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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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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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巡山点那儿有几间屋子,谢长青抱着阿容进了中间那间,一进屋里放下阿容,两人一看巡山点的屋子里,东西齐全人没有一个,看来是出去巡山去了。
  “看来这些人在这里潜伏了很久了,竟然摸清了巡山的规律,知道这时候没人才敢跟上来。阿容,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谢长青说话就要开门出去。
  但阿容却拉了他一把:“不要出去,他们人太多了,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谢长青,你看这边有药材,玉满江、怜苦草、望生腾……这些磨粉可以制出十里安魂香来。”
  “少一味江东月,刚才来的路边上有一株。离屋子不远,你待着我去来。”谢长青这回不待阿容说什么,一开门就迅速闪身出去,那株江东月约在七八来开外,谢长青抱着阿容且奔得飞快,一个人更是腾转挪移迅速至极。
  屋里的阿容趴在里头从门缝里看过去,见没出现什么异常才安下心来,这时阿容想的是十里安魂香是不分敌我的,一点燃了不说十里,至少几十米外有烟就能倒人。
  这时谢长青已经采了江东月回来,江东月指的是江东树上的果子,入药一般取种子部分。两人极默契地各自研粉,好在各个巡山点经常都有采药的药侍、药令们过来,初浅一些的工具还是备着的。两人磨完粉后开始混合,这时阿容说道:“得制解药,要不然我们也会倒的。”
  然而谢长青却掏出一颗丹药给阿容说:“醒神丹,服下去后我帮你催化药性,就不用担心被十里安魂香放倒了。”
  既然有醒神丹阿容就不担心了,这时阿容看到墙角堆放着一些常用来驱蚊驱虫的线香,于是计上心来,去取了一把线香过来:“谢长青,三根香串一颗安魂香药丸,把燃着的头子包在里头。这样他们不易发现。你就和石子一块扔出去,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咱们扔了安魂香。安魂香里有两味药材有助燃的成份,但因为江东月的种子有些湿,所以一下燃不了,但三根香串一起,肯定能点燃了,而且能延缓一些时间。就这事儿,让谢长青不由得多看了阿容几眼,然后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姑娘哪来的点子,这都能想得到。
  安魂香制好以后,阿容就在一边点线香,然后两人迅速地把线香燃丰的那头插进了揉好的药丸里,又把外头的折断了。一切都办停当以后,谢长青就透过窗户向外扔石头,扔了好一会儿石头,才渐渐地夹杂着扔安魂香出去。
  等把安魂香扔完了谢长青看了眼外头的情况,说道:“没动静,应该没发现,你赶紧服醒神丹,我赶紧给你催化药性。”
  催化好药性后,烟也就开始一缕缕地飘了起来,因为夜色渐起四处有些微山岚之气起了,倒是没人发现安魂香。这时谢长青也服了醒神丹,运功催化了药性后,开始捱着门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而阿容这会儿则坐在长条凳上,屋里这时没有点灯烛,就着渐渐昏沉的暮色,阿容看了眼在门后听着动静的谢长青。只见他在那儿专注地听着,另一只手上捏了把石子,阿容还记得刚才点线香的时候,看到谢长青的手上有几处划伤,大概是望江月树上的刺挂的。
  莫明的阿容忽然觉得很安心,谢长青就那样站在门后面,似乎不管谁想冲进来,只要他还在就不会得逞似的。暗暗的室内,阿容忽然笑了笑,安心……这两个字多久没记起来了,是周毅山夜不归宿起,还是来到卫朝起她就没安心过?
