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是有意思,古人的爱情啊,有意思。
回到家,岳楚人动手给阎靳熬药,一边打电话给老太婆,但始终没有人接听。
也不知她去哪儿了,这老太婆,兴许是会哪个老头子去了。
撇嘴,岳楚人将手机揣进兜里,磁炉上的药也熬得差不多了。
倒进杯子里,岳楚人端着走出厨房。
“来吧,阎大将军,干了这一碗药。”阎靳躺在沙发上,那沙发本来很长,他躺在那儿,却将整个沙发都占据了,可见这人的身子有多长。
“谢谢。”阎靳看了她一眼,随后垂下眼帘,接过杯子,一口气干了下去。
“再把这几颗吃了。”又递给他几粒白色的药片,他没看她,她也没看他。
干脆的吃进去,阎靳没说一声苦,甚至连一个难看的表情也没露出来。
“睡一觉吧,不过你也别再这沙发上睡了,怪难看的,去客房吧。”拿着杯子走开,岳楚人的背影十分漂亮,因着贴身的衣服,更是将那身材勾勒的十分诱人。
阎靳抬起眼皮看着她直至消失在厨房门口才收回视线,他现在愈发的不敢看她,每每一看,脑海中的两个人影就会重叠在一起变成一个人。这种感觉太可怕,他担心某些事情他会控制不住。
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最终是要回去的,再说,他心底明白,他心里永远只有她,又怎会再有别人?
身子向后靠在沙发上,阎靳无声的叹口气,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人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他都记忆深刻。
但渐渐地,脑海中的那个人竟然变了,居然变成了这个刚刚给他熬药的人儿。
一惊,他瞬间睁大眼睛,正好厨房那儿,岳楚人走了出来。
一眼瞧见他睁大眼睛瞅自己的模样,岳楚人也学着他瞪大了眼睛,“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楚楚。”似乎又是无意识的,他低声唤道。
岳楚人笑起来,“你是想那个楚楚了吧?阎大将军,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我不是你的那个楚楚。”
阎靳眸子一闪,随即收回视线,那边岳楚人倒是笑不停,“看来,阎大将军爱的还挺深。”虽是觉得古人的爱情也挺有意思的,但被当做替代品,她着实不太爽。尤其他满眼期冀浓情的看着她叫楚楚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别扭。
给老太婆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但翌日,她老人家就来了,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那是一位看起来超有品味的夫人,头发雪白,剪着短发,而且烫的卷儿,十分新潮。
穿着墨绿色的套装,一双小跟的尖头皮鞋,打眼一瞧这就是从城里来的。
“老太太,我昨儿给你打了那么多遍电话你都不接,今儿来之前你好歹先通知我一声成不?”接过她的皮包,俩人走上二楼,老太太在刚要迈进大门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看着客厅里多出的那个人,老太太上下审视了一通,随后看向岳楚人,“谈恋爱了?”声音稍显冰凉,这老太太绝不是个热情的人。
“什么就谈恋爱了?这事儿说来话长,先进来再说。”拉着老太太进来,客厅里阎靳后退几步,随后有礼的拱了拱手。
一瞧他那手势,老太太更是一诧,坐下,一边转眼看了看岳楚人,“从哪儿来的?”
“从天上掉下来的。老太太,这是阎靳,是个大元帅。”歪了歪头,岳楚人将一切和盘托出。期间阎靳没开口说一个字儿,但凭岳楚人解释,老太太上下审视他。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眼光都够犀利,而且这老太太绝对要比岳楚人高上一段,单是被她看着,便会让人不自觉的低头。
半晌,岳楚人解释完毕,一溜烟的走进厨房拿出一罐凉茶来,边喝边走回来道:“所以我叫您老人家来,就是想问问该怎么对付他?对了,阎靳说那人能控制尸体,他可能是个役亡师。”
老太太一直没什么表示,在岳楚人说出役亡师时,她神色一变,“真的?”
岳楚人扭头看向阎靳,眸子晶亮,“说说。”
阎靳面目淡漠,俊朗的五官无不盘踞着冷冷的温度。看了岳楚人一眼,她笑得开心,笑颜如花,让他也不自觉的放柔了脸上的棱角。
“没错,他曾有一亡灵军队,而且他还能控制死亡了的飞禽攻击人,数目庞大。”不过那时有她在,她都一一化解了。
“役亡师虽是本领大,但在这个世界他也不敢闹那么大动静,惊动了政府,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么多年,咱们从未害过人性命,你们也别轻举妄动。楚楚啊,你不是认识市里刑侦大队的小江么,这事儿交给他们吧。”老太太靠在沙发上,一字一句有条不紊的说道。
岳楚人眨眨眼,随后道:“说的容易,但他武功很高的。老太太,你没见过古人的武功所以可能觉得不会有多厉害,但真的很厉害,和影视剧里的一点都不差,飞来飞去,来无影去无踪的,抓住他可没那么容易。”
老太太恍若看白痴一样看着她,“那你以为现在国家的那些武器制造出来都是用来吃闲饭的?你们不用着急,他要是敢犯事儿,报警抓他就成了。”役亡师啊,能避则避啊。
岳楚人无语,扭头看向阎靳,“你觉得呢?”
