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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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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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能把贼人办来,头一则救这四个人的命,再说本部堂也有名,也是一件德行事。给你二人一百银子盘费,就烦你二人辛苦一场。”华元志、武定芳说:“大人既是吩咐,我二人遵命,明天就起身。”陆大人立刻给办了一角文书,用了关防,次日二位英雄领了一百银子,换上衣服,各带兵器。华元志是穿蓝翠褂壮士打扮,武定芳穿白素缎,二人衣服鲜明。各带夜行衣包,在陆大人跟前告辞。出了京都,顺大路赶奔镇江府,道路上寻踪探迹,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天已到镇江府地面。偏巧惜过了镇店,天已黑了,上不靠村,下不靠店,二人娇冢
  第二百二十六回 因访案误入藏珍寺 识奸计冒险捉群贼
  话说华元志、武定芳二人跟着进了庙,这人带着由大殿往西一拐,来到西跨院。这院中是四合房,北上房三间,南房三间,东西配房各三间。把二位英雄让到北上房,这屋中是一明两暗,屋中倒很干净。二人来到屋中,这人给点上灯,倒过茶来,华元志说:“尊驾贵姓?”这人说:“我姓孙叫孙九如,未领教二位贵姓?”华元志说:“我姓华。这庙中几位当家的?”孙九如说:“就是一位老方丈,有点老病根,可不能出来见你二位。”华元志说:“不敢劳动老方丈,你这庙中要有吃的,给我俩来拿一点来,明天多给香资。”孙九如说:“施主说哪里话来,此乃是十方门地,十方来,十方去,十方钱粮应酬十方事,我给二位收拾去。”说着进转身出去,工夫大了,好容易才拿油盘来了,端进四样素菜来,一壶酒,一盘炸面筋,一盘炒豆腐,一盘炒白菜,一盘拌豆腐丝,杯筷碟,都给拿来。说:“二位施主被屈点罢,这庙中可没有什么好吃的,有馒首①有粥,二位随便用罢。”说完了话,转身出去。武定芳拿起筷子方要吃,华元志说:“贤弟,你先等等吃。”武定芳说:“怎么?”华元志说:“我看这个孙九如,方才说话,眼珠儿滴溜溜乱转,恐其中有诈。再说这座庙,又不靠村庄,又不靠大道,每逢庵观寺院,乃是藏贼的窝巢。出门在外,不得不留神。我看他说话伶牙俐齿,二眸于乱转,圣人有云,胸中正,则眸子麻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②。我看其中有缘故,先等等吃罢。”
  ①馒首:即“馒头”。‘②胸中正,则眸(mou)子暸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mao)焉:此话是说心底无愧,目光纯正;心怀鬼胎,目光鬼祟、昏花。
  说完了话,工夫不大,孙九如由外面进来,说:“二位酒够不够?”华元志把酒斟出来一看,酒发浑,在酒杯子里直转,华元志更生了疑心,仇“孙九如,你喝一盅。”孙九如一听,连连摇头说:“我不会喝。”华元志见孙九如转身就要往外走,华元志过去一伸手,将孙九如揪住。一个黄鹂拿嗉,一捏嘴把这盅酒灌下去。立刻就见孙九如蹬蹬腿裂裂嘴,翻身栽倒,人事不知。华元志说:“贤弟,你看如何?”武定芳说:“总还是兄长细心,今天要是我就上了当了。兄长既把这厮拿住,打算怎么样?”华元志说:“你我先里面去听听风再说。”武定芳说:“既然这厮施展毒计,陷害你我,大概这庙中必有贼人窝藏,你我还等什么,简直咱们到各处探探去。”