  真的很久了,阿容揉了揉自己的脸,确定自己在笑,然后笑容就更大了点。这样也好,有这一刻的安心,真要有个将来是和谢长青走到一块儿,也能踏实。至少,这个人不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吧,他也被别人捅过,所以他不会这么干。
  在阿容这么想过后,谢长青回了头说:“阿容,安魂香生效了。我先出丢看看,要是没事了我们再走,你待在屋里不要动。”
  又是一句不要动,阿容敛眉笑了笑,今天这句话谢长青已经说了很多回了:“好,你小心点。”
  “嗯。”谢长青应了一声就出口了,并没有发现阿容的声音里有什么变化。这时候他全心都在外头,谢长青其实非常震惊,竟然有人不声不息地潜入了连云山,而且潜了很久子,要是一个人两个人倒是能理解,但这是十几个人。谢长青就没法儿理解了。
  小心翼翼地在黑暗的林间穿梭,没有人比谢长青更了解连云山的一草一木,他打小就是在这里边长大的,别人或许会觉得连云山很大。但是在谢长青眼里连云山很小,小的他对每一个地方都了如指掌,所以他在林里是有优势的。
  确认了外头的十几个人都已经迷晕了之后,谢长青又掏出药一人喂了一颗,他得让这些人睡得够久,好让他有时间找人来把这些人带折返回屋子里后,谢长青叫了阿容出来。两人又小心翼翼地先回了长安山,山里有侍卫,比他们俩在路上奔波更安全。
  长安山里的侍卫经谢长青还震惊:“爷是说山里有外人潜伏,而且人还不少?”
  “嗯,你们赶紧派人去把人绑了,就在九十三号点的屋外,趁着人还没醒赶紧过去。另外派人去主山通知一声。让主山加大巡山的力度,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谢长青真叫一个心有余悸,幸而是他和阿容在一块,要是单独的哪个药女,手无缚鸡之力,这不就彻底要坏事儿嘛!
  侍卫领命离去,犹自对这件事震惊不己,但这侍卫更加庆幸一件事,那就是谢长青和阿容没出事,要是这两位出了什么事儿,不知道连云山得乱成什么样子。
  “手。”这时阿容拿了药箱过来,坐在谢长青旁边预备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江东月的刺有小毒,不处理会溃烂。
  一听这声儿,谢长青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去,然后就手上一凉,阿容倒了些药水在他的手上,药水凉凉地冲过手指,谢长青不由得低头看着正埋着脑袋处理伤口的阿容。
  她正取着一片药棉在那儿擦拭着伤口,原本应该感觉以有些刺痛的,但是谢长青却只觉得伤口有些痒痒的。他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阿容就喊了一句:“别动!”
  谢长青闻言便是一笑,看她处理作品处理地细致又妥帖,心里便道:她总是这么专注而认真啊。

  111.长安山中的爱与恨

  有句话说得好,看一个人是否养尊处优就得看双手,惯来阿容总以为谢长青的手是如玉般的,只是擦药时却看到了十指上的茧子。十指骨节分明,干净温润,只是到底不像惯来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处理好了伤口后。阿容打了个呵欠。实卉忍不住觉得闲顿,自打来这儿起,她就很少像最近一样。没白天没黑夜地忙着。今儿一惊又一奔波,还真是累了,这一打呵欠那就真是停不下来了。
  见她这样,谢长青说:“阿容。你去歇着吧。我把事儿处理了再回主山去。”
  “我想听着结果,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我心里没底。公子,到底是哪路人呢?”阿容小心肝儿抖啊抖。她老学得这件事可能会非常非常之麻烦。
  这世上的事多半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阿容要守着听答案。谢长青也就由着她在那儿呵欠连天,只是招了人给她拿了件外袍来。正在阿容昏昏欲睡,谢长青也几欲睡着的时候。门外傍来一阵嘈杂地声响。接着便见了山房的管事进来了。
  那山房的管事是个精瘦精瘦的中年人。一看就是一身的好功夫在身的样子,走起路来如步松风,近到前来时一弯身行了个礼,“爷,盛药侍,两位可还安好?”
