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爱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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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爱太子妃-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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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各自忙活起来。

    彼时屋里祁夫人已将建安侯府董家的情况言简意赅说了一遍了,末了道:“我想着那董家虽早是个空架子,建安侯董无忌也不是个有本事的,胜在人口简单,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这才会急着赶来告诉伯母的,只不知伯母是个什么意思?”

    平老太太这些年虽万事遂心,却也不是就没有不遂心的事了,第一件便是顾蕴的亲事,眼见她都快十八了,亲事却至今没有着落,早两年平老太太想着她心结还未解开,便没有逼她,只偶尔旁敲侧击的探探她的口风便罢。

    可是眼见顾蕴都行过及笄礼了,依然没有丝毫嫁人的意思,平老太太坐不住了,再次为顾蕴相看起亲事来,并强势的与顾蕴说:“前两年我想着你有心结,便也不逼你,谁知道你的心结竟到如今还没有丝毫解开的意思,那我少不得只能再为你做一回主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你不听话我就死给你看的话,‘狼来了’喊得太多,就不灵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若不成亲生子,我死不瞑目!”

    顾蕴总不能告诉平老太太她在等慕衍,让平老太太知道她与一个男人等同于私定终生,只会更生气,何况慕衍明面上的身份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且她对他的家世及家庭情况几乎一无所知,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能回盛京都不知道,也没法儿与平老太太说,遂默许了平老太太要为她相看亲事的话。

    反正一门亲事从相看到成功,中间实在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她说服不了外祖母,也不忍她老人家伤心,可如果相看之后,不愿意结亲的是男方,或者是男方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一看便知不是良配,外祖母不就只能无可奈何了?

    所以过去两三年里,平老太太与祁夫人为顾蕴相看的亲事没有十门也有七八门了,却一门都没能成功,以致顾蕴的亲事已成为平老太太的头号心病了,比三孙子平谦至今不愿意娶妻还让她揪心。

    也所以,听得祁夫人的话,平老太太立时急声道:“那你以前见过那建安侯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建安侯太夫人呢,是不是个好相与的,总不能让我们蕴姐儿将来花了银子还白受气罢?”

    平老太太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一听便明白这门亲事的弊端了,一句话,顾蕴果真嫁了过去,少不得要用自己的嫁妆至少短时间内养着建宁侯府上下。

    可与先前祁夫人想的一样,平老太太想着大不了自己体己多补贴顾蕴一些也就是了,在加上平氏留给顾蕴的嫁妆和从彭太夫人那里赚来的那五万两,顾蕴是真不缺银子,可她不能花了银子还受气,董家得保证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后,她才有可能会答应这门亲事。

    也不怪平老太太对这门只能算差强人意的亲事上心,还是那句话,顾蕴年底就十八岁,已经再拖不得了,谁知道再拖下去,会不会连这门差强人意的亲事都错过。

    平老太太倒是想旧话重提,让顾蕴索性就嫁了平谦的,反正平谦一直没成亲,虽说他的理由是‘大丈夫事业未成,何以家为’,定要待自己中了进士后才肯将这事儿提上日程,可明眼人谁不知道他是见顾蕴的亲事一直没定下,心里还抱着侥幸的希望,在等顾蕴?

    可顾蕴愿不愿意且不说,平二太太这些年因为儿子说什么也不肯成亲,母子间一说到这个话题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早恼上顾蕴了,这不方才一听得门房上来报:“显阳侯顾夫人与表小姐来了。”,她便立刻借口大儿媳这些日子孕吐得厉害,她得瞧瞧去,回头还要照顾孙子,避走回了自家的院子去?

    平老太太知道自己已没几年好活了,可顾蕴的日子却还长,在平二太太手下讨生活的日子也还长,她怎么能保证自己去后,平二太太会始终如一的待顾蕴?而这些婆媳之间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小龃龉,由来便是最让人糟心的,她不想让顾蕴将来受那样的委屈!

