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头也不回地说着。
“多谢舅舅提点,我省得了!”阳云心头不知什么滋味,却还是答应说着。
“随我进去吧!”程寻大步进入。
就见着一个如花似玉的侍女,看样子,才十五六岁:“将军饶命啊!”
程寻眼睛都不眨,刀光闪过,人头飞出!
座位上的赵盘,看见当场杀人,却也面无表情。
“王盘呢?为什么还不来!”赵盘看着程寻,就喝问着。
虽然他此时手无缚鸡之力,程寻只要稍微动得刀枪,就能致他于死地,却还是问出了口。
赵盘身居高位多年,便是此时,身上气运还没有散尽,程寻被他一喝,心中大凜。
随即面色涨红,恼羞成怒,长刀一动,就想让这人身首异处。
可惜对着赵盘的眼神,还是心里一凉,怒气减了大半。
外面的小官侍女,自可随意砍杀,但赵盘身为州牧,可不是他这一个区区小卒可以决定命运的。
当下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王盘将军正在领王师入城,还请州牧大人稍待!”
回首令着:“你等在此好好保护大人,不要离开一步!”
“诺!”后面几个士卒,就持着武器,站在赵盘面前,如同看管囚犯。
“嘿!还要老夫受你等羞辱么?”
赵盘冷笑,随即大呼:“先帝!列祖列宗!盘有愧啊!!!”
身子猛地窜出,周围士兵,没想到从这老人身体里,还能传出这么大的力量,都是来不及反应。
赵盘额头撞在柱子上,将这个房梁都是震得大动。
随即头一扭,额头鲜血涌出,身子倒下不动。
“舅舅!他死了!”阳云上前,伸手试探赵盘鼻息,随即摇摇头,面色凄然。
“唉!晦气!晦气!”
程寻连叹,说着:“将尸首看管好,待我去禀告大人……”
建业城外,宋玉看着西门之上,就有一波甲士突然杀出,驱散了守门士卒。打开城门,不由大笑。
属下将领,却是面面相觑。
虽然少了个立功机会。但建业城高池深,若是硬攻,还不知要死伤多少,除了个别人外,都是喜忧参半。
见城门大开,之前得了宋玉命令的叶鸿雁和罗斌,就带着手下立即冲进城内。
待见到黑羽骑全数冲进城门。宋玉就知大局已定。
此时抬头,就见得建业朝廷法网彻底残破,宋玉的军气气运不断涌入。
而在此时。代表州牧赵盘的气运之柱,也是彻底奔溃,土崩瓦解。
“这必是赵盘身死之象!”宋玉心里暗道。
随即心中滋味难言。
为这个素闻其名,却未曾谋面的敌人。感到惋惜。
赵盘乃是宗室。官声很好,在州牧任上,也着实做了些实事,于民有恩。
奈何大乾倾覆,乃是注定,任何挽救举措,都是无济于事。
“报!我军已经攻破州牧官邸,赵盘自尽。城内几处,还有士卒顽抗。叶将军和罗将军,正在围剿!”
“调弓弩手和小型投石车进去,将反抗者杀尽!”
此时还反抗的,必是死忠,留之不得。宋玉对赵盘虽然有些欣赏,却不代表会放过他的属下。
“诺!”传令兵很快下去。
宋玉见着建业城中,又有几道浓烟升起,眉头一皱。
“命救火队前去救火,军法队巡视城中,维持秩序!这座建业城,以后就是孤的首府了!”
建业一下,整个吴州全境,都在掌控之中了。
在争霸天下的过程中,也是前进了一大步!
宋玉心中空荡荡的,也不知道是啥滋味。
原先新安起兵的一幕幕,包括秦宗权、李如壁等敌人面孔,一一自脑海内浮现。
不由有些痴了……
“恭喜主公!一统吴州!”底下属下,可没这么多感慨,都是跪下贺喜。
属下的声音将宋玉自沉思中打断出来,见属下都是一脸激动难耐之色,不由一笑。
“都起来罢!”