华元志一听,说:“也好。”二人这才把孙九如捆好,口堵上,往地下一搁,二人把灯吹灭出来,将门倒带,立刻障房越脊,探来探去。探到东跨院一看,北上房屋中灯光闪烁。二人一看有后窗户,来到后窗户将窗纸湿了一个小窟窿,往屋中一看,靠北面冲南坐着两个大脱头和尚,可看不见脸膛,在东边坐定一人。头上带紫色壮士帽,身穿青布衫,黑脸膛,凶眉恶眼。靠西边坐定一人,穿蓝翠褂,白脸膛,细眉圆眼。在南面坐定一人面冲北,头上紫色壮士帽,紫箭袖,面如紫玉,两道丧门眉,一双吊客眼。双睛暴露于外。华元志二人在暗中瞧着,见这五个贼人在一处吃酒,就听东边坐着这个黑脸的说:“今天来的这两个人,大概是翅子窑的鹦爪孙。”就听西边那白脸的说:“别管他是不是,把他等拿住,亮字字把飘给摘了,总算他情屈命不屈。”就听和尚说:“怎么孙九如去这半天还不来呢,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高二弟你去瞧瞧去。”这黑脸的站起来,一声答应,往外就走。华元志一拉武定芳,二人在后面蹿房越脊跟随。华元志说:“先把这个贼人拿住,问问底里根由。”二人见贼人来到东跨院,华元志由上面蹿下来,过去一腿,就把贼人踢倒,贼人方要嚷,华元志一掐贼人的脖子,拉出刀来一擎,说:“你要嚷,我当时结果你的性命。你说了真情实话,饶你不死,这庙中是怎么一段情节?”赋人吓得魂不附体,说:“大太爷你别杀我,我实说。”华元志说:“你说罢。”贼人这才从头至尾一述说。书中交代:这座庙叫藏珍寺,老和尚名叫法长。这两个和尚,一个叫月明,一个叫月朗,是老和尚的门徒,前者由打白鱼寺漏网,只因为抢花花太岁王胜仙的侍妾,把庙也入了官了。这两个人就逃到他师父这里来,提说把一座白鱼寺胞了,老和尚劝了这两个人半天,后来老和尚上三更岗去,把这座庙就给徒弟。临走还谆谆嘱咐,叫两个人务本分。这两个人本是酒色之徒,焉能改得了。在庙中又修出夹壁墙地窖子,打算弄将两个妇女来终日作乐。这天外面来了几个绿林的朋友,正是黑毛虿高顺,红毛吼魏英,白脸狼贾虎,恨地无环李猛,低头看塔陈清,赛云龙黄庆,小丧门谢广。这些人由打藏珍坞逃走,跟邵华风分了手,各奔他乡。谁也顾不了谁。这几个人投在藏珍寺来,一见月明、月朗,本系旧日的朋友,月明说:“众位从哪来?”众人说:“别提了,我等在慈云观住着。打算帮赤发灵官邵华风共成大事,不想被官兵把庙也抄了,被济颠和尚追得我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知道二位当家的在这里,我等来到这里,暂为借住几天,再想主意。”月明说:“那有何妨,众位只管住着,有吃有喝的。”众人在庙裹住了几天,这天大众谈起话来,黑毛虿高顺说:“常州府官兵抄慈云观,济额和尚帮着都不恼,唯有雷鸣、陈亮、秦元亮、马兆熊这四个人可恨,他们也是绿林人,反帮助官兵跟绿林中做对,我哥哥高珍死在他四人之手,我早晚总得报仇。”那边白脸狼贾虎说:“高二哥,你要打算报仇,害雷鸣、陈亮这四个人容易,我倒有个主意。咱门也别在庙里,白吃当家的,我出去来采盘子,要有了好买卖,我给你们众位送信。咱们做下案,留下雷鸣、陈亮他们四个人的姓名,叫官人把他们办了,你我又得了财,又报了仇,好不好?”众人说:“好,还是贾贤弟这个主意高明。”白脸狼贾虎立刻由庙中出来,到四处访查。这天听说云南昭通府罗声远卸任,带着两个美妾,一个叫无双女杜彩秋,一个赛杨妃李丽娘,驼轿车辆,金银细软不少,有四镖丁护送回家,住在金沙岭万成店打了公馆。贾虎打听明白,回到藏珍寺一学说,两个和尚本是酒色之徒,一听说有两个美人,不但有银钱,还有这样的美妾,和尚说:“众位一同去!”群贼晚间各带兵刃,换上夜行农,扑奔金沙岭万成店而来。各施展飞檐走壁剑降蕉
