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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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枭雄-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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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树上的刘铭九,此时已经看到了山冈下面密密麻麻的敌人,手中的驳壳枪也不断的发射起来。几乎是刘铭九每打出一枪,就看到不远处的敌群中有一个人惨叫一声掉到马下,有的更是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其一枪打爆了脑袋。刘铭九却依然依靠大树树枝做掩体,不断的将子弹射进一个又一个目标的身体、脑袋里。
  并不是刘铭九天生胆量大,或者生来就会杀人。这一切更多的是因为前世自己所在的那个部队,特种兵本来就是训练出来杀人的利兵,而刘铭九在那支部队里也在三次对毒枭和走私分子的战斗中击毙过犯罪份子,所以在打响战斗后没有任何的胆怯和心软。“上了战场,人就是动物,不要把对面的当人看,只把他们当成一个又一个的活动靶子去打。”刘铭九的耳边此时不断响起自己前世第一次参加行动的时候,那个老班长的话。
  第六节 飞龙在天
  射击、换弹夹、再射击、扔手榴弹、再射击。刘铭九站在树上反复的做着这样的动作,下面的胡子刚冲到半山腰,已经被他连续击爆脑袋十四个,射穿胸膛七个、用手榴弹轰下马六、七个了。而其他的战友,尤其是喷射着火舌的两个机枪排,由于阵地设在山冈的制高点上,也充分发挥了火力优势。
  “兄弟们,杀呀,一个大洋十块大洋,大家杀呀。”树下李年新不断喊着正式出发前左振远当着所有参加行动部队的面说出的悬赏令,鼓舞着官兵们杀敌。而刘铭九站在树上却根本不去理会他这些话,因为他在寻找左振远所说的最高悬赏额的那两个人-大当家‘孙二炮’和“大西葫芦”,因为“孙二炮”是热河督军府悬赏五百大洋的重犯,而“大西葫芦”也有三百块的高额悬赏。打死五十个匪众才顶一个匪首。
  土匪们一到西四梁子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当后退时保护家眷和细软的‘孙二炮’和“大西葫芦”赶到后情况马上发生了改变。先是剩下了七十多个土匪按‘孙二炮’指挥开始分队散成三队从三个方向向山冈上冲击,接着是“大西葫芦”指挥几个枪法好的土匪开着专门与树上的战士对射,从而大大的压制了四连的火力。
  “你妈的,还真不白给。”被一个长着西葫芦一样脑袋的人指挥几个土匪连续打到身边十几枪的刘铭九低声骂了一句以后,突然一个纵身从大树上跳到了地上,在空中还来了个漂亮的大空翻,把已经打掉树上七个人的那队匪众都弄的一楞身。而落地后的刘铭九立即从腰间拔出了那把从赵正一那里抢来的蒙古猎刀,一个箭步又从地上跃起后划断了冲到他身边、坐在战马上的土匪那粗壮的脖子,鲜血瞬间如箭一样随着土匪仰头的时候喷射出来,将慢慢倒下去的土匪身边洁白的雪地染红了一大片。
  其他匪众被突然从树上飞下来,又飞快的割断了他们一个兄弟的军人给弄的楞了一下神,也就在他们这一愣神的时间里,刘铭九又抬手用左手连打三枪,带头冲在前面的一个身穿呢子大衣的人被他一枪击爆了头,跟在他后边的两个人也是各个的脑袋上被射穿了两个窟窿。也在同时,战壕里的二排士兵见排长从树上跳到了敌人堆里,罗希良带头一声喊后,全排率先发动了反冲锋。二排动,赵正一不能让一个排去对付下面至少还有五、六十的土匪,更何况新爱将还在敌群中,于是迅速变成了全连顺着山坡往下快速的反冲锋。四连全体官兵一冲锋,已经冲到半山腰上的匪众立即显现出了他们与军队的差距。但是西四梁子是个险要的陡坡,半山腰的两边都是高三、四百米的笔直山崖,土匪们想向别的地方跑也是不可能的,只能一个个硬着头皮边顶抗四连的冲锋,边往山脚下退。
  “大当家的死了,大家快跑啊。“就在四连发起反冲锋的时候,射杀三人后的刘铭九绕到一棵大树后又抬手一枪,将敌群中一个正大声叫喊着指挥,穿着缎子面马褂的人一枪洞穿了脑袋后,匪群中爆出了这样一声叫喊声。匪众一听,立即开始朝四面八方夺路而逃。
  听到自己果然是打死了匪首后的刘铭九却并没等部队都靠近自己身边,就又飞快的爬上另外一棵大树后,一枪正中那个刚才指挥人把自己和战友们从树上打下来的一个土匪的眉心,只听匪群中又响起了连续惊慌失措夹杂恐惧的叫喊:“师爷和二当家的也死了,大家快跑吧!”