……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雨点洒下,将建业城内的血腥味洗去。
到得雨过初晴,阳光明媚,又是一副极好的天气。
此时距离建业城破,已经过去了五天。
因为打下建业伤亡甚小,又准备将建业当作以后的首府,宋玉再三强调军纪,不得扰民,并且杀了数十个妄想洗掠一番的老兵,将头颅挂在城门上,作为警戒。
受此影响,建业城内的秩序很快恢复并平稳运行起来。
渐渐地,建业街头的茶楼酒肆,布店粮铺,都是陆续开业。
百姓纷纷上得街头,大肆采买消费,似乎在欢庆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古时乱兵极为可怕,随着城破多有洗掠,虽然没宋玉屠城那么恐怖,但对百姓来说也不容易度过。
现在见宋玉大军秋毫无犯,不由都是欢欣喜悦。
原先的州牧官邸,此时已经被打扫出来,作为宋玉的临时行宫。
书房内,宋玉就令着:“吴州新定,各种杂事千头万绪,都要一一理清,这不是一人之事,传孤旨意,将吴南六司和内阁都搬迁到建业!”
“还有其它机构,如演武堂、政事堂等,也要在建业开设!”宋玉想了想,又补充说着。
“诺!”沈文彬记下,经过润色后,再由宋玉用上吴侯玉印,就形成命令发送出去。
“现在事务繁忙,等到孟逐等几个来了之后,你就可轻松些了!”宋玉看着沈文彬眼中有着血丝,知道建业事务众多,自己带的亲信又少,沈文彬身上的任务很重,已经数日不得休息,不由说着。
“今日能见主公大业将成!文彬便是一死,都无憾了!区区劳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文彬眼睛通红,居然流下泪来。
知道君前失仪,又赶紧擦去,伏地请罪。
第二百二十三章大婚
大乾世界,极为看重家族传承。
沈文彬虽不是宋家之人,却也是宋玉母族,见宋玉出息,顿觉极为欣慰。
对这些,宋玉虽有感触,却还不深刻,因为穿越重生,又久为神祗,总觉得隔了一层,虽然外人未必能发现,但自己还是清楚。
赶紧上前扶起沈文彬,说着:“论关系,你跟孤甚久,功勋卓著,论辈分,你还是孤的表哥呢!这处又没外人,何必如此!”
“是!是!”沈文彬用袖口擦泪,居然有些儿童之态。
宋玉无语,随即看着他头顶的一根金黄本命,又有些欣喜。
沈文彬原本只是红色本命,虽有着才干,却限于格局,若没有提升,以后将很难跟上宋玉步伐。
此次征伐吴州,宋玉带上沈文彬随军,就是起了磨砺之意,现在果然突破本命,获得晋升。
宋玉经过几次实验,已经得出改易本命之法。
一是获得功德,改易命格,此是最根本之法。
二是耗费大量气运,不惜血本,先挂以高官散职,以培养格局,等到突破,再给以实权。但此法消耗太大,只有为个别人破例。要想普及,却是不可能。
第三就是经历大变,在天命大运激烈纠葛中引发自身命格升华。这就完全看运气了。
沈文彬先是有正六品官身,每天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份气运滋养,居移气、养移体。潜移默化。
又跟随宋玉南征北战,增加自身根基阅历,此次本命晋升。也算水到渠成。
正想着,就有侍从进来禀告说着:“主公!贺东明求见!”
“传!”宋玉说着。
“主公!臣告退!”沈文彬知道自己现在仪态不端,赶紧说着。
沈文彬身影刚消失在帘后,就传来贺东明温润的声音:“臣贺东明见过主公!”
“嗯!起来吧!”
宋玉来到一处檀木架前,这里摆着数件文物古玩,都是难得的精品。
宋玉随手拿起一个细颈玉瓶,见玉质细腻。一掌可握,做工又极是精巧,令人爱不释手。不由说着:“触手生温,看来是纯以温玉所制!此瓶来历不小!”
“此瓶乃是前朝庆侯的心爱之物,据说蜀人得玉,日照生烟。神异无比。庆侯得知后,花费十万钱买下,并请得高手匠人将整块温玉雕成此瓶,爱不释手,并且此瓶性温,时常把玩可调理体内五气,延年益寿,乃是异宝!前朝覆灭之后。辗转落入赵盘手中!”
