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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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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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寒没者懂,向来这位就是没啥眼色的,所以阿容啊,你还是继续吧,围观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的!(未完持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起点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05.师房里的询药与听墙根

  当阿容在里边开见面会的时候,另一边的屋里,药令们在摇头叹气:“没一个有眼力见的,这时候怎么都问不到点上,一个一个的尽打听八卦、没出息的。”
  “你担心什么,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再问,总不能太明显不是。这盛药侍啊,向来是个好卖傻的,要是直接问她,她准得一脸傻模样。想问她什么,就得在一大堆话里夹上一两句,保准她答得又漂亮又干脆。”这么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李药今,这李药令啊已经琢磨过阿容很久了,当然了,这还是从前琢磨着想收徒弟的时候琢磨的。
  药令们齐齐地冲李药令投去“您老真英明”的眼神,李药令只笑了笑。然后侧耳听着隔壁的动响。这时候那边教学室里又有一名药女举手起来了,问道:“大师姐。家父是药令,我自小也跟着父亲炼药的,所以我想问大师姐一句,如果想提升回元丹的药效,该怎么处置。”
  “回元丹的基本药效按方子是对的,但如果想要得到更好的药效,就应该因症施药。比如体弱者。姜生花应该少放十五克,反加十克白米芥。再加五克皮操子。比如胃寒者,芳木藤性寒味平归胃经。芳木藤在这里就不能用了……”阿容在众多八卦中听到了一个中听的问题,那自然是讲起来滔滔不绝,恨不得一讲就讲到吃午饭去,省得其他药女再问她八卦。
  这边答得是兴致极高,那边的药令们也听得仔细:“这样加减,药性还会相融吗?”
  “怎么不相融,你仔细想想。新加的药,或者添了药量的,会和什么相克。只要上下一比对,就知道能不能相融了。你也是。这话也问得出来,炼药多年,药方能不能成。一过耳就分晓了。”肖药令惯来说话就这么冲,尤其是当地位打断他听那边说话的时候。
  好在那药令也在听着。并不介意肖药今说了什么。其实他不赖人有疑问,实在是看一个刚出师房没多久的小姑娘,在那儿口沫横飞地讲着加减药方。而且处置得又大胆又合宜,药令们多少还是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念头来的。
  在阿容说到回元丹实在没话可以再说下去时,一轮八卦又来到,让她都想找个地挖个坑儿,然后把自个儿埋瓷实了才好。
  好在那头是安排好了的,过没多久,阿容又听得有药女举手问道:“大师姐,那天肖药令大人炼汇生丹,我在一旁看,肖药令大人把炉子都炼毁了,好可怕。怎么会这样,还冒黑烟了呢。”
  汇生丹,阿容听了一皱眉,炼这玩艺儿炼过火了会产生出类似炸药一样的东西来,不过远比不上。所谓的毁炉子。应该是炉子焦了不能再用了。
  这位药令也真是人才,炼药能炼出炸药来。得亏这成分和炸药天差地别,要不然真得炉毁人亡了:“肖药令大人炼汇生丹,是不是用的木炭,炼汇生丹其实用石炭最好,石炭不如木炭火劲儿大。要用来炼别的药肯定不成,要是用来炼汇生丹,那是冉合适不过了。汇生丹用木炭炼容易过火,稍不注意就毁了药,石炭的火即稳又绵柔,以后再碰上,不妨跟肖药令大人说说这事儿。”
  那边说:“用石炭火,石炭不是火劲儿不够,只能烧育苗房使吗。再说这石炭也不好着啊”
  另一头也有药女问了这句话,看来是真和那边的药令们心有灵犀:“可是石炭不好着啊,要多久才能把药炼出来啊?”
