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先锋香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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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先锋香奈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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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
  “快看快看。”看到可可站起身来与威斯敏斯特公爵跳舞,阿布迪小姐开始小声嘟囔。
  多奇怪的一对儿。可可都能当朱丽叶的母亲了,而他呢,也足够做罗密欧的父亲了。威斯敏斯特显然不乏“风度”:身材肥胖、体态怡人、引人注目,喜食美味佳肴而且食量惊人。而这位*的可可令万众瞩目的风采又有何人能敌?还有谁能同她势均力敌吗?全都是“不堪一击”。那个年代(1924~1925年),“世界级”明星还不多见,当然其星运比现在的明星来得要更加长久一些。对于好色成性的公爵来说,可可的存在就是一种“挑衅”,一种挑战,确实需要超常手段才能征服。阿布迪小姐觉得他“相当流氓”,又立刻补充说可可就喜欢他这样的。
  这位金发美人入木三分的准确观察只能让我们如雷贯耳,她后来曾经在科克托一出由可可“支持”的戏中粉墨登场。
  “在公爵面前,可可的一举一动就像个小姑娘。公爵就像对神话故事中的仙女那样供着她。”
  可她似乎在相当一段时间里一直抵制着这位白马王子的攻势。难道是为了更好地把他收进网中吗?
  “他们之间的激情并不是肉体上的那种。”阿布迪小姐如此断定。
  激情……激情……可可有她自己的性观念。这是她后半生里一位明显比她小得多的情人向我透露的。需要再回顾一下可可给我念过的这段格言: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最大的奉承,那就是令人愉快而且只有令人愉快,因为理由不是别的,也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只不过是这种奉承针对的不是这个人的品质,而是这个人本身。”
  说得通俗一点:在爱情中,愉悦是最重要的伙伴。要说她指望着从公爵那儿得到那种与她的“思想”产生共鸣的*蚀骨的肉体满足,那这种可能性太小了。换个年轻人也许可能吧?她也曾为对小伙子产生的那种纯肉体上的情欲而感到难为情,但她主动克制了这种情欲。在她和公爵的这个年龄段,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去体验俄罗斯小说中安娜·卡列尼娜与沃伦斯基的那种浪漫情调,他们的精神没有做好迎接这种迟来的旺盛冲动的准备。可可也没抱这种希望。
  “我真正的人生就是从和威斯敏斯特在一起时开始的,她说道。终于,我找到了一只可以靠上去休息的肩膀,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我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事了。再出什么事都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在那以前,我这一辈子一直被人紧盯不放。我真想清静清静了。我打拼了整整25年。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

香奈儿香水
一战结束后,香奈儿小姐推出了三款香水:岛国乌木、香奈儿5号和俄罗斯皮革。这些香水只在她自己的店里出售(康朋大街、*尔、比亚里兹和戛纳①)。1924年,夜巴黎香水的巨富持有人皮埃尔② 和保罗·威泰迈尔③兄弟建议成立香奈儿香水股份有限公司,用以在法国和全世界推广并销售这三款香水。因为这三款香水都是无与伦比的上品,兄弟俩一再声称。皮埃尔追逐女人成性,他对可可的感觉不只是欣赏。
