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祈树又跟梁爽说了朝堂的事儿,叮嘱了几句,梁爽自然知道祈树的心思,当下道:“祁大哥放心,你不在时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叶飞扬没有矫情地说不用保护,只是决心带着吉祥在家里好好呆着,种种地,整整空间,绝不给祈树添乱。他会这么决定,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萧磊的缘故,因为他的到来,让叶飞扬意识到他和吉祥也许并没有想象中能一直生活在一起,那就要趁着吉祥还在身边,好好照顾他,最近这几个月,实在是有些疏忽小家伙了。
快入夜的时候,福伯命人拎了几桶井水,放在祈树卧室的床板下面,冰凉的井水能使睡在床上的人感到丝丝凉意,不至于那么热。
叶飞扬轻轻拍着吉祥的后背哄他入睡,一直望着小家伙,眼底是浓浓的不舍。祈树看在眼里,不由劝道:“你若当真不舍得,不认就是了,这普天下能从将军府里抢人的人,还真不多。再说,那也未必就真是吉祥的亲人。”
“你居然也有不讲理的时候!”叶飞扬很是无语,随即又叹了口气:“强抢是不行的,那人就是吉祥的亲爹,他的来历跟我相似,并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他的家乡比我家乡要厉害的多了,而且,他能随时回到家乡,我却不能。”
祈树一愣,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难怪吉祥聪明的不像话,原来当真不是普通的孩子,听到叶飞扬话语间对家乡的思念,祈树的心里有些心疼,又隐隐有些担忧,既然那个人能随时回到家乡,那如果他把回去的法子告诉了叶飞扬,叶飞扬是不是会就这样走了?
叶飞扬正琢磨着下回见到萧磊,还是直接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带吉祥走比较好,不然整天提心吊胆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最好是等吉祥大一点儿,能记住他最好!这样就算吉祥去了那个什么哈尔帝国,也会想到回来看看他,不至于一分开就是永别。正想着,突然被祈树抱到怀里,耳边是炙热的呼吸,叶飞扬轻轻挣了挣,扭头低声问道:“这么热的天,你做什么?”
“这么热的天,你不也总是抱着吉祥。”
“你跟吉祥一样吗?吉祥的小身子凉凉的,你跟个火炉似的,是个人也选吉祥不选你啊!”
祈树低头咬着叶飞扬的耳垂,热气直往他的耳朵里钻:“别人选吉祥我不管,你是我的人,怎能选吉祥?”
叶飞扬身子一颤,一股子酥酥麻麻的热气顺着脊椎冲到腹下,他连忙把怀里的吉祥放到床上躺着,轻轻捏开小家伙攒着他衣襟的小爪子。吉祥砸吧了下小嘴儿,翻了个身,四肢大开地呼呼大睡,圆鼓鼓的肚皮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可爱极了。
可惜,吉祥身旁的两个人却没心思去欣赏吉祥的可爱,年轻气盛的身子哪里经得起撩拨,叶飞扬怕惊醒吉祥,拖着祈树进了空间里,结果好巧不巧就在树下,祈树当即就压着他的身子按在树干上,狠狠地吻了起来。
背后是粗糙的树皮,薄薄的衣衫起不到丝毫阻碍的作用,随着祈树的动作,树皮摩擦在后背的微微刺痛感竟然带来别样的刺激,叶飞扬不由哼了一声。祈树的动作很急切,用力的吮吸着叶飞扬的舌尖,似乎想要把人拆吞入复,大掌顺着叶飞扬的大腿摸到后面,用力托起来,勾在自己的腰上,手掌一路滑到那瑟缩的地方,在外面划了两圈儿便迫不及待地伸了进去。
“嗯……”叶飞扬抱着祈树的肩膀,唯一站在地上的腿有些发软,胸膛紧紧贴在祈树的身上,摩擦间,突起的地方互相蹭过,仿佛被电击过一般,忍不住呻、吟出声,祈树当即低下头,喊住了一边的突起,不轻不重的咬上去,满意地听到叶飞扬拔高的音调。
手上的动作不停,手指的数量在缓缓增加,最后再一同退出,将叫嚣许久的炙热顶过去,一点一点地充实着那紧致的秘处。
叶飞扬抱着祈树,脑袋垂在他的肩上,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倚靠到他身上,这样站立的姿势,使得进入得更深,感觉也更鲜明。叶飞扬甩着头,有些承受不住这不断攀升的快感。
祈树的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双手托着叶飞扬的臀部,将他整个人抱在身上,在往下一放。
