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开始燃烧了起来,自身的内力回复了六七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头枕着软绵绵,富有弹性的东西,正是屈彩凤高耸的胸部,连忙坐起了身,满脸通红。
屈彩凤收回了自己的玉腕,连点手臂的几个穴道,流血自止,她在刚才悄悄地拭去了满脸的泪痕,声音也恢复了一贯的沉稳镇定,以及那种身为一派之主的大家风范:“李沧行,你赶快运功,我帮你护法。”
天狼的脸不自觉地变得通红,他现在内力虽恢复了不少,但整个身体仍然是发软发虚,低沉的声音带了重重的鼻音:“有劳屈姑娘了。”说完后坐直了身体,抱元守一,功行全身,头顶也开始“丝丝”地冒起白气。
半个时辰之后,天狼睁开双眼,胸前已经结起一道鲜红的血痂,抛开他超人 的自愈能力不说,血痂本身的红色就说明体内的毒血已经全部被逼出,这从他最后运功时内力可以顺畅地流转,全无阻滞,也可以得到证明。(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回 百毒不侵
天狼一跃而起,活动了一下四肢,只觉使臂如意,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气息不畅之处,看来毒素已经彻底得到了抑制,心中一喜,转眼看向了站在一边,手持双刀的屈彩凤,正色行了个礼:“多谢屈姑娘救命之恩。”
屈彩凤的脸色有些发白,可能是刚才消耗了太多的血,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不用谢的,你之前也舍命救过我,就象你说的,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你毒发身亡。对了,你怎么会中这么厉害的毒?以你的武功,又有谁能这样伤到你?我看你中毒的位置就是胸前的那道伤痕,毒血出是从这里流出的,而且你身上其他地方的新伤口,并没有这样。”
天狼叹了口气:“我是被白莲教主赵全的毒剑所伤,才会如此。”他接着把白莲教霍山里的那个毒人基地和那天在铁家庄里大战赵全时的情况大略地说了一遍,听得屈彩凤眉头连蹙,咋舌不已。
听完之后,屈彩凤才长叹一声:“想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邪恶歹毒的门派,还会有如此猛烈的毒药,若不是我从小遍尝毒物,炼成百毒不侵之身,只怕也是要着了他们的道儿了。”
天狼也有些后怕,点了点头:“不瞒屈姑娘,本来我还想混进那个毒人基地,然后装着被炼成毒人,被运到塞外,趁机刺杀蒙古大汗,阻止蒙古军南侵,我以为凭我这一身功夫,可以防毒于无形。看来还是我过于托大了。幸亏在那毒人基地时我眼见活人给炼成毒人的惨状后,愤怒得无以复加,出手将那里的白莲教徒尽数杀掉。也省了这泡药缸之苦。”
屈彩凤微微一笑:“这倒不会,如果是泡在毒药水里,以你的护体内力,那些毒是伤不了你的,即使有些毒气会从口鼻中吸入,你这高深的内功也足以把毒气逼出。之所以你会被赵全剑上的毒伤到,是因为那毒剑划破了你的皮肤。毒素直接进入你血液,然后又进入你的脏腑,这才会让你中这猛毒。”
天狼听得连连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记得我在铁家庄时,运功逼出了毒,最后也是看到从那伤口流出的血液变成了红色。又心忧我同伴为我舍身抵挡。这才起身应战的,这次会不会也象上次那样,看着血已经变红色,可是毒素却还残留在体内呢?”
