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去哪儿?”丰延苍明知故问,其实也心急的很,迫不及待的想看见岳楚人失望绝望的模样。
“你知道么?和你结婚的那天,‘我’还跳过莲池呢。”岳楚人猜想丰延苍应该是知道的,恐怕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和那个宁愿跳莲池也不嫁给他的岳楚人不一样。
丰延苍笑笑,眉目间尽是愉悦,“所以呢?王妃想说什么?不会想说,你还要跳一次吧。”状似无意的一问,却精准的说出了岳楚人想要做的事儿。
岳楚人眨了眨眼睛,扭头看着他,“如果我说是呢?”
丰延苍垂眸看着她笑得温和,随后视线越过她看向远处,唇角的笑扩大,摇摇头,“王妃恐怕跳不了了。”
“嗯?”岳楚人蹙眉,下一刻猛的转头,过于快的速度差点扭到脖子。
不过扭不扭脖子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所看到的景象让岳楚人的脑子瞬间一阵轰鸣。
将近两亩的莲池被灰白的花岗石严严实实的填平了,从这里望去一片白花花,日头当空,更是反射着有些刺眼的光。
岳楚人愣在那里几近一分钟,回神之后便快步的跑过去,丰延苍注视着她急匆匆的身影笑得漂亮,就连好看的凤眸都荡漾着满满的笑意,融化一切。
“靠!”奔到近处,岳楚人也看真切了。这莲池果然被填上了,而且最上面覆盖的那层花岗石就好像一整块平铺在上面一样,没有一丝缝隙。
无数句脏话在胸中奔腾,没有水了她怎么淹死?难道要一头撞死在这花岗石上?
丰延苍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已经被填平的莲池,眉梢轻动,对岳志洲完美的完成他的命令感到满意。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给填上了?”岳楚人拧着眉毛,目露凶光。
丰延苍摇摇头,俊美的脸上闪现一丝无辜,“这本王如何知道?”说着,视线向后扫了扫,示意岳楚人可以问问一直跟在后面的管家。
岳楚人的眉毛几乎竖起来,回身两步走到那管家面前,凶狠的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说,这莲池是谁填上的?”
管家也被岳楚人突然的举动惊到了,特别是瞅着她几乎吃人的表情更是舌头打结,这五小姐何时这般凶了?
“说。”看他不说,岳楚人揪着他一股大力把他甩倒,如果不是丰延苍动作快的抓住她,她肯定已经骑到管家身上赏他拳头吃了。
抱着张牙舞爪的岳楚人,丰延苍淡淡的扫了一眼摔倒在地的管家,“王妃问你话呢,说。”如何说,想必岳志洲已经教过他了。
上了岁数的管家被丰延苍那淡淡的一眼看的腿有些软,爬起来跪在地上断断续续道:“回七王七王妃,一个月前府里所有的水池包括水井都无故的往上冒红水。血红血红的,像血一样。老爷赶忙请来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说这是凶兆,要老爷务必将府里的所有水池水井都填平。眼下府里的莲池鱼池人工湖水井都填上了。最下面是石灰,上面是碎石,碎石上铺的这花岗石厚约两米,都是从岐连山的深处运来的,坚硬无比。”低着头都听到岳楚人咆哮的声音,管家急忙的把该说的说完。
岳楚人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被丰延苍箍着她冲不出去,不然非得把那个岳志洲还有那个什么国师大人大卸八块。
挣扎了半晌,岳楚人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看着那灰白的花岗石,脑海里回响着管家说的最后几句话。厚约两米,坚硬无比。
看着岳楚人不再挣扎,丰延苍松了力道。抬眼示意吓到的叮当和管家离开,然后看向怀里双眼迷茫的人。
叮当和管家离开,这里也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丰延苍调整了下表情,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
“到底怎么了?这莲池里到底有什么?还是,你真的打算跳下去?”
岳楚人闭了闭眼睛,随着他松了力量,她的身体也渐渐的滑下去无力的坐在地上。
丰延苍蹲下来看着她,满眼不解。
静默了许久,太阳都西移了些,岳楚人终于出声,“我是要回家。”
038、坦白
“看来,我是回不去了。”长叹一声,岳楚人这次是彻底绝望了。那些影视剧小说里的情节或许根本就不对,她从来的地方根本回不去,或许,她来到这里就没有回去的路,一直都是她在瞎折腾罢了。
丰延苍看着她,眸子幽深,看不穿他的情绪。
“你家在哪儿?”那时的猜测,大部分都是真实的。
岳楚人扭头看了他一眼,晶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雾霭,“很远很远,远的我只能想却回不去。”
丰延苍看着她,她的视线很飘渺,她这种神情他以前见过,好像穿透天空在看着几重天外。
“所以你觉得这个莲池是回家的途径?”
