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臂被刺穿的队员疼得大叫:“你们快来……快来救我啊!”
几人警惕地扫视四周,没再发现其他异常,大家连忙上前去拔铁矛,可这铁矛就像被炮筒打出去似的,没入墙壁至少半尺深,根本拔不动,这队员挂在铁矛上,疼得豆大汗珠直滴。
“这可怎么办?”田寻焦急地说。姜虎拿过背包翻了半天,大叫一声:“有了!”居然翻出一把德国博世牌微型高温气焊割枪来。
郎世鹏欣喜地说:“太好了,还有这好东西?”姜虎找出压缩气体罐,打开保险扣塞进气焊枪里,转动锁定后再开启焊枪的保险开关,对田寻说:“你拿两瓶矿泉水来帮我降温。”又对那队员道:“你忍着点疼,把脸转过去,我要割铁矛了,其余人散开!”
众人连忙退出胡同,姜虎按动枪柄的打火开关,“嘭”地一声,气焊枪口呼呼喷出蓝色火焰来。姜虎转动温度开关,火焰的颜色由蓝变白达到最高温度,凑到铁矛近前去切割铁杆。
火苗呼呼地舔着铁杆,铁杆慢慢变红,田寻连忙拧开矿泉水瓶,将冷水浇在靠近队员手臂的那一侧铁杆上,水气嗤嗤直冒,即使这样,那队员仍然感到烫得难受,他强咬着牙忍住。
铁杆渐渐由红变白,火花四溅,铁水也顺着切割部位流下来,田寻两瓶水很快用完,立刻有人送上新的水瓶,那队员被烫得钻心疼痛,额头上的汗如同水盆泼头般哗哗流淌,牙根也咬出了血,脸色从红到青,再由青变白,再也挺不住了,扯嗓子大叫起来。
郎世鹏大声道:“快点,他快支持不住了!”那队员撕心裂肺地大叫:“别割了,让我死了吧,快给我一枪!”
正说着,就见队员身体一栽歪,铁杆终于被割断了。队员瘫倒在地不省人事,大家连忙用大量冷水冲洗铁杆和他受伤的手臂,同时把水泼在他脸上帮助降温。
十分钟后铁杆变得温了,姜虎命两人抱住他身体,自己双手攥住铁矛长杆,大喝一声,用力将铁矛从他手臂中拔出。那队员立刻疼醒,鲜血从伤口两端直喷。郎世鹏连忙取出云南白药粉和绷带给他扎上,但这是贯通伤,止血很难,却一时也没别的办法。
两名队员左右搀扶着伤员继续前行,这回大家在郎世鹏的带领下换了个方向,改向西北走。在一处墙壁上,田寻发现有大片血迹,姜虎上前查看,见血的颜色不是很新,但显然不是陈年血迹,姜虎眉头一皱,疑窦顿生。
转了也不知道多少个弯后,忽然前面又发现一个同样的死胡同,墙壁上仍然嵌着一只金盘,只是上面的图案变成了一长四短五条凹印。郎世鹏忽然醒悟过来:“这是八卦图啊!”
田寻也看明白了,郎世鹏随即说:“刚才我们转的那个金盘是坤卦,坤在八卦义理中为死门,主死丧埋葬,属大凶之卦,所以田寻才差点中了埋伏,而这个应该是艮卦,为生门,主生育万物,是大吉之卦,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去再转动试试看!”
那退役拳击冠军左右看看,说:“难道还让我打头阵?”
“你手臂力量大,我们都转不动,真的。”姜虎笑着道。
那人气坏了,但也得听队长命令,只好上前去转金盘。向左转半圈后没什么反应,金盘也不动了,他再用力去转,可金盘却如蜻蜓撼铁树般纹丝不动。
“左面转不动,要向右面转吗?”他回头问。
正文 外神道
“这就是外神道!”郎世鹏非常激动,“没想到我们居然能找到这里,太幸运了!”大家也都松了口气,回想自己没死在迷宫中,确实是很走运。
一名队员忽然斜跑出去,从墙角处抱起一口箱子,大笑着说:“有财宝、有财宝啊!”大家一看,见是一口梨木宝箱,外嵌玉石和银片,里面装了半箱珍珠项链和玉坠。另外三名队员见墙边还堆着十几口箱子,在珠宝财物中还散落着许多骷髅骨架,骨架间有长矛铁枪、大刀斧钺等锈迹斑斑的古代兵器,再看长厅的地面上散落着很多珠宝,好似曾经被人洗劫过。
几名队员不顾三七二十一,都飞奔过去争抢起珠宝来。
姜虎叫道:“都给我放下,滚回来!”