  可往哪里跑呢?这时间奉命尾随匪后的三个保安团连队,以及见没了仗打,找左振远请求获批准的六连官兵已经追了上来。顿时,整个西四梁子上变成了屠宰场一样的人间炼狱,不过却只是一方在屠杀另外一方,因为土匪们已经无法再形成有效的指挥。有的土匪想逃走,但是一面是万丈深渊,另外三面都是军队,无路可逃的土匪有的负隅顽抗,做垂死挣扎,有的直接跪到了地上向冲到身边的军人投降。
  “排长,我服了,这下你发了,下山请喝酒。”罗希良冲到刘铭九身边后,看着刘铭九嘻笑着说完,转身又冲向了一边一个挥着双刀垂死挣扎的土匪。
  “连长、连长。”刘铭九用从一个土匪手中夺来的大刀,起手砍飞一个拿着红缨枪冲到自己身边的土匪脑袋后,刚要转身再冲锋的时候,却听到自己不远处传来了罗希良的一声带着哭腔的喊身,回身一看只见赵正一的背后一把长枪的把,枪头已经顺着左胸口洞穿后露在了前面。
  刘铭九刚要冲过去,却听身后又传来一声大叫:“连副、小心。”一转身却看已经有一把大刀砍进了李年新的脖子。李年新却没有立即倒下,而是奋力的挥起他手中的虎头刀,将那名匪徒的脑袋劈成了两半后,才缓缓的倒了下去。身边的警卫员冲到他身边,李年新临闭眼前,用一种慈祥、关爱的眼神微笑着看了看站在他不远的刘铭九,才缓缓闭上。
  刘铭九彻底愤怒了,刚才从树上跳下来杀敌,不只是因为被土匪射击逼的,而是看到自己的一班长和五名战士被土匪打中,从树上摔下去才愤而飞下,手刃敌人的。可转眼间,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两个对自己亲如父子、朝夕相处的人又被土匪杀死在自己面前。刘铭九想再把自己的愤怒和疯狂藏在心里不表现出来都难。
  愤怒的刘铭九走到了李年新尸体旁,从他的手中拿过了那把虎头大刀,一言不发的走向了几个仍在死抗搏斗的土匪。一个土匪逼退有个士兵,看到刘铭九正朝他走来,举起了大刀,可还没等他落下,就只感觉自己脖子一凉,眼睛看到了翻滚的世界后失去了思想。
  刘铭九就这样一声不吭的一连砍倒了四个顽抗的土匪后,其他的土匪看到已经全身沾满鲜血,却面无表情的刘铭九有如传说中的魔鬼一样朝他们走来,吓的立即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到了地上。可刘铭九却并没因为他们扔掉武器而停止挥舞手中的大刀,走到他们身边眼睛也不眨的挥手就是一刀,刀起头落、干净利索的他们就见了阎王。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片又一片殷红的血迹和横飞的头颅、手臂。刘铭九一连砍了六个降俘后,才被团副左振远派人强行抱住了已经杀的眼睛通红的刘铭九。
  那些土匪见有这么位活阎王,再也没有了抵抗的意志,谁也不想再激怒这个凶神而引来杀身之祸。纷纷停止了抵抗,向就近的军队和保安团投降。各参战部队很快就将这些投降的土匪归置到了一起,左振远也走到了刘铭九的身边,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句:“去看看老赵和老李吧。”就再也没说什么的指挥部队开始打扫战场,
  刘铭九被四个士兵按了一会后,也清醒了过来。听到左振远的话以后,站起身走向了赵正一、李年新和一班长的尸体旁,跪到了边上,看着这个几十分钟前还活生生的上司和战友,心里钻心的疼痛,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这种失去战友、兄弟和亲人的痛楚,已经很久没有在刘铭九的世界里出现,
  下山的时候,刘铭九一直跟在抬三人尸体的担架边,不时的帮下手,不时的把尸体瘫软后掉出担架的手轻轻的扶回去。让旁边的战友们看了,无不为之动容。
