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刀剑,能劈开敌人的盔甲和头颅么?”
“势如破竹!”
“你们的威风,能让敌人胆战心惊么?”
“气冲斗牛!”
秦霄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笑:训兵时编出的这一套台词,还都练得挺顺溜的了。战前鼓舞士气,再好用不过了!
“好!”
秦霄厉声一呼,“成败荣辱就在今夜!兄弟们都给我提起精神,然后奋勇杀敌!”
唐休璟等人立在点将台之后,纷纷点了点头,低低窃语道:“短短数月,左卫率改头换面脱胎换骨了!”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快步跑了进来,拜倒在秦霄面前:“大率,特种营邢将军回来了!”
秦霄心头大喜:“好,快请他进来!”
邪长风当先快步而入,拜倒于秦霄面前:“大率,长风不辱使命,擒得北衙都督武懿宗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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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点将台上的唐休璟都惊呼出来:“当真擒住了!”
秦霄大喜过望,将邢长风扶起身来:“将人带进来!”
两名特种营士兵,横提着被五花大绑只穿着一条裤衩的武懿宗进来,将人往地上一扔,回去和后面的十余人站成了一列,宛如一道城墙。
武懿宗头上被罩了一个黑头罩,摔了个狗吃屎,骂咧咧的挣扎着抬起头来。秦霄一把扯去他头上的黑头罩,揪着他胸前绑的绳子将他拎了起来。
武懿宗摇荡了一阵脑袋,定眼一看是秦霄,当场吓得大叫:“秦霄。你……你想干什么!你大胆!竟敢绑架本将!”
秦霄看着他那副猥琐的样子,想起他连日来地挑衅和刺杀,心里早已是一团怒火腾腾的直烧心腑!
“呯”的一声,秦霄一拳打到了武懿宗嘴鼻之上,顿时让他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满嘴鲜血碎牙一阵乱飞乱吐!
身后李嗣业大叫道:“大率,杀了他!杀了这个狗贼!竟敢陷害大率和俺。骂我们左卫率是娘们公子军!杀了他!”
左卫率士兵齐声大吼:“杀了他!杀了他!”
武懿宗早已是眼前一阵金星直冒,勉强回过神来,挣扎地叫道:“我是北衙大都督,左金吾大将军,皇帝的亲侄儿,你们敢杀我!”
秦霄越看他越不顺眼,胸中的怒气越烧越旺。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左右两个耳光,险些将他的脑袋都扇得飞了出去,咬牙切齿地怒喝道:“狗贼。死龟奴!你没有想到,也会有今天吧?你一直胡作非为残害忠良,还构陷于我与李嗣业等人的帐,先不同你算。你说,是谁指使你调用千骑去拦路截杀于我,血洗永昌驿、屠杀了苏万年一家,又去我家里行刺的?”
武懿宗吓得浑身一阵哆嗦。遏斯底里地叫道:“不是我干的!我没有!”
秦霄又是一拳上去,直打到他眼眶,顿时鲜血长流,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我警告你,我已经很有耐心,也尽量忍住不下重手了,不然,你此刻早已死了八百遍!昨日被活捉的刺客都已经交待了,我劝你还是说实话的好。免得我没了耐心,一把掐断你的喉咙!”
李嗣业和左卫率将士又一起大喊了起来:“大率。杀了他!掐断他的喉咙!”
武懿宗吓得屁滚尿流,裤裆里传来一阵骚臭味道,惊慌的喊道:“我说,我说!……是张易之,张易之交待我干的!他说,等过得几日,突厥人率兵杀来,朝廷兵马前去抵御长安空虚的时候,他就调动亲信兵马发动政变,先杀太子,再杀梁王,李武二家除我之外,一个不留!然后,再……再逼武皇退位,立我为帝。”
武懿宗话刚说完,秦霄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震得武懿宗好一阵瑟瑟发抖:“立你为帝?那真是天下的笑话!老鼠王八也能当皇帝么?来人!将他刚才说的话全部写下来,让他画押,供辞交予监查御史!”
