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的塑料包装,掏出两包扔在田寻身上:“来,尝尝这个,从店老板那买的,听说是新疆最好的烟!”
田寻从床上坐起来,接过烟一看,见上面写着“雪莲”二字,{奇}他本来很少抽烟,{书}可现在心情复杂,{网}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于是拆开烟包,取出ZIPPO打火机点燃香烟,和姜虎对吸起来。
姜虎又拆开那两袋东西,原来是牛肉干,他将一块牛肉干扔进嘴里说:“这破镇子虽然简陋点,但这牛肉干的味道倒是相当不错,我买了二十袋,留着路上慢慢吃。”田寻撕吃着牛肉干说:“姜大哥,咱们自从西安分别,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吧?”
姜虎嘿嘿笑了:“可不是吗?在敦煌也没机会和你好好聊聊,咱哥们几个去年到南海那段经历啊,这一年多我是经常能梦到,就像昨天发生似的,你说怪不怪?”
田寻哈哈一笑:“我也是。姜大哥,这一年多你都忙什么呢?”
姜虎说:“嗨,我能忙什么?不过我这一年过得倒是很滋润。”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看了看门外,小声说:“林之扬那老头不让我往外说,不过这钱可真是好东西啊,那两百多万我买了房子、汽车,还娶了个漂亮老婆,让我妈也享上了福,哈哈!只可惜她的老年痴呆症怎么也治不好。”
田寻笑了:“钱当然是好东西。既然你有了钱,怎么不去老老实实当富豪,还来参加这个新疆考察队干什么?我知道了,你是把钱都得瑟光了,又跑来赚点外快?”
姜虎嘿嘿笑了:“是那西安的林教授给我打电话的,说他一个姓郎的朋友要组织人到新疆去考察,想让我去给做保护工作,我本来不想去,可一想,我这几百万还不是人家给的?碍于面子,再说还有不少的酬金,所以我就又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唉……,哎对了,那个丁大哥还有家人吗?他在南海死的不明不白,太惨了!”
听了这话,姜虎顿时伤心起来:“别提了,我那倒霉的丁军长啊……他家里还有个老娘,今年快七十了,身体也不太好,我去老丁的老家看了她,本打算给她五十万块钱,可她的很多远亲一听有人送钱来,都涌上来要养活她,*****,之前谁也不管,看到有钱就像苍蝇见血似的。我没了办法,就在郊外给她买了所房子,帮她雇了个保姆,又在她名下存了二十万。另外我还有几个死去的老战友,我也分别去探望了家人给了些钱,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心里好过点。”
田寻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唉。”
姜虎又神秘的问:“我说田兄弟,去年咱们去南海那次,你带的两个漂亮妞都是你什么人啊?那个林小培是林之扬的女儿,也是你女朋友吗?另外那个更漂亮的呢?”
田寻笑了,说:“你别瞎猜了,林小培和我只是普通朋友,那个依凡和我也是朋友,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姜虎说:“你小子真有艳福,那依凡姑娘多漂亮啊,那身段、那脸蛋……哈哈,说实话我媳妇就很漂亮,可跟依凡姑娘一比,那就是个猪八戒。”两人大笑。
正谈得起劲时,忽听外面一阵大乱,两人连忙开门出去,却见旅店里空无一人,待出了旅店去看,发现郎世鹏他们都在旅馆外面,另外还有不少人都站在外面抬头向上看,此时是六点多钟,天空已近暮色,空中有一个发着三角放射状白光的物体正迅速的掠过天空,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更奇怪的是声息皆无。好多人聚集在旅馆门口,向天空指指点点。
王植正举着一架德国TEINER望远镜跟着那发光物体移动视线,旁边的宋越则在抬腕看表,似乎在计算时间。那发光物体速度飞快,几十秒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远方天空。
人群久久不愿散去,都在互相议论着这件怪事。王植说:“不行,速度太快了,手持望远镜晃的太厉害,看不清楚!”王植身边有个维吾尔族牧民说:“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了!头两次都是在半夜里,那时整个镇上的电灯都灭了,电视也没有图像,出来一看,天上有个发兰光的圆点嗖一下子就飞没了影,几分钟之后灯又亮了,你说怪不怪?”