贺东明附和说着,对玉瓶来历如数家珍。
“你家学渊源。果是不凡!”宋玉赞了句,又问着,“孤唤你前来,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请主公吩咐!”说到正事,贺东明神色一正,行礼说着。
“这两件便是孤的大婚和称公之事,你是礼司郎中,只有你办才合适!”
这两件,都是大事,贺东明心中一紧,跪地叩首:“臣必尽心竭力,将大礼办妥!”
“嗯!鲍家乃是门阀,讲究礼法,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过程都要合着古礼,不要给人笑话。”
“还有!称公不需太过耗费,孤看将这府邸修下,就可作为行宫了!”
宋玉想了想,还是说着。
“诺!”有了这些,大体方向就是定下了,之后的,只要补全细节就可,何东明心里大松口气,赶紧应着:“诺!”
宋玉身为主君,命令发下,自然执行极快,三日后,内阁班子就到了建业,经过短暂的磨合,就开始运转起来,总算将宋玉和沈文彬从繁重的公文中稍微解脱出来。
与内阁同来的,还有一大帮人,宋玉之后准备以建业为首府,自然要将老巢搬迁。
并且,还有着大婚之事,连着宋子谦夫妇,都被接到了建业。
虽然此世婚姻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宋玉自然不同,自己做主就将婚事定下,让宋子谦有些气闷,随即也是无奈。
但想起儿子娶的乃是靖国公之嫡女,家世一流,人品样貌都是优秀,宋子谦又有些欣喜,心中滋味,着实复杂。
十月十七,大吉之日,宜嫁娶,宋鲍两家婚礼,便定在此日举行。
忙碌多日后,这一天,终是到了,这一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可所谓天公作美。
整个建业城,在这一日,皆热闹起来。
连着两边商铺,百姓民宅,都在自家门前挂了彩条,整个建业府城看上去,都有着喜庆的气息。
宋玉作为实际上的吴州掌权者,乃是建业百姓的青天父母,由不得不慎重,普通的平民百姓,这点迎合上意的眼色还是有着。
婚礼地点,自然选在原先的州牧官邸。
由于宋玉抢先攻占一州,乃是有资格角逐天下的潜龙,又是和鲍家大婚,顿时天下瞩目,到场宾客之多,犹如过江之鲤。
在这之中,自然不缺各大诸侯势力的探子,想趁着混乱,打探虚实。
但锦衣卫、白云观、城隍势力尽出,将心怀不轨的探子,尽数化作花肥。
此时的大厅内,红锦铺地,喜气洋洋,宾客盈门。
宋玉属下皆至,先是问候拜见了老爷和老夫人,间或还帮衬着料理外州来客。
一众宾客,等候一对新人前来,却也不敢开口喧闹,虽是婚礼,此时气氛,却比较严肃,毕竟宋玉身份,非同小可,之前又传出凶名,谁敢放肆?
众人等了许久,方才听到礼仪官一声呼喊。
在场众人顿时打起精神,朝大门注目过去,只见一轿一骑到了大帅门口,却是八人抬着大轿进了正门。
这个世界有自己的礼仪,到了正门内,有丫鬟和婆娘扶着新娘下了轿子,这时,宋玉下马,伸出手来,携住了新娘的手。
此时的宋玉,身着大红礼服,腰间挂着玉带,头顶玉冠,堂皇华丽,又富有喜气,顿时将身上的军旅杀伐之气冲散不少,众人就见得一个翩翩少年,面如冠玉,目似点漆,俊美不凡,不由都是暗赞。
这时才想起这位吴侯,年不过二十,当真是年少有为,功业直追历代太祖。
鲍家小姐以红纱遮面,众人看不清相貌,但身形婀娜,曲线玲珑,一举一动,都颇有大家风范。
和宋玉一起,更是相得益彰,异常匹配,顿时让在场宾客都是大赞:“好一对金童玉女!”