  “其实石炭很好着啊,只要去育苗房里铲了烧好的,往里头一填。再塞没烧着的石炭,正好一点点升炉温。这样也养炉的。一次填足,一炉药下来连炭都不用再加了。”阿容到底是烧过炭的,所以对石炭的特性再清楚不过,这玩艺是即好着,又难着。特点是比木炭更持久,但火力不如木炭猛。
  接着又是八卦,好在这回八卦短点儿,眼看着快到点了,这最后的一个问题让阿容也有些把难,人问的是:“炼丹药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阿容心说这多了,药书上不都明标着,哪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她可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她就一浑身上下都是秘术的,哪一样拎出来都能把人给震三震。关键是问她什么她都能答得上来,似乎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似的。
  实际上她却就是一擅于看书、擅于记忆的。看教科书挑关键点,这是现代人大抵有的习惯。关键点一提溜出来记下了、再加上她前后两世都这专业,哪能不了然于胸。
  沉吟一会儿,阿容才说道:“人、药、水、火、时、序。人自不消说了,且先说药,药有药材的性状味以及药量之分,这需要平时多摸索,多看多用。其实种药材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大家把药材的性状味以及习性记明白。以后炼丹药时用起药来就事半功倍。至于药量。这需要经验,大家多在药令、药师大人们身边看着学着,看得多了也算是一种经验。
  “那水呢?”
  “水分很多种,江河湖海,泉溪池涧,有石中水、无根水、琉磺水,还有露水、雪水、霜水,以及炼丹时滴出来的化露水。每一种水都有不同的作用,《静斋药记》上面有一句,若气燥舌赤,取三升水浸一升曼罗,雪化后滤之则饮,至九日可安。而《秋山说》里则有关于露水的记载……”
  在这头的阿容说得浑身是劲儿,因为她觉得自个儿像是在归纳自己这几年来学到读到的东西,这感觉像是自己把很多事情都又精炼了一遍似的。
  那头的药令们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皆是面面相觑:“水还有这么多说道,老肖,你平时好像都用的是后山的泉水吧,我也是汲泉水。这炼药不都是用泉水吗,哪来那么多事儿。”
  “但是她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她说的话都有出处,本本都是上古药书,这些是连咱们都没见过的。得,咱们以后就捱这听吧!黄药师的徒弟果然面子大,只怕早把上古药书都看遍了,看来咱们得赶紧的,升到药师才能看得到啊……”李药令叹了一口气,药令与药师一字之别,可一个可谓宗师级,一个无非药匠而已。
  这时的阿容兴奋地说到了最后一个“序”,序一说过了,时间正好到。阿容一咂巴嘴儿、心说这也不错,就当复习了,还这么多人陪着咱复习,那敢情好。
  其实这时候台下听得懂的如痴如醉,听不懂的昏昏欲睡,虽然阿容讲得浅白,可这些姑娘们都还在种药的门槛上,哪里懂得这么多。也不是谁都跟阿容似的,从种药草的时候起,就有了开炉炼药的念头。在连云山,不成药侍放出去的,也算个好出身。那十里八乡哪家不是踏破门槛来求亲。所以有部分姑娘。那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的,自然也不会太过上心。
  出了教学室里,阿容一看时间,心说快吃饭了。干脆去主山食堂里吃,吃过了饭差事房里又给了一趟去外设药馆坐堂两日的差事。这正好在师房授课的间歇,所以阿容不得不感叹一句:“果然是资本家啊,这点时间都不放过。”
  她可不知道,这是黄药师的意思,老觉得自家徒弟天天窝屋里头。没日没夜的炼药,那有什么用,药最终是给病患服用的,还是得多看病患,多接触各种各样的疾病,所以这才有了见缝插针似的外山任务。外设的医馆就在连云山附近的村子,这附近的村民,大多是在连云山做药农的人家,连云山向来对他们较为关照,定时定点的就是药师过去施药。阿容领的差事书去的,就是不远处的李村,李村当然大部分是姓李了。