“啊……不……太深了……嗯……”
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只剩下诱人的呻、吟。
作者有话要说:大热天的,不要流鼻血哟亲~~~~··
151 昔日之情
清晨;吉祥闭着眼睛;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就这么滚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小家伙咂巴了下小嘴儿;无意识地在熟悉的怀抱里蹭了蹭;蹬了蹬小腿儿,等待着熟悉的吻落下来。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不满地又蹭了蹭;还是没有,小家伙不乐意了;撅着小嘴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昂起小脑袋,却看到叶飞扬还在睡着呢,心里的那点儿小委屈登时就不见了,吉祥低下头,又蹭到叶飞扬怀里去了,也闭上眼继续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还是没有亲吻,吉祥嘟嘟囔囔地喊了句:“爸爸。”没反应,小家伙睡不着了,踢踢被子翻身坐起来,左瞄瞄右看看,冷不丁就瞧见了一样有趣的东西。
叶飞扬是被折腾醒的,眼皮子一个劲儿地跳,想不醒都难,才刚睁开眼,就瞧见面前放大了的一张小嫩脸儿,可不就是吉祥么,小家伙的爪子还在眼皮上晃悠呢,叶飞扬顿时就知道自己眼皮子直跳是怎么回事了。
看到叶飞扬醒了,吉祥立刻就缩回小爪子,小身子就扑上去了,甜腻腻软糯糯地叫了声:“爸爸!”
叶飞扬抱住小家伙,把他从自己的脑袋上挪开,幸亏小家伙才一岁多,不然这要换个重点儿的来还不得一下子把他的脸给压平了,腰身还有些酸软,不过也不算太难受,亲了亲吉祥的小脸蛋儿,哑着嗓子笑道:“吉祥今天自己起床了。”
吉祥眨了眨眼睛,指着叶飞扬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爸爸,虫虫咬,擦药药。”
叶飞扬低头一看,顿时满头黑线,祈树居然在他身上弄了这么多痕迹!一抬头,再对上吉祥纯真明亮的眼神,叶飞扬的耳朵根开始发红了,他轻咳了一声:“嗯,擦药药。”
吉祥扭着小身子,从叶飞扬怀里爬起来,走到床边拿起一盒膏药塞到叶飞扬手里:“擦药药。”
叶飞扬哭笑不得,这膏药是他特意放在床头,以防吉祥被咬给他擦的,这会儿倒是给小家伙惦记上了,看着小家伙一副打算监督他擦药的架势,叶飞扬心里有些暖暖的,抱起小家伙亲了亲:“吉祥真乖,咱们先洗澡,再擦药药,好不好?”
“好。”吉祥抱着叶飞扬的脖子,“爸爸,肚肚饿。”
“吉祥想吃什么,等会儿洗了澡我就去给你做。”
吉祥立刻眉开眼笑:“要好多好吃的。”
洗了个澡,在吉祥的坚持下,叶飞扬不得不抹了些药在身上,随即立刻套上了衣服,就怕小家伙太惦记。喂了一碗淡盐水给吉祥,打发小家伙去找虎虎玩儿,叶飞扬转身去厨房了,既然决定好好照顾吉祥,那从今天起就亲自给小家伙弄吃的吧,毕竟吉祥的口味还是他最懂啊。
看到叶飞扬来,厨房里的仆人们并没有太意外,麻利地准备好叶飞扬要的材料就靠边儿站了,叶飞扬拿了个小瓦罐熬起粥来,转身切了些鸡肉丝,蘑菇丁,胡萝卜丁在一旁备用,新鲜的嫩玉米也挑了一些。等着那粥熬得差不多了,一次把这些东西加了进去,慢慢地搅拌。
和了些玉米面,叶飞扬捏了几个可爱的小动物形状的馒头,丢蒸笼里蒸着。想到还有梁爽在呢,叶飞扬又做了几个肉饼,特意还做了三个袖珍型的小饼给吉祥。
吉祥跟虎崽和白狐玩了会儿,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起来了,小家伙撇了撇嘴角,扭身就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虎崽们立刻一左一右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家伙走着,不多时就到了厨房,想起叶飞扬的叮嘱,吉祥也没敢直接往厨房里跑,就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偷偷往里看。
“二老爷,您看,吉祥少爷在门口呢。”
叶飞扬一扭头就看到门口那颗小脑袋,那亮晶晶的小眼神儿尤其晃眼,不由笑道:“吉祥很饿吗?”