岳楚人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谁知道。唉,我说了你可别把我当妖怪。”如今已经说到这里了,那就说完整吧。
丰延苍失笑,“说吧,或许你说了本王还能帮你分析分析。”
岳楚人撇嘴,盘膝坐在地上看向远处,“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怎么说呢,我应该是几千年之后的人。不知道是因为时空黑洞亦或是某些特别的原因,我一觉醒来就到了你们这里了。而且我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你,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她静静的说着,感觉以前的一切离她越来越远。
丰延苍唇畔扬起,想起那时她曾说过她不认识尚书府的人,原来是这样。
“我一直觉得通过我来的地点或许我就会回去了,那时我问过你我们成亲那天我昏迷的事。你说我被花轿抬来的时候就昏了,当时我以为那地点是在花轿里,但后来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本来我已经不抱希望了,但那天叮当突然说起我们成亲那天早上以前那个岳楚人跳水自尽的事儿,我才恍然,或许我来到这里的地点是这个莲池。我想通过这里回去,可是谁知道这里居然被填上了。唉,我回不去了。”长叹口气,岳楚人觉得自己很背。
丰延苍眉峰微蹙,看着岳楚人失意的脸,轻声道:“若是你根本回不去呢?就算这里没有被填上,你跳了进去,但回不去,那就真的死了。”
岳楚人歪头想了想,“但是我真的想回去啊!”她又不是这里的人,留在这里干嘛?
“这里不好么?”眸色幽深的注视着岳楚人,丰延苍很想知道答案。
“好什么好?所有的东西都那么落后,睡得床不舒服,没有全自动的浴缸,没有电,没有电脑,没有电视。到了晚上除了睡觉没别的消遣,还有一群古人整天在身边晃来晃去,像是有意识的木乃伊。还有你,你这个古人,我救了你的小命,你现在胆子大了总想着气我。”因为丰延苍一句话,彻底惹怒了岳楚人,把心里的不满统统倒出来,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
丰延苍被喷的哑口无言,她说的一些东西他不懂,但却知道岳楚人对这里很不满。而且,她所处的那个世界分外的先进,只是因为那些物质,就让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去。
瞅着丰延苍不明所以但又全懂她的模样,岳楚人哀哀的叹息,“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嘛,你这个古人又不懂。我回不去了,而且又占了你老婆的身体,你想让我把你老婆换回来我没那个本事,有那个本事我也不干。所以,咱们离婚?”
丰延苍微微蹙眉看着她,待得她把话说完,开口道:“何为离婚?”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儿。
岳楚人愣了愣,这才想起来和这个古人说什么离婚。
“离婚就是我把你休了。”岳楚人嘴角抽搐,心里暗暗加了一句,傻样!
“在你们那里,都是妻子休丈夫?”丰延苍觉得岳楚人是在说谎。
岳楚人哼了哼,“谁休谁都一样,反正离婚了就各自不相干。说,咱们离婚不?”其实丰延苍的胆子倒是比她想象的大,要是她身边突然出现这样的人,她会离得远远地。
丰延苍扬了扬唇角,眸子闪过一丝笑,“你来那时是在这莲池,也就是说,坐花轿的是你,被送进七王府的也是你,与本王共卧一榻的也是你。在大燕,只有丈夫有权利说休妻这俩字。本王不会休了你,你也依旧是七王妃。”
岳楚人拧眉,眸光不善,“你的意思和你结婚的是我喽?你倒是会捡便宜,我的婚纱呢?我的钻戒呢?咱们的结婚证呢?什么都没有还说我是你老婆,想得美你个古人。”说着说着跳起来,岳楚人冷叱。一分钱不花就想娶她?做梦!
“在你们那里成亲需要你所说的那些吗?好,本王可以去筹备。”丰延苍站起身,垂眸看着她嚣张的模样,云淡风轻的说道。
岳楚人无言,哽了哽,最后叹口气,“和你这个古人说不通,我们那儿不是说想结婚就结婚的。你也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干嘛要结婚啊?”尽管她没谈过恋爱,但要她和一个无感的人结婚,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嘛。
“爱?”丰延苍总算明白了她话里的重点,爱!