  当阿容到李村的时候,村里的百姓老早就排队等着了,每月初五、二十都会有药侍或药令过来。要是有什么病症也正好就近问诊。不必跑得太远。“今儿到的是盛药侍,黄药师大人的弟子,大家有什么不妥的。还请一个一个上前来。”陪同来的是差事房的人,专门负责接送和安排,对这里也比较熟,有了他在一切都更好开展些。
  这领事儿来的姓方,人称方执事,也是个牢稳的,要不然黄药师怎么放心把自个儿徒弟交托得来。瞧这一说话,就先点明身份,免得有不开眼的要来生什么事儿,光就黄药师的名头就够镇得住场面了。“大家好。我叫盛雨容,明、后天都会在这里坐诊,还请大家伙儿多照顾了。”阿容笑眯眯地说着话,脸上自有是半是娇半是憨的笑,小姑娘总有天生的优势,能削弱人天生的排斥感,尤其是当这小姑娘笑得温淳又娇憨的时候。
  村里多是老人和妇人,壮年的大都在外谋活计,要么住外头。要么傍晚了才回。又说了几句话后。阿容进了药馆里坐诊。倒是一个一个排来俨然有序的。
  但这世上,不是人人都俨然有序,总会有意外发生,要不怎么会有句话叫——无巧不成书呐!

  106.被算计了的阿容与一箭双雕

  这世上不开眼的人多了,偶尔碰是一个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当时阿容正在诊着一名患有头风症的患者,这位是产后才患上的,按卫朝的药理来说,那就是月里没养好,脑袋吹了风,所以才出现了产后头风的症状。
  这会演变成久病,阿容想了想给开了“温舒丹”,这妇人从前一直在用“苦含丹”,那药倒是止疼去灶的,只不过在妇人家,养经调血、温宫舒气的“温舒丹”要更加合适。开了药,药馆里也存有常备药,温舒丹就是其中之一。
  方执事取了给那妇人,然后阿容就喊了声:“下一位。”
  下面排着的本来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听起来是久咳,阿容正想着要给他仔细看看的时候,面前一屁股就坐下个壮年汉子来,嘴一扯开就说:“我难受,开药。”
  有,阿容心说,前后两辈子,都和医啊药啊扯着干系,可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病患:“这位大哥,问诊请排队,这边还有这么多老人家和小孩在排队,您总不能和老人家咬这先吧。”
  这话是说得客气的,阿容想着,你要是听了,咱们就这么揭过,只当你是难受得忍不了了。但你要是不听,那方执事常年接送出山的药侍、药令,自然是有工夫在身的,到时候就让方执事给你用拳头讲讲道理。那壮年汉子当然不是个讲道理的,一拍桌子就说:“我难受。他们又不难受,先给我开药。”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请你去后面排队。”阿容见这位是中气十足,也不见行动有什么不便,面色也正常,不像是有什么急症的样子。所以她不准备理会。
  世上的事,既然立了规矩,就得讲规矩,要不然立了现矩干什么,不如不立干脆得多。这壮年汉子要是开了先头,后头的人还能秩序俨然嘛,所以这口不能开。
  “盛药侍,你不如先给他开药吧,我不急的。”那拄着拐杖,本来已经走到阿容面关来的老人家,这会儿又退了回去,并且冲阿容这么说了一句。
  见这状况阿容就明了了,这大约就是所谓的“村霸”了,从都听罗大嫂说过,某某村有一村霸,极其不讲道理。谁要是不顺他的意,他就让你一家人不得安宁。
  “请你去排队。”这回说话的就不是阿容了,而是方执事,这中气十足,又气场强大的一声,阿容还是很赞同的。
  “方执事,脾气见涨了哈,多时不见,您这架子可越拿越大了。不就是差事房里一侍候人的,嚣张个什么劲儿,我舅舅可是关药令,你嚣张回头有你嚣张的。”原来这村霸不是别人,正是关药令的外甥,人称“霸六”的郑六山。
  一听这人说关药令,阿容就想起点事儿来了,她和这位关药令,可是实实在在的老熟人了。那年春试的时候,不正是这位关药令差点让她出了连云山么,要不是有谢长青这不稳定因素在,只怕她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呢!
