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爱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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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爱太子妃-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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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了不得!”话没说完,顾葭已怒声道:“我就说她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她难道还敢杀了我不成!我就要说,我偏要说!”

    话虽如此,声音却不自觉的低了下来,显然心里也知道自己惹不起顾蕴。

    周妈妈早见惯了顾葭在背后说顾蕴时的色厉内荏,闻言知道她已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只不好下台,遂又捡了好话细细劝了她一回,什么‘您有太夫人和二爷疼您,四小姐却什么都没有,您何必与她一般见识?’,什么‘四小姐这个脾气,将来势必要吃大亏的,而您有太夫人做主,想也知道将来前途会是何等的光明,将来且有您笑着看她哭的时候呢!’。

    到底劝得顾葭面色稍缓,主仆一行回了嘉荫堂。

    琼珠琼芳两个正领着小丫头子摆饭,瞧得顾葭进来,众人忙屈膝行礼,琼珠还向里面通报道:“太夫人,五小姐逛完园子回来了。”

    片刻,便见彭太夫人扶着齐嬷嬷的手出来了,顾葭忙上前牵了她另一只手,祖孙两个行至桌前,对坐着用了午膳。

    彭太夫人便让顾葭先回屋歇着,她则屏退琼珠琼芳等人,继续与齐嬷嬷说起体己话儿来:“……记得千万挑几个好生养的,相貌都是次要的,横竖将来孩子生下来后,也是多半要留子去母的,生得次一些好啊,省得冲儿届时舍不得。等人买回来后,也别送去宁安堂,只悄悄儿送来嘉荫堂养着即可,届时等她们有了身孕,周氏那泼妇就算气死也于事无补了。”

    齐嬷嬷一一应了,欲言又止道:“这些都好说,就怕五小姐那里……您不是答应了她,在彭姨娘为她生一个亲弟弟之前,不赏人给二爷的吗?我怕回头五小姐知道了,要与您闹别扭……”

    彭太夫人不在意道:“我不过是哄小孩子随口那么一说罢了,葭儿信你也信?梅珍那蹄子若能生,这么多年早替我生了个孙子了,可她却几年没有动静,只怕这辈子都不能生了,我若真等着抱她给我生的孙子,只怕等到我死还未必能等到呢!横竖将来新人生下了儿子,也是要抱到我跟前儿养着的,葭儿与他从小一处起卧,也与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不差什么了,她自来懂事,必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不妨顾葭在回屋的路上,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想告顾蕴一状,因命周妈妈几个先回屋,自己则又折回了彭太夫人的正房。

    可巧儿就听见了彭太夫人与齐嬷嬷这番对话,当下便气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祖母嘴上说疼她,却连这样一件小事都不肯满足她,说什么留子去母,父亲的性子谁不知道,最是怜香惜玉的,若将来新人真替他生了孩子,他怎么可能舍得将其打发走?

    自然祖母所谓的‘与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也不差什么了’便只能是一句空话,谁会白放着自己的亲娘不去亲近,反去亲近旁人的,尤其她的姨娘与新人之间还存在着竞争关系。

    然顾葭长到这么大,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审时度势,自然知道眼下不是与彭太夫人哭闹的时候,祖母可是她在这府里最大的靠山,一旦惹了祖母的厌,她以后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倒不如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儿,回头再设法将消息传到嫡母耳朵里去,以嫡母那个善妒跋扈的性子,到时候自会与祖母打擂台,祖母的如意算盘便只会落空,若是嫡母于一气之下,能将腹中的孩子也给气掉了,那就最好不过了。

    顾葭心里有了主意,遂如来时一般,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屋子。

    才由周妈妈服侍着换了衣裳,就有小丫鬟进来屈膝禀道:“小姐,姨娘来了。”