说罢一把将他扔到地上,仍由他趴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供辞写好了,秦霄抽出宝剑,‘刷’地一声将他的手划破,让他手指沾上血迹,摁了几个手印。武懿宗先是惊得险些晕厥过去,后来又疼得哇哇大叫,弄得像杀猪一般。
秦霄拿着供辞走到唐休璟等人面前:“众位大人,刚才诸位都听到他的口供了,现在又白纸黑字的有了画押,这个贼子既是张易之的同谋,是否可以将他就地正法?”
张柬之微微叹了一口气:“秦霄啊,我等何尝不是对此人深恶痛绝,连梁王武三思也极恨他这个同宗兄弟。只是太子有言在先,不可谋害了李、武二字的王公。我看……就暂且饶他一命吧。事后有我们这些人在,也容不得他再在朝中嚣张下去了,迟早是个贬废,与猪狗无异。你也没必要落得个忤逆妄为的名声,暂且饶他狗命吧。”
秦霄闷闷地点了点头:“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说罢走到武懿宗面前,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恨恨的瞪了几眼,掐住他的手腕暗暗运足了力道,用力一扭,顿时‘咔崩’一声脆响,武懿宗大叫一声,疼得晕了过去。
秦霄将他扔到地上:“带下去,严加看管!待他饿得要死了,喂些猪食给他吃吃。让他也知道,被人凌虐的滋味!”
心里解恨的骂道:死龟奴,我说过了,不会放过你了!现在断你一只手,算是便宜你了!
唐休璟等人明明看了个清楚,却故意左顾右盼彼此聊着天,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左卫率的将士们则更不用说了,个个喜笑颜开,像过节日一般。看来这个武懿宗,还真是犯了众怒,没一个人对他有好感。
秦霄命将士们最后一次检查了衣甲兵器,马匹箭矢,然后整装待发。羽林卫将军李多祚和敬挥已然回了军营。现在没了武懿宗这个碍事的大头鬼,他们行事更加方便了。
点将台上,人人都盯眼看着铜漏计时器。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唐休璟凛然对秦霄说道:“秦将军,出发吧!”
秦霄身披金甲手缚铁弩,翻身上马,抽出长剑朝前一挥:“左卫率的兄弟们,随我杀奔大明宫玄武门!”
顿时间,左卫率校场上尘嚣突起,三千将士飞骑而出,直扑大明宫北门——玄武门!
玄武门!那个与成就了一代明君李世民的玄武门同名地城门!
只不过,当时是太极宫皇城玄武门,而现在,是大明宫北城玄武门。
秦霄、李嗣业和田珍三骑当先,刑长风与十五名特种营将士紧随其后,人如箭,马如虹,杀气喷薄,径奔大明宫而去!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96章 浴血杀戮
——大明宫北门玄武门,皇家亲率精锐千骑把守的防卫重地。大门左右两侧,就有两座军屯,分别屯扎了近一千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场骁将,装备精良。
但是,再精锐的部队,在睡梦中也是没有战斗力的。秦霄的左卫率将士,把皇菀马厩里的良马挑了个精光,现在已经是清一色的骑兵,如同狂风聚雨一般毫无征兆的就杀了进来!
秦霄一骑当先到了玄武门前,两座千骑军屯早已偃旗息鼓,只有几个岗哨和些许巡逻的士兵。此时一阵马蹄声震天响起,两座军屯顿时炸开了锅,军鼓梆子急急的响了起来。
秦霄搭弓上弩,举臂对准军屯前的岗哨一箭放去,顿时两个岗哨塔上的士兵惨叫着摔了下来。特种营将军飞骑上前,臂弩齐发,顿时矢石如蝗,所有岗哨和巡逻在外的士兵大肆惨叫倒地,一命呜呼。
秦霄挥剑一指:“杀进军屯,速战速决!”
千骑营的人幡然惊醒,人不及甲马不及鞍,好些人光着膀子提着刀剑就冲了出来。
秦霄、李嗣业、田珍每人领一支人马,铁蹄践踏而入,那些半梦半醒光着膀子的千骑卫士如何挡得住?铁蹄到处,一阵血海滔光肢体人头飞舞!
秦霄只恨将作监的老头子到现在也没有将凤翅镏金铛给他打好,此时上了马才知道提剑砍杀真是一件不痛快的事情!