  可可出任香奈儿香水有限公司董事长,把她的全部配方制作工艺都投入了持有三款香水的这间公司。兄弟俩给了她200份股份,每股500法郎,占总股本的10%,可随时自由买卖。她在海外公司的总资本中也获得了10%的股份。没过多久,可可就感到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严重损害,所有听说此事的人都觉得这一结果不出所料。她交出了一切,换来的只是人家慷慨相赠的10%的收益。这种合同她怎么能签字?到头来任人宰割,纯粹是咎由自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1935年,她说动一位年轻的国际律师勒内·德尚布伦介入此事(这可是个新生事物)。他刚在纽约的一家律所干满4年,才搬到香榭丽舍大街① 一间巨大的办公室里,那是他父亲、花旗银行董事德·尚布伦将军发给他的。
  “你只管给我们出些馊主意,房租就甭付了。”老将军咕哝着对他说。
  勒内·德·尚布伦还保留着可可在他办公桌对面坐过的那把椅子作为纪念品。她是他的第一个客户。他觉得她漂亮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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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黎转战美国
当香奈儿决定于1954年2月5号举行系列时装发布会的时候,巴黎人初获自由时那种虚幻不实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之所以选定5号就是冲着香水去的。
  “这太简单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大概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之所以能开得起这家时装公司就是因为我把大量香水卖给了美国人,而这一切全都得益于我的香水广告。”
  像几乎所有人一样,我对香奈儿大小姐的看法越来越有所保留。德占时期的创伤至今依然刻骨铭心。但可可已经让我的那些设计师朋友们喜上眉梢,他们都亲切地管她叫老太太。
  “尽管高级时装界危机肆虐,但香奈儿小姐一定会东山再起,《纽约先驱论坛报》④做出了这样的预言。这家报纸估计全世界穿香奈儿服装的妇女有3 000人之多。”
  现在想问题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不着边际了,的确是高级时装界的危机成就了香奈儿小姐。二战之后,她开始为美国报纸上提到过的数千名特权贵妇提供时装,从而令其他时装设计师威名扫地,但是这一次,成败得失远远不止如此,而完全是如何将世界“香奈儿化”的问题。实际上,她的设计风格恰好适合大规模的机械化生产。
  直到那时,云集纽约第三大道的庞大的美国服装产业还在像满街跑的福特汽车一样大批量地生产着满街穿的衣服。而这样的服装又有什么优雅可谈?不可否认,正是香奈儿的风格为服装的工业化生产赋予了贵族身份。
  “看吧,这就是香奈儿的福特!”《服饰与美容》杂志早在1925年就发出了这样的宣言,对参加装饰艺术展的香奈儿公司展品给予了高度评价。
  从播种到收获是需要时间的。香奈儿在*尔和比亚里兹播种的“迷人的衬衣外套”终于要迎来收获的季节了。
  但不是在巴黎,巴黎的收获来得还没这么快。“香奈儿小姐认为当今时尚过于繁杂,”《费加罗报》①如此声称,“她渴望简洁,一种至高无上的简洁,她始终与时俱进。”“我们都不无激动,”《震旦报》②这样写道,“经过了14年的沉寂之后,过去的所有时光,几乎整整一个时代都在催我们猛醒。我们似乎像走进了睡美人的宫殿般欲振乏力。”
  可可矗立在她的客厅里,周围环绕着成群的狮子和母鹿,装饰着无数的漆器和金器,插摆着客人送来的大捧的鲜花,科罗曼德尔屏风后面仿佛还隐藏着麻雀的幽灵。她竖起耳朵侦听着“下面”的喧哗:
  “谁来了?”