眸光如炬,阎靳在盯着老太太几秒后微微颌首,“听老夫人的吧。”
岳楚人嘴角抽搐,“那就听老夫人的喽。”
老太太面色冷淡的扫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
老太太并没有走,师徒二人在一楼不知在做什么,阎靳一人独坐二楼,电视开着,他静静地看着。
神思飞走,仅仅几日,他好似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很久了。明明一切都很陌生,但似乎,他好像适应的很快。现在,这里的任何东西在他看起来都很寻常,对所有事物都如临大敌的感觉早就烟消云散了。
电视墙下,两只暗红色的蝎子一前进一后退的在斗气,门口那儿还有几只蛾子,这屋子里的边边角角尽是毒物,但他却从未觉得不适。
某一时,想起那个世界的她,身边似乎也都是这些东西。所以,两个世界的人再次重叠,他已分不出谁是谁了。无论是表面的或是细微的差别,他都找不出了,那两个人,似乎就是同一个。
006、情敌
时近下午,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从外敲响,伴随着敲门声,还有未熄火的摩托声以及一男一女急切的叫声。
阎靳几步奔到门口看向大门方向,同时,一楼里的岳楚人也走了出来,快步走向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一男一女抱着一个孩子冲了进来。
“岳师父,您快给看看,孩子他也不知怎么的就喘不上气了,憋得脸都紫了。”女人三十几岁抱着孩子,旁边的男子也三十多岁的模样,这一番焦急的话就是他说的。
“喘不上气?”岳楚人伸手去看那女人怀里的孩子,掀开盖在孩子身上的衣服,那孩子也露了出来,大约三四岁的样子。但此时可不止是脸都紫了,而是已经发黑了。
嘴张的大大的,眼睛瞪大,隐隐的有翻白眼的趋势。
微微蹙眉,翻找到孩子的手切脉,刚欲说什么,肩上多了一只手。
“老太太,您看看这孩子?”回头一看是老太太,岳楚人用眼神示意她这不简单。
老太太点点头,那边男人焦急的看着她们俩,女人抱着孩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老师父,您快给看看,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见老太太亲自看孩子,男人急忙道。
老太太摸了摸孩子的天灵盖,复又抬起孩子下颌捏了捏他的喉咙,那翻白眼已经要翻过去的孩子突然开始剧烈喘息。
“你们来这儿之前,这孩子是不是送到别人那里瞧过?”松开手,老太太恍似没看到那夫妻俩惊喜的表情冷声问道。
“额?这、、、是的,我们刚从广简寨过来。”男人小声,那边女人抱着孩子一个劲儿的给男人使眼色让他不要说。生怕惹怒了老师父,再不给孩子治病了。
岳楚人几不可微的扬眉,“那人可是大半张脸都毁容了,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是是,就是他。”男人还算诚实,连连点头答应。
老太太冷冷的看了那虽然喘气了,但喘气很困难的孩子一眼,“你们走吧,去医院吧。”话落,她转身走回去。
“老师父,老师父,您别走啊。”男人一看急了,伸手去抓老太太却是抓了个空。
“行了,她也不是不给你们孩子看。她从不沾手别人看过的人,你们趁早送医院吧,医院各种器械都有,孩子送到那儿准成,快走吧。”推着那夫妻二人走出大门,岳楚人快速退回来,几乎不闻门外那夫妻俩的呼声,大门快速关上,她也快步的走上楼。
客厅里,老太太坐在沙发上,阎靳站在不远处。
进来,与阎靳对视了一眼,岳楚人挪开视线径直的走向老太太身边坐下,“接下来怎么办啊?”