屈彩凤略一思忖,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一来上次你并没有完全驱毒,只是感觉内息又可以运行就起来继续战斗了,其实上次你的胸前并没有结痂。只有在体内内力运行的情况下结了痂,才是毒素除尽的标志。而你这次并没有象上次那样勉强。而是运了三个周天的功,我觉得应该没有后患了。”
“第二,我的血液里也是有剧毒的,如果你没有中毒,那饮我血无异于服毒,但是这下子以毒攻毒,效果和份量正好,眼下你的血液里也有了我血液的一部分,以你的功力,三两天内就能把我体内的各种毒素和抗毒素运遍全身,也变成百毒不侵之身了,那时候就算残存的毒素再次发作,也伤不到你了。”
“第三,你中的这毒,其实从每种毒物上分开来看,并不难解,五步蛇,血蝎,碧睛蟾蜍,这些虽然是猛厉的毒物,但在我这里,却并不是无药可救,就算比较厉害的尸毒,也是可以通过高深的内力逼出,你回锦衣卫后,可以再找良医,尤其是用毒的高手来看看,查查你体内是否还有残余毒素,最多吃两贴泻药,洗洗肠胃,应该就没事了。”
天狼这下放了心,笑道:“想不到这回我因祸得福,竟然成了百毒不侵之身,屈姑娘,饮了你的血液后真有这种神效吗?我还是有些不太信。”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敢打保票,但是徐林宗确实以前也中过毒,后来饮了我的血后,便成了百毒不侵之身,这件事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你跟他既然都是武当的功夫,想必这种转血为已用的功力,还是有的吧。”她说到这里时,俏脸微微一红,没有再看天狼,而是不经意地看向了别处。
天狼的心中微微一动,今天是屈彩凤很难得地把自己和徐林宗相提并论,以前在她面前提到徐林宗她都要翻脸杀人,可这一天来却几次主动提及,加上这两天自己和她的这种亲密接触的程度,难道已经擦出了什么火花?
天狼马上意识到再这样继续下去,会变得很危险,屈彩凤是个好姑娘,但若是真的和自己在一起,那现在和她这种基于道义上的合作就会变味,即使以后要回武当面对徐林宗谈及与巫山派停战之事,也会被质疑立场。
更何况自己自从被沐兰湘伤过之后,已经断情绝爱,即使是凤舞这样对自己舍命相救,也只不过是心存感激,并没有那种动心的感觉,眼下多事之秋,自己的宏愿还是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儿女情长实在是不合时宜,与屈彩凤产生感情更是万万不该,而屈彩凤刚才的那个举动,也应该是意识到了这方面,开始压抑自己的情感。
想到这里,天狼马上换了个话题:“屈姑娘,眼看着又快要天亮了,咱们在大漠之中也耽搁了一天两夜了,趁着太阳还没有升起,这会儿不算太热,我们先赶回关内吧,还是按我们昨天商定的说辞行事,到时候若是冷天雄问起,你就说沙漠中遇到沙尘暴,为了躲避,耽误了一些时间。”
屈彩凤微微一笑:“就按你说的办,昨天你给我的那个大水囊我在逃命的时候扔掉了,这下没了水,我们得抓紧时间,一路向南才行,向东走到原来的营地,然后再分头走秘道,只怕是来不及了。”
天狼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办,我身上有锦衣卫的龙组腰牌,到时候直接向边军出示,只是屈姑娘要委屈你一下,到时候我先入关,再出来接应你。”
屈彩凤长出一口气,身形一动,大红的身影一下子飞到了十余丈外,而她那美丽的声线远远地随风传来:“天狼,我们一较轻功,看谁先到边关!”
天狼心中暗道:这些女侠们怎么都喜欢跟人比轻功呀,从小师妹到凤舞,再到这屈彩凤,个个如此。但他嘴上二话不说,也是提起一跃,黄色的沙行衣鼓满了风,如同一只苍鹰,在空中展翅高飞,紧跟着一骑绝尘的屈彩凤,向南奔去。
两人的轻功都很出色,也就只用了三个时辰,就奔出了近百里,这一带的长城由于直面大漠,向后弯了一些,天狼和屈彩凤奔了百里之后,终于远远地看到四五里之外的一道巍峨的长墙,高六七丈,隔着里余就有一个熢火台,正是宣府镇附近的长城。
天狼让屈彩凤留在原地,自己则奔到城墙下,离着长城还有里余,就看到一枝响箭破空而来,“噗”地一声,直射到自己身前六七步处,天狼清楚,这是边关守军的鸣响箭示警,对于来路不明的人往往先行警射。
天狼摊开双手,把怀中的锦衣卫令牌抓在右手,运起丹田之气,朗声道:“我乃锦衣卫正六品龙组成员天狼,有要事入关,尔等速速开关放行!”