    顾葭立时满心的不耐烦。

    对彭氏,她如今的感情很复杂,既有出于骨肉天性的天然亲近,不然先前她也不会打发人去给彭氏通风报信了,却又忍不住满心的厌烦与嫌恶,当初若不是彭氏自甘下贱未婚先孕最后只能委身父亲做妾,她又岂会一生下来便低顾蕴一等,不但行动就要看顾蕴的脸色,府里其他人看她时的目光也多暗含鄙薄与不屑,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可人既已来了,她也不能拒之门外,只得沉声命那小丫鬟:“请姨娘进来罢。”

    拜这些日子周望桂一心养胎所致,彭氏的日子倒比以往好过了许多,周望桂的人也不可能时时都拘着她,所以她终于有了偶尔走出宁安堂的机会,譬如现下。

    “葭姐儿,我做了你爱吃的玉带糕和金丝卷儿,你趁热尝尝可还喜欢,若是喜欢,以后我日日都亲手做了打发人给你送来。”彭氏看向女儿的目光里满是慈爱。

    顾葭却满脸的冷漠:“姨娘有空还是多想想怎么讨父亲喜欢的好,我这里以后便别来了,祖母难道还会少了我点心吃不成?”

    彭氏的笑就僵在了脸上,好半晌方强笑着继续道:“我自然知道太夫人不会少了你点心吃,可这是我亲手做的,意义又不一样,我……”

    一语未了,顾葭已冷声道:“怎么不一样了,难道姨娘日日在厨房为夫人做这做那的,还上瘾了不成?我还是那句话,姨娘有那个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讨父亲喜欢的好!”

    不顾彭氏越发惨白的脸,又道:“我正说要打发人去与姨娘传话,祖母前几日答应我不会赏人给父亲,原来是哄我玩儿的,她已打发齐嬷嬷在采买人了,打算人买回来后,就悄悄儿养在嘉荫堂,等有了身孕后,夫人也只能无计可施。姨娘记得把这话悄悄儿透到夫人耳朵里,如此祖母的盘算便只能落空了,至于你自己,则趁此机会,早些为我生个弟弟是正经,这岂不比你给我做再多点心强一千倍一万倍?”

    看着女儿只一副与自己公事公办,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彭氏心里霎时又苦又涩,连安慰自己女儿终究还是想着她的,不然不会为她出谋划策都不能减少她心里的苦涩分毫。

    到了傍晚,顾蕴也知道彭太夫人的打算了。

    彭太夫人与齐嬷嬷商量为顾冲添新人时虽将众服侍之人都屏退了,但既然顾葭能无意听见她们的对话,别人自然也多少能听见几句,顾蕴出手大方不差钱儿又是在显阳侯府出了名的,反观彭太夫人,因为前些年赔了五万两银子,真正是元气大伤,至今都缓不过来,是以嘉荫堂上下的吃穿用度和赏赐都是大不如前,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去顾蕴跟前儿讨好卖乖。

    顾蕴立刻叫了当值的锦瑟和明霞替自己更衣,这事儿得趁早让周望桂知道才好,不然回头真让彭太夫人如了愿,周望桂还不知得气成什么样儿,若是以往还罢,如今她腹中却怀着孩子,可不能让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一时到得宁安堂的正房,周望桂正由江嬷嬷服侍着吃燕窝粥,瞧得顾蕴进来,立刻笑道:“你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吗,我正要摆饭呢,要不你与我一块儿吃点?”

    那日周夫人回去后,打发人寻了好久,都没寻到称意的谢礼送给顾蕴,遂将自己当年陪嫁的一个三百亩的庄子送给了顾蕴,又承诺将来定会为顾蕴寻一门好亲事,倒弄得顾蕴有些汗颜,她帮周望桂,从来都不是为了周望桂和周家……是以投桃报李回了周望桂不少好东西,也时常过来宁安堂陪周望桂说话儿,继母女之间的关系,于以前的客气之外,总算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亲近。