  “都来了。”
  来者都是大名鼎鼎的新闻人物,有玛皮·德·图卢兹-洛特莱克①、冯·莫佩斯②、波利斯·科克诺、帕斯特莱伯爵夫人③、索菲·丽特瓦克④。椅子不够,美国时尚界呼风唤雨的*者、《时尚芭莎》的卡梅尔·斯诺⑤只能将就着挤在弗朗西斯⑥的儿子菲利普·德克鲁瓦赛⑦旁边,可可自称和巴桑在一起时曾经对他萌生爱意。当然,座中自然少不了带着《世界时装之苑》⑧智囊班子的海伦·拉扎列夫⑨。
  第一套样衣出现在“舞台”上时,座中一片肃静,鸦雀无声。“一件黑色西服短大衣,配着既非筒裙也非宽裙的套裙,还配了件白色小衬衣”,这就是《震旦报》对这套样衣的描述。报纸继续写道:“相继亮相的其他西服上衣均以略显生硬的毛料制成,单调的黑色令人乏味,搭配的印花阴郁伤感,缺乏喜悦之气。模特的体型酷似30年代,没有胸部、没有线条、没有腰身。被腰带系得皱皱巴巴的连衣裙鼓着灯笼袖、开着低圆领,毫无新意可言,要说时尚,那也只是某个令人十分厌恶的伤感年代转瞬即逝的短命时尚,也许是1929到1930年的时尚吧。其实,每一位来宾期待的都是那种曾经在巴黎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古老时装氛围。而在这场展示会上,这种氛围早已荡然无存,人们看到的只是在客厅前面走来走去的模特,没有一个人鼓掌喝彩。这是一场像所有回顾展一样略显凄凉的回顾展。”
  一直支持迪奥的布萨克先生早已入股《震旦报》。这是否意味着这家报纸的女代理心存某种先入为主的偏见呢?其实她只不过是表达了民意。
  

不可或缺的香奈儿小姐
“一个模特,就该像一只手表。手表让人知道时间。模特应该‘让人知道’她身上穿的衣服。”
  听她谈论她那些“姑娘们”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某种程度上,她就像在谈论她自己。
  “她们都很漂亮,所以才干得了这一行。可要是她们都学聪明了,那也许就不爱干这一行了。”
  1960年前后,有那么几年的时间,她的模特工作室里名流云集:阿尔康格①伯爵夫人(又叫“咪咪”),还有尊贵的奥迪尔·德克鲁瓦大公夫人殿下,以及若干位公主王妃。
  “她们都特郁闷,”可可解释说。“她们的母亲和祖母们都在忙着别的事:谈情说爱。圈子里的男人们不用工作,可以随时准备谈情说爱,就像伯恩斯坦②剧中的人物似的。如今你还能指望谁有这么不顾一切的激情?这些姑娘互相打着电话,说的全是傻话:要是进了香奈儿公司,就能找着可以一块儿睡觉的女伴了。还能穿上香奈儿的衣服呢!她们都是为一场发布会来的,然后就留了下来,可她们期待的爱情却一直没有发生。”
  她对模特们的感情经历兴趣盎然。有个漂亮的西班牙小妞儿和一个已婚男人双双坠入爱河,可是他没有财产。(这还了得!简直疯了!)
  “他要把你甩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去修道院,小姐。”
  “20岁,风华正茂,就进修道院……真是个傻孩子,有本钱都不会用。要么拼命追求幸福,追求不到就进修道院,糊涂。”可可建议她的姑娘们都去傍大款,这样就可以减少她自己的犯罪感:你看,所有漂亮姑娘将要并且已经干我干过的那种事。没错,可是……她干的事和她们不一样,她干得比她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觉得我的模特们都有点儿崇拜我。她们都想要我的旧衣服,衣服越旧她们就越觉得脸上有光。玛丽-海伦就向我要了不下10次我身上的衣服了。‘我不能给你,给了你我就没的穿了。’”
  玛丽-海伦·阿尔诺①在很多年里一直都是香奈儿公司的当红明星。有人说可可特别迷恋她。说起这事,可可对坊间流传的闲话显得有些不安:
  “您能想象这种事吗?我,一个老同性恋?他们这都是听谁说的?”
  她有一次很肯定地说,她有一个女合伙人,曾经扑进她的怀里,以为她一直对女人有兴趣。“戏演完啦,该收场啦。甭管男女我都不爱。”
  “要是有个老头儿喜欢我呢?呸!要是个年轻的呢?那我转身就跑,我打心眼儿里害怕。”
  她脑子出什么问题了?其实她迫切需要有人跟她在一起。她不止一次地指责我“丢下她不管”。与她关系极为密切的艾尔维·米勒笑着向我透露,说她死前不久还在向他求婚呢。是通过她的一个女朋友转告的。艾尔维,面带微笑,说起了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特别是可可的财富在他们之间形成的天壤之别。真是个傻蛋!当别人把他的反应讲给可可时,她这样抱怨着(她用的形容词比这还粗野):“他居然觉得我太老、太有钱,不适合他!”