  “无碍,九十三号点外的人怎么样了。可查明了身份?”谢长青张嘴就把阿容要问的先问了。他瞧着这姑娘是上眼皮儿和下眼皮儿打架去了,先问明了好让她去睡觉。
  “回爷,已经查证过了,这兽形镖是淮国人惯用的。镖上是九翼青羽兽,传闻中为金羽神光兽的第一子。这九翼青羽兽镖正是淮国大王子惯用的,爷,这淮国大王子的下属却不知为何会在连云山伤人。咱们连云山历来在淮国救危扶困。朝里和淮国这些年亦是和平无事。因而这事儿还需查问,只是那几人眼下还没醒过来。所以眼下回不了事儿。还请爷恕罪。”那管事说罢就退在一旁“而阿容这时哪里还有半点睡意。抱着袍子睁大眼睛,这准国大王子别人或许会陌生,她可是半点也不陌生。她是历来的记性好。虽然那位是年前有一面之缘,可那一面实在太过记忆深刻,虽然也只是谢长青提过一回那位淮国大王子。她却是记了个结实。
  “那位大王子会不会也在其中?”阿容双手合十,心说就一块被逮着吧,别惹事几了。
  “因为朝里一些事,前些时候大王子被朝里下了通缉。近来朝中事了,大王子的通缉又撤了。所以对大王子我们还是有印象的,大王子倒不在其中,只是这些人却都是大王子的下属。那位大王子历来以仁义为名,这队人落到了咱们手里。大王子是肯定要派人来赎的。”管事虽不明白这其中还有什么事。但他把话说清楚了,让上头那两位自己去琢磨去。
  这么一说,阿容就看向谢长青,谢长青就冲她一竿说:“放心吧。这件事我来处理,总有办法让他不再记挂着旧事。”
  人世间,万物都可以改变。只有永恒的利益寻不会变的。
  连云山如果想要护一个人周全。自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阿容以后是要做连云山当家奶奶的、便看在这上头,那位大王子也该掂量掂量了。
  从谢长青嘴里说了来的话、总是轻易地让人信服,阿容一想歇了吧。老老实实睡觉去,不睡觉也解释不了问题。
  次日里醒来时,只觉得晨光中尽是浓浓的雾气。往帘外抬眼一看。处处都是浓得划不开的雾,厚厚郁郁的。倒像是固态一般。梳洗了起床一开门,浓浓地雾便涌了进来。这时的院前一片白。十步之外便只闻人声不见人影。
  见这状况,阿容心说:“这时候那位大王子如果想来报个仇怨的话。随便往哪儿一站我这人生就剩下交党费这一件事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好的不灵坏的灵啊!正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一剑飞来横梗在喉,阿容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退。幸好那剑似乎本来也不打算抹她的脖子似的,打她眼前选远就过去了。末了阿容摸了把自己的脖子,心下颤抖,心说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咱说不定就要穿回去了。
  这时耳边又响起点微弱地声响。阿容反手一拉门。正把来的挡在了门后,说时迟那时快,她见机后退了两步又推着门往里。不管是什么。先扔屋里去再说。把门一关了她接着就往后跑。院子里到底都是技木。再加上浓雾,这时最好躲了。
  但是阿容没有想到呼吸。不过好在人总得有三分运气在。不能大清早的就挂在了自个儿屋前面。阿容往前头跑了还没多久。迎面就撞上个人,来人身上气味很熟悉:“谢长青……”
  “怎么了,你怎么抖成这样。出什么事了?”谢长青担心的就是这事,守卫们正在四处巡着,但姑娘家的院子里总不好随意来。于是他一想自个儿还是得来看看,要不然不安心。没想到还正让他赶上了。
  “剑……”阿容这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事儿说明白了。只得吐出一个剑字来。
  好在谢长青听明白了,手一伸一带。一只手楼过她的腰身。轻手轻脚地就带着她出了院里。院外不远处正有侍卫在。谢长青示意他们都不要作声,敛了气机都趴在那儿。至于阿容。那倒不用了。正好用她的呼吸把那里头的人引出来。
  既然有剑,就得有人,所以谢长青在这等着。刚才虽然说了话。但没透太多,那边应该还会追出来。
  谢长青果然是猜中了,不久后一阵轻微地声响过后。众侍卫埋伏着的包围圈儿里出现了一个人。身着白衣四下里都蒙了白。看起来真和雾气融作一团了。
  这时侍卫们“刺拉”地一声。手中的刀剑齐齐指向场巾间那位。然而那位也不是那么好逮的,只见身形微微下低。这就要使轻身工夫跃出去。这时阿容只听得身边的谢长青喊了一句:“网!”