淡金马明显也是为战场而生,闻到血腥味野性十足,载着秦霄疾如闪电的在军屯里左冲右杀!
秦霄双脚踩着马镫紧夹马腹。手中长剑以最野蛮、最简单而有效的方式,砍向身边的千骑卫士!
一剑下去,一人咽喉喷血,脖颈断裂,轰然倒地疯狂的扭曲着身体,瞬间没了性命。
对于杀人,秦霄并不陌生。但两军交阵正式交锋的这样砍杀,还真是第一次。每一个瞬间,都是生与死的缝隙,战场上的所有人。心里只剩下了本能的嗜血与杀戮!
不想被杀,就必须杀人!
“哧啦”一声,一颗人头飞起,脖劲间如柱的鲜血落到不远处的军帐之上,将帐幔染作酱紫色。秦霄已经习惯了漠视这样惨烈的死亡,下手也越来越狠了!
一枪迎面捅来,秦霄飞快一把抓住枪头,另一手长剑猛然挥出,那两条握着枪杆的手臂从肘部齐根儿被砍,那个士兵扯破喉咙般的惨叫,秦霄再一剑过去,将他连头带肩砍翻在地。
剑?皇帝御赐的宝剑?
什么狗屁玩艺!
这种剑,就是用来装饰好看的!砍到千骑卫士精良的铁甲之上,才弄死了几个人,就有崩口了!
秦霄将剑归鞘,将刚刚抢夺来的长枪抡在手中,扯去了还抓在上面的两条手臂,朝前一枪刺出!
“噗”的一声,一个手执弓箭准备放箭的千骑卫士被一枪穿胸,秦霄一声巨吼将人掀了起来,奋力朝前面那队弓箭手一甩,如掀纸鸢般的将他扔了出去,砸倒一片人,顿时又是一片惨叫!
李嗣业嫌骑在马上很是不利索,索性跳下马来,发疯般的狂吼着挥舞起破风长刀,所到之处,衣甲平过刀枪尽折,将人拦腰砍作两段!
刀光,收割生命的符咒;剑影,粉碎灵魂的镇歌!
疯了!全都疯了!
哪里还有什么人道,哪里还有什么仁慈!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想要活下去,唯有将对面的敌人砍翻在地,再踏着他的尸体向前。面对另一个敌人!
左卫率的士兵们,头一次的发觉那一对小小的马镫。居然有如此的神效!双脚踏得实了,紧夹马腹,双手完全可以解放出来,手中的长枪挥舞的更加灵活,更加具有杀伤力!
邢长风领着十五个特种营将士,个个灵动飘忽杀人如麻,又更像是虎入羊群。手臂一抬,就是一个以上的生命终结。那些千骑弩兵,平日里自以为荣耀珍贵无比,此时在特种营面前,缺点暴露无疑——虽然是准,但换矢太慢!好些人还没来得及搭弓上弦,早已被一支铁弩贯穿了眉心!
冰冷的铁箭箭尾带着红色的血、白色地脑浆,穿破他们的后脑勺的时候,生命也就在这一瞬间终结。
眉心!就是那个位置!一箭下去,人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死亡!特种营的将士,就是练的这个!
秦霄已经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只是麻木、机械的杀戮。直到这一刻他才算明白,冷兵器的战场,与江湖械斗完全是两码事。任你是武林高手,到了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所有的人,都在使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将对手杀死,让自己活下去!
上了战场,人就是野兽!这里没有人格、性别与身份的差异。唯有——生与死!
“啊——呀!”
秦霄怒吼一声刚刚刺穿了一人的喉咙,身后就有一刀砍来。秦霄挺枪回抽,正敲中身后那人的头颅。
居然还戴着精铁的缨盔!看来还是个校尉以上的军官。尽管没能一枪将他的头骨击碎,可那一枪强大的震力已经将他震得接近昏迷。秦霄一夹马腹,淡金马极有灵性的双蹄疾抬朝后踢去。“笃、笃”两声,淡金马正踢到那个军官的胸腹之间,顿时一声惨叫传来,那个军官像箭矢一样倒飞而去,落到地上口中鲜血狂喷,看来折断的胸骨已经插破了他的肺叶心脏,瞬间见了阎王。
“嗖嗖嗖!”
