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举站起身来急道:“那咱们去她那看看。”
香秀道:“哎呀,我的少爷,您还是吃饭吧,钱婆婆那晚上是不应门的。还是明天再去吧。”
高文举点点头,边扒拉着饭边寻思:“看来这当家主是得用点心思啊,家里还有个内库我居然都不知道。回头得好好问问冯叔,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啊。”
当第二天高文举跟着香秀来到所谓的内库时,这才发现,这整个就是个小型的裁缝铺。五六个丫环正埋头做着各自手中的针线活路。有的是窗帘被单,有的是各种衣物。见到高文举进来,忙起身行礼,高文举一脸不好意思,几乎是逃跑的姿势进了里面的门。
“钱婆婆,少爷来了。”香秀对坐在桌子旁边写写划划的一位中年妇女说道。
“啊?”这妇女忙站起身来向高文举行了个礼,双手递上帐本道:“少爷,这是帐本,请过目。”
高文举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想知道这内库里究竟有多少东西,于是接过帐本翻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着这帐本上密密麻麻的字顿时花了眼。这个帐本简直毫无章法,看的高文举直冒火。最后索性将帐本铺在了桌子上,问道:“钱婆婆,我只是想知道,内库里还有多少象牙,在哪一页啊?”
钱婆婆几下翻到记着象牙的那一页道:“少爷你看,咱们内库总共有象牙六支。已经放了好些年了,从来没动过。”
高文举看她指着的地方,除了象牙两字之外,还记着一堆什么什么赏赐之类的字眼,又找了半天才找到日期后面记着的数目,顿时有些泄气,心道好歹咱也上过N年学,居然连个帐本也看不清楚,真是丢人。心头大是郁闷。
扔下了帐本,高文举进了库房,一下被眼前琳琅满目的各种东西刺激的晕头转向。前世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可这自家的内库仍然让他觉得自己有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光是丝绸就摆了满满三大架,有三百匹之多,其他物品更是数不胜数。高文举不明究底,为免丢人,自然也不敢多问。取了一支象牙后落荒而逃。
原本想直接去找邱石头的,却被告知凤凰岭来了人紧急求见。高文举只好吩咐香秀将象牙放回房中,自己去客厅见来人。
一入客厅,却见郭晋宝缠着绷带正在和孟秋说话。一副伤兵的模样让高文举吃了一惊,这是……被人踢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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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医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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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高文举过来,孟秋一脸尴尬,郭晋宝却是一脸得意。
高文举心中焦急,问道:“伤的重不重?谁干的?”
郭晋宝望了孟秋一眼,孟秋挠挠头,陪着笑道:“是他自己割的。”
高文举一愣,没事玩自虐?自虐完了又跑来打官司?这都什么毛病呀?
孟秋见高文举脸色不善,连忙解释了一番,高文举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高文举那天让郭高社安排人采田七阴干备用,原本是打算以后用来做伤药。结果,因为这时候人都不认识田七,所以很多人挖取的时候都议论纷纷。郭晋宝却在无意中听到宋大宝受伤的事情。经过分析,他认为一定是高文举发现了这种药物可以治外伤。而他自己从小醉心医道,在山寨这些年又曾经治疗过许多外伤。因此,对田七十分好奇。
经过反复在马牛身上的试验,他发现田七有十分强大的止血功效。又经过他自己加了麝香等几味疗伤药物之后,配制出了一种功效非凡的金创药。可当他将这种药送给孟秋请他转交给高文举时,却被孟秋一阵抢白,说少爷事务繁忙,哪有空见他。又讽刺他不知深浅,随便弄了个什么东西就想在少爷面前冒功领赏。
为了证明自己清白,郭晋宝也不顾老爹拉着老脸的劝说,当场和孟秋理论了起来。孟秋一怒之下抽出刀递给他,声称如果他能当场证明药效,就带他去见少爷。
郭晋宝也是少年血性,一急之下,挥刀就向自己胳膊划了一下,却没想到那孟刀要比他想像中锋利许多,而他本来就瘦,这一刀居然见了骨。孟秋见他受了伤,也着了急,连忙招呼人帮忙为他止血。也就有幸目睹了那新配制的极品金创药的神奇疗效。隔了一夜,那深的见骨的刀口居然已经结了痂,孟秋不敢再推脱,连忙带着郭晋宝赶了回来向高文举报告。
高文举听完有些大脑缺氧的感觉,马上被郭晋宝的敬业精神雷了个半死。原子弹就是被这种认死理的人弄出来的,还好他不是学物理或者搞细菌研究的。要不然迟早会搞**试验。敢拿自己做试验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幸亏这是在自己手下,要是流窜到社会上去,那得给社会造成多大安全隐患啊。于是乎,为了社会安定,高文举做了个非常重要的决定,将郭晋宝安排到高家庄竹林小院中统一管理。