  就见某处地侍卫张开网来。那人就被困在了网中,“连云山的伏骨藤抽丝浸油织的网,劝这位还是别挣扎。上头有刺草伤着了您自个儿。”
  那头的侍卫或是担心这是那位大王子。所以才多说了这句。
  这逮着的还真就是那位大王子。当大王子被客客气气地衣上堂来时,眼睛一扫就看着阿容,然后又迅速地撤回眼神看着谢长青,“谢当家,多年不见,向来可好?”
  “倒是过得去,只不是知道大王子好是不好?”
  向来阿容就肯定一件事儿。别跟谢神仙打太极。那是个能让人吐血而亡再诈尸活回来的事儿。所以谢长青这么一说话。阿突坚定地相信。可能这事儿还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在下的事儿,谢当家本是应该挺清楚的吗。京城的事在这儿就谢过谢当家了。”那大王子倒是不客气,自个儿就坐下了。还出得跟自家屋里一样。
  闻言,谢长青笑了笑,倒半点不灿烂也不春风。反而带着几分戏谑之意:“大王子的谢意之深,谢某铭感五内。只是昨夜差些就不慎丢了性命在自家屋里头,差点就没法几亲自向大王了表示感激了。”
  听了谢长青的话,那大王子却笑得分外坦荡,“我只是让手下人请盛药侍过去一叙,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差错。真是抱歉得很。幸而两位都安平着,倒也算是一桩幸事。”
  这话让阿容有理由相信。大王子的话得反着听。看来她好好活着,是这大王子心头的一桩极堵心的事。
  “大王子可知令尊最恨什么?”谢长青不应反而没头没脑的这么来了一句。
  只见那大王子一笑说:“一恨卫朝占我十三洲。二恨家妹枉死。三恨儿女情长……”
  说到这儿那大王子自个儿就停住了。猛然间看向谢长青皱眉道:“是父王?”
  “还能有谁呢,您那位弟弟不至干出息到这地步。他也没这份能量。所以气息奄奄地您能活得安危无虞。反而养好了病。联系上了您的下属,而您那位……”谢长青适时地停顿了。余半句咽下去更显得余味长长。
  这下阿容听明白了,淮国国王亲手送了自家儿媳妇的命。但因为什么又要借谢长青的口来告诉大王子。别问她为什么这么想。这些人的弯弯绕心思,她不能全明白,但总能想清楚一点儿。
  其实淮国国王的心思,少有人能明白。谢长青就是其中一个。只是他却不点破了而已,总要留些让当事人去想象。
  “父王说,我不够狠!”
  “是,您心肠太软。”
  “父王说,慈不掌兵善不掌权。”
  “是,您过于慈善。”
  “这些不好?”
  “很好。”
  这时阿容莫明地想笑,那大王子猛然间看了阿容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自己,有些事明明早就知道。却偏偏当做不存在。于是不去信、不去看、不去想,于是垫了别人的脚。成全了别人的伟岸与雄姿。”阿容说完就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渐斩褪去的雾气。有些出神。
  周毅山,我爱过,也恨过。就到这儿吧。
  谢长青,我爱过,也恨过。到这儿了!

  
  112.长安山中的情与信

  人一旦想通了一件事后,就会重新审视自己身边的人,阿容也是这样。只是她才刚看了谢长青几眼时,那位大王子就闷哼一声吐出口血来。
  这让谢长青和阿容不由得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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