    祁夫人道:“建安侯我没见过,不过我们侯爷见过,说生得倒是一表人才,就是性子有些软糯,想是因为建安侯太夫人只得这一根独苗苗,打小儿娇养的缘故,至于建安侯夫人,看起来也是个不大有成算的,不然建安侯府也不会在建安侯去后,一年比一年落魄了,以蕴姐儿的本事,要拢住他们母子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平老太太叹道:“蕴姐儿的本事我是不担心的,只是一想到要将她嫁给这么个破落户,我就觉得忒委屈她了。”

    说着渐渐红了眼圈,“你说这么好一个孩子,亲事上头怎么偏就这么不顺呢?我真是情愿减寿十年,也不情愿看见她这么不顺。”

    平大太太见婆婆伤心了,忙劝道:“娘且别伤心,老话不是常说‘好事多磨’吗,蕴姐儿只是还没遇上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已,等遇上了,自然也就否极泰来,以后只剩下幸福与顺遂了。”

    平老太太闻言,容色稍霁,因与祁夫人道:“听你这么说来,这门亲事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我得先见过人后,才能决定要不要告诉蕴姐儿,再彼此相看,虽说蕴姐儿年纪是不小了,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白委屈了她,让她将就,总也得她自己愿意才是。”

    “这是自然的。”祁夫人忙道,“我的心与伯母的心是一样的,哪怕就养蕴姐儿一辈子呢,难道我们还养不起她不成?总得她自己愿意才是。”

    再说顾蕴离了平老太太的院子后,先就去了平大奶奶俞氏的院子,俞氏是个有福气会生养的,如今已有两子一女了,又帮着平大太太主持着府里的中馈,早也是平府名副其实的当家大奶奶了,自然渐渐历练出了一番威势来。

    瞧得顾蕴过来,俞氏很是高兴,忙让人上茶上点心,又让丫鬟去把孩子们都抱过来给表姑姑请安,三个孩子都生得粉雕玉琢的,见了顾蕴便齐齐扑上来要顾蕴抱,还一口一个“表姑姑”的,声音甜糯得顾蕴的心都要化了,在俞氏处直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告辞去了二表嫂李氏处。

    平沅与平滢早就出嫁了,一个嫁去了泰州,一个就嫁在京城,只其公公如今正外放为官,跟着夫婿与公婆在任上而已,所以如今顾蕴回外祖母家是见不到她们了,至多只能去与几个表嫂说说话儿再逗逗小侄子小侄女们便罢。

    一时去到平二奶奶李氏的院子,远远的却看见平二太太跟前儿的婆子侍立在院门外,顾蕴便知道平二太太这会儿正在儿媳屋里了,想着平二太太这几年要不就是对自己避而不见,要不就是见了也立刻找借口离开,知道她是因为平谦不愿意娶亲的事在迁怒自己,当即决定不去讨她的嫌了。

    遂改道去了平四奶奶丁氏的屋子,并不为平二太太如今不待见自己而伤心恼怒,说来也怪不得二舅母,四表哥比三表哥小了近两岁,如今都已成亲了,三表哥却至今连亲都没有说,换了她处在二舅母的位子上,也会忍不住迁怒于她的,这也是顾蕴如今少来平府的主要原因,她不想外祖母与二舅舅夹在中间难做。

    也亏得二表嫂肚子争气,去年年初才为二舅母生下了长孙,这才一年多,已又怀上了,真正是三年抱俩,极大程度的慰藉了二舅母几乎已快要为三表哥操烂了的心,不然如今二舅母只怕更不待见她。

    在丁氏屋里待个半个时辰,估摸着外祖母与大伯母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顾蕴方辞了丁氏,折回了松鹤居去。

    果然外祖母与大伯母大舅母已经在说七月里万寿节的事了,“……皇上自御极以来,自来勤俭克己,此番难得五十大寿,总算肯大办一次了,届时满朝文武和所有诰命都要进宫朝贺,一定盛况空前。”

    平大太太关注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届时自家该送什么贺礼的问题,因接着祁夫人的话道:“我家老爷公务繁忙,所以前几日便已交代过我,让我好生去寻几样奇珍,待他过目挑选后,送进宫里了,可我挑来挑去,都没挑到合适的,不知祁表妹多早晚得闲,能陪我去多宝阁奇珍阁里挑选一番吗?”

