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勾结隐情大曝光:囧城- 第13部分

　　“猎鹰1”见她们停止了行动，就亲自扑了上去，她五指箕张，仿佛要在李燕燕身上抓五个血窟窿。

　　李燕燕倒是挺配合地说：“来抓啊！”

　　“猎鹰1”突然想到她身上有艾滋病毒，就赶紧将那双手缩了回来。她转身对同伴说：“你们的指甲长，快上去抓她呀！”

　　“猎鹰2”：“我的指甲刚剪了。”

　　“猎鹰3”：“我的指甲刚涂了油……”

　　“姐妹连”在老住院部四楼彻底消失，但并不代表她们身后的男人们也跟着消失。

　　黄有情、谢天地是在深夜十二时左右冤气冲冲地走向414病房。两人嘴里都不停祈祷：“小姐、小姐，我爱你，阿弥陀佛保护你，请你不要‘毒’害我。”

　　谢天地有点妒忌黄有情：“老黄与‘艾滋小姐’是皮进肉不进，从理论上说抚摸与接吻也会传染，可得病的概率肯定要比你患的低血糖还要低。”

　　黄有情就将心理压力都甩给了谢天地：“老谢与‘艾滋小姐’是皮进肉也进，得病的概率肯定要比你患的高血脂还要高。”

　　谢天地只怕黄有情与“艾滋”脱掉关系，就没有人陪着自己倒霉，就用指甲在黄有情的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明显可见一道鲜红的血痕。

　　黄有情：“你干什么？”

　　谢天地：“哈哈，这在医学上叫‘交叉感染’。”

囧城　　第十章（2）
黄有情、谢天地都是近视眼，他们无法从病房门口的那块玻璃看清李燕燕的真实相貌，因此就无法得知那个夜晚到底是不是她？

　　黄有情：“我们还是进去吧，见了她就说是走错了房间。”

　　谢天地：“可以，反正我们经常在下半夜走错房间。”

　　李燕燕见他们推门进来，就说：“我们都认识……”黄有情、谢天地全都吓得三魂渺渺去了二魂。人没了魂，就站不稳，他们就去扶墙。

　　李燕燕：“我是说，我们都认识吗？”

　　黄有情、谢天地马上就站稳了，他们向李燕燕解释道：“我们喝醉了酒谁也不服，就扶墙。”

　　黄有情、谢天地互相观察起了对方的面色，两张脸就像是臀部刚打了一针“防艾滋病疫苗”似的，呈现出了一圈鲜红的颜色。他们都向李燕燕表示：“我们还会来看你的。”

　　李燕燕却自我作践般地答道：“婊子本是无情物，嫖客何必寄相思？”

　　黄有情、谢天地出来之后就朝着114病房门口呸、呸、呸地吐唾沫。他们都说自己有着很强的公共安全意识，那几口唾沫就当作是赠送给市民的消毒液。

　　49老住院部四楼的灯光很暗，但仍然有好多双眼睛在暗处发亮。

　　西门阿福和薛蝤也在走向414病房，两人都用手在胸口划着十字，唱着《创世纪》。

　　西门阿福突然拉了一把薛蝤说：“不好，我见到了报社记者黄有情。”

　　薛蝤：“我们如果被媒体怀疑与‘艾滋小姐’有染，那肯定比过去贴大字报、挂牌游街都要惨。”

　　西门阿福：“那就快闪人啊！”

　　两人立马闪进了一间陌生的病房，病人家属倒是挺客气：“同志，走错房间了，你们要看的那位领导住在414。”

　　西门阿福：“我们不是来看领导。”

　　病人家属：“你骗谁？如果不是领导，那会有这么多人往这里跑？”

　　病人家属接着就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说：“同志，你们能不能帮我送去这份上访材料。”

　　西门阿福：“那位领导要收的是那种印着领袖头像的水印纸，不是你那种用笔誊写的牛皮纸，材料不对，那就只能当笑料。”

