来才懂的。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眼儿爷只说让我留在这里,他说如果有下一艘船来,就让我上船,但是他还说,在那之前,我得先去找一个人,我要和他一起来。
  眼儿爷只说这个人的名字叫冯四,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记住了他的名字。
  后来的时间里,我就一直坐在巨石上看着这里从黑夜替换成白天,又从白天替换成黑夜,虽然眼儿爷没说,但我感觉,我似乎是在这里守护着什么东西。
  第一次看见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复制人,是在一个白天。
  那时候光刚刚才从海底升起来,我与平常一样坐在巨石上,虽然我有自己的屋子,但是我从来都不进去,因为住在铁屋和坐在巨石上根本无什么差别,因为我那时候已经知道,这片海,不是真实的。
  海风虽然在刮,可是却不会产生寒冷;海浪虽然在涌,可是却无法溺死人。
  我甚至亲身试过跳进海里面,虽然我有落进水里的感觉,但是却可以在水底呼吸,而唯一的奇怪之处,就是无论你跳进海里多远,如何往海里面游,你都会被海浪推着冲到海面上。
  在海水里面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会将你推到海边,无论如何都无法抗拒,也就是说,海水虽然无法淹死人,却也不会让你进入到海里深处。
  随着在这里的日子加剧,每日每夜我似乎都会有一些让人恐惧的情景浮现在脑海,然后这些情景就深深地嵌在了我的脑海里,变成我记忆的一部分。
  经久之后,我几乎已经彻底颠覆了我将近二十年的记忆,因为我回想起来的,比我经历过的要不知多多少倍。
  我知道自己是柏皇氏的后裔,我叫柏皇洪。
  而我虽然记起了许多事,但却不知道在迷海之中究竟有什么,我只知道它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我必须在这里守着。
  所以我遇见了自己的复制人。
  很显然他就是来找这件东西的,而且他也意识到了我就在这里。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拖着一个很沉重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进来的,拖着的东西是什么,总之他在见到我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惊讶的神色,似乎早已经知道我就在这里。
  他将这件沉重的东西放在地上,我虽然知道有复制人这样的人存在,但是却始终没有见过,所以在见到他的时候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惊讶,而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却是问我从哪里来的。
  我想了想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刚想这样回答他,可是这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因为我后来记起的记忆告诉我,我并不是在那里出生的。
  很显然,他的这个问题彻底问倒了我,因为在我之后的记忆中,我甚至就没有过小时候,我只记得我一直都是以现在的这个年龄活着,那就没有所谓的从哪里来。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突然开始意识到了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我觉得,我的存在似乎毫无意义,甚至是一个完全可有可无的人。
  他似乎知道我为什么疑惑,然后他打开了他一路拖着的东西,我发现这是一件人形的铁盒子,他告诉我,这是一口棺材,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件容器,用来放人的。
  他当着我的面将它打开,然后还自己躺进去示范给我看,我当时惊讶地问他是不是他就是躺在里面的。
  可是他却摇摇头说,这不是他的,而是我的起源。如果真要说我从哪里来,就是这里。
  我当然有些无法完全理解他的话,他接着问我说,我有想过到海底去看一看吗?
  这个念头我自然是想过的,但是我根本无法潜进海里,甚至我都不能到达海底十米之外。
  但是他说他有办法,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石滩,之后又过了两三个白昼,他才从外面回来,我看见他拿着另一件东西,当他将包着的布拿开的时候,我发现是一条铁鱼。
  铁鱼做的很精巧,应该是用栩栩如生来形容,而且这条铁鱼差不多有半人来高,我看得出它身上的鳞片都是一片片贴上去的。
  他说,这条铁鱼可以带着他进去。
  我当时将信将疑,说实话,从一开始到现在,与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交谈让我感觉很不自在,而且他的出现让我有一种深深的恐惧,至于为什么恐惧,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铁了心要下去,他说在海里面有一件东西,他想去寻找,而进入这片海里,除了能够在海上航行的特定船只之外,就只有这种铁鱼。
  我当时也并不太懂,我觉得他似乎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而且他说,如果他失败了,海水会冲着他的尸体到海边上来,如果我看见了他的尸体,就把他装在铁衣棺里面。
  我当时还和他说,海水淹不死人,即便他找不到,他也会回到岸边,可是却不会被淹死。
  他只是笑笑说:“那里是不一样的。”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揣摩他的那一句话,我觉得,这片海,并不像我认识的那样。
  当然这是他后来去到了海里的事,我只记得那铁鱼一放入到海水中之后,鳞片就全部竖了起来,然后它自己就在海里面游了起来。