    这种时候,平家这样的书香新贵之家,就比不上显阳侯府这样传承了百年的老牌勋贵,自有祖传的好东西可以拿出来进上了,所以平大太太有此一说。

    祁夫人自是满口应了:“大表嫂到时候提前打发个人去我们府上说一声,我直接坐了车去多宝阁与大表嫂回合也就是了。”

    瞧得顾蕴进来,表姑嫂二人遂打住没有再说,平大太太因见时辰不早了,忙张罗着让人摆饭。

    一时饭毕,祁夫人见平老太太害乏了,便顺势告辞,带着顾蕴回了显阳侯府。

    顾蕴一直到进了饮绿轩的院门后,方压低了声音问锦瑟与卷碧:“打听到什么了吗?”

    锦瑟见问,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欢听到这个话题,犹豫了一下,才道:“打听到了,是与小姐亲事有关的……”

    “哦?这次又是哪家?”顾蕴一点也不意外锦瑟的答应,面不改色的追问道。

    这次回答的是卷碧了:“回小姐,是建安侯太夫人想为建安侯求娶您……”

    话没说完,见顾蕴攸地沉下脸来,卷碧知道她会生气,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忙说道:“小姐且别生气,大夫人与老太太也是一片好心,她们又不知道慕公子的存在,而且慕公子一去就是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如今……您总不能一直等下去罢?”

    小姐的年纪的确再拖不得了,远的不说,就说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小姐这个年纪时,可都已经成亲了,可小姐却连定都还没定亲,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知道一些隐情也还罢了,大夫人与老太太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怪她们着急了。

    顾蕴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了,想不到兜兜转转,董太夫人终究还是起了聘自己为媳的心,并且已经在付诸于行动了,想不到重来一世,她还是不得不被动的与董无忌那个渣滓、与建安侯府那个泥淖扯上关系,果然她与董无忌和董家的孽缘是上天注定的吗?

    可就算是上天注定的又如何,这辈子她的命由她不由天,所以她不但不会让董太夫人如愿,还要让董无忌和建安侯府身败名裂,以后都休想再娶到任何一家好人家的女儿,谁让他们不长眼,偏要犯到她头上的!

    这般一想,顾蕴心里稍稍好受了些,问锦瑟与卷碧道:“除此之外,你们还打听到什么了?”

    锦瑟道:“我们还打听到,大夫人与老太太都觉得这门亲事虽差强人意,却也不算一无是处,打算等下次董太夫人再打发人递帖子来时,大夫人便先与董太夫人洽谈一下,不过大夫人与老太太都是一个意思,总得小姐愿意,且董家得保证不让小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才肯考虑这门亲事。”

    顾蕴点点头,没有再问,说来大伯母与外祖母倒都是为了她好,却始终不明白她的心,偏她的心事也的确没法与她们说,只能继续采取以前的法子,让外祖母和大伯母看到这门亲事到底有多不好,让她们一口回绝这门亲事了,——好在董无忌浑身都是毛病,建安侯府也早从根子上烂透了,要抓他们的小辫子,还是很容易的。

    念头闪过,顾蕴已暗自计算起时间来,前世她是去年嫁进的建安侯府,她才嫁过去不到三个月,方雪柔就生下了董柏,若事情的发展仍与前世一样的话,如今董柏都已快一岁了,也就难怪董太夫人急着要娶儿媳进门了,建安侯府自来人丁单薄,比显阳侯府还不如,她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孙子流落在外,可嫡妻没进门,就先有了庶长子,以后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将女儿嫁进他们家?