城墙上远远传来一个不大的声音,比起天狼那种以内力发出,传出里余仍然没有衰减的声音比,弱了许多,只听来人说道:“一个人走到墙下,把你的令牌抛上来,现在蒙古大军压境,兄弟们为防奸细,只得奉将令如此应对,还请见谅。”(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回 入关(一)
天狼点了点头,还是象刚才那样张开双臂,右手拿着那块令牌,让所有城墙上的兵士看清自己别无长物,一步步地走向了城墙,城墙的垛口后,他很清楚地看到有百余名士兵已经弯弓搭箭,只要自己有任何异动,那个下令的军官一声令下,百余支利箭就会立即把自己射成刺猬。
走到了离墙角不到五十步的地方,天狼停下了脚步,手一运内力,双眼红光一现,以八步赶蟾的手法把那块令牌激射而出,这一下他手上了巧劲,令牌如同回旋镖一般,“呯”地一声,竟然生生地嵌进了那城垛的砖石之中。
城墙上的守军哪见过这种神技,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一个躲在士兵身后,军官模样的人才命令两个小兵放下弓箭,把这块令牌拔了下来。
那名军官仔细地看了一眼令牌后,高声叫道:“天狼大人,你能先告诉末将,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关外?你又是如何出关的?”
天狼沉声道:“蒙古大军压境,我等锦衣卫被秘密派出关,侦察蒙古大军的动向,现在军情紧急,你也见识过我的武功,如果我想入关,直接施展轻功就能飞跃这段城墙,哪还用得着跟你们浪费这么多时间。若是再推三阻四,误了我的大事,你这颗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那名军官迟疑了一下,对左右说道:“快,放下绳索。让大人入关。”
天狼摆了摆手,高声道:“给我扔一个水袋,我还有个同伴。受了点伤,离这里很近,我得先救人,再入关,不用放绳索,我们自己可以跳进关内。”
军官连声称是,两个小兵扔下了两只中等大小的水囊。天狼接过了水囊,转身就向着来路奔去,转眼两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城墙上的小兵们一个个看得咋舌不已,直呼神人。
天狼这两夜一天也是水米未进,虽然他内功精纯,也练过辟谷之术。但这两天经过了连番恶战。尤其是刚才毒发几乎丧命,血也流了许多,只靠着出关前吃的一点干粮肉脯支撑到现在,刚才一路奔来,狂行百余里,这一停下来,又有些渴了,拿了水袋以后。先喝了两口,只觉入口甘甜。这辈子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水,一路走着,一路就把自己那袋水喝了个大半,最后把剩下的小半袋子水从头上淋下,权当洗了个澡,说不出的清凉爽快。
屈彩凤的红色倩影被太阳照出了一个长长的影子,映在这沙漠之中,她虽然站在五六里外,但以她的目力,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漠中,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天狼走到近前,远远地把水囊给抛了过去,屈彩凤摇了摇头:“李沧行,你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拿到手就喝,万一人家在水里下毒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取出一枚银针,插进水囊中,过了片刻后取出,眼看银针没有变色,才放心地开始喝起水来。屈彩凤也是两天没喝水,失血又极多,验明水没有问题后,一阵子牛饮鲸吞,很快也是半囊水进了肚子,而她那平坦的小腹也变得鼓鼓囊囊,都快赶上她那丰满的酥……胸了。
天狼等到屈彩凤喝完,才笑道:“几个边军小兵,怎么可能害到我,再说他们都是大明的官军,又验明了我的身份,自然没有害我的必要,我行走江湖到客栈或者酒店的时候,自然是要验明饮食是否有问题。屈姑娘,看不出你大大咧咧,却是如此细致。”
屈彩凤喝了半囊水后,也学着天狼一样,把剩下的水兜头淋下,如霜雪般的白发这一下沾子水,更是象瀑布一样,飞泻而下,一串串的水珍子凝在她的白发上,如同一颗颗珍珠,在阳光下闪着眩目的光芒,而她这一下淋水,更是把衣衫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身上,曲线毕露,让天狼看得也有些呆了。
屈彩凤这一下也感觉爽到了极点,长出一口气,闭着眼睛晃了晃头,白发上的水珠子一下子抖了出去,睁开眼,她看着正盯着自己的天狼,笑道:“怎么了,你可以这样半囊水浇下,我为什么不行?”
