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戈尔纳不得不相信洛比的话,因为他手里拿着另外半条红丝巾,死者就躺在他面前。他回到警局,对死者展开全面调查。
死者叫马蒂尔德,是个小有名气的酒吧歌女。某个富翁曾送给她一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让很多人羡慕得不得了。后来,她经常跟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戴眼镜的男人来往。根据马蒂尔德的用人说,那个男人是为了蓝宝石才接近她的。在案发那天下午,男人来找马蒂尔德,还带了点心。两个人聊了一下午,晚上一起出去了,马蒂尔德就再也没回过家。这些跟洛比的推测一模一样,戈尔纳心里不由对洛比生出几分敬意。
经过几番辗转,戈尔纳获得了那个男人的住址,并带人去逮捕。那个男人发现警察来了,慌忙从窗口跳出去。戈尔纳紧追不舍,那男人突然掏出手枪,对着戈尔纳开枪。戈尔纳想起洛比告诉他凶手是个左撇子,于是他向右躲闪,子弹就从他耳边飞过。后来男人落网了,还承认了一切罪行。
但案子并没有就此了结,那个男人对为何杀害马蒂尔德闭口不谈,让戈尔纳十分头痛。无奈之下,他只能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去跟洛比碰头。
这一天,在他和洛比上一次见面的地方,戈尔纳提前部署好警力。他虽然迫切想知道真相,却也没有被冲昏头脑,他知道洛比积极提供线索一定有所图谋。他站在门口等了洛比两个钟头,都不见有人来,门口除了一群油漆工,再也找不到其他人。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油漆工走过来拍了拍戈尔纳的肩膀,“嘿,老朋友,我才帮那些油漆工干完活。”
戈尔纳转头一看,眼前人正是洛比,“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原来你早来了。”
“怎么会不来呢!你那些部下还挺听话的。”洛比朝着警力埋伏的地方看了看。
“你早知道了!”
“我又不傻。来吧,我们进去谈谈吧。”洛比和善地笑了笑。
进屋后,洛比掏出那半条红丝巾,说:“老朋友,凶手抓到了是吗?”戈尔纳从口袋里掏出另外半条红丝巾。洛比脸上露出很兴奋的笑容,“来吧,我们拼上看看是不是同一条。”
两人将丝巾放在桌子上,果真拼成了一条,割痕完全吻合。此时戈尔纳发现洛比那半条丝巾上有几个血指痕,是左手的。他心想,怪不得洛比说凶手是个左撇子,心里对他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你一定是查不出凶手杀人的原因吧,侦探先生?”洛比一语破的,戈尔纳无言以对。“那么就让我们来研究一下吧。”说着洛比将戈尔纳带来的那半条丝巾拿起来,走到窗前,将丝巾对着窗口。“看这色泽多美呀,是真丝的,手感也很好。可惜,这条丝巾跟它的用途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
“什么?”戈尔纳也走到窗前,疑惑不解地问。
“我的大侦探,你看到这里打的花结了吗?另外半条上也有,只不过意义完全不一样。这个花结,可是那个酒吧歌女最珍爱的部分,因为她把最珍贵的东西藏在了里面。”洛比一边说,一边用手小心拆开花结,一颗蓝色宝石骨碌碌滑到了洛比的手里,是那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
戈尔纳这才恍然大悟。凶手为什么要杀害马蒂尔德,为什么要割断她的丝巾,而洛比又为什么要来找戈尔纳,一切谜题都解开了。他急忙伸手去抢那颗宝石,可却被洛比麻利地藏在身后。
“你可不能这样,老朋友,你不能过河拆桥,可是我帮你破的案。我想现在你也知道歌女被杀的原因了,也知道她为什么死死抓着这半条丝巾不放了。凶手本来以为割走的那半条是藏蓝宝石的,却发现拿错了。最后他把所有东西都扔到了海里,碰巧被我给捡到了。我也不会亏待你,那半条丝巾里,我放了一个价格不菲的小圣母像,算是我谢谢你。”洛比一边说,一边将蓝宝石和半条红丝巾放进口袋,转身要走。
