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利用自然能的历史上,“飞剪式帆船”无疑代表了这种技术的最高水平。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的几十年间,在蒸汽轮船问世之前,这种完全依靠风力的帆船代表着人类帆船技术的最高水平。
最强盛时期的飞剪式帆船的代表,1853年下海的“大共和国”号,长93米,宽16。2米;深9。1米,排水量3400吨,主桅高61米;全船帆面积3760平方米;航速每小时12~14海里,横越大西洋只需13天。可以称得上巅峰之作了。
高文举当年也是为了研究郑和下西洋一段历史时无意中查找到了这些资料,与郑和的宝船相比,这种船设计更加快捷方便,而且制造起来也相对容易的多。因此,高文举在衡量过之后,选定了飞剪式帆船。
高文举将飞剪式帆船的图样交给许大勇时,还曾被他以模样古怪为由取笑置颖了一番。但听到高文举所说的依此图样打造出来的船可以逆风行驶,不禁怦然心动,回去后发动了整个海坛岛所有的技术人员进行技术攻关。本来依鲁怀李的意思,先打一条较小一点的来试试效果,但许大勇坚持要上就直接搞大的。反正要是坏了到时候丢的也是高文举的脸,不管成功于否,都显得他海坛岛上下的大度和对高文举的信任。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第一条载重约两千石(11-12吨)的样船终于下海了。为了亲自验证逆风行驶的效果,许大勇不顾下属的劝说,执意亲自上船指挥。无奈之下,几名副将只得驾着原来的轻船跟在后面以防不测。
结果快船一出海,后面跟着的几条船就傻眼了,那玩意哪里是船,分明就是飞龙,几乎是贴着水面飞一般的跑啊。大呼过瘾的许大勇经过几天摸索,很快就掌握了快船的驾驶技巧,当下更是对高文举的奇思妙想佩服的五体投地。因此,在海上逛得连高文举约他会面的事也抛到了九霄云外,甚至几天后,他带着一队人按着高文举的海图轻轻松松的只花了小半天就赶到了流求岛。大喜过望的他没有得意忘形,静悄悄的用千里望看了一会曾经以为远在天边的流求岛之后就返航了。
回去之后,他连忙将航行中的心得一五一十的向鲁怀李一帮人和盘托出,同时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见,直说的唾沫横飞,口水四溅,听的一帮手下连连点头有如小鸡啄米。直到几个副将提醒之后,这才想起来和高文举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连忙带着儿子和为了练兵被高文举遗忘在岛上的高十一匆忙驾船赶了过来。
从梅花镇小码头一上岸,就被早已等候在这里的高家家丁告知,高文举已经在为他们安排好的新庄子里等候着了。一行人匆忙又随着高家家丁赶到二龙山下的新许庄。
高十一和许操两个人还没进村,就被停在村子广场上的四轮马车吸引住了目光,两人绕着马车转了又转,看了又看。在匆匆见过高文举征得同意之后,又经过颜小山的批准,两人轮番驾着马车上路去飚车了。而许大勇和高文举二人则摒退左右,两人悄悄的商议起了海坛岛众人搬迁的相关细节。
听到许大勇对快船的夸奖,高文举心头也挺高兴,两人接着对下一步的安排做了详细的沟通。
首先,在接下来的这一段日子里,要忙的将海坛岛那些已经定下来要迁回内陆的人员尽数安置到几个早已修建好的村庄里。
然后再根据其他人员的具体情况做一下步安排,两千三百名战斗人员分成几组驻扎在岛上。将原本那些破烂不堪的营房重新修整一番。过了年之后,以海坛岛为基地,对周边的百余股海盗进行招抚进剿。
那些已经表示愿意归顺的,将人员重新打散安置到云霄县各村,将其中愿意在海上玩命的精壮挑选出来训练后编入战斗队列中。力争在明年一年之中将这一带对海上商道有威胁的势力全部清除干净。
而于此同时,从流求岛开始,以互通有无的手段进入流求岛,建立自己的基地,然后将流求岛的产物顺海路运回大陆各大港口。同时再通过平等贸易的手段与各地建立稳定的商务关系,逐渐将商道扩展到大宋的各个角落。
听完高文举的宏伟目标,许大勇连连赞叹不已,要是放在两月前,高文举说这话,他肯定会嗤之以鼻。自己这些人在海上漂了半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重回陆地,落叶归根。可自打有了那条快的不可思议的船之后,他突然觉得其实还是在海上的好,连以前一年只能去一次的流求都可以一天打个来回,那住在哪里又有什么相干?