天狼咽了一泡口水,有些大舌头:“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会迷死多少男人,就这么入关,不太合适吧。”
屈彩凤微微一笑:“反正你李沧行是不为美色所动的,所以我只把你当兄弟,既然是兄弟间,这样做当然没什么关系。至于入关,我当然不能就这么进去,你不是会变脸吗?能不能帮我也变一变?”
天狼点了点头,探手入怀,说道:“屈姑娘,那个不叫变脸,而是叫易容术,是用猪皮制成的,可以套在脸上,就能变成别人的模样了,只是那人皮面具需要 跟自己的脸形符合,你看我的脸和你的脸大小明显不一,我的这几张面具是戴不到你的脸上的。”他说着拿出了两张面具,递给了屈彩凤。
屈彩凤一看那面具,薄如蝉翼,在内侧里还垫了一些黄泥之类的东西,奇道:“你这面具里面为啥还要放泥巴?”
天狼微微一笑:“有人的脸颧骨高,有人的脸比较平,这就需要根据不同人的脸,结合自己的脸部曲线,在面具里面加以修正,仇鸾的鼻子很平,颧骨却略高,那就得在猪皮面具上把鼻子给做矮,然后在鼻子的其他部位垫高一些,这样我这个高鼻梁戴上去才会显得鼻子遍平,反之颧骨那一块儿就得垫高。”
屈彩凤叹道:“真是巧夺天工,李沧行,想不到你这么个粗手大脚的男人,还会这么细的活儿,真是难为你了。那你看现在怎么办?”
天狼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刀,笑道:“好在我的脸比较大,屈姑娘的脸却小了一号,把这几张面具裁剪一些,倒是可以戴上。只是你这一头白发无法遮掩,这可怎生是好?”
屈彩凤沉吟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方墨块,她正色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这白发过于明显,所以为了应急,曾经过蒙面时把白发染黑,这块是上好的徽墨,以此一块,应该可以让我的发如墨染,至少瞒过那些守军和城中的百姓,不是难事了。”
天狼皱了皱眉头:“可是由白变黑容易,要是想变回去,那可怎么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哪个女子不爱容貌?一头乌云般的秀发,总比这种苍苍白发更好看,屈彩凤现在虽然成了白发魔女,但做梦也希望自己能变回乌发的。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若是能真的变成乌发,自然是再好不过,李沧行,我以前也试过以墨染发,总是过不了两天,沐浴之后就会被洗掉,最后还是这一头白发,现在我也不报什么指望了,就这样吧,只是我一向以白发示人,突然成了乌发,又会惹人怀疑,入关之后,我还得找个地方把这头发洗白才是。”
天狼点了点头,叹道:“你以前那一头秀发真漂亮,现在这白发虽然别有风韵,但毕竟跟黑发不能比,我料你这一头白发可能跟你体内的真气走火入魔有关,也许你如果能完全控制好体内的真气,这头发又可以变黑了。”
屈彩凤的美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