“报警。”老太太悠然自得的给出两个字。
“你真打算要警察来对付他?”无语,不过却是顺从的摸出手机。
“他肯定在研究亡灵,但死人又不是到处都是,他现在急需尸体。无论他从哪个渠道获得尸体,那都是犯法的,报警无可厚非。”老太太相当稳当,一字一句独具冷淡却十分有条理。
岳楚人点点头,斜睨了一眼不动如山的阎靳,随后道:“估摸着警察要上门调查他的话,他肯定会动手,就是不动手也得逃。少有人能淡定对待警察的调查,更何况他一古人。闹大发了,当场击毙他都有可能,就是得看看是他快还是警察的子弹快了。”
老太太点头,“不管警察能不能制服他,先把他罪名定下来是真。”
“果然啊,姜还是老的辣。”站起身,岳楚人摇摇头叹道。
老太太神色不变,那边阎靳却是明白了她们俩所说的话。略微思量,也觉得这方法可行。
拨通电话,岳楚人走到门口去打,电话一接通,那熟稔的语气使得客厅里的两个人神色都变了变。
“江大警官,可有空啊,有件事要向政府汇报汇报啊。”话中带笑,听得出和电话那头人的关系是可以随意开玩笑的那种。
“得了吧,你哪有时间请我吃饭啊,说不准到时放我鸽子,我一人儿多尴尬。”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邀她改天吃饭。
沙发上,老太太倒是一副很看好的模样。那小江她自是见过,是个难得的心地正直没有歪心思的人,在这个社会上已经不多见了。
“行了,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吧。我今儿给你打电话真是有事,广简寨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人,到处倒弄尸体,估摸着是邪教分子。”岳楚人拉回正题,邪教是国家的敏感词,一说这个,他们肯定会重视。
“是啊,鼓动的附近寨子里的人都往那儿跑,我还打算去看看呢,到底折腾什么东西。”
“行,我知道了,我不去。那你可得当回事儿啊,到时他弄不到尸体,很可能杀人的。”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告诫她不要自己乱闯。
又说了一阵儿,岳楚人终于刮掉电话,转身,就瞧见屋子里的两个人眼神各异的看着她。
“完成了,他说马上就向上面汇报,估摸着今晚就能派人来探路。”走回沙发上坐下,她也相当悠然自在。
老太太很稀奇的脸上带着点点笑意,一边道:“难得有个正直的小伙,生辰八字的阳气也够足,又对你有意思,你考虑考虑吧。”他们这一门,半途夭折的众多,一辈子孤单一人的也众多。到了眼前,所幸她一个老太太活了这么久,但却一直孤独一人。她是不想岳楚人也如同她似的孤独终老,找个合适的伴侣她也放心了。
岳楚人纠结起眉头,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看了一眼阎靳,没想到他也在看着她,而且是集中所有注意力在盯着她。
“老太太,你好像在挑宠物似的,阳气足。山头上那孤寡老王头也阳气足,你看他给我当老公行不行?”翘着二郎腿,岳楚人无语道。
老太太哽住,随后抬手在她脑门上用力的打了一巴掌,“我说的话你最好听,不听话有你好受的。”
岳楚人不甚在意的摸着脑门笑,“行行行,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还不成么?”随意的转眼睛,却看见阎靳转身走开了。
夜晚,岳楚人洗过澡从浴室出来,裹着浴袍,拿着毛巾擦拭湿湿的头发一边走向厨房。
喝了点水,又走出来,却瞄到客房的门是开着的,阎靳不在。
眸子动了动,随后走向门口,向下一看,院子里果然有个人在站着。灯影朦胧,他挺拔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孤独,甚至还有点可怜。
慢动作的擦拭头发,停顿了一会儿,岳楚人也慢步走下楼。
“想家了?”走到他身边停下,岳楚人歪头看着他。头发一缕一缕的散落在脸颊肩膀上,脸蛋白皙漂亮,一双眸子熠熠闪亮,独具光芒。
未等转头看她,她沐浴过后的味道便氲满了鼻端。阎靳的眸子动了动,随后转过头来看着她。
“没有,只是在看,这里的夜空和那里有什么区别。”声音低沉,他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每个发音,都充满了男人味儿。
岳楚人抬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夜空,“那可发现什么区别了?”
“没有,都是一样的黑。”几不可微的摇头,言辞之间,似乎有些落寞。
“所以呢?因为一样黑,你觉得留在哪里都无趣。说真的阎靳,你若是回不去的话,怎么办?”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他若是回不去了,她收留他一辈子?
阎靳看着她,光线朦胧,他却可以看得到她眸子里的他。
“是啊,回不去的话,怎么办?”半晌,他摇摇头,同样没有答案。
“只要你放得下你那些功名利禄,在这里也是一样的。”看着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岳楚人感觉好似看入了他的灵魂深处。在这个人的内心里,他很孤独,身边众多星芒,却是没有一颗与他同路。
这种感觉她也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与自己是同走一路了,茫茫无尽头的道路上,她永远都是独自一人。
“功名利禄?我从未在意过。只是,我唯一的妹妹,她怕是要伤心了。”不过幸好,她已有年潼,还有她一直都站在她背后帮助,她的路不会难走。
“就是那个皇后?你操心的真多,她都当上皇后了,丈夫孩子锦衣玉食哪样都不缺,你还担心什么?不过你妹妹真是好命,有你这么一个哥哥。”甩了甩头发,被夜风吹得已经半干了。
阎靳看着她,不自觉的脸庞柔和许多,“你也有老夫人,她对你很好。”
“你说她?那得看她心情,听她的她自然对我好,不听的话,那可惨了。”细数这么多年,她若有一次不听她的话,那惩罚可是很严厉的。
阎靳眸色稍稍有变,“那今日她与你说的,你可是会听?”
“什么?”一愣,岳楚人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要你成亲。”成亲二字脱口,阎靳也不知怎的心头一沉。
“成亲?这词儿够古老的。当然不会听,她看中了又不代表我看中了,尽管小江人不错,不过不是我的菜。”摇摇头,小江那人做朋友绝对成。
紧抿的唇角勾勒出了一丝笑,阎靳几不可微的点头,心头似乎某个地方放松了下来。
诚如岳楚人所预测,昨晚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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