戈尔纳急忙掏出手枪,对着洛比大喝一声:“不许动,交出蓝宝石。”
洛比气定神闲地转过身,笑着对戈尔纳说:“别傻了,我的朋友,你根本伤害不了我。你那枪被浸过水,是你的女仆干的,她是我的人。”
戈尔纳开了一枪,发现根本没有用。他气急败坏地摔了手枪,扑了过去,却被洛比机灵地闪开了。
“别这样,我可救过你的命。要不是我告诉你凶手是个左撇子,你的脑袋早就开花了。就把蓝宝石当作给我的谢礼吧。”洛比说完跃出屋子,反身将门反锁。
戈尔纳费尽周折才把门弄开,可当他出来的时候,洛比早就逃之夭夭了。
古文物上的血影
'法国]比埃尔·贝勒马尔
这一年,国际刑事警察组织罗马分局异常忙碌,因为在四个月内,就发生了四起凶杀案,分别来自意大利和瑞士。
第一桩凶杀案发生在罗马,死者是53岁的考古学家恩佐·卡诺莎教授。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正在玛志尼路上行走,突然被一连串的子弹打中。目击者称,那子弹是从一辆行驶的小车里打出的。案发后,小车迅速逃离现场。
第二桩凶杀案发生在五月下旬的瑞士洛迦诺,被杀害的是一位古董商。当时他正在自家楼顶浇花,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子弹击中。凶手是在街上一辆小卡车里射击的,使用的武器是冲锋枪,作案后逃跑。
第三桩凶杀案发生在六月。米兰一位企业家在米兰近郊高速公路上的小轿车内,被对面驶来汽车里的匪徒开枪打死。这位企业家还有一个身份,是基督教民主党的高层。
最后一件凶杀案发生在费拉海角的外海上,时间是八月,地点是一艘私人游艇。警察赶到现场后,发现有一男一女,男人是意大利的一名古董收藏家,身价不菲,被乱枪打死;女人身负重伤。根据女人所说,当时他们正在海上行驶,旁边突然多了一艘小船。船上的两个男人拿起冲锋枪,向这边扫射。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没有看清凶犯的长相。
经过瑞士和意大利警方的调查,发现在这四起案件中,凶犯所使用的武器是同一种,而且有可能是同一支枪。这样就可以确定,凶犯是同一伙,他们是个跨国犯罪集团。处理这种犯罪集团,必须由国际刑事警察组织出面。
国际刑警罗马分局负责这起案件的是四十岁的穆森恩,他有丰富的破案经验。他在阅读完资料后,发现这四起案件有一些相同点:后面的三位死者的通话记录里都有第一名死者卡诺莎教授的名字;他们都是一些有实力的古文物收藏者;后三位死者都收藏了大量的古代玛雅文化的古文物,而卡诺莎教授恰好是玛雅古文物方面的专家;后三位死者都收藏有一块玛雅石碑的部分碎块。经过专家的鉴定,这些碎块拼起来可以凑成完整的石碑。
穆森恩很快确定了侦查方向,那就是这块破碎的玛雅石碑。在古玩研究者的帮助下,穆森恩搞清楚了这块石碑的价值。它有上千年的历史,价值不菲;更为重要的是,它上面刻着的大量象形文字,可能有助于揭开玛雅文字之谜。石碑一般出现在墨西哥、危地马拉等国家的原始森林里,是无价之宝。由于石碑体积较大,不容易搬运。因此有些偷盗者会将石碑切碎,分批运送。
穆森恩立即向墨西哥和危地马拉的警局打了电报,说明情况,并请求他们的帮助,调查当地玛雅文物被盗的情况。
墨西哥警方告诉穆森恩,这样的调查很难有线索,因为在墨西哥本国,常年都有人在进行非法文物走私,其中包括许多玛雅文物。要从这些浩瀚的偷盗案里找出这四起凶杀案的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穆森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危地马拉警方的身上。当地警方倒是十分尽心,将案子交给经验丰富的奥尔梅洛·查莫拉探长负责。他接到资料后,头脑中立刻反应出的就是三年前的一宗文物盗窃案。当时,偷盗者在危地马拉原始森林的玛雅遗址杀害了两名看护警卫,至今未能查出是否有文物丢失,也未能将凶手缉拿归案。