　　西门阿福和薛蝤再闪一次，就闪进了卫生间。那里面只有二个小便池，已被人占满了，他们的嘴里都猛抽着香烟。烟雾缭绕之处，那两张脸半隐半现，仿佛羞答答不想见人。

　　西门阿福等了好久，他们却仍然没有撒出尿来。他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嘿嘿，原来他们也像本人一样，避熟人避进了卫生间。”

　　西门阿福就朝着他们吼道：“同志们，快‘撒’啊！”

　　可能是自身安装的“水龙头”质量不好，其中一位便客被西门阿福吼出了尿水，但却不是以“股”计流量，而是以“滴”计流量，那个小弟弟绵绵软软的就像是病中吟。

　　西门阿福夜长“尿”多，实在憋不住了，他见那个大便池的门关着，上面挂着一块牌子：“此门已坏。”

囧城　　第十章（3）
西门阿福拿出随身携带着的一把水果刀将门撬开，那里面却蹲着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

　　老人吓得赶紧拿出一张五十元面额的钱说：“别，别杀我，我就这么多钱了。”

　　西门阿福虎着脸说：“你拿这五十元钱去给老子买包香烟。”

　　老人提起裤子就往外飞奔，他内心兴奋极了：“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笨的劫贼！”

　　老头没有奔向楼下的小卖部，而是奔向了李燕燕的病房……李燕燕身上有艾滋病毒，她抵得上十个女保镖。

　　西门阿福不经意地回过头来，这才发现黄有情、谢天地不知什么时候在自己的后面排起了队。

　　西门阿福吓得脸都黄了。一股黄尿自淋漓，茫茫元气收不得，那个裤裆顿时就湿了……他以前到外地旅游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某个风景区撒泡尿做纪念，而此时却只能苦着脸在自己的棉裆裤里写起了“老残游记”。

　　黄有情、谢天地却充当起了他的读者。

　　西门阿福突然来了一个“尿路”急转弯：“薛蝤啊，谢谢你这么远前来看望我正在住院治疗的父亲。”

　　薛蝤就捡西门阿福的便宜：“唉，你父亲这几天腹水好像很严重，刚才连尿都撒在裤裆里了。”

　　黄有情、谢天地也跟着来了一个“尿路”急转弯：“西门村长啊，找你找得好苦，听人说你父亲病倒了，我们就专程过来看望伯父。”

　　李燕燕是在凌晨时分蹊跷死去的。据说是死于服毒自杀，她躺在病床上双眼不眠，而窗外已无风月。

　　414病房内外来过不少山寨男人，但本案无疑犯。

　　山寨娱乐行业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艾滋”猛如虎，那个男人有胆量去与老虎*？山寨夜总会因此荒凉得就像景阳冈，挂在门口的大红灯笼仿佛一片令人心悸的月色，老板们投资上百万，甚至数百万的豪华装修全都变成了一堆斑斓的“虎皮”，追忆着曾经香喷喷的盛宴。

　　山寨夜总会的门口都贴满了法院的封条。萧瑟秋风卷起满地被抛弃的假文凭。从街旮旯钻出来的流莺们（低级*）都在那里翻翻捡捡。

　　流莺们胸前那两只干瘪的乳房在山寨的霓虹灯影下晃晃荡荡。她们以前没有资格拥有大学文凭，而此时却仿佛圆了梦想。

　　50李燕燕走向绝路，夜总会老板们却正在走向绝路的途中。

　　大至尊夜总会老板上官春背负五百多万元的账务，他就想用自己的死让其成为一笔“死账”。

　　上官春翻了翻老皇历，这天是“诸事皆宜”。他就决定用脑袋撞墙。如果不是脑袋想歪了，自己就不会想到办夜总会，要死也要先让脑袋去死。

　　房间里四面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墙，奥特曼将头撞上去，可能就得贴创可贴，金刚葫芦娃将头撞上去，可能就得敷云南白药。

　　上官春用足力气将脑袋往南面的那堵墙撞去，俗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以此证明自己死志之坚决。

囧城　　第十章（4）
那阵撞击声很猛烈，震得墙上的一只苍蝇劈了腿，另一只苍蝇崴了脚……

　　好在它们长翅膀飞得快，总算没有成为无头苍蝇。

　　上官春的老婆莫巧巧撞门进来，她的老公已经悲壮倒地。

　　莫巧巧呼天抢地地哭道：“老公，我们还欠着这么多账，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还啊。”