  第二百二十七回 月明月朗施妖法 济公班头捉凶贼
  话说黑毛虿高顺,被二位英雄拿住,不能不说实话了。这才说:“二位大太爷饶命,要问这座庙,叫藏珍寺。两个和尚,叫月明、月朗,我叫黑毛虿高顺。这里还有一个赛云龙黄庆,一个小丧门谢广。我等是由慈云观逃在这庙里来的。”华元志说:“大概金沙岭杀死镖丁,抢劫财物和罗声远两个侍妾杜彩秋、李丽娘,必是你们做的,冒补雷鸣、陈亮。你说实话,饶你不死。”高顾说:“不错,是我们连和尚一共九个人去的,现在走了四个,因为和尚把两个侍妾霸下,现在夹壁墙搁着。金银他要多一半,故此分赃不匀,气走了四个人。一个叫恨地无环李猛,一个叫低着看塔陈清,还有红毛吼魏英,白脸狼贾虎。这是已往真情实话,二位大太爷要是绿林人,饶我这条命,我日后必有一分人心。”华元志听明白,这才把高顺捆上,嘴堵上,搁在北上房屋里,将门带上,说:“武贤弟,随我到东院去捉拿那四个人。”武定芳点头答应,这二位也是艺高人胆大,立刻各拉兵刃来到东跨院。堵着北上房一声喊嚷,说:“好贼人,你等趁此出来,你家大太爷乃是堂堂英雄,你等施展这样诡计,焉能瞒的了你家二位大太爷?今天你等休想逃走!”屋中两个和尚月明、月朗同黄庆、谢广正在吃酒,四个贼人一听,当时往外赶奔。抬头一看,见院中站定两个人,一位穿蓝翠褂,一位穿白爱素,俊品人物,各擎着钢刀,威风凛凛。月明、月朗一看,说:“好小辈,大胆,也敢来到洒家这庙中这样发威,你也不打听打听,洒家有多大能为。你两个人姓什么?叫什么?”华元志说:“贼人,你要问,大太爷姓华名叫华元志,人称叫燕子风飞腿华元志。”武定芳也道了名姓。二人方要往前赶奔,月明、月朗立刻一念咒,用手一指,说声“敕令”,当时用定神法将华元志、武定若二人定住,不能动转。月明说:“这两个人,岂不是飞蛾扑火,自来送死。来人,把他两个人捆上。”赛云龙黄庆说:“当家的,何必捆他们,我过去手起刀落,把他二人杀了就完了。”月明、月朗说:“也好。”赛云龙黄庆,立刻伸手拉刀,方要往前赶奔,忽听四外人声呐喊说拿,四个贼人大吃一惊。书中交代:怎么一段事呢?凡事要得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只因济公看见雷鸣、陈亮、秦元亮、马兆熊四个人囚车押解赶奔刑部,和尚一想,这件事焉能袖手旁观呢,自己一想要办这件事,非得如此这般,这等这样。想罢,和尚往前走,忽见一人要跳河寻死,见此人有三十多岁,淡黄的脸膛,穿着月白裤褂、白袜青鞋,像买卖人的打扮。刚要跳河,和尚过去一伸手,将这人揪住,和尚说:“朋友,你为什么要跳河?你跟我说说。”这人叹了一声,说:“大师父,你管不了,我告诉你罢,我原本姓杨,名文彬,在钱塘关外开小器作,字号巧艺斋。在莫丞相府应了点活,我在府里做活。莫丞相有一位公子名叫莫文魁,最好养蟋蟀。他有一条蟋蟀原本是虫王,当初花五百银子买的,偏巧我一多手,把蟋蟀罐子碰倒了,把他那蟋蟀也跑了。莫公子打了我四十军棍,叫我赔一千银子,不赔不行。大师父你想,我卖个家产尽绝,也没有一千银子,我莫若一死,也就算完了。”和尚说:“这个事不要紧,你别死,你回小器作铺子等我,听我的信,我管保你没事,你想好不好?”杨文彬说:“和尚,这话当真?”和尚说:“不假。”杨父彬说:“大师父,贵上下在哪庙里?”和尚说:“我乃西湖灵隐寺济颠僧是也。”杨文彬一听说:“原来是圣僧。”赶紧跪倒叩头,知道济公名头高大,乃当世活佛,说:“圣僧长老,你救我罢,我家有老母妻子,旦有一线之路,我也不能寻死。”和尚说:“你回铡!毖钗
  第二百二十八回 勾栏院要笑捉贼寇 太守衙二贼供实情