见叶飞扬没生气,吉祥立刻就扑过去了,抱住叶飞扬的大腿撒娇:“虎虎肚肚饿,白白肚肚饿,吉祥肚肚也好饿!”
叶飞扬笑着点点吉祥的鼻尖儿,把刚刚炒好的肉丝面盛起来,夹了一根面条儿喂给吉祥:“乖,马上就可以吃早饭了。”
厨子们看着叶飞扬才这么会儿功夫就做了好几样,看样子都是给吉祥准备的,心下不由有些敬佩他对吉祥的照顾。吉祥这么小,就算再饿又能吃的了多少?他这又是稀饭又是馒头又是炒面又是小饼的,不就是为了小家伙能多吃点儿吗?
吃到熟悉的口味,吉祥满意极了,觉得自己又是爸爸的宝贝了,一整天里都黏着叶飞扬。
……
祈树从宫里出来,顺道去了趟酒楼,看看今日的情况,半路上却被一顶轿子拦住了去路,祈树不动声色,等到轿帘掀开,一向淡定的祈树也露出了些许意外的表情:“怀秋。”
“怀秋是你叫的吗?”开口的是一个容貌艳丽的贵气女子。
祈树一愣,又躬身叫了一句:“夏夫人。”
那女子咬着唇,凤目微瞪,虽已嫁作他人妇,言行举止间却还透着一股子童真,她拧着手里的帕子,半晌才哼了一声:“祁大将军好威风,隐居十年,恋人有了,孩子也有了,在京城大张旗鼓开酒楼,还真是疼那个人啊!只可怜了我那痴情的哥哥,孤零零地在山野中飘荡。”
这位名叫怀秋的正是瑾怀的嫡亲妹妹,当年瑾怀去世之时,她哭的最为伤心,甚至想要替去世的兄长达成遗愿,跟祈树成亲。只是,祈树怎么会答应,听闻瑾怀自己要求葬在两人相遇的地方,祈树当即抗旨离京,孤身一人守在瑾怀的身边,也就有了后来的事。原本瑾怀是喜欢祈树的,只是这喜欢是那种对哥哥的崇拜。这些年,她一直都有打听过祈树的生活,听闻他一直都守在那座山上,她心里既欣慰又难过,欣慰哥哥的一番心思没有对错人,又难过两人生死相隔,更有些心疼祈树,甚至有时候会想着,要不要劝他回头,忘记哥哥,过回堂堂大将军该有的生活。
可谁知,她不过是在别院修养一年,生了个孩子回来,祈树就真的成家了,甚至还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她去宫里的时候见过的,很可爱的孩子,让人像不喜欢都难。自从知道那是祈树的孩子,还得知祈树又找了个男人过日子,怀秋的心里就有些复杂了,有些替祈树欢喜,又有些替哥哥哀伤,但终究还是觉得如此结局是最好不过了。
然而昨日听丈夫说了朝堂的事,她才知道祈树居然为了那个男人做了那么多!大张旗鼓地开酒楼,甚至还动手打人!在她眼里,祈树虽然是武将,却是个斯文明理的人,怎么突然间,找了个山野村夫当恋人,人就也变得粗野了呢?这念头折腾的她一宿没睡好,这一大早就跑来等祈树了。
祈树哪里知道面前夏夫人的心思,被她一提,心下有些恻然,他自然是不会忘记瑾怀的,但那已经是昔日的恋人,只当故人一般怀念,如今他喜欢的却只有叶飞扬了,这两人不一样,自然也无从比较,更没有必要相提并论。
见祈树不语,怀秋只当自己说中了,心下更加的酸楚,想起昔日那风华绝代的兄长,如今只剩下一堆黄土,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
祈树顿时有些慌乱:“怀秋,夏夫人,别哭,我怎会忘记瑾怀。只是,瑾怀故去已有十余年了,我终究也要继续过日子的。”
怀秋擦了擦眼泪:“我没有不要你继续过日子,可你也要找个好相与的,你看你回京才多久,本就不得皇上宠,你还为他闹出这许多的事来!当年你都不曾对哥哥这般好过!”