  那回春试以后,她是黄药师大弟子的名声就传出去了,这样那位关药令才没再闹出什么来,要不然就算是那关过了,后来也免不得要使绊子。那位关药令在连云山里,可是出了名的护短,那位姓卢的药女因为她被逐出了连云山,只怕那关药令现在提起还一样儿咬身切齿。
  “原来是关药令的外甥,倒失敬得很。”阿容笑眯眯地露出点类似于谄媚的神色来,然后又瞬间变脸,拉下张脸来指着外头说:“就算是谢大家的外甥,也请你去排队,连云山没有不守规矩的人,就算是关药令来了,我也照样是这么个态度。”
  说起来,阿容是个挺记仇的人,那次的事现在她想起来都颇有些不大好受,所以对这位走更加没好脸色了。
  但是地痞流氓哪里是几句话能吓退的,只见那郑六山往阿容面前一坐,起也不起了,张嘴就大声嚷道:“不给我开药,那我看谁敢接你开的药。”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那就是谁敢上前来要阿容开的药,谁就别想好好待着了,以后有的是事儿。村民们都是老弱妇孺,哪个不是听了以后就禁声不言语,哪里会有人上前来当被打的出头鸟。
  一看这样儿,阿容不由得叹气,这样的赖子,在村里来往的谁敢惹。压了压心里的那点憋着的劲儿,阿容心说要么给他点太平药打发走算了,省得这人挡着碍事儿,后头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别为这一个赖子耽误了其他病人。
  “你哪里不舒服。”阿容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因为她几乎能确定。这位压根没病没痛。
  “这就对了嘛,你和我舅舅都是连云山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留一线好见面。那就随便的开点药吧,养浩丹、益元丹、延熙丹各来几瓶,我的病就需要这几样药来养着,你赶紧开给我。”郑六山其实压根没什么病痛,这点谁不清楚。他就是个不事生产的,平日里的生话全靠着拿了连云山的药去换钱。
  从前来的药侍、药令,要么给关药令面子,要么就是烦这人。这郑六山也不是头回遇上阿容这样硬气的,所以一套下来麻溜得很。听着郑六山报出来的丹药,阿容不由得冷笑,养浩丹、益元丹和延熙丹都是温补温养类的丹药,太平方子,谁吃都能补着点,所以这类药最好销,而且价钱也不便宜。养浩丹一两一瓶,益元丹一两二钱,延熙丹则要二两一,一样来几瓶,这位只怕一个月只要来霸两回平日就够话了。
  没想到连云山还要养这样的人,阿容正待要说什么的时候,方执事连忙上前来打断,他知道让这两位冉说下去,只怕迟早会生出大事儿来:“郑六山,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这是盛药侍,黄药师大人的大弟子,药王的徒孙,可不是你能轻慢的。黄药师大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自有法子可以让这里的人不安宁,但黄药师也有法子让你那舅舅再也没安宁,这事儿你自个儿掂量着看。”
  这就不得不说说黄药师其人了,他是阀门里出来的,自小就是个脾气横,性子强硬的,当时的京城里少有人招惹得起他。却正是因为他舅舅是药王,所以没人会愿意去惹着这位小爷。这世上两种人不能惹,一是救人的,二是杀人的。
  那郑六山大概还是有些畏惧的,所以愣了愣神,但很快又硬气起来:“黄药师怎么了……”
  “是啊,我怎么了,你倒给我说个清楚明白!”黄药师不放心自家弟子啊,头回独自外出诊治,他就尾随了来,好支应着徒弟,没想到还能遇上这事儿。
  见着这事儿,可让黄药师心里直琢磨,心说自个儿是老久不做赖子头了,这些人就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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