而郭高社按照高文举吩咐的模式搭建的酒厂也初具规模了,趁着高文举在家,便请他亲自去验收一下。
高文举对郭高社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在几位酿酒行家的帮助下,五天后,第一锅新鲜的高度白酒问世了。亲自品尝之后,高文举告诉郭高社,这些酒一定要经过最少三个月的窖藏才能对外出售。让他们现在只管生产,半年后再上市发售。同时,配套所需的瓷器也由高文举画出了图样交给孟秋,如果自己能烧就自己烧,如果不行就联系专业的瓷窑定制。
在凤凰岭忙了半个月之后,高文举又回到家中,这时,香秀来回话,说竹林小院已经修整一新了。并排的十几个小院里,现在住进了两户人家。一个是邱石头母子,另一个则是郭晋宝。冯有年已经给两家各自安排了几名打杂的下人和四个使丫头。
还没来得及去看望邱石头,冯有年就来回话,说新米已经收获完毕,给海坛岛的新米已经装好了车,就等着少爷发话呢。许大勇父子都在那里等着。
高文举只好叮嘱香秀把那支象牙拿去给邱石头,让他随意发挥。自己随了管家往粮仓赶了过去。
…………
折腾了一夜,粮食终于在天亮前装上了船。大大小小三十艘船浩浩荡荡向海坛岛驶了过去。担任旗舰的大船甲板上,许大勇拿着手里的千里望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孩童一般东张西望,瞄来瞄去。许操则拿着手里的指南针不停的在甲板上转着圈,不时的比划一下方向。
高文举这次亲自送粮食上岛,一则是因为数量太大,足足五十万斤,不得不小心行事。二是随船还带了两百张**弓和两百把孟刀。由于孟四海那里产量跟不上,只好将前一阵做好的两百套武器先期送上岛训练时使用。而为了保险起见,高家庄这次派出了一百五十名家丁随行护送,这已经是差不多高家庄一半的人马了。
许大勇和许操父子对高文举的慷慨之举自然是赞不绝口,当听说高文举还送了两百套武器时,更是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可这些都比不上两人见到高文举随身带来的这两件神奇物品。千里望将人的视野几乎拓展到了海的尽头,而那个小巧玲珑的指南针更是将整个海上航行进行了不可思议的拓展。只有经过海上生死历练的人才能体会到这两件东西给人带来的震撼有多强烈。所以,在拿到这两件宝物之后,父子两几乎顾不上和高文举说话,爱不释手的一人一件,没完没了的在甲板上到处试验。相比之下,高文举硬是安排十艘护卫船轻装上阵的用意便显得无足轻重了。
高文举和颜小山微笑不语的看着这父子两人魔障般的欢呼跳跃,不时的用两张旗帜和后面船只上的高家人联系着。这个时代,已有了旗语的雏形,但仅限于一些特定的符号。一般来讲都是在旗舰上升起几面特定的旗帜,从而实现命令的传递。而高文举在第一次坐船出海之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将旗语中比较简单的一些动作整理了出来,在高家庄练过一阵时间之后,这一次在般上顺便进行一次演练。
收到各船来断传来的消息,高文举又开始了对船只的结构思考了一番。目前船只的运行仅靠风力和人力。而海上航行几乎完全依靠风力,在逆风的情况下就必须绕行更远的路才能完成航行,这也就决定了这个时代海战的固定模式。如何改变这种情况,使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呢?
…………
“贤侄果然奇思妙想,异与常人啊。”许大勇终于歇过劲了,拿着千里望赞不绝口:“这回小鲁可要心服口服了,哈哈。”
高文举奇道:“哪个小鲁?”
许大勇笑道:“小鲁是我海坛岛兵器坊的班头,名叫鲁怀李。自打唐国破了之后就随败军跟了老夫。这家伙心灵手巧,人称‘赛鲁班’。贤侄让十一做教习练兵,初时大家都不甚服气。可十一那天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三箭连发射下了三只苍鹰。众人这才服气。小鲁见十一那**弓构思巧妙,便缠着我将弓借了去。说是可以仿制几把。结果三天后,他将自己仿制的弓拿来试射的时候,一拉便断了,弄的脸红不已。又缠着要我带他来见贤侄。哈哈。我怕打扰贤侄,没带他出来。这次贤侄上岛,给他看看这千里望和指南针,还不让他心服口服?”
许操也道:“这回赛鲁班的名号要砸了,呵呵,看鲁大哥以后还牛不牛气了?”似乎想起了鲁怀李的窘态,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高文举却对这个鲁怀李充满了好奇。看来,这家伙也是个人才啊。少不得要好好培养一番。以后用人的地方多着呢。
正说笑间,突然一个旗手高声喊道:“后方有不明船只靠近~!”
高文举和许大勇连忙各举一支望远镜观察了起来。来船的旗帜清晰的映入眼帘,许大勇笑道:“还真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呀。壶江岛这帮孙子也敢来打我许某人的主意,真他娘的胆大。”
高文举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许操,问道:“壶江岛这帮人是什么来头?”