　　莫巧巧擦干眼泪察看了一回现场，她突然就对丈夫破口大骂：“你自杀也得有个样子啊，戴着个头盔撞墙，怎么能撞死呢？”

　　上官春就去打开窗户说：“我撞墙不死，就跳楼死！”

　　莫巧巧：“这是14楼啊。”

　　上官春：“你就不要讲迷信了。”

　　莫巧巧：“那我不拉你了。”

　　上官春爬上窗棂往下望了望，两条腿就直打哆嗦。

　　莫巧巧：“你怎么还不跳？”

　　上官春：“外面的空气阻力太强了。”

　　莫巧巧：“那我就在你背后推一把吧。”

　　上官春：“别，别，我还是选个数字吉利一点的楼层跳。”

　　上官春寻死不成，就只能觅活了……他从家里拿了几本存折，就准备下楼而逃。

　　莫巧巧：“我们这幢楼的门口好像站满了很多穿银行制服的人。”

　　上官春：“那我就只能混出去……”上官春换上了父亲的粗布棉袄，套上了父亲的旧毡帽，帽檐将自己的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他去镜子前照了一下，就得意地笑了：“哈哈，我成了闰土他爹，这帮龟儿子要找我就去鲁迅的小说里找吧。”

　　莫巧巧指着那个储藏室说：“再配上放在里面的那个‘老家伙’，恐怕连鲁迅也找不到你。”

　　上官春立马就去储藏室里推出了那辆搁置多年的折叠式自行车，他下了电梯就骑着这辆破自行车咣咣当当地出门。

　　银行工作人员上去问道：“大爷，您知不知道上官春住在几楼？”

　　上官春沙哑着声音答道：“好像住在14楼。”

　　前面有几级水泥台阶，上官春急着想逃跑，就骑着自行车直冲下去，哪知这辆破自行车什么都不缺，就缺零配件，一个轮胎顿时飞了出去。

　　上官春做起生意来没心没肺，外加没脸皮，他的体重就显得很轻，因此就跟着飞了出去。

　　银行工作人员只听得惨叫一声，上官春已重重地跌倒在地，那张脸撞上了护栏，门牙当场断了两颗。

　　银行工作人员赶紧过去扶他……小区的路灯斜斜地打了下来，上官春的那张脸上五官分明。

　　银行工作人员齐声惊叫：“你就是上官春！”

　　上官春惨，还有人比他更惨。大风月夜总会四个股东老板躲在董事长霍东雷老家的封闭阳台上吃最后的晚餐。

　　昔日繁华已不在，断肠人在阳台，他们潜意识里都萌生着自杀的念想，因此就将满桌的红酒、白酒、黄酒全当毒酒喝。就像“鱼肠剑”穿肠而过，四个股东喝得泪流满面心痛如绞。

　　霍东雷说：“我们可以对银行不讲信用，但不能对亲戚、朋友不讲信用，雷畏给我们上了一堂人生的失败课，就算最穷，也要先付掉他的教育费。”

　　股东们都附和：“记得雷畏对我们说过，‘作为失败的典型，你们太成功了！’”霍东雷带头给雷畏付“教育费”：“我出十万元。”

　　薛德：“我也出十万元。”

　　陈祖日：“我也出十万元。”

　　林永胜：“我也出十万元。”

　　那片昏黄的月色下，他们拿出来的豁然是一堆冥币。

　　霍东雷还不忘给雷畏寄去了一封“谢师表”：“念昔伯母怀君之时，梦阴云罩屋，乌雀聒噪，遂至胎位不正。及长，君具不人不鬼之相，玩不人不鬼之术，故人鬼神皆尊君为楷模，上天再砌灵霄宫，玉帝怀才；阴间重建阎罗殿，阎王思贤。弟等有怀鹤吊，莫遂凫趋，谨具礼金四十万送君上路。”

　　那只放满了冥币的铜盆里开始燃起了火光，纸灰在夜风中飞扬……他们原本是要对雷畏说声：“雷兄走好”，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互相说：“霍兄走好”；“薛兄走好”；“陈兄走好”；“林兄走好”。