郎世鹏对宋越说:“你怎么看?”
宋越指着BALL军表的秒针眼说:“三十秒。”
田寻问:“什么三十秒?刚才你是在计算它在三十秒内飞行的距离吗?”宋越点点头:“你很聪明,没错!刚才我目测了一下,这个发光物在三十秒内就飞了至少50公里的距离,你算算它的时速有多少?”
“什么,三十秒飞了50公里?”罗斯高叫道,“那就是这东西一分钟就飞了100公里,十分钟1000公里……我的上帝,这家伙的时速有……6000公里?”
人们闻听都傻了,那旅店老板咋舌道:“什么东西能飞这么快?飞机恐怕也没有这样快嘛!”刚才那个维吾尔牧民说:“难道是真主派来降罪的吗?可能是看我们这些无知的人太坏,要来惩罚我们了,真主保佑……”
人群渐渐散去,郎世鹏等人也都回到了旅店,杏丽说:“我以为是什么东西,无非是光线的幻觉罢了,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径直回房间去了,法国人法瑞尔也嘟囔着回自己房间。
其他人却意犹未尽,都跑到郎世鹏房间里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大江、大海兄弟俩不停的争辩那是不是飞碟,姜虎说:“十多年前我在云南昆明也看到过一回这东西,但不知是不是飞碟,我记得那时也是傍晚,两个发光的点上下翻飞、速度极快,当时有好多人都在看,后来还上了电视呢!”
宋越用手帕擦着额头说:“以我的观点来看,这东西应该就是UFO了,不像是赵女士说的什么光线幻觉。”
大江问:“什么优……优什么欧?”
宋越大跌眼镜的说:“UFO,难道你连UFO也没听过?”大江嘿嘿笑了:“我小学也没毕业,连中国字都还认不全呢,更别说那洋字码了,到底是啥意思啊?”
宋越说:“UFO是英文单词UnidentifiedFlyingObject的缩写,也就是不明飞行物的意思,因为大多数这类东西都呈碟状,所以也俗称叫飞碟。”
泰国人提拉潘似乎对飞碟很有兴趣,他问道:“这个不明飞行物究竟是真是假?”郎世鹏看了看田寻,说:“田寻,你有什么看法?”
田寻用水壶喝了口水说:“我倒是很相信有飞碟这种东西。现在很多人都反对地球之外有高等生命的存在,其中还包括很多知名专家,他们举出一大堆证据来证明。”姜虎问:“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世上没有飞碟?”
田寻说:“我记得有位科学家说,一个星球要想存在生命本身就很难,首先必须是行星,然后除了要有大气层以外,还要能产生充足的氧气、有光照条件和拥有水源,这三点缺一不可。另外即使有了生命,想发展成高级生命也是难上加难,生物进化是个很复杂的过程,像人类从猿变成高级的人用了百万年,而如果环境没有变化,那么大多数生命很可能经过几亿年还是老样子,就像三叶虫。所以这位科学家说地球之外有高级生命的机率很低,在银河系中可能为零。”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宋越道:“继续说下去?”
田寻接着讲:“我本身并不是什么科学家,但我却对这种论点非常反对,我坚信在银河系中应该有大量的高等生命存在。”
郎世鹏问:“说说你的观点。”
田寻说:“那位科学家说的条件都很对,一座星球要想产生高等生命的确非常难,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宇宙。宇宙是无穷大的,银河系本身就拥有一千多亿颗恒星,而行星的数量更是远胜于这个数字,可能有三、四千亿颗或更多,所以我认为,即使产生高级生命的条件再苛刻、再艰难,对于上万亿这个数字,再艰难的条件也只能是个微不足道的分母,这个分母被巨大的分子一除,得出的数字也许仍然是个天文数字。”
姜虎听的有些糊涂,他问:“田兄弟,你说的我有点听不懂,能不能再说直白点?”