许大勇笑道:“壶江岛就在将军山东北十几里的地方,地盘也不大。盘踞着一伙海盗,大约三五百人吧。当家的叫孙世海,好像是当地渔民出身。那壶江岛与内地仅一线之隔,百姓也安居乐业。可惜这云霄、长乐被宋祖宗赐与吴越王之后,被他搞的民不聊生。百姓活不下去,只得聚起来杀官造反,做了海盗。
虽然与咱们海坛岛同是海盗,可因为出身不同,这些年来大家没什么交往,井水不犯河水。上回借粮回去的时候他们就派几条船跟过一段,不过没敢怎么样,这次估计粮食比较多,他们动了心了。快看,一共来了大小十五条船呢,好家伙,这是倾巢而出啊。哈哈,这回可能好好过一把瘾了。”
高文举和许操轮流用望远镜看着远远跟来的船队。确定了对方是空船前来,而且意图不轨之后,三人相视一笑。
许大勇拍拍高文举的肩膀笑道:“正好检验一下贤侄的旗语和战法,这一仗,贤侄你来指挥吧,也让老夫开开眼。”
高文举也想试试自己手下这帮人的能力,当下也不推辞,朗声命令:“一号护卫、二号护卫、三号护卫保持警戒位置不变~!四号护卫到十号护卫,七船脱离队伍,呈弯月队形殿后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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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海战(哀悼、祈福)
P:今天是舟曲泥石流遇难同胞全国哀悼日,在这个举国同哀的日子,让我们一同祈祷。愿所有的天灾赶快过去,所有的中华儿女在以后的日子里坚强奋进,逝者安息,生者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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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旗手两只手臂的挥舞,命令十分迅捷的传达了下去,七条负责迎敌的护卫船闻讯而动,迅速脱离了船队,从两侧渐渐向后面来的船迎了上去。
壶江岛孙大当家这回下了血本,多年的打劫生涯让他对这个一本万利的行业充满了信心。半年前那一场海战,用七艘船全歼琼州船队大小十六艘船只,自己只有一条战船受了轻伤。这么牛叉的战绩让孙大当家有了恃才傲物的本钱。渐渐的对小点的船队都没什么漏*点了。
自打听说海坛岛许当家在长乐县筹粮之后,这几个月他连一个好觉也没睡过。一直在用心打探对方的动静。月前带着大队人马在对方的必经之路埋伏了几天,结果人家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那个旧码头装了粮闪人了。搞的人困马乏的孙世海欲哭无泪。直骂自己的探子是草包。
可是这回不同了,从海坛岛的船一靠岸,他就卯足了劲要大干一把。当得知海坛岛一共来了三十艘大小船只之后,孙世海将家里所有的十二条战船全拉了出来。先用两艘战船打头提前埋伏,自己新率大队十艘战船冲阵。打算一举将对方全歼。
站在船头那面洗的发白的骷髅头旗帜下,孙世海用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小弯刀削了削手里的胡萝卜,咔嚓咔嚓咬了几口,指着对方断后的艘小船喊道:“小的们~!发财的时候到了,把前面这七条小船撞翻,那二十几条船上的粮食就全是我们的啦~!小的们,加把劲,上啊~!”
海坛岛船队断后护卫船以七号船为中心,布了一个半圆阵型牢牢守着身后的大队。随着一声令下,半圆开始变形,渐渐的反了过来,向壶江岛的船队围了上去。
七号船上,一个高家家丁举着个大喇叭高声喊道:“你们已经进入海坛岛船队的警戒范围,请马上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孙世海闻言哈哈大笑,左手中的胡萝卜头狠狠的向甲板上一扔,右手中的弯刀一举,大声喊道:“小的们,别听这些脓包放屁。升旗~!进攻~!”
几只代表攻击的旗子很快升了起来,后面的战船调整了帆向,快速冲进了海坛岛的半圆阵形之中,就等着接近射程一阵猛箭将对方压制,再靠上去接舷肉搏夺船。
这时,海坛岛一号护卫船也发现了从前方靠过来的两条战船,并及时将前方信息传到了旗舰。高文举微微一笑,命令二号三号船迎敌,一号船继续警戒。
同时命令四号船到二号船不得靠近对方船队到两百步内,只在两百步到三百步之间用箭压制对方,消灭所有能看的到的活物。
孙世海看着越来越近的海坛岛战船,心里一阵狂喜,大声叫喊着让手下准备弓箭。不想,这时却从对方的船上射过来了一阵箭雨。看着自己手下的小弟们像下饺子一样的掉下海,孙世海怒吼着命令放箭,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的箭在半路上就落到了海中。看着自己的十条船被对方的七条船牢牢困在中间,而对方正有条不紊的将自己的手下当成靶子练手。最让人气愤的是,居然还有几个教头模样的家伙在现场指导着其他人的箭法,不时的几句喝骂被海风远远吹进孙世海的耳朵里,比被蚂蚁咬了还闹心。
远远的听着海坛岛船队的弓箭手互相点评的声音,孙世海又急又气,可是除了在船头嘣嘣跳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还手能力。这时,他船队中的其他人也认识到了眼前的局势。纷纷找着可以保命的地方躲闪。有几条船下舱的通道口被一群人挤的卡住了,上下不得。很多受了伤的船员躺在甲板上徒劳的哭喊着让弟兄们不要扔下自己。
一个被压抑了许久的大汉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大吼一声,提着手中的鱼叉狠狠的向对方投了过去,鱼叉还没落海,一去箭远远飞来,穿喉而过,去势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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