  “男人可以独自过活,她说,女人不行。女人不想要什么自由。我想要独立,但不要孤独。有个伴儿一起过日子,不管怎么说也比孤身一人强得多。一个人的日子太可怕了。
  

音乐剧的灵感源泉
如果香奈儿小姐同意出席根据她的生平(姑且说是根据她的名声)创作的轻歌剧《可可》的首演,那我们不难想像她在纽约将会受到怎样的欢迎。她肯定会在漫天飞舞的彩纸屑中欣然登上百老汇的舞台。有些大人物可能会在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街道上漫步并以此为乐,还有些人可能会在自己的塑像面前顾影自怜。但是像这样:在百老汇上演一出轻歌剧,由一位大明星来扮演您的角色,不管怎么说都是相当非同一般的了。可可没有被轻歌剧冲昏头脑,再说,法国人对这事儿的反应也很淡漠。是不是一出关于的轻歌剧会让他们觉得更刺激呢?
  对百老汇来说,上演一出轻歌剧绝非微不足道的小事。该计划在艾尔维·米勒和杰拉尔·米勒兄弟俩的餐桌上酝酿已久。早在法国解放之初,就在警方全力追捕让·普鲁沃斯特的时候,这位参与了普鲁沃斯特所有决策的艾尔维·米勒就俨然成了一位非官方的情报部长,新入行的记者先生们无不争相请他出谋划策。各界人士齐聚米尔兄弟家,政治家、男演员、女演员、电影制片人、剧院经理,还不算那些靠着通天本领广开财路的金融大亨。就算作家普鲁斯特再世,也不会无视米尔兄弟家这些正在结成一伙的新贵们,他们的面孔和大名不是已为天下人知,就是将为天下人知,因为在他们中间,你既可以找到让·科克托,还可以找到碧姬·芭铎,前者让后者这位在德占时期还默默无闻的17岁少女变成死灰复燃的百变女郎,此外还有马龙·白兰度①、让·热内②、玛丽·贝尔③,此外还有当时正忙于办报的雅克·夏邦-戴尔马④副市长。
  最初,米尔兄弟居住的瓦莱大街⑤与可可的康朋大街拥有诸多相似之处。两处圣地都笼罩着一种有益创新与从头再来的氛围。装饰师杰拉尔·米尔为了他心爱的可可可谓不遗余力:科罗曼德尔的屏风,以及效果神奇的、令室内空间陡然增大的壁镜设计,无不给人一种陈列物品与室内空间不成比例的错觉,诸如硕大的中国瓷瓶、逼真的威尼斯黑奴,以及(就像在可可家的)与我们明斯特森林里的真鹿一样大的母鹿。
  有多少人的记者生涯、戏剧生涯、电影生涯都是在瓦莱大街起步的?瓦迪姆穷困潦倒的时候也曾在此蹭吃蹭住,他就是在米尔兄弟家请碧姬吃的饭。搞得当父母的直打电话:我们闺女在您那儿吗?麻烦半夜之前一定把她送回来。杰拉尔·米尔发现克里斯汀·马尔康⑥伙同他人偷穿他的长礼服时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阿娜贝尔·布菲⑦在这里整理着花瓶里的玫瑰,她那时候还不叫布菲呢。卡庞蒂埃①在这里找到了他志在必娶的金发美女模特,莫里斯·舍瓦利埃②把*的第一册拿到这里与人分享,所有这一切的的确确都曾发生在瓦莱大街,就连可可在这里也像在自家一样自由自在。她在这里遇见了制片人弗里德里克·布里松,后者决定出钱替她写自传、拍戏、拍电影,要么干脆来个“音乐剧”怎么样?反正她既不想出书也不想拍电影。如果是出书或拍电影,为了讲述她的一生,就需要挖掘她的过去,然后就会发现,她真实的过去已经被她不辞辛苦地深埋于地下,而她还在一锹一锹不停地往上加着土。那干吗不来一出音乐剧来重点表现她最伟大的传奇呢?《窈窕淑女》③就是先在百老汇大获全胜,后来又拍成电影赚了好几百万美元的。看,这才是我们该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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