    见周望桂面色红润,一脸的喜悦与满足,顾蕴笑道:“我已经吃过了,就不叨扰母亲了。”并没直说自己的来意。

    但周望桂岂会连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加快速度用完了燕窝粥,就着小丫头子的手漱了口,便笑着问道:“说罢,你这会儿过来,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顾蕴想了想,索性一鼓作气把事情的起因连同自己帮周望桂想的应对法子都说了:“……母亲可能不知道,当年彭姨娘之所以能够进门,除了祖母赔了我五万两银子以外,彭姨娘还写了卖身契与我的。您不妨让人递话给祖母,说您已知道这件事儿了,正打算高价从我手里将彭姨娘的卖身契买到手,届时彭姨娘是走是留,就只能由您说了算了,问祖母可还要赏人给父亲?横竖祖母已为父亲抬举了新人,您卖了彭姨娘,谅谁也不敢说您半句‘善妒’的话!”

    如此祖母便不敢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彭氏再不好,也是她的亲侄女儿,真被周望桂卖了,不但彭五太太不会善罢甘休,彭家的脸和她自己的脸也要丢尽了。

    而且还有一个顾葭在,且不说祖母和父亲对顾葭的感情,就算他们对顾葭一点儿感情都没有,顾葭总是显阳侯府的五小姐,怎么能有一个被卖入贱籍的生母?一旦传扬开来,顾葭也不用做人了;纵能一直不叫外人知晓,谁能能保证顾葭心里不会记恨祖母和父亲的?

    周望桂却是个爆碳脾气,虽然事情还没发生,顾蕴也已替她想出了解决的法子,还有江嬷嬷与周嬷嬷在一旁软言劝她,她依然气得柳眉倒竖,冷笑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婆婆,不盼着儿子与儿媳和和美美,不盼着长子嫡孙,反而日日变着法儿的往儿子屋里塞人,变着法儿的想要儿子多几个庶子庶女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进了顾家,做了她的儿媳妇!”

    又骂顾冲:“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日日想着娇妻美妾,呸,也不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老虔婆还以为自己是在爱儿子了,岂不知若不是因为她,她儿子指不定不会变成今日这般眼高手低一事无成!”

    急得江嬷嬷与周嬷嬷直恨不能去捂她的嘴,二爷再不好,也是四小姐的亲生父亲,夫人怎么能当着四小姐的面儿这样说二爷呢,这不是摆明了当着和尚骂秃子吗?

    江嬷嬷只得赔笑向顾蕴道:“我们夫人也是一时气糊涂了,还请四小姐别放在心上。”

    顾蕴笑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倒是嬷嬷记得多解劝解劝母亲,为了那起子糊涂人气坏自己的身子,未免忒不值当。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母亲了,且先回去了。”

    起身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余下周望桂又咒骂了彭太夫人与顾冲母子一回,才在江嬷嬷与周嬷嬷的轮番解劝下,渐渐平息下来。

    过了两日,顾蕴便听说了彭太夫人打消去外面为顾冲采买好生养的女子的念头。

    她不由勾了勾唇角,让周望桂替父亲生孩子,都是她看在周望桂也不容易的份儿上,开的天恩了,祖母竟还想得陇望蜀,想再有其他孙子,真是做梦!

    同样暗自称愿的,还有彭氏与顾葭,离周望桂生产且还有八个月呢,也就是说,这八个月顾冲除了歇在书房,便只能歇在彭氏屋里,就不信整整八个月的时间,还不能让她们心想事成。

    只是彭太夫人因彭氏的缘故又在周望桂那里栽了跟头,还是个大跟头,恼怒憋屈之余,再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种种不顺,而这些不顺都是因彭氏而起,又岂能不后悔,岂能不迁怒于彭氏?