  话说柴元禄、杜振英来到醉露居一见济公,和尚说:“二位辛苦。”柴元禄说:“圣借放心罢,刑部里全都托置好了。”和尚说:“甚好,二位坐下喝酒罢。”柴元禄、杜振英坐下,喝了几盅酒,说:“圣僧,咱们哪去办案去?”和尚说:“先喝酒,别忙,少时我自有道理。”柴、杜、雷、马四位班头,是心急似箭,恨不能一时把贼人拿住好交差。和尚也不着急,左一壶,右一壶,杯杯净,盏盏干。四位班头又问说:“圣僧,你老人家慈悲慈悲罢。”和尚说z“有什么事,先喝完了酒再办。”四个人干着急无法,喝来喝去直喝到掌灯以后,和尚这才说:“咱们走罢。”四位班头给了酒饭帐,柴头说:“圣僧,方才到刑部去托人情,里外共用了二百两,给雷爷、陈爷他们四位留下一百两,还剩下二百两,交给你老人家罢。”和尚说:“我不要,给你们四位分罢,可以随便置点衣裳。”四位班头不肯要,和尚一定要给,四个人这才谢过了济公,大众一同出了酒馆,和尚说:“四位班头跟我走。”柴头说:“上哪去?”和尚说:“你们别管,我和尚自有地方去,管保到那里伸手可得。”四位班头知道济公有未到先知之能,随后跟着和尚,来到一条胡同,乃是勾栏院门首,见里面挂着大门灯。和尚说:“四位,这是哪里?”柴头说:“师父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是御勾栏院。”怎么叫御勾栏院呢,原本宋朝年间,勾栏院的妓女,都是大官宦人家犯了罪抄了家,把姑娘小姐打在勾栏院,奉旨为娼,故此叫御勾栏院,如同御前当差一般。和尚来到勾栏院门首,故意问柴元禄等四位班头,这是哪里?柴头说,这是勾栏院。和尚说:“四位头里走,我和尚今天开开眼。”柴头说:“上这里做什么?”和尚说:“你不用问。”四位班头一听有些明白,这才往里走。和尚看大门上有幅对联,上写道:“初鼓更消,推杯换盏多欢乐。鸡鸣三唱,人离财散落场空。”这幅对联原本是一位阔大爷花钱花落了品写的。横批是“金情银意”四字。和尚随着四位班头进了大门,见迎面是影壁,白石灰画的棋盘心,上面有人题着四句诗,写的是:下界神仙上界无,贱人须用贵人扶。兰房夜夜过新客,斗转星移换丈夫。影壁头里有一架荷花鱼缸,栽着荷叶莲花。四位班头同和尚一进来,门房众伙计一看认识,说:“众位头儿,今天怎么这样闲在,有什么事么?”柴头说:“没事,到里头坐坐。”说着话,往里走。这院中是四合房,北上房五间,南倒坐五间,东西配房各三间。刚到院中,见老板由上屋里出来,和尚一看这位老板有三十多岁,打扮的俊俏,正是:云鬓半偏飞凤翅,耳环双坠宝珠排,脂粉半施自由美,风流仍带少年才。老板一看说:“哟。众位头儿从哪来?请上房坐罢。”当时打起帘子,一同来到屋中。和尚睁眼一看,正当中挂着半截身的一幅美人图,上面有人题着四句诗,写的是:百般体态百般姣,不画全身画半腰。可恨丹青无妙笔,动人情处未曾描。下面写着惜花主人题。屋中极其干净,都是花梨紫檀榆木雕刻桌椅。众人落了座,有老婆子倒过荣来,老板说:“众位头儿,今天怎么样闲在?”柴头说:“没事。到这里搅个座。”老板说:“众位头儿说哪里话来。语都请不到的。这位大师父你是一位出家人,怎么也到我们这地方来?”和尚说:“出家按一口锅,也跟在家差不多。”老板说:“大师父在哪庙里?”和尚说:“我在取马莱胡同黄连寺,我叫苦合。”柴头等众人嘻嘻的笑。正说着话,外面门房喊嚷:“二位大爷来了。”老板一声答应,往外赶奔,说:“二位大爷来了,到西院里坐罢。”众班头往外一看,口回头前进来这人,头带粉绫缎六瓣壮士巾,上按六颗明镜,迎门一朵素绒球,秃秃乱晃。身穿粉绫缎色箭袖袍,周身绣三蓝牡丹花,走金线格金边。腰系五彩丝骛带,单衬袄,薄底靴子,外罩一件扬粉绫缎英雄大氅,周身绣团花、面如白纸,两道剑眉,一双三角眼,裂腮额吊脚口。后面限定一人,穿蓝翠褂,壮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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