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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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鬼话-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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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听得到陈五爷这话的时候,我转头看了一眼眼儿爷,眼儿爷没什么表情,但是我却发觉他在很轻微地摇头,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他的确是在摇头。
  而陈五爷则继续说道:“所以在那之后,我就格外注意你,我发现你在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有很多不自觉的异常举动,而且你对黑暗特别敏感,你十分怕黑,但是在黑暗中你的方向感却特别强,更让人费解的是,如果有人往后面偷袭你或者有要对你不利的举动,你总能有意无意地避开。而且越对你观察,我就发现你越不寻常,当时的你就像是一个丧失了记忆的普通人一样,而且你的许多记忆,还在选择性地失去,就像你看到三足金乌和万福顺这个人的记忆。”
  眼儿爷才说了一句话,我已经想了这么多,直到眼儿爷继续说,我才收敛了思绪,静静地听他细细说来。
  只从第一句话,我已经从眼儿爷的话里面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岂不就是在说,这件事和四大家族也有牵连?
  而且刚刚在眼儿爷讲万福顺的事的时候,他提到了支锅,那么在洛阳,又与支锅有联系的,那不就是陈家?
  难道那次下地,就是陈家组织的?
  我知道我的身世复杂,但是却没想到会如此曲折,我于是偏头去看眼儿爷,因为他刚刚在摇头,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他也许知道更多关于我的身世,很可能是在陈五爷说的在罗布泊之前的,因为,他生活的年代,要比其他人早很多。
  于是我问眼儿爷:“眼儿爷,那你呢,你认识的我最早又在什么时候?”
  我期待地看着眼儿爷,可是眼儿爷却睁开眼睛说道:“我认识你的时间和火叔他们差不离,也是在罗布泊,但是与他们不同的是,在民国年间,我倒是见过一个人,和你很像。”
  我听眼儿爷说到了关键点上,于是追问:“是什么人?”
  眼儿爷却摆摆手示意我别急,他说:“我刚刚说要与你说我们今天做这一切的缘由,那么我们就从头说起,关于这人,也在里面。”
  我大气也不敢出,许多我迫切想知道的事情,终于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有人要同我说了,我的身子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变得颤抖起来。
  眼儿爷坐正了这才缓缓开口:“这事说起来,确切地说,应该是民国十二年的事,而且这事,也是在洛阳。”
  也是在洛阳!
  第二百六十七章 入口-5
  他接着说:“那时候,正是倒斗下地最为猖獗的时候,几乎能挖的能倒的斗,基本上都刨了个干干净净,而且那时候讲究势力划分,成了许多派别,其中洛阳这边独成一支,虽然下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团伙,但是基本上都分管于洛阳四大家族,所以那时候,洛阳这一带的倒斗,还算太平。”
  “也许你也想到了,那一次下地,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陈家组织的,陈家当时势大,基本上除了是洛阳最大的支锅之外,盘口也有不少,甚至盘口上的生意比朱家还要旺一些,所以在那时候陈家也着实风光过一把,所以,那一次下地,应该算是我知道的陈家规模最大的一次下地,而地点,就在洛阳东北,秦岭一带。”
  “当时陈家下地,应该没有联合其他三大家族,因为陈记没有找掌眼刘家的人来帮忙,按理说,洛阳四大机组分工明细,下地总少不了四大家族的参与,腿子周,掌眼刘,盘口朱,支锅陈,因为四大家族组合在一起,正是最完美的下地组合。”
  “可陈家这次规模如此之大的下地,却是绕开了其他三大家族在民间寻得了其他人,他们先是在道儿上寻得了万福顺,又寻得了我,之后,再寻得了他。于是就是我们三个掌眼跟着下地。虽然此次下地的人多,但是下地的话掌眼一般一个也就够了,而且最多也就两个,这次陈家一口气找了三个,我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要这么多的掌眼,很可能是要鉴别的明器十分难认,所以才要不同的掌眼来看。”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因为在看到墓里第一件出来的东西,我觉得,这是我生平见过的最难辨认的明器,而且我竟然看不出它的年代来。这并不是我自夸,那时候我也算道儿上有名的掌眼了,否则陈家也不会找到我。那个墓我并没有进去过,所以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但是从那时候陈记下地归来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十分重要而且棘手的墓。”
  “一开始我们三个人就在营地里守着,陈家的支锅并不让我们下去犯险,其实不说我也能猜出他的心思,如果我们在里面遇见了什么意外,那么就没人来鉴别淘出来的这些明器,没了掌眼,那他们也就算白来了。而且至始至终,我感觉他们都在找一件东西,直到结束,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找什么,还是直到最近陈家陈姑奶奶出事,我才知道,自始至终,他们都是在找血玉,因为陈姑奶奶出事的地方,和当初我们去过的地方,就是一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那个时候,我们即便都知道陈家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可是究竟找什么却猜不出来,但是这个问题很快就被我抛诸脑后,就是因为他们第一次从地下上来。他们一共下去了七个人,折了一个,上来了六个,没人说他们在墓里面究竟遇见了什么,那个人是怎么折在了里面,但是从他们回来那般灰头土脸的样子来,我就知道这墓一定不简单,很可能已经是十分危险的地步,因为陈家挑选下地的人几乎都是好手。”