许大勇做了这么多年的海上买卖,自然也知道这海上贸易的利润到底有多大,盘据在流求岛上的那几股小海盗,每年通过和从大宋冒险出海到达流求的那些商家做交易,哪个不是富的流油?走通了这条海上商道,就像文举说的,海上丝绸之路,能带来多大的利润,想想都让人心里舒坦。
有了钱,再到倭国去雇几个亡命之徒顺便搞些没本买卖,简直太划算了……
……
“我听说范大人这次摆酒,请了徐锴去镇场?”谈完了正经事,许大勇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笑咪咪的问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话。
高文举答道:“是啊,世人眼中,大多看不起经商之人,这次范大人有请泉州治下所有在捐钱捐物数额较大的人前去答谢。而这其中又以商人居多。你也知道那些书呆子,一听有商人在场,不愿让人说自己和商人为伍,必然退避三舍。若是此次酒宴,去的只是那些商家和财主而没有士林代表的话,只怕会让人诟病,落人话柄。嘿嘿,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嘴上功夫可不能小看。因此,范大人才将这位号称文人风骨、儒林典范的老夫子请了出来。有他这个大招牌竖在那儿,那些读书人自然也趋之若鹜了。这样的话士农工商各界齐聚,才能起到为宣传政策的效果嘛。许叔问这个,莫非也想出席酒宴么?”
“哈哈……”许大勇大笑一声,连连摇头道:“我一个海盗头子跑去这种地方?找不自在么?我是想起当年徐锴在朝中那副样子来了,那时候的徐锴整天指天骂地,看谁不顺眼上去就骂,连皇上都敢当着面骂昏君,搞的大家看见他比看到黑白无常都头痛……越想就越觉得好笑,哎呀,就是这么个不敬天地,目中无人的老不正经,居然成了大家争相效仿的榜样,真是想不到啊。”
高文举想了想也觉得释然,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要是没有两把刷子,能让赵匡胤都刮目相看么?当下笑笑也不再多说。
正当两人准备结束谈话各自回去安排事务的时候,一个丫环跌跌撞撞的闯进小院颤声道:“少爷,不好啦~!小山和十一打起来了,都动上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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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之后才知道,要当一个5党需要多么大的勇气,要付出多么大的努力。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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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家老如宝
至道三年冬月望前三日(十一月十二),高家庄。
高家庄内库,香秀匆匆而入,将手中的图样递给负责缝制衣服的六婶吩咐了一番之后又匆匆离去了。
六婶拿着手中的图样,顺口喊了个小丫头跟在后面,翻看着图样走进了钱婆婆的库房。
“钱姨~!领些上等的衣料。”六婶将手中图样轻轻放到钱婆婆面前的桌上,低声开口。
钱婆婆拿过图样,仔细的看了一遍,吩咐身后的小丫环小雨和小云按数量去裁料。
“看这手笔,又是少爷做的。”钱婆婆赞个不停:“少爷还真是有本事,连个女儿家的衣服也能画的这么好。咦?这几套的尺寸,不像是给小姐做的呀?这是?”
六婶笑道:“嗨~!香秀刚送来的,说是过几日,少爷带她去泉州拜会范大人,说是范大人要在泉州府里摆酒宴呢。”
钱婆婆两眼闪过一丝精光:“少爷带她去?还有别人吗?”
六婶道:“再就是小慧小姐了,听香秀说,少爷要用那辆四轮马车送她们去呢,哎哟,那车可真神气,能坐一坐都是福气啊。”
钱婆婆笑道:“什么福气?前几天小雨不是跟着跑了一趟二龙山吗?回来吓的什么似的。”
六婶摆摆手道:“这丫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钱姨您的面子,那少爷能让她跟去?这丫头也是,这些年就跟咱们这内库里呆着也没出过门,许是一出门给吓着了吧?我听外面那群小蹄子说,跟着少爷和小姐的那几个丫头,胆子大着呐,哪像她似的,坐个车都吓着喽。”
钱婆婆又是一声轻笑:“你呀,跟我一样,净是听人家嚼过的舌根子,还当了真。我喊小雨出来给你学学她是怎么给吓着了。”
两人笑声中,小雨和小云抱着面料走了出来。六婶忙将面料和图样交给随她一同来的丫环,挥手让她赶紧送去按图制衣。
六婶和钱婆婆对了一个眼神,笑着说道:“小雨,来,给六婶说说,少爷那四轮马车有多神气?”
小雨一听四轮马车几个字,当时就有些面色苍白,连连摇头道:“再也不坐了!再也不坐了!”