查莫拉探长立即前往原始森林,在看护警卫的带领下进入玛雅遗址。他在那里发现了三块石碑,躺在森林深处。当地人为了保护石碑,还特地搭建了一个茅草房,为其遮风挡雨。看护警卫告诉查莫拉,三年前发生的凶杀案兼盗窃案,是一个长居墨西哥的欧洲人所为。当年,那个欧洲人在这里偷石碑,为了方便运送出去,就把石碑锯成好几段,用直升机运走。看护警发现后前来阻止,被偷盗者残忍杀害。看护警还透露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在不久前,一个名叫卡诺莎的意大利考古学家曾到这里,向他了解过三年前那宗偷盗案。
随后查莫拉仔细查看了殉职警卫的遗物,那是一本来访者的登记册和一些照片。他将这些资料整理一番,递交给国际刑警组织。穆森恩拿到资料后,约了查莫拉一起前往墨西哥。经过多方调查,再加上查莫拉手上的登记册,警方将目标锁定在墨西哥著名收藏家菲德尔·亚尼图亚的身上。此人有过30年的偷盗文物史,在三年前偷盗案发生的前几个星期,他曾组织了一支考古队去了玛雅遗址。
他表面上是个名声赫赫的收藏家,实际上却是一个贩卖文物的盗贼,他通过这种非法手段敛财,成为当地的巨富。他的名声很不好,经常遭到社会舆论的抨击。墨西哥当局曾发出过一条限令,要求他死后捐出全部价值昂贵的古文物,放在博物馆内。有了限令,墨西哥警方就放松了对他的监视,任由他胡作非为。
这一天,穆森恩和查莫拉直接找到了菲德尔·亚尼图亚的家。他们敲开门,出来的是菲德尔的保镖柯尼。柯尼说要去问问菲德尔,看看他有没有时间见客。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查莫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掏出照片,叫住了柯尼,指着上面一个人问是不是他。这张照片是殉职警卫的遗物之一,上面拍摄的就是菲德尔的考古队。柯尼看了看,说那是自己。
“就是说,你到过那个遗址。”查莫拉问。
“我的主人去过,我当然会跟着去。”
“那你知道接待你们的警卫被杀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
“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四起凶杀案你总该听说了吧,报纸上登了。”
“是的,我看到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那四起凶杀案中的子弹跟三年前警卫身上的子弹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出自同一把冲锋枪。”
“这怎么可能?”柯尼突然变得暴躁。
“为什么不可能?”
“谁会傻到拎着冲锋枪漂洋过海去杀人。就不能在当地找枪吗,这并不难呀。”
穆森恩站在一边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他很清楚查莫拉是故意试探柯尼。事实上,最近发生的案子和三年前的案子,所发现的子弹并不一样。柯尼的反应如此巨大,足以证明他心里有鬼。
“谁知道呢!我说先生,请快去通报一声菲德尔先生,我们可是等着呢。”查莫拉说。
“等着。”柯尼恶狠狠地说。
过了一会儿,柯尼极不情愿地出来说,菲德尔愿意见他们。
菲德尔是个瘦弱的老头,看上去有七八十岁,眼睛机灵地转着。当查莫拉和穆森恩向他提问的时候,他只回答“不知道”。
“我看您全知道,不是吗?没人比您更清楚了。”查莫拉说。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三年前,您带着您所谓的考古队到危地马拉原始森林的玛雅遗址,偷盗那里的玛雅石碑。两名警卫发现了上前阻止,被您的保镖给杀了。卡诺莎教授在无意之间得到了您贩卖出去的石碑碎块,很是吃惊,就亲自到遗址去做调查,想搞清楚这东西的来历。调查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卖主是您,菲德尔·亚尼图亚,当时他一定还拜访了您。可是您呢,担心他会泄露您的秘密,就派人杀了他,还有其他几个有石碑碎块的人。”
“不,这都只是你们的推论,证据呢?”菲德尔狡黠地看着他们。
“当然有证据。”穆森恩说着站起来,卸下柯尼身上的冲锋枪,“这不是很好的证据吗!”