    当然董太夫人也不是什么儿媳都愿意娶的,高门的她娶不上,门第太低的她又瞧不上,最合适的也就莫过于像自己这样身份门第不高不低,虽不是大伯父亲生的,说出去也一样是显阳侯府的小姐,父亲的官职也勉强拿得出手;且已承袭了母亲全部嫁妆,可不论是大伯父大伯母还是父亲周望桂,都还要另为自己准备嫁妆,从而嫁妆反比真正的侯爷千金还丰厚的人了,也就难怪她会瞄上自己。

    也不知道如今方雪柔被董无忌养在哪里?建安侯府董无忌是暂时不敢让方雪柔进的,没有董太夫人点头,她也进不了,董太夫人喜欢孙子,却并不代表她会连方雪柔这个昔日曾对自家不屑一顾的人也一道喜欢,更不会容许她坏了自己儿子的亲事,所以如今方雪柔定然还被董柏养在外面。

    “卷碧,你去叫刘大叔来一趟。”顾蕴忽然说道。

    卷碧自不知道她叫刘大来做什么,不过仍应声而去,不多一会儿便引着刘大进来了,顾蕴遂低声如此这般吩咐了刘大一通,待刘大领命而去后,才进了屋子,坐到妆台前卸起钗环解起头发来。

    却是越解越烦躁,差点儿没将头发弄成个鸟窝,慕衍那个混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嘛,他就算人不能回来,好歹给她递个信儿啊,若非想着他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回来,她若不在万一错过了,她早找理由避出盛京,一年至多回来陪亲人们一两个月也就够了,这会儿还不定在哪里逍遥呢,又怎么会隔三差五就要被逼婚一次,弄得自己无比的糟心?

    他最好说到做到,今年之内回来,否则,她一定让他七老八十都娶不上媳妇儿,哼!

    翌日,果然董太夫人又打发了人来递帖子,这一次,祁夫人便没有再让金嬷嬷打发来人,而是让金嬷嬷收下了董太夫人的帖子。

    于是第三日上,董太夫人便带着十二色礼盒,打早儿来了显阳侯府拜访祁夫人。

    说来董太夫人虽已是太夫人了,年纪却并不大,也就比祁夫人大了四五岁罢,辈分自然也与祁夫人相当,何况虽一样是侯府,建安侯府却哪有与显阳侯府平起平坐的资格,且高嫁低娶,既想娶人家的女儿,自然要尽可能的谦逊,方显诚意。

    所以董太夫人的姿态一开始便放得极低,在显阳侯府的垂花门外,不待祁夫人迎过来,远远的已经屈膝福了下去,笑道:“不请自来,叨扰顾夫人了,都是我的不是,还请顾夫人千万见谅才好。”

    董太夫人的姿态放得低了,祁夫人自然也不能太端着,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也福了下去:“董太夫人太客气了,您能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我欢迎还来不及,又何来叨扰之说?”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被簇拥着去了朝晖堂的花厅落座,丫鬟上了茶果点心来,董太夫人端起茶喝了一口,见竟是雪顶含翠,这样名贵的茶,自来都是贡品,她活了几十岁,也就有幸吃过两三次而已,谁知道显阳侯夫人却随随便便拿来待客,怪道盛京城人人都说显阳侯府虽低调却自有底气与底蕴呢,的确非寻常人家可比。

    再看显阳侯夫人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随随便便一样便能抵自己浑身穿戴的价值了,而自己这一身穿戴还是想着不能让显阳侯夫人小瞧了自家去,挑的自己所有衣饰里最好的;就更不必说满屋子华贵而不失雅致的家俱陈设了,便是自家侯爷还在时,也不能和显阳侯府比啊,何况如今侯爷还不在了,儿子又被方氏那小贱人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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