岳楚人眨眨眼,随后抬手拍拍丰延苍的肩膀,“我没时间给你普及那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更因为我也不了解,我都是从影视剧里看的。爱的死去活来,经历各种挫折,然后才能在一起。”她看过许多的影视剧,但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情无不都是一个套路。所以,她也认为,男人女人之间的爱情应该都是这般。
丰延苍看着她的脸,她满脸我都懂的模样,让丰延苍有些忍俊不禁。
“这些可以以后再谈,今日看到了这些,想必你也死心了。以后的日子还会和以前一样,你做你喜欢做的事儿,没有任何人妨碍你。记得你还曾答应过本王,要与本王一起相助五哥,想必也是作数的。你不想承认你是七王妃,本王也不逼迫你,我们还如同往常一般相处,如何?”关于情爱他有自己的见解,对于岳楚人所说的那些,他完全不理会。
岳楚人挑着眉梢瞅着他,看着他满眼真诚不似说假话,不由得笑起来,颊边的酒窝可爱调皮。
“本来今天在来的时候我还觉得挺遗憾的,要和你说再见了。不过看来我是甩不掉你了,而且你又是我来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你虽然是个古人,却和其他的古人不一样,我看着挺顺眼的。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以后你可不许气我,不然,我可不会客气。”最后,目露凶光的恐吓了他一下,岳楚人长长地舒口气。这一次不似在花轿中失败的那次那般茫然无措,可能经历了一次失望承受力变强了吧。也或许是丰延苍一直在旁边烦她,她现在除却心中有丝丝遗憾外,更多的是平静。想想日后要帮着丰延苍相助丰延绍登临大位,她隐隐的有些激动,或许在几百年之后,她的名字会留在史册当中,那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顶聪明勇敢善谋手段刚硬的奇女子。
039、嬉闹
那日从尚书府回来之后,岳楚人便开始改建王府。众人不知为何,丰延苍又笑着支持,所以,连续十几天来,整个王府的护卫都没消停过。
戚建带着七王府的四五个护卫和五王府的十余个护卫早在七八天前就进了岐连山,七王府的护卫是采挖岳楚人要的草药,而五王府的护卫则是在戚建的帮助下采挖麻草和柏毛青,用以栽种五王府的‘毒墙’,因为连续一月来,五王府已经迎来不下十次的骚扰刺杀了。
岳楚人搬出了畅轻阁,住进了对面的望月楼,二层是她的居所。她将那睡着不舒服的床换了,换成一张超大的床。四角垂着纱幔,睡觉之时把纱幔拉上,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床垫下有将近百个简单的弹簧支撑,以至于这床分外有弹力,岳楚人最爱这种床,把自己抛上去,能弹起老高。
一楼的半个偏厅改成了浴室,汉白玉修葺的水池看起来很干净。引水的渠道分冷热两条,还有一条放水的渠道呈低势顺着地下的地道延伸出去,这样的浴室在大燕绝无仅有。无需人工远迢迢的搬水运水,冷水道连着水井,热水道连着望月楼后院炉房。
就连丰延苍来看了都赞叹这浴室建的好,岳楚人得意洋洋的抱着双臂走在他身边陪着他观赏改建一新的望月楼。
当走到二楼看到那张超级大床时,丰延苍的眉梢扬了扬,“床不错。”
“那是,还有更好玩的呢。”岳楚人眯着眼睛笑笑,待得丰延苍走近床边时,岳楚人猛的出手,要将丰延苍推到床上弹两下。
然而,岳楚人想得好,丰延苍的手却更快,在他脚下趔趄身形不稳时,准确的一把抓住岳楚人的手腕,带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嗯!”随即而来的就是丰延苍的一声闷哼,他整个人都陷进了床铺里,而身上压着被他拽倒的岳楚人。
“你拉我干什么?本想让你试试这床的弹力的,你肯定没睡过这种床。”趴在丰延苍的身上,岳楚人唠叨。支起上半身往下一瞧,却不由得愣住。
下面,丰延苍被她结结实实的压着,俊美的脸庞因为诧异和一些别的什么东西而有些绯红。四目相对,丰延苍的眸子闪了闪,感觉到身上的柔软,心头有一丝控制不住的荡漾。
好半晌,俩人就这么瞧着,岳楚人也有些不自在,再稍稍抬起身子,“这床好不?”一边说着,一边打算慢慢退开。
丰延苍看着她,没有回答床的问题,“王妃,你当真长了不少的肉。”压的他严严实实的陷进了床里。
他此话一出,尴尬的感觉瞬间消失无踪,岳楚人拧着眉毛一个翻身从他身上下来,重重的砸在旁边,成功的将身边的丰延苍弹了起来。
“确实不错。”弹了两下,丰延苍突然笑起来,赞叹这床的趣味性。
岳楚人斜着眼睛瞅着他,“经我手出来的东西,哪样不是精品?”
丰延苍附和的点点头,“王妃所言极是,就连王妃身上这多出来的肉也都是精品。”笑看着她,瞅着她变脸,他笑得声音更大。
岳楚人实在无语,这个古人,又开始气她。
“丰延苍,你找死。”看着他笑得嚣张,岳楚人牙痒。猛的扑上去把他按在床铺里,就是一阵抓捏掐挠。
丰延苍躲不开,但她手劲儿确实很大,疼的他忍不住皱眉,但却更忍不住笑。
“嗯咳,我们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啊!”蓦地,门口响起一道略显尴尬又饱含调笑的声音,正在床上‘战斗’的岳楚人停下动作,扭过头看向门口,只见丰延绍与阎苏站在那里正看着他们俩笑。
“进来也不知会一声,要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我可不负责给你们治眼睛。”翻身从丰延苍的身上下来,岳楚人倒是满不在乎。她和丰延苍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自然也不怕别人说。
丰延绍摇摇头,对岳楚人这种超级‘厚脸皮’无可奈何。再看看从床上坐起来明显被无情‘蹂躏’过的胞弟,更是一声叹息,夫纲何在?
“人家是夫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何人都没权利干预。楚人,今儿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有些事情我要私下向你请教。”其实她很早前就想求岳楚人了。
岳楚人顺了顺乱了的头发,听完阎苏所说,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床上的丰延苍,竖起眉毛无声的对他恐吓了下,然后转身和阎苏一同离开。
丰延苍不以为意,笑看着岳楚人离开,才抬手揉揉被她抓疼的腹部肋间,还真挺疼。
丰延绍走过来,一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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