宋越赞同的说:“田兄弟说的极有道理。我们用最笨的方法说吧!就算每一亿颗行星里有一颗拥有高级生命,那么整个银河系还有上万处高级生命呢,如果把机率升高到一千万,那有生命的星球就是几十万或更多,不是吗?”
王植点头道:“说的没错!我举双手赞同。而且在地球上有很多生物是不需要氧气也能存活的,比如厌气菌,还有的生物生活在火山口附近,专门吃岩石和铁矿为生,所以说,这个机率还应该大大升高。”
这几个学者越说越来劲,其他人听的有点困了,罗斯高觉得索然无味,站起来说:“我可不想听你们上生物课,我倒是有个打发时间的好主意,我这里有纸牌,有人想赌扑克吗?来玩几局怎么样?”
大江和大海欣然同意,姜虎、史林和提拉潘也跟着跃跃欲试。郎世鹏知道罗斯高嗜赌如命,也许赌钱倒能让他们安份,于是对他说:“你们要赌钱就去屋里老老实实的玩,但不许闹事打架,否则后果自己承担!”
姜虎问田寻:“怎么样,也去玩玩?”田寻摇摇头:“我对赌没有兴趣,你自己去吧!”
罗斯高他们兴冲冲的去玩扑克了,王植笑着说:“罗斯高这家伙真是无赌不欢啊!”田寻也说:“赌这东西也真是奇怪,为什么有的人丝毫没兴趣,而有的人却嗜如生命?”郎世鹏喝了口热水说:“人的本性如此,也没什么稀奇的。”
聊了一会儿田寻也回屋睡觉去了,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夜风吹过甚是凉爽,大家都坐了一整天的车,也够累的了,因此夜里无话。
次日早上大伙吃过早饭,到加油站给车加满油后继续赶路。郎世鹏和王植在分别在车里用对讲扬声器商量行驶线路,是从雅满苏镇直接向吐鲁番开进、还是继续向北到哈密附近时再折向西行,最后一致决定后者。因为从雅满苏直线开往吐鲁番虽然近些,但途中全是沙漠,安全系数必定会降低,因此车队还是离城镇近点比较安全。
当行驶到离哈密不到30公里左右时,车队开始折向西行,此时车队的路线是一条扇形的抛物线,渐渐弯曲折向西面的吐鲁番市,一旦进入直线阶段,纬度就和吐鲁番市相同,车队只需照直开就能到吐鲁番市。
越向西行驶,沙漠化也渐渐严重,沙丘上偶尔可见仙人掌和干枯的胡杨,不时还有一些诸如沙蛇、沙蜘蛛之类的动物在沙土里爬来钻去,有时还会看到形状奇特的高大岩石立于地面,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某种古代建筑的遗迹。
郎世鹏让其它车把时速从100降到80,后来又降到70公里,因为在沙漠化的路面行驶车轮转动太快容易在沙中打转,稍低些的车速能增大车轮和沙漠之间的摩擦力,反而比高速行驶的更快。另外在行车路线上尽量绕着沙丘,只挑沙脊走,这种地方的沙层比较实,摩擦力大,而且也不会有陷沙的危险。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车载扬声器中传出史林的声音:“俺听到有种奇怪的声,好像是打闷雷似的!”坐在第一辆车的郎世鹏连忙问姜虎:“哪有什么闷雷声?姜虎,你听到了吗?”
姜虎说:“汽车引擎声音这么大,就算有也根本听不清!”第二辆车中,杏丽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说:“就是的,我只听到车轮碾过沙子的声音,哪有什么闷雷声?神经过敏吧!”四辆车上的人全笑了,扬声器里都是杂乱的笑声。
又过了十分钟,法瑞尔忽然坐直腰身,侧耳听了听,对身后的杏丽说了几句话。宋越问:“怎么了?”杏丽也有点紧张,她说:“法瑞尔说听到有种低频的声音,好像是从远方传来的,类似海啸之前的声响。”
这时姜虎和提拉潘也几乎同时听到一种低沉的怪声,郎世鹏脸上开始变色,叫大家立刻停车并熄掉引擎,众人下车后仔细侧耳倾听,好像还真感到隐隐有种类似闷雷的声音传来,若有若无的又像是种幻觉。
郎世鹏从后厢取出一架德国视得乐军用望远镜扔给姜虎:“那边有个高丘,你站上去试试能不能看到什么!”