一名队员回头瞪了他一眼:“喊什么?我们来不光是保护人的,也是来寻宝的,哪个找到的宝贝就归哪个!”
姜虎气极了,他举起M4A3步枪叫道:“再敢不听话就打死他!”
四名队员也不是省油的灯,都举起手中枪对准姜虎。田寻见姜虎占不到什么便宜,他眼珠一转,哈哈大笑。笑得四名队员心中发麻,齐问:“你笑个什么?”
田寻笑道:“我笑你们四个也有点太鼠目寸光了。这是什么地方?汉武帝的茂陵啊!宝贝能少吗?这些东西在你们眼里很值钱,在这里却只是随便堆在墙角,可见人家皇帝根本没当回事,你们还当成宝贝似的不松手,难道不可笑吗?”
四人听了也觉有理,又问:“那又怎么样?毕竟也是财宝啊!”
“这只是外神道,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的宝物,我要是你们,就丢下这些芝麻,准备去捡更大的西瓜。”
四人听了田寻的话,互相看看,手中枪慢慢放下。姜虎心中暗暗感激田寻,表面上也假装着说:“这回知道为什么不让你们动这些破烂了吧?快走吧,前面好像有灯光,去看看怎么回事!”
大家扔下珠宝,向着前面灯光闪烁之处走去。越走离灯光越近,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有两个水池,水面各有一个小亮点。几人加快脚步正行走间,忽听左侧轧轧连响,墙壁忽然突出一块,闪出几个黑影来。
几人吓得连忙举枪瞄准,却听对面响起女人清脆的声音:“别开枪,是我们!”
大家定睛一看却是杏丽,身后还跟着陈军、法瑞尔和另外三名队员。熟人见面,分外亲切,虽然大家平时并不是特别喜欢,但能在这里碰上,却让人感觉比遇到亲舅舅还亲。尤其是杏丽,见田寻和姜虎都活着,她快步走过来抓住田寻:“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田寻挺感动,说:“没事,但我们死了两个队员,还有一个受重伤。你们呢?”
杏丽向后一摆脸,显而易见,她这小队除了陈军和法瑞尔之外还应该有五名队员,此刻却只看到三人,显然死了两个。另外陈军大腿上包着绷带,看来是挂了彩。田寻问:“陈大哥,你的伤要紧吗?”
陈军面无表情:“没事,死不了。”
姜虎指着法瑞尔手中的定位仪问道:“你们的定位仪也失灵了吗?”
杏丽甩了甩长长的秀发,点点头:“完全成了摆设,对讲机也坏掉了,看来是这陵墓里有东西屏蔽了卫星信号。”郎世鹏擦着汗,喝了口水说:“卫星信号能覆盖全球,深入可达两千米,真不知道这茂陵是靠什么力量居然能让卫星信号失灵,真是想不通。”
话音刚落,身后五十多米处又响起轧轧声,却见尤全财带着三个手下从墙壁机关走出,边走边不住地咒骂,一见到田寻等人在这里,四人连忙快步跑过来。
“这家伙还挺走运,居然也活着出来了。”姜虎小声嘀咕。
田寻问:“尤先生,在迷宫里碰到过其他人吗?”
尤全财神情倨傲,看都没看他一眼,也不答话,却笑嘻嘻地对杏丽说:“美女你也没事啊?这可太好了,看来我们还是有缘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林振文他们,唉。”
他话里有话,杏丽听了心中十分愤恨,脸上却带着媚笑:“怎么,尤老板,如果我老公出不来,你还有什么想法吗?”尤全财大喜,涎着脸刚要说话,他的一个手下红着眼睛说:“我们有三个哥们被铁矛机关刺死了,操***,真可狠!”尤全财把要说的风言风语硬生生咽回去,侧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郎世鹏对杏丽说:“我们也是一死一伤。不过还好,现在我们三队碰到一起了,可林先生他们三队还没消息,我们是在这里等,还是?”