  “他们拿上来的这件东西是一面铁镜,通体黝黑,但是却可以像铜镜一样清晰地照出人影来,当支锅将这面黑铁境交个我们的时候,我们都很震惊,因为我们三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因为和小四你很像的那个人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所以当时我误以为他也和我们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后来才知道自己错了。”
  “我和万福顺将这面铁镜看了一个遍,可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任何的花纹,几乎除了是一面镜子之外,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所以,拿到手的时候,我们都犯了难,因为我们根本无法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更奇特的是,起初这镜子看着像是一面铁镜,可是拿在手里久了,却越来越觉得它的材质不是铁,而更像是玉石玛瑙一类的东西,发现了这点之后我更加惊讶,我觉得这东西,很可能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的东西。”
  “我和万福顺看不出一个究竟,可以看出来支锅很失望,可就在那时候他开口说话了,之所以用‘他’这个称呼来称呼他,那是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如果真要给个称呼,那就喊他木头吧,因为无论是他的外表还是从他的言谈举止,他都像是一块木头一样,很多时候,其实就是一块木头,因为他从来不说话。
  “可就在我们都没有主意的时候,他却开口了,他说这镜子并不是普通的铁镜,它叫不老镜。当时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们都很吃惊,他于是给我们做了一个示范,他让一个五十来岁的队员用这面镜子找自己的影像,结果我们惊讶地发现,镜子里面的影像竟然是另一个人,这个队员也被吓了一跳,他说镜子里的是他二十岁时候的模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时候木头才说,这面镜子的功效就是将里面的影像变成眼前这人年轻时候的样子,所以才有不老镜这个称呼。他的这一番见识立刻就镇住了整支队伍,他的地位一下子变得无法直视,我和万福顺则显得一无是处来。”
  “所以到了后来,地下一有东西出来,支锅都会第一时间拿给他来看,而我和万福顺就成了闲置,但是陈家支锅还算厚道,他也并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我们,而且木头这个人眼光毒辣,我很是佩服,于是我也经常跟着他学一些鉴别这些东西的要领,可是有一次他却告诉我,他能看出这些东西的来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见过这些东西。”
  “能见过这东西的人,一定有他的不寻常之处,而也就是那时候,我在毫无察觉之下开始步入到了他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里面,如果真要说起来,陈家的这次倒斗,就应该是这一场今天发生在洛阳的变故的开始。”
  我听眼儿爷已经要说到关键处,心已经紧绷了起来,从眼儿爷的讲述里面,我已经听出了一些潜台词,那个叫木头的人和我长得很相似,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和我有着什么联系?
  于是我静静地听着眼儿爷继续说下去,眼儿爷说:“他见我虚心和他学这些辨别东西的东西,也不藏私,几乎是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我,而且包括一些我连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他见我惊讶的模样,于是笑着说,今后我会见到的,当时我听着这句话就觉得很不对劲。”
  “这样过了大约十来天,陈家的队伍再次下地,他却反常地和我说,他的时间不多了,可能等不到他们找到这里面的东西了,当时我很不明白,但是他也没解释。而且他即便是在地上,但是好像也知道陈家在地下的一举一动一样,他说这次下地的人会折损许多,很可能不会成功,他不能再等在这里了,他必须离开。”
  “听到他要离开,我很是惊讶,因为这在道上是很不义的行为,如果下地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支锅这边是可以将他直接给成地仙的,可是他听了我的规劝只笑了笑,然后就说他只要想走,谁都挡不住,而就在那时候,他交代了我两件事情。”
  “是哪两件事情?”听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打断眼儿爷的话,我这完全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开口。
  眼儿爷看了我一眼说道:“这第一件,说的是关于我的事,他说让我今后自己保重自己,如果我能健康长寿,那么到了六十岁的时候就到一个地方去,他与我具体说了暗格地方的所在,要如何去,而且还留了一张地图给我,他说我只要沿着地图里面的标注走就一点事没有,而且他还特别叮嘱,如果我没到六十岁,但是感觉自己身体已经不行那也可以提前到那里去。”
  眼儿爷却没说他让他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而又是为什么要去,于是我再次问道:“那是什么地方,你去了没有?”
  眼儿爷点点头,他说:“我去了,这个地方,如果真说起来,也就属于死人之国的范畴,只是却不是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
  听到眼儿爷的这句话,我立刻想起了一个地方:“西拉木伦尽头,大兴安岭的入口!”