姜虎跑到那高高的沙丘上用望远镜向北方瞭望。这望远镜是德国特种部队专用的,拥有自动聚焦和夜视过滤功能,不多时他跑回来对郎世鹏说:“离得太远瞧不太清楚,但隐约能看见一条黄色的雾状东西正向这边滚动,目视大概有十几公里宽,不知道是个啥东西!”郎世鹏脸色大变,连忙招呼大家立刻上车,杏丽在车里探出头问郎世鹏:“出了什么事吗?”
郎世鹏焦急地说:“北方好像有沙暴袭来,但范围不大,我们要立刻上路!向西南方向开也许能躲过沙暴的范围!”众人闻听都慌忙上车,车队调转方向朝西南方向以80公里的沙漠最高时速行驶,以图逃出沙暴的范围。
大家这时才相信史林最初的话,原来他从小就在少林寺练功,耳音极好,比普通人的听力要强数十倍,所以他第一个听到沙暴声音,其次是法瑞尔和姜虎、提拉潘三个受过特殊训练的大兵,剩下的人都没受过专业训练,当然什么也听不到。
史林开着车落在最后,他问另外两人:“那沙暴是什么东西,沙漠里的龙卷风吗?”罗斯高摊开双手表示一无所知,而大江却脸色凝重:“比龙卷风还可怕十倍!”罗斯高是美国人,他在洛杉矶西海岸见到过龙卷风、飓风和海啸,所以也没把这沙暴放在眼里,不就是一大股风沙吗?刮过去就算了。
十分钟过去,远处的闷雷声渐渐近了,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杏丽从来没到过沙漠这种地方,不由得有些害怕,她问宋越:“我们能跑出去吗?那沙暴很厉害吗?”
岂知那中年胖子宋越也没到过沙漠,此刻他抖得比杏丽还厉害,边朝北看边说:“这个……我估计应该能的吧?”
几分钟后闷雷声越来越响,似乎整个地面也在跟着颤抖,从窗外望去,只见远处一道黄雾像黄龙似的滚滚横扫而来,速度极快,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推近了几公里,郎世鹏是地理学家,知道这是典型的大型沙暴,他大声道:“开不出沙暴的范围了,大家快把车窗关上,将车体纵向靠在一起停下,快!”
大海有点没听懂,连忙问道:“你说什么,怎么停?”
郎世鹏声音发颤:“我先把车右侧对着沙暴的方向停下,车轴线与沙暴线平行,第二辆车紧靠着我停,其他人也照办,动作要快,要快!”姜虎吓得连忙按郎世鹏说的先把车停好,杏丽告诉法瑞尔挨着它停下,剩下两辆车也都并肩紧挨停住。郎世鹏又叫史林、姜虎和提拉潘跳到车顶部,用车顶加装的特殊连接杆将四辆车牢牢固定在一块,这样四辆车就变成了整体,再大的沙暴也没法同时掀翻四辆沉重的越野车。
随后姜虎和提拉潘从第二、三辆车的后厢门进入,大家闭紧车窗车门、熄掉引擎,都把头伏在膝盖上,只等沙暴来临。
闷雷越滚越近,有些细小沙土开始噼里啪啦的击打车窗,罗斯高也开始害怕了,他伏着身体问:“车窗会不会被打碎?”大江抱着头说:“不会,这车窗是防弹钢化玻璃!”罗斯高说:“那……那我们还抱着脑袋干什么?”
史林生气地道:“你要是不害怕就不抱!”
罗斯高慢慢松开双手、直起腰,只见车窗外已经是黄灰一片,车窗被沙粒不停撞击,响声连续不断,几乎什么也听不清,罗斯高靠在椅背上吐了口气,表情轻松的说:“看来只要我们的车不被风吹到天上去,我们就死不了,喂,我说你们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看这沙暴也没……。”
他话没说完,突然一块大石“砰”地猛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