正文 致幻
林小培吓得尖叫起来,再也不敢多看一眼。提拉潘举起望远镜观看:“是一具干尸,死了很久,没什么可怕的。可为什么会吊在这里?”
田寻手指向干尸说:“我在书上见过这东西,这株曼达拉克果就是靠干尸浇灌出来的!”
“什么?”林振文心中一阵发毛,“说得详细点!”
田寻大脑急转,边思考边说道:“那还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在学校图书馆的一本古欧洲图册中看到有种传说,说犯了奸污死罪、被处以绞刑的男人会在吊死之后滴下***,然后***落入土中,会生出一种叫曼达拉克果的诡异植物。这种植物的根形似人体,茎上生出红果,非常稀有。如果被人发现,人们就必须得将它的根拔出来,否则这人就会遭到诅咒,获灭顶之灾。”
大家听了田寻的解释都非常惊奇。王植站在旁边,满脸疑惑之色。史林奇道:“还有这种花草?俺还真是头回听说过,在河南深山里俺采过几百种草药,也不知道有这玩意!”林之扬在脑中思索着,不置可否。
田寻点点头:“我也仅是在那本古文献图册中见过它的手绘图,外型非常之像,而且上方也吊着男性死尸,所以才怀疑是它。”
杏丽微红着脸,心中暗想:死了的男人还会流出***?
“按你的说法,我们见过了这种花,就必须得将它的根拔出来,要不然就会倒霉,是吧?”吕连常问。
田寻笑着说:“古文献上是这么说的,而且还说这植物的根被拔出根时会发出叫声,玄得很。说实话讲以前我也不信有这回事,但现在亲眼看到了曼达拉克果,我也有点相信了。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我们无法解释,也有很多物种我们根本不了解。”说完,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吕连常。
吕连常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意思,问:“谁拔都行吗?有没有什么危险?”
“文献上没说有危险,只说如果不拔出来才会有危险。”田寻漫不经心地说。
王植也道:“那还真得拔出来,不然我们大家都会遭到诅咒,那可不好。”
“那还等什么?”吕连常上前几步刚要动手,又回头对他手下说:“你去拔下来!”
那手下是吕连常的亲信,十分忠诚,他应了一声,上前伸右手抓着那曼达拉克果的叶根用力向上拔。谁知这果根扎得很深,一拔之下根部只在土中动了几动,竟没拔出来。那人有点疑惑,双手共同用力握住叶根,“嗨”地叫了声,哗!曼达拉克果粗大的根部破土而出。
忽然大厅中响起一阵怪异的惨叫,声音似乎是从鼎中传出来的,那人身体猛地痉挛,好像当胸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摇晃了几下栽到地上,双手抓喉,表情十分痛苦。
“怎么回事?”大家都怔住了。吕连常连忙上前查看,这人紧紧捂着脖子不松手,面色却越来越白。王植上前拨开吕连常:“让开,我看看!”
他左抓起这人的手腕,右手伸进他胸口一探,道:“心跳正常,但却没有脉搏,真奇怪!”
史林听了连忙走上来,拉开这人的防寒上衣,伸出食、中二指压在他左肋下体表处,闭上眼睛侧耳不动,十几秒钟过后,史林突然叫道:“他的血液凝固住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林振文说。
史林道:“少林内功里有一项叫做‘凝血爪’的功夫,中招者全身血液会越流越慢,其症状就是面色发白,有心跳而无脉搏,左肋下‘门京穴’跳动不止,现在他也是这样。”
吕连常瞪着眼睛问王植:“王教授,怎么会这样?”
田寻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古文献上的确是这样讲的!”
“有办法救吗?”林之扬问道。
史林伸手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布包,又在里面拿出一个小纸包,倒了些粉末在手心里,再兑上矿泉水用手指调匀,说:“把他双手拉开!”