矢石交攻。秦霄舞起长枪将箭矢挑落,一拍马臀朝那队弓箭手飞扑而去,左手探入箭囊三箭上弦,右臂疾抬挺枪一指,三箭飞出,顿时三人朝后飞倒,每人额头上一个沽沽的血洞,鲜血脑浆喷薄而出。
旁边的弓箭手吓得一声大叫,就朝旁边闪去。
秦霄人马如天神降世压顶而来,长枪一挺,刺穿了一个咽喉!……
后来,秦霄才明白。为什么只有打过仗的人,才知道战场的可怕;为什么战士那么值得人尊敬;为什么,杀场宿将那么令人敬畏!
战场上的人,头是别在裤腰带上的。随时准备扔了。在这之前,他要尽量去结束敌人的性命。经历过战场洗礼过的勇士,才是真正的勇士,或者说,都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经历了两个多月苦训的左卫率,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当第一眼见到鲜血起,他们的本性就完本迷失了,心中只剩下疯狂与绝望。
疯狂地挥刀、挥刀、挥刀!眼看着身边的兄弟被人砍断头颅、刺穿胸膛像石板一样的倒在地上,只感到一阵生命的脆弱与绝望。
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们——要想活下去。就只有向前——杀戮!
战场上悟出来的真谛,是任何训练也无法替代的!
玄武门前的千骑军屯,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修罗场。从秦霄率人冲进来的那一刻起,每一秒种,都有生命在终结,都有人变成了残废。
玄武门城楼之上战鼓擂响,驻扎在大明宫城内的千骑卫士和羽林卫,纷纷十万火急的朝这边开来。
秦霄挺枪刺翻了一名千骑士兵,对旁边的邢长风大吼道:“长风,率特种营卫士攻上城楼!弩兵营。前去掩护!”
数百名弩兵和十五名特种营将士策马冲向城门,邢长风抬臂一箭,擂鼓的士兵顿时倒了下去,至死也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高的城楼,这么远地距离,那一箭,就直直的穿透了自己的太阳|穴!
玄武门城楼上顿时乱作一团。惊叫四起,几乎没人再敢冒头。弩兵营的将士飞快的搭弓上弦,顿时飞矢如雨朝城楼上招呼而去。
邢长风大吼一声:“上弩索!”
特种营将士人人从腰间取下弩索搭上弦。瞄着城楼缺口,飞箭射出。
特制的精钢弩箭头。后面接着一条长绳,这就是特种营将士攀越悬崖峭壁、越过城墙楼台的利器!
弩箭几乎没根般的插入了石砌城墙中,邢长风身先士卒抓着绳尾,从马上一跃而起,沿墙而上。
左右军屯里的千骑,已经接近全军覆没的边缘。一场有备而来地屠杀,让他们这些号称精锐的千骑猝不及防,如同摆上砧板的鱼肉,被他们一向瞧不起的‘公子兵’肆意的杀戮凌虐了一把。
战场中,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剩下的千骑卫士,个个弃戈倒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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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长风和特种营将士,则是如履平地一般的飞速上了城楼,吓得守城卫士个个叫苦连天!——这些人,没云梯居然就这样攻上来了!
左右两旁喊杀声四起,秦霄明白,是左、右羽林卫的李多祚和敬恽率人杀过来了,当然,还有武懿宗亲信的兵马。两股兵马捉对厮杀,在玄武门下杀成了一片。不过,明显李多祚他们占了优势,毕竟武懿宗失踪了,临阵无帅指挥大乱,是敌不过准备充分的李多祚等人的。
秦霄留下田珍带着一些人收管俘虏,和李嗣业率领余下的左卫率到了玄武门前。城楼上,一片惨叫四起,不时有守城卫士的尸体掉下城墙来,砸到地上就像是沙包一般地闷响。十五个特种营怪兽,在皇城第一关的城楼上,对早已惊得半死的城门卫士进行着一场新的屠杀!
“吱嘎嘎——”
玄武门的城门,被打开了!
邢长风带着两个特种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