  眼儿爷点点头,说就是那个地方。
  我似乎猛地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可是这个念头却在我脑海里出现之后瞬间消失不见,我还来不及将它抓住,它就已经迅速消失。
  眼儿爷继续说:“我是在我六十岁之后去的,去到了那里,我才知道他与我说第二件事的目的。”
  我问:“你去到那里看到了什么,和第二件事又有什么关联?”
  而眼儿爷似乎对在那地方的经历并不愿意多说,他只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我愣了愣,然后猛地意识到,这件事,果然和我有脱不开的联系。
  第二百六十八章 入口-6
  眼儿爷继续说道:“我问他为什么要我去那地方,可是他却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说,就是为他想拜托我的第二件事在做准备,当时候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他竟然会托付给一个几乎是素昧平生的人,于是我大致想到了他教与我之前那些技巧的原因,很简单,他想托我帮他做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儿爷突然长叹一声,似乎是有所感慨,然后闷闷说了一句:“就是因为当时的江湖义气,以至于我信守了与他的承诺,所以几乎之后的所有日子,我都陷进了这件事之中,而且再也无法自拔。”
  听眼儿爷说到这里,我又冒出来一个疑问,眼儿爷现在的这个样子,应该就是民国十三年,或者是他说的民国十二年时候的模样,可是民国距离现在已经近百年,为何眼儿爷还保持着之前的模样?
  据我所知,我们一路上所碰见的长生之法,大多都不能持久,或变成石人,或者最后中了尸毒彻底成为一个怪物,而唯一没有副作用的就是铁衣棺和盘陀聚集的地方,可是按照眼儿爷的说法,他游走在山川河流之间,很显然并不与这里面的长生之法相符,那么他又是如何保持自己不老不死的状态的?
  还是说绝对的长生是存在的,只是前赴后继的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方法,或者是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和途径而已?
  可是眼儿爷却斩钉截铁地说道:“世上根本没有长生之法,即便有不老不死的人存在,但都是投机取巧的法子罢了,可无论是哪种方法,本人都是很凄惨的下场,因为时间永远都是平等的,你戏弄了时间,时间也会戏弄你。”
  眼儿爷的这句话似乎是话里有话,我听着意味深长,而且隐隐有所悟,而眼儿爷又说道:“所以,对于我不老不死的这种状态,我非但没有庆幸,我反而觉得这是一场灾难,让我觉得恐惧,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怪物。”
  我想不到眼儿爷竟然是用这样的眼光来看待长生的,我问道:“可是你又是如何可以不老不死的呢?”
  眼儿爷看着我,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就这样盯着我,我看见他的嘴唇翕合着,可是最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最后他将眼光移开,重新说道:“这件事,不说也罢,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
  眼儿爷对这件事好似忌讳莫深,于是我也不便再提,眼儿爷转移开话题,复又说到刚刚的木头托付给他的第二事情来,而且适合我有关的事情。
  眼儿爷说,木头托付给他的第二件事,就是今后的时间里,如果眼儿爷遇见了和木头长得一样的人,请帮他一把,或者在暗地里指引着他一些,可是要怎么一个帮法,他却没说,眼儿爷当然问过,他只说到时候能帮的就帮,不能帮的就顺其自然,不要强求,而且时间到了,眼儿爷自然就会知道要如何来帮。
  听到这件事,我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我脑海中浮现出的巨大问号一直在问我自己——我和这个叫木头的人有什么关系?
  我们为什么会长的一模一样,他为什么要眼儿爷帮我,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还是眼儿爷接下来的话将我唤过神来,他说:“细细数起来,我在天下山川之中流连,最后竟然真的让我遇见了你。”
  我听到眼儿爷又提到了关于我的身世,于是我追问道:“是在哪里?”
  眼儿爷一脸平静地说道:“刚刚不是才说,就是在罗布泊。”
  接下去的事眼儿爷并没有多说,他只说在罗布泊发现了我,可是如何发现的,具体在哪发现的,他为什么会去到罗布泊,他却只字未提。
  而说到这里,话题却并未结束,因为眼儿爷说这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的出现只是惊鸿一瞥罢了,因为他鉴别了长生镜之后,果真在陈家下地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他消失的诡异,似乎是突然之间就在大伙面前这样消失,而且连任何蛛丝马都没有留下,这在当时的队伍里是一件很让人匪夷所思的怪事。
  眼儿爷说:“因为留在营地的伙计和领头人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他消失的痕迹,他从哪里走的,如何离开的,有什么人看见等等的。”
  “但是反正有一点可以确定,从他最后一次在营地中出现到发现他失踪,这里面的时间间隔只有十分钟左右,而据最后一次看见他的伙计说,他看着他进去到帐篷里,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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