  回到县城后,左振远向孙从周汇报了全部作战过程和战后统计:出动五个步兵连、一个骑兵连共计六百五十人,战死七十五人、重伤十七人、轻伤三十三人。其中战死上尉一名、中尉三名、少尉一名、准尉两名。敌共有匪众一百二十九人,打死八十八人、打成重伤十三人、轻伤十八人,俘虏共计四十一人并匪徒家眷三百五十四人。缴获轻机枪十四挺、子弹四千九百发;步枪一百一十四枝、子弹七千七百发;手枪两百零一把、子弹七万七千五百发;迫击炮四门、炮弹十八发;战马八十六匹以及大量金银珠宝和粮食,此战彻底剿灭了锥子山匪帮。
  战后统计后,四连二排长刘铭九一人击毙匪众人三十八人,包括督军府悬赏的两大匪首。擒敌十人,包括匪帮三当家和四当家。
  孙从周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着份大捷的报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是用官兵们的鲜血写出来的战果,更是为之付出了赵正一、李年新、马维深(六连连副)、关海峰(随左振远一起去的那个参谋军官)、耿良(四连排长)这五个中自己出生入死的老部下,虽然已经习惯了不断的有人在自己身边战死沙场,但是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孙从周随着年纪的增长,此时已是每死一个老部下,他就心理苍老几分。
  第七节 论功行赏
  看完战后统计后,孙从周突然在看作战过程记录时眼睛一亮,抬起头看着左振远:“小九子一个人整死三十八个?还抓了十个活口?你们没有夸大吧?别搞什么捧新贵那一套,这小子还嫩的很。”
  “我们没有夸大,当时您是没看着那小子那猛劲呢,比当年您和二营张大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让人欣喜的是,这小子不但功夫好,作战的时候还很机敏,不是光靠功夫的勇士。”左振远如实禀告,所以心里不慌就面上有光的也反过来和孙从周对视着回了他的话。
  “好啊,好啊,这一摔,把这小子还真摔开出个样来了。”孙从周在左振远的眼神里看出了是真的以后,还是有一些兴奋的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叶笑着继续说到:“这回咱18团二代兵里,总算又出来个象样的啊,他老爹和叔叔在九泉之下也应该可以含笑了,以后还得都往上拽拽他啊。”
  “是啊。”左振远也沉吟似的应到,突然又正色看着孙从周说;“阵亡那哥五个怎么办?小九子那小子带了他那个排的士兵从俘虏的身上搜出了不少的金条和银圆,现在都送到老赵和老李的家里去了,让他这么整下去,六连要也这么干可就出了大麻烦了。”
  孙从周闻言先是一怔,接着大笑着说:“他娘的这个小兔崽子,还听够人情味的。别让他刮俘虏了,从战利品中先拿出些金银安置那些阵亡的官兵家里的老幼妇孺,上报的时候不提这些就是了。连长给两千大洋、连副和参谋给一千五、排长一千、班长六百、士兵五百,在派人帮那些老幼妇孺、寡妇是业的在现成就近向那些大户收购些地,帮他们安排好以后的生活吧。”
  “是,嘿嘿,奇了,那小九子什么时候成了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来之前派警卫连长宁德去劝阻他,这小子就说了,你知道只会更好的照顾这些兄弟的遗孤,不会怪罪他的。”左振远先是应声后,紧接着想起来了刚才警卫连长的回报,于是看着孙从周含笑的说到。
  “他娘的,这小兔崽子。行了,赶紧去办吧,别一会老杜那也给我纵兵刮俘虏,那要给整到大帅那去可就是个不小的事。”孙从周听左振远说完以后,舒心的一笑后让左振远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而此时的刘铭九,还在带着全排活下来的十八个人,也不管负责看守的保安团三个连长的拦阻,只管让部下们挨个俘虏和土匪的家眷身上往出搜金银。那些保安团和这些俘虏以及家眷,大多都看到了刘铭九西四梁子上的勇猛表现,谁还抵抗啊,见到他以后立即就自己交上随身携带的东西。而奉命赶来的警卫连,从连长到士兵,一见到这么十八个还是满身血迹的煞神,本就已经心生胆怯。刘铭九又让手下一个班长武同进塞到警卫连长宁德手里有把金条后,警卫连也就站在那乖乖的做起了观众。