    连带在顾葭面前都是好几日没有好脸色,弄得彭氏不必周望桂的人看着她,她已自觉的待在屋里日日做起针线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日散了学,顾苒不由分说便拉了顾蕴的手道:“今儿你就别回自己屋里吃饭了,且去我娘那里与我们一块儿吃,吃完我有好事与你说呢。”

    “什么好事,在这里说不得?”顾蕴笑道,倒是没甩开她的手,任由她拉了自己往朝晖堂方向走,反正她隔三差五就要去祁夫人那里蹭饭的。

    顾苒是个藏不住话的,见顾蕴感兴趣,哪里还忍得住,立刻道:“我娘昨儿个收到益阳长公主府的帖子,邀请我们这个月二十二去赴宴,你不知道,益阳长公主府的花园可大了,还有个大湖,我们到时候可以去划船了。”

    益阳长公主是今上的胞妹,自来极得帝后眷顾,府邸堪称是所有王爷公主里的头一份儿,只是益阳长公主生性喜静,一年里也难得办一次宴会,故顾苒才会这般兴奋。

    只是顾蕴对这些实在提不起兴趣,便只是道:“我有些晕船二姐姐难道不知道?到时候我就不去了,几位姐姐玩得开心一点罢。”

    顾苒忙道:“你怎么能够不去呢,你不去还有什么意义?不行不行,你一定得去,就当是陪我了。我已与我娘说好,明儿便不上学了,而是请了天工坊和宝华楼的人上门来,给咱们赶制新衣裳新首饰,今儿已经十七了,得让他们日夜赶工才行,不然就来不及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顾蕴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那句‘今儿已经十七了’上,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日竟然已是九月十七了,她成日里琐事缠身的,倒是没意识到。

    问题的关键在于,前世那位倒霉的太子殿下的死期是九月十五,也就是前日,可这两日,她并没有听到任何有关太子薨逝了的传言,纵然太子再不得宠,到底是储君,他若薨逝,岂能不昭告天下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太子至今还活着,可这怎么可能,前世太子的死期的的确确是九月十五,难道这一世太子的大限之期竟发生了变化不成?

    那这个月下旬的秋狄就更是势在必行了,前世连太子的薨逝都未能让皇上改变行程,这一世太子好歹还活着,——只盼太子好歹能拖到皇上出发去木兰围场之前再薨逝,那样她便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想出让大伯父改变主意,不再如前世一般侍驾去木兰围场了。

    稍后见到祁夫人,祁夫人果然也与顾蕴提了二十二日去益阳长公主府赴宴之事:“……前几年你一是要守孝,二是年纪还小,我便没有带你出门去赴宴,如今你已是大姑娘了,也该有自己的交际圈子了,明儿可得好生做两身衣裳选几样首饰才是。”

    又笑向顾菁姐妹几个道:“你们几个也是,断不能丢了我们显阳侯府的脸。”

    姐妹几个忙应了,顾菁因微皱眉头问祁夫人道:“娘,五妹妹那里,可要带了她一块儿去?”

    祁夫人带女儿侄女们出去赴宴,还有另一个目的,便是好让别家知道自家有几位小姐,为将来相看说亲时做准备,顾葭虽还不到六岁,也勉强可以亮相于人前了,且姐妹们都去,就她一个不去,也实在有些打彭太夫人的脸。

    “五丫头年纪还小呢,且等几年再说罢。”祁夫人脸上的笑一下子淡了许多,让她带顾葭出去赴宴,没的白恶心坏了她!

    娘们儿几个说得一回闲话,金嬷嬷便领着杏林几个安设桌椅,摆碗安箸,然后传了午膳。

    因事先知道顾蕴要来吃午饭,祁夫人一早便命厨房加了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很是丰盛。

    大家各自坐下净了手,然后安安静静的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时,祁夫人忽然捂住了嘴巴,把一旁服侍的金嬷嬷唬了一跳,忙问道:“夫人,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菁姐妹几个闻言,忙也抬起了头来,就见祁夫人的脸色很是苍白,额头还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一看就知道是不舒服了,顾菁也急了,忙上前几步道:“娘,您哪里不舒服?杏林姐姐,快让人拿了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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