菲德尔气急败坏,怒斥柯尼是个笨蛋。只要取出里边的子弹,菲德尔就不得不伏法。在铁证面前,谁还能狡辩呢!
神秘的跟踪者
'德国]贡特尔·克鲁卜卡特
丹青格教授带着女儿苏珊娜一起到莱比锡去参观这里举办的春季博览会。这真是一场隆重而热闹的盛会,所有的人都面带笑容行走在大街上,丹青格和苏珊娜也度过了非常愉快的假期。然而,在博览会即将结束的时候,丹青格教授却忽然不安起来。这种不安始于在街头偶遇的一个人。
那一天,教授和女儿一起出门吃饭,忽然,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张惨白、瘦削的男人的脸,看上去就像是没有灵魂一样阴沉。丹青格教授从看见这张脸的那一刻起便冒出了一身冷汗,而这张脸居然三番四次地出现在他的身边。当他购物的时候,从玻璃窗里看见那张脸;当他散步的时候,也会在人群中看见那张脸。
“我一定是被跟踪了!”丹青格教授心里不禁有点发毛,他催促女儿苏珊娜赶紧回房间去收拾行李,第二天就准备回家。
但是苏珊娜还意犹未尽,她还打算去看一场歌剧,对父亲忽然提出要返回,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幸好是明天才起程,今晚还可以去看一次表演。
晚上,苏珊娜到前台去订歌剧院的票,却发现所有的票都卖光了。看不成最后一场演出,让苏珊娜有点沮丧,而身旁一个瘦削的高个子青年却热情地对她说:“您是要去看歌剧吗?我这里正好有一张多出来的票可以给你!”
苏珊娜兴奋地对青年表示感谢,两个人热烈地交谈起来,后来又一起去看了歌剧,彼此虽然是刚刚认识,却好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这个叫作汉斯的青年获得了苏珊娜无限的好感。
看完歌剧,已经是半夜十二点,汉斯非常绅士地驾车送苏珊娜回到饭店。在饭店门口,苏珊娜正要下车,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开车出了饭店门。
“那不是我父亲吗?这么晚了,他要去哪儿?”苏珊娜诧异地说。汉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体贴地说:“如果你不放心他,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他去做什么。”
苏珊娜点点头,说:“这是一个好主意。”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朝城外开去,苏珊娜一路都在猜测。联系到这两天他的异常举动,她总觉得父亲有一些事在隐瞒自己,而汉斯却一路都在开导她。
丹青格教授的车在城外一个小树林旁停了下来。他下车拿起手电筒,径直朝树林走去。汉斯看了看黑漆漆的树林,对苏珊娜说:“你待在车里等着,我去看看!”
在树林里,丹青格教授似乎在不断寻找着什么。当他的手电筒划过林中的一块石头时,石头后面赫然出现了那张令他胆战心惊的脸!还是那么苍白、瘦削,还是那么阴沉!
丹青格教授被吓得大叫一声,丢掉手电筒便狂奔回自己的车里,来不及喘息便赶紧开车回到饭店。
第二天天还没亮,教授便喊醒了自己的女儿,让苏珊娜赶紧收拾好行李,他要回慕尼黑。苏珊娜疑惑地问:“您昨晚去哪儿了?”丹青格教授支支吾吾地什么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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