提拉潘和姜虎上前,每人拽住他一只手腕同时用力,这两人都练过内功,手劲不弱,硬将那人两手掰开。史林左手捏开他的下巴,将药水硬灌进嘴里,再推严下巴,右指猛戳在他胸口“膻中穴”上,这人忍不住“咕噜”一声将药水咽进肚里,随后连连咳嗽。
史林放开他,站起来说:“这是少林专治行血的秘药,管不管用就看他的造化了。”
吕连常扶起那人上身,说:“兄弟,坚持一下,你可千万要挺住啊!”正说着,忽然那人双眼发直,手脚乱蹬,身上泛起紫青色的血管。吕连常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再看那人把头一歪,身体不动了。王植连忙上前摸心脏,又翻起他眼皮看了看瞳孔,摇摇头:“不行了,瞳孔放大,已经死了。”
正文 石墙
吕连常不躲不闪,依然嬉笑着道:“杏丽,我的美人,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浑身来电,你那高高的胸,圆圆的屁股,长长的大腿……今晚我们就做个**鸳鸯好好乐乐吧,相信你的床上功夫肯定很棒,好好侍候我怎么样?哈哈哈!”
砰!
吕连常身体猛震,右胸现出一个弹孔,鲜血直流。他后退几步靠在鼎上,指着林振文:“你……你要干什么?”
林振文右手握着手枪,枪口还在冒出淡淡青烟,脸上无比愤怒。吕连常大叫一声去掏手枪,他的两个哥们也都举枪对准林振文,林振文身后六七人同时站出来,举枪对准吕连常的两个哥们,气氛顿时紧张。
杏丽见大伙要起内讧,连忙道:“大家快放下枪,有话好好说!”其他人连忙分别劝阻。
宋越也上前几步说:“刚才吕连常产生了幻觉,大家不要当真,这是个误会!”吕连常喘着粗气掏出手枪向林振文开枪射击,可他已身负重伤,手上失了准头,只听“砰”地一声枪响,宋越惨叫着倒地,小腹鲜血汩汩流出,扭几扭不动了。
王植大惊,连忙上前查看,先摸了摸颈动脉和心脏,又翻开眼皮,最后唉了一声摇摇头:“没救了!”
林振文刚才在盛怒之下向吕连常开枪,是因为吕连常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下流语言侮辱妻子,现在看到吕连常又打死了重要的建筑学家宋越,他心头更怒,抬手又连开数枪打得吕连常身体一阵痉挛,后退几步跌入装满菜油的长明灯池中。
吕连常手下仅剩的两个兄弟眼都红了,两人大叫着:“**你妈的林振文!”手中步枪共同开火,M4A3喷出长长的火舌,林振文等人吓得连忙低头,他身边几名队员也已扣动扳机,一阵对射之后,吕连常的两个哥们被六七把枪打成了蜂窝,两人口吐鲜血单手持枪扫射着瘫倒在地,而林振文这边也有两人身中数枪而亡。
弹壳仍在石板地面上滚动,硝烟尚未散尽,却已经有六人魂归地府,再也活不过来了。
林之扬等人在队员的掩护下并未受伤,杏丽扶起林之扬,只见尸体横陈,血流满地,林之扬愤怒地大声道:“为什么要火并?为什么要火并?你们这群笨蛋!”
王植连连叹息:“都是那个曼达拉克果害的,它会把人们心底最深处的***变成幻觉,真是太可怕了!”
田寻趁机卖好,他上前几步抓起曼达拉克果扔在地上狠狠踩烂。杏丽红着脸骂道:“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是消灭了好!”
忽然轰隆声响起,巨鼎下面的一块方形石板沉下两寸。王植道:“怎么回事?是鼎太重了,把石板压得下沉了?”
郎世鹏道:“不太可能,说不定又是什么机关埋伏,大家小心!”众人都退后几步,紧张地扫视四周。忽然从身后传来哗哗声,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好像平地打了个炸雷,震得众人耳膜欲裂,回头看去,身后已被一堵厚实的石墙封死。
“不好,我们被困住了!”史林道。
姜虎说:“快找找看有没有出口!”郎世鹏道:“幸好只是被困住,如果是更要命的机关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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