　　午夜时分人人都已酩酊大醉。霍东雷就提议道：“现在银，银行，逼账，逼得我们都快上梁，梁山。今，今晚就凑最后一个牌局，输出来的钱就买，买四条中华，兄弟们明天就可，可以在逃亡的路上抽，抽，抽……”他们东倒西歪地搓了几圈牌，那张桌子上很快就堆起了两三千元钱。

　　霍东雷主动说：“我去买，买烟。”

　　他拉开窗户“走”了出去。

　　薛德说：“霍东雷喜，喜欢买假，假烟，我去监督，监督一下，下。”

　　他跟着“走”了出去。

　　陈祖日猛然醒悟：“这是阳台啊！掉下去要死，死，死人的，我得去拉，拉他们。”

　　林永胜说：“我帮，帮你，你一个人怎么拉，拉得动？”

　　陈祖日、林永胜就一起“走”了出去。

　　霍东雷的老婆辛归雨在睡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窗外有好多个影子接二连三地往下掉。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朝着阳台喊：“你们没事吧？”

　　林永胜的声音倒是先传了上来：“我，我不知道。我还，还在往下掉呢。”

　　黑夜最黑的时分，有四个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辛归雨站在门前哭着喊救命，街坊四邻的灯倒是次第亮起来了，五六分钟过去了，还是没见有人出来。在人情趋向冷漠的时候，他们也需要一个加热的过程。

　　110警车却先赶到了……

　　辛归雨激动万分地握着警察的手说：“世界上最快的不是全速奔跑的F1赛车，而是你们开来的110警车！”

　　霍东雷被警车送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才睁开了那双迷糊糊的眼睛，他恍惚中见到这么多穿制服的人，就误以为是银行的工作人员，马上就昂起头来说：“人贵在言而有信——我说不还钱就不还钱！”

囧城　　第十一章（1）
52

　　山寨虽好，已经不是服务小姐久留之地。她们漫卷“诗书”早还乡，休将白发唱黄鸡，回家，都回家去了。雷畏却留下了一位叫黄语嫣的服务小姐。

　　雷畏早就有了转行的准备，那个时候他一直在研读《政治经济学》，但却苦于没有政治上的领路人，当他得知山寨区常务副区长贾正道是一位象棋迷，马上就对他使出了一步“妙手”。

　　……

　　山寨区常务副区长贾正道原先供职于省委研究室，省委组织部将他作为后备干部下派到山寨锻炼。他威严于面而锦绣于胸，在山寨的个人声誉很是不错。

　　贾正道住在山寨区的星河小区。那里的环境很精致，环绕着公寓楼的是一条人工河，它挽起了绿树、假山与石亭，偶尔能见到几条游鱼蹦出水面，流水就变得鲜活起来。

　　那是一个初秋的傍晚，周围的杂草仿佛也生长古意，贾正道坐在石亭的暮色中温习古老棋谱，他此时正在为一个残局陷入了冥思苦想，黄语嫣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他的身边，她拍下一颗棋子说：“这样走就赢了！”

　　贾正道随口说：“已阅。”

　　贾正道想了一会说：“研究研究。”

　　贾正道又想了一会说：“批准。”

　　黄语嫣忍不住笑了：“这个不是文件，是棋盘。”

　　贾正道也笑了：“还是某位领导说得好，‘一日不打官腔，智商等于零’，现在我一打官腔，智商就等于胡荣华，这不，棋就赢了。”

　　黄语嫣作了自我介绍：“我叫黄语嫣，也住在这个公寓，以前是K市少体队的象棋专业队员。”

　　黄语嫣长得眉淡淡而目凌凌，仿佛河边的一支出水荇荷，风吹动她额前的一缕长发，更添无限韵致。

　　贾正道就主动邀请她：“来来来，我们对杀一盘。”

　　贾正道平时在机关下棋就像“拳打少林，脚踢武当”一样无人能敌，就算下出了臭棋也被属下称之为是练了《易筋经》的正常反应，但他此时却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