  没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刘铭九带着人就搜出了整整四大布袋的金条、银圆、首饰、珠宝,也不吃独食,走到三个保安团连长面前后,刘铭九让吊着一条胳膊的罗希良将一袋子搜来的东西扔到了三人面前:“你们保安团的兄弟也有很多负伤和阵亡的,都是为了咱这个地方安宁,都是吃粮拿饷扛枪的,都是爹生妈养的。你们别克扣,把这些分给那些兄弟们吧,先可着那些阵亡和重伤的兄弟来,多出来的在平均分给其他人,你们哥三要是缺钱,我去团长那给你们要。”
  三个保安团的连长先是一愣,随之连声道谢。他们身后那些保安团官兵们更是瞬间欢呼上大作。刘铭九也不在看他们,而是带着人又把一袋子金银珠宝送到了奉命一起进县城整编的六连后也不再说废话的返回了自己的营房区。
  “排长,清点清楚了,这两袋子里共有三千三百一十块大洋,金条一百六十八根,其他那些首饰、珠宝的,估计怎么也能当个万八千的,您看怎么个分法?”罗希良在回到营房区片刻后,进了刘铭九的房间,对正仰着头看天棚不知道想什么的刘铭九汇报了搜缴的结果。
  刘铭九听完,坐直了身子:“给连长、连副和耿叔家,每家送去五十根金条、三百块大洋,其他阵亡的十三个兄弟每家送去一根金条、一百五十大洋。一班长家多加五十,剩下的五根金条拿去换成一百五十块大洋,你们七个受重伤的每人五十个大洋,轻伤那些兄弟每人二十个大洋,给我留四十个就成了。”
  “这,你自己留的也太少了吧?”罗希良听着一开始还直点头,等到听了刘铭九给自己只留四十大洋后不解的轻声问到。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军队里,只要有好处哪个不是先可着当官的先来,刘铭九这样的分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和见到,也难怪他不解了。
  “一个人头十块大洋,抓一个活的五块大洋。我砍了三十三个人,其中还有匪首和他们的师爷,我就不跟兄弟们分这些钱了,他们跟着咱们出生入死,不能亏着他们。”刘铭九又仰起头看着天棚说完,坐起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这个时代自己身处的环境香烟难抽,又很贵,所以刘铭九正在戒烟,喝茶水也就成了他的最好戒烟品。
  罗希良按刘铭九的吩咐,先到城里把金条换成银圆,珠宝、首饰送进当铺也变成了一万两千八百元银行汇票。先是送到了赵正一、李年新、耿良的家里一部分后,回到营区又给活下来的分了金银。当士兵知道胸口也被划了一刀的刘铭九反倒是受伤的人里拿的最少的一个以后,全排士兵更是对这个以前他们内心都不是很佩服的娃娃排长是彻底的赞赏和敬佩了。杀的敌人最多、拿的钱却最少,罗希良又把他在分钱时候的话复述给士兵,不亏待部下的长官,这个年代真是少的可怜,所以全排士兵从这一天以后,真正彻底的开始忠心于这个娃娃排长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孙从周亲自带着左振远和警卫连到了二排的营区,径直进了刘铭九的房间。刘铭九正在三班长佟全的帮助下往自己的胸口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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