宋子谦夫妇,作为男方家人代表坐于家长席。
此时见到儿子一身喜服出现,宋子谦眼中一红,险些落下泪来,却是忍住了。
至于其它属下,都是祝福着,主公娶妻生子,代表着他们的功业,也有了延续,自是大善。
在场众人,心态百样,这婚礼,却丝毫不受影响,仍在继续。
古代礼仪极为繁琐,婚姻大事更是如此,幸好宋玉经过十几年学习,也记得不少,再由贺东明事前突击补习一下,倒也有板有眼。
至于鲍家小姐,更是家传渊源,不用担心。
此时,就听礼仪官大声喊着:“吉时到!新人见礼!”
宋玉和鲍家小姐,就进入大堂。
此时的婚礼,最重要的一个过程,就是“共牢而食、合卺而饮”。
意味着夫妻从今日开始,便同甘共苦。
先是新人共牢而食,所谓的“牢”,就是荤菜。
此时自然有伴娘端着小茶几,上面摆着三样荤菜,都是大厨精心所制,奈何仪式需要,只是稍微动动筷子,便不再用。
随即,需以酒漱口,共三次,称三酳,三酳之器,前两次用爵,最后一次用卺,夫妇各执一片而饮,称为合卺而饮。
仪式过后,新夫新妇互行揖礼。
这些过后,便是拜天地及高堂。
宋玉先和鲍家小姐来到院中,对着苍天三拜。
随即,回转堂内,向家长席上的父母行礼,也是三拜。
最后,就是夫妻对拜。
这时,座中宾客皆齐声赞诵“天长地久,为尔佳缘”。
婚礼仪式到这里,便是完毕了。
接下来,就是洞房花烛夜。
宋玉二人被引到新房,侍女伴娘皆行礼后退出房门,将空间留给新婚的二人。
“呼!”婚礼仪式有些繁琐,饶是以宋玉体质,几轮下来,也大感吃不消。
现在见鲍家小姐端坐在床,身姿挺拔,不由暗暗佩服。
这时,宋玉就拿起桌上系着红绸的一柄玉如意,上前挑开新娘脸上的红纱。
一张美丽的脸庞,就出现在宋玉眼前。
她明显经过精心打扮,额头贴着花黄,身穿大红礼袍,腰间束着丝带,端坐在那里,胸前鼓鼓的顶起,上接着浑圆柔美的肩部。紧缩的小腹与腰部纤细美妙的曲线浑然一体。
这鲍家小姐,闺名叫做鲍婉馨,宋玉之前,也只是在情报中听过,据传其贤惠温婉,才貌双全。
其实只要姿色在中等以上,为了大业,宋玉也还是会迎娶为正妻。
但现在见新娘是个美人,自也不胜之喜。
“夫君!”佳人轻启樱唇,声音婉转清脆,如黄莺夜啼。
宋玉不知怎么的,心底就有些柔软,上前持着佳人的玉手,“今世你我有缘,万望夫妻相谐,以后数十年,彼此不负此恩。”
佳人轻轻答应着,俏脸变得微红。
宋玉一笑,此后一夜春色,自不用说。
第二百二十四章家格气运
虽是新婚燕尔,新娘也是千娇百媚,宋玉却没沉迷于此。
略微陪了下夫人,就将心思沉入政事当中。
“主公和各州使者谈的如何?”
书房内,孟逐就问着。
此次宋玉大婚,各州势力都有使者,在典礼之后都是递上书信,希望密谈,宋玉这几天,就一直在忙这事。
“不外是试探孤的心意,再约些攻守同盟什么的……”宋玉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就有些冷笑:“都只是口头承诺,半点信用都无,孤也就随口敷衍,反正到了最后,该打还是得打!”
乱世之中,实力为重,就算乃是盟友,一旦实力不济,不待外敌毁灭,自己的所谓盟友就会暗中下手。
“主公说得是!”孟逐行礼。
“只是荆州大都督周羽不但使者未来,连礼物书信都无,看来已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此次宋玉大婚,也不是每个州都有人来,比如北方的几个州,临近草原,逢着胡人入侵,又路途遥远,使者恐怕要数月后才到。
但荆州濒临吴州,自不是路途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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