  我知道这铁鱼不是活的,它能这样游走,一定是和这片海的特殊有关系,而且我看见他就将绳子拴在铁鱼的尾巴上,就这样铁鱼带着他游进了海里面。
  当然,他将铁衣棺留在了石滩上,他说如果他失败了,这就是他的栖身之所。
  我奇怪的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个死字。而这里面的深意,我也是后来才懂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也不会活着。
  第二百五十三章 摸金手-2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说法是不是,既然没死那就应该是活着,可是没有死也没有活着,那是什么状态,而这其中的奥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这就是这片海的秘密,因为后来我知道了一个词——禹所积。
  禹所积这个词,是赖皮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说说赖皮这个人,因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说我和他是兄弟。
  可是我和他却并没有半点相像,而且这话他却笑着说出来的,有些像玩笑话,从后来对他的了解,我也知道他经常说一些有的没的,似真似假,我无从分辨,而且之后这事他就再没有提过,所以我一直将信将疑,却始终无法证实,于是最后也只好随它而去。
  但是他的出现,是的的确确来通知我去找冯四的,这没有半点可以怀疑的地方。
  按照我的感觉来说,赖皮给人的感觉很怪,甚至是诡异,而且自他出现,我就感到了他身上很奇怪的一种气息,他虽然外表嬉皮笑脸,看着一脸地痞样,但是从他的骨子里却透露出一种阴冷的味道,特别是他的眼神,看人异常凌厉,让人忍不住打冷战。
  他来找到我之后并没有提眼儿爷,但我知道他的到来一定和眼儿爷有关,他和眼儿爷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冯四这个人,因为对于这件事来说,很明显是眼儿爷一手谋划的,那么赖皮很可能是受了眼儿爷的嘱托才来到了这里。
  我问起眼儿爷的时候,赖皮只是寥寥几句带过,似乎并不愿意多提,我知道他在刻意隐瞒,于是也不再追问。
  当然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他只说他叫赖皮,其余的就什么也没说,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是否也是周家的人,姓甚名谁。
  在他来到的时候,我记起了许多事,但是记起来的越多,我内心的疑惑和谜团也就越多,而且我对冯四这个人异常感兴趣起来,为什么眼儿爷特地交代要去找冯四,而赖皮还要特地专程来,我当时很疑惑,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赖皮或多或少和我说了一些,他说的很小心,他没有提到眼儿爷,也没有提到洛阳四大家族,他唯一提起的,是一个熟悉的姓氏,陈姓。
  我听到这个姓氏的第一反应,就是南朝陈国,很显然,我的猜测是对的,我记得这个家族,甚至记得他们在洛阳落脚的原因。
  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都有些不可思议,我竟然可以想起这么久之前的事。
  而赖皮只是冲我笑笑,他说,冯四其实也不叫冯四,更准确地说,应该叫石盘陀。
  石盘陀!
  这三个字就像一记重锤猛地捶在了我的心口上,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我知道,这三个字,代表了一种力量,或者说代表了一种使命。
  而且赖皮就像无所不知,他还喊出了我的名字,柏皇洪。
  在他喊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我似乎突然意识到了我在这里的原因,这是柏皇氏的使命。
  之后他就什么也没有再说,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一直往洛阳来,而我这时候才知道,洛阳已经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赖皮称他为“它”,但是却没有具体解释为什么这样称呼,他只说我们时间紧迫,我更是不能在这里久待,但是我必须见冯四一面,所以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赖皮说,那片海边,不能没有人看着。
  我的确不明白迷海之中究竟有什么需要人一直看着,难道没有人看着,就会有东西从里面跑出来?还是说这片海就会失踪?
  赖皮没有解释,他只说“它”会全力配合我们,我只需见到冯四,记得冯四的样子,记得他和我说的每一句话就行。
  赖皮告诉我冯四就在洛阳,但是他却并没有去找他,他说我们不能见这时候的他,他反而买了机票,他说,我们要去广西百色。
  我当时很不解为什么要去,赖皮只说,我不能见醒着的冯四。
  所以我和冯四的第一次见面冯四是不会知道的,也不会记得。他以为我说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陈记夹喇嘛的时候,可是他却并不知道,我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却是在百色,而且是在他完全处于昏迷状态之下的时候。那时候与他见面的,已经是另一个假冒的我。
  我不知道这是否也是赖皮的安排,但是我见到冯四的时候,他的确是处在昏迷之中,而且是在一个山村里。
  见到他的时候,我看见他左手心有一个像是纹身一样的图案,这一眼,让我想起了被埋在记忆深处的那个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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