六婶奇道:“这孩子,这全府上下,哪个不想坐那车里神气一回?你怎么坐了一回就吓成这个样子?你细细给婶子说说,让婶子这没出过二门的也见识见识。”
小雨想了想,自嘲的笑了一下道:“让六婶笑话了,我打小就没出过这内库,前几天听她们说少爷给小姐做了个四轮马车,就缠着让婆婆去求少爷带我出去走走。少爷也没二话,当时就让我和跟着香秀上车了,那马车真稳当,三头大马在前面拉着跑,又快又舒服。还没有那种轱辘声。路上我和香秀都可福气呢。”
“到了二龙山那个新庄子,那里也没几家人,就是有几家采茶的,给少爷送了茶,然后又来一伙人。香秀对我说十一也跟着许老爷回来了。我一看,哎哟,几个月没见,十一都黑的认不出来了。”
“少爷和那个许老爷进屋了。小山和十一,还有那个许少爷几个人就轮着驾着车在路上跑。跑的可快了,我都吓的不行了,香秀说没事,那车刚做好的时候,少爷自己驾着跑的比那还快呢。”
“一个一个的跑了一会,他们三个又一起坐在前面打马,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小山和十一就吵起来了,然后两人就动起刀了,那个许少爷夹在中间一声不吭,那两个家伙就拿着刀隔着许少爷砍来砍去,吓的我脚都软了。”
“车到门口,我就跑进去喊少爷,谁知道少爷一点都不急,慢慢的和那个许老爷一路聊一路走,等走到外面,那两个还站在车前面一刀一刀的砍呢。少爷对我说,让我不要怕,说这两个时间长了没见面,这是男人见面时的礼节。”
“婶子,我长这么大,婆婆教我那么多礼节,根本没听过有这种拿刀砍的礼节,一定是少爷骗人的。我看香秀,根本就没下车,人家抱着小姐看的正入神呢,还举着小姐的手冲那两个家伙摇啊摇的。婶子你不知道我那会有多害怕。这几天还常常做恶梦被那两个的样子吓醒呢。”
六婶听完一摆手:“嗨,我当多大个事,这就给你吓坏了?你不知道哇,前院那头的几个丫头,给我说过少爷五六月间打山贼那事,那才叫害怕呢。嘿,她们说啊……”
钱婆婆伸手将六婶一打:“你这死妮子,好好的,又来吓丫头,这事也好跟她们说啊?这俩丫头可不能听,要不然这一晚上我还睡不睡啦?”
六婶笑道:“这还不是钱姨你护着她们护出的毛病?你看人家香秀,上回厨房那两小厮打架,人家上去就是一人一棍,给两小子打的乖乖站那里屁都不敢放一个,哪像咱们小雨,看到针扎个血点都喊半天。依我说呀,还是放了出去跟着少爷跑几天,长了见识,胆子也大了呢。”
钱婆婆道:“快别胡说,我有个正经事问你。”小雨小云知趣的退开了。
六婶见钱婆婆一脸正经,忙将脸凑了过去。
钱婆婆问道:“你说少爷,对香秀这样,有没有收房的意思?”
六婶脱口而出:“这我哪儿知道啊……”又一想,点头道:“要不是你说,我还真没留神,像!真像!要不然能单单给她做衣裳?还要带着去泉州府?再看这后宅,如今都是香秀当家作主了呢!一定是少爷动了心思。”
钱婆婆道:“这可不太好,这当口,少爷还在孝期呐,这万一要是……”
六婶道:“那依您的意思……”
钱婆婆挥手道:“哎,这本不是你我操心的事,可这府里如今也没个老成持重的人来管后宅,先不说在孝期里收了房坏了少爷的名声,这万一要是香秀有了身子,日后可就麻烦了啊。”
六婶一愣:“您的意思,怕被人知道了?”
钱婆婆道:“知不知道都在其次,你想啊,香秀要是生个丫头倒也罢了,这要是生个小子,将来少爷娶了正房,这长子又是庶出,到时候,可就麻烦啦。”
六婶一拍脑门子:“要不说您老有见识呢,我就想不到那么远。那依您的意思,咱们要不劝劝香秀?您不是有从宫里带出来那方子吗?让她……”
钱婆婆又是一声叹息:“或许是我们两个妇道人家胡思乱想的吧,你看香秀如今那样子,分明还是个黄花闺女的身子,少爷如今也是血气方刚的,也没见怎么着。要不算了吧,再等等看?”
六婶奇道:“也就是您老有这眼光,我怎么就看不出来这黄花闺女的样子?钱姨,你把这法子教了我吧。”
钱婆婆嗔道:“还当是什么好本事?学了这东西干啥使去?快早早的绝了那心思。给香秀用心的裁了衣服是正经,耽误了正事,回头让少爷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六婶:“还不是您起的头……”
…………
至道三年冬月既望(十一月十六),泉州与南剑州交界的德化县境内,高高的戴云山将远道而来的西北风挡的严严实实。
戴云山下赤水镇一个僻静的小山村,脖子上吊着根绑带的龙呤云,带着两个同样浑身缠的乱七八糟的弟兄望着眼前的一片灰烬欲哭无泪。
激动万分的老九龙腾云嘶哑着吼道:“老大~!你不是说不管事成事败,家里人都能过个好年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发了一会愣的龙呤云被这一声吼震的清醒了过来,发疯似的冲进了那片早已冷却的灰烬之中,走到一处废墟前,一把扯下吊着胳膊的绑带,手脚并用的将面前的破椽烂瓦扒开,不一会儿,几具已烧得认不出模样的尸体被扒拉了出来。
“天呐~!”龙呤云仰头惨叫一声,顿时晕了过去。同样遭遇的,还有同他一起回来的两个兄弟,三人本就旧伤未愈,又经过了长途跋涉,再来这么一阵高强度动作,最后再一刺激,当场受不了,集体晕倒了。
等龙呤云悠悠醒转,发现已经躺在一个不明的所在,他起身察看了一下自己,发觉晕倒前迸裂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再看一眼旁边睡着的两个兄弟也同样被包扎的妥妥当当。
抬头打量了一眼环境,蚕豆大小的油灯所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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