祈树听出怀秋的意思,柔声劝道:“飞扬是个很好相与的人,待你身子好些了,我带他上门去看望你。可好?”
怀秋哼了一声:“谁要见他!我不见!”
祈树默默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才出月子不久,还是少吹些风比较好,别伤了身子,我送你回府吧。”
眼看祈树还是跟当年一样对她好,怀秋忍不住又有些心伤,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这是小女儿的情态,既想她的祁大哥能好好过日子,又不愿他忘记了自己的兄长,却不曾想,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祈树若真是如此,那对叶飞扬又何曾公平?
许久,怀秋又问了一句:“祁大哥,你当真那么喜欢他?那他与哥哥你最喜欢谁?”
听到这有些天真的问话,祈树忍不住抬手,跟当年那般,轻轻碰了碰怀秋的发簪:“当年我最喜欢的是瑾怀,如今,我心里只有飞扬。怀秋,感情没有最喜欢谁,我是发觉自己对瑾怀的心思淡了,才渐渐想要跟飞扬在一起的。”
一路上,怀秋再也不曾言语。祈树知道她伤感,一路沉默地送她回到夏府,正看到她的夫君急匆匆往外走:“祈大人,我正要去找内子,没想你竟亲自送她回来,真是感激不尽。内子才出月子,性子有些不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祈大人海涵,莫要放在心上。”
户部夏大人对夫人的宠爱那是京城闻名,祈树更是清楚,当下笑着与他客气了几句,婉拒了他的邀请,转身告辞了。夏大人掀开轿帘,看到怀秋哭的梨花带雨,心下一阵怜惜,也不顾大庭广众,当下抱着她,一面哄着一面走回房。
“夫君,祁大哥他,他说他对哥哥的心思淡了,现在只喜欢那个人了!”
夏大人柔声道:“瑾怀大哥已经走了十年,祈大人去年才淡了心思,已经是用情至深了,难道你想他一辈子孤苦伶仃,在那荒山之上,孤独终老吗?”
“我不想,我只是,他怎能就这样忘了哥哥!”
“那你想他一面想着你瑾怀大哥,一面又去抱着别人过日子?那样就不是祈大人了。”
……
祈树一回到家里,叶飞扬就瞧出他神色不对,把吉祥丢给梁爽带去玩儿,这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那案子有麻烦?”
“不是,只是今日遇到怀秋了,就是瑾怀的妹妹。”
叶飞扬起初没想起来,随后才明白那人是谁,抿了抿唇角没出声。祈树见状,又道:“她怨我不该忘了瑾怀,哭的很伤心,听夏大人说她才出月子不久,只希望她回家之后别再哭了。”
“你倒是很关心她。”叶飞扬沉默了半晌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祈树笑道:“怀秋的性子直爽,一直都是被宠着长大的,我也当她是妹妹一般,瑾怀刚走时,她想要替哥哥嫁给我,我没同意。今日听我说不再喜欢瑾怀了,哭的很伤心。”
叶飞扬地嘴角微微翘了翘:“你怎么也不哄哄她?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她迟早会明白。”
叶飞扬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了句:“你当真不喜欢他了?”守了十年,就连叶飞扬自己都不奢望祈树会真的忘了那人,只是他觉得,过好日子最重要,一直都没有去想那些,如今被人提了起来,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他对祈树是一心一意的,当然也希望祈树对他是一心一意。不过,如果对象是一个去世了十年的人,他也不会去争什么,没必要,而且,活人永远都是争不过死人的。
祈树抱着叶飞扬,低声道:“我也不知,跟你分别的那些日子,我日夜想的也都是你和吉祥,极少会想起